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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人笑骂道:“你就知道打赏东西,还会不会想些旁的?”
秋纹笑道:“难不成姐姐就不想要好东西吗?”
袭人笑向宝玉道:“二爷的宝姐姐以后要来咱们这里长住了。”
宝玉有些迷糊道:“宝姐姐来园子里自是有她的住处,与我有什么大喜?”说到这里,脑子里突然想起那日太太与他说的,娘娘去逝前曾有口谕,要将宝钗与他为妻。
“不!不!”宝玉想到这里连连嚷道,脑子里又乱了起来。
袭人、秋纹都被他吓了一跳,袭人忙笑道:“二爷,奴婢说的是宝姑娘要来咱们怡红院了。”
宝玉茫然道:“若是宝姐姐来了,林妹妹怎么办?妹妹身子不好,保不齐又要病倒了!不行,我要去找老爷去!”说着抬脚便向外走。
吓得袭人忙全力拉住了,急道:“二爷想想,这亲事是太太一个人就能订的吗?去找老爷又有什么用?弄不好老爷不高兴了又打了一顿去。”
宝玉身子立时僵在了那里。袭人忙过来拉了手回来坐下,又道:“俗话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老爷太太给二爷定了宝姑娘,二爷很该高高兴兴地听从才是。”
见宝玉楞在那里,总不答腔儿,袭人知他心里惦念着黛玉,便又劝道:“二爷可是还惦记着林姑娘?平日里老爷最疼林姑娘了,想来也会给林姑娘找一个好人家的,二爷就放心吧。”
宝玉此时身心俱焚,虽说前些天儿去太太那里踫了壁后,也知道自己躲不过这档子事儿,本想着再去求求老太太,再不然硬了头皮拼了骂去求了老爷去,谁料想先是老太太病,现下又这么快便订了亲,自己可要怎么办才好?
一阵儿眩晕,胃里便如吃下个苍蝇那么恶心,宝玉扶了桌子将早上吃的东西吐了个干干净净。
一旁的秋纹吓得不知怎么办,只好扶着宝玉在那里哭叫着。袭人自打听说了订亲这个信儿,虽说心里也略有不安,却也没承想宝二爷会反应如此强烈!一时也是拿不定主意,现下若要去告诉了太太,自己必受责骂,但若不去,可宝二爷是因知晓这个消息又再次病倒的,到时自己更是脱不了干系。
无奈之中,袭人还是决定去回太太,便吩咐秋纹和才赶过来的麝月、碧痕几句,自己又火急火撩地跑去了王夫人房里。
待王夫人听说了,便立命人去请大夫,自己又跟了袭人来到怡红院里。瞧着宝玉苍白的面孔,王夫人心里也悲痛万分,宝玉!自己的心尖子啊!可是你这个傻孩子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呀!那个丫头有什么好?就把你迷惑成这个样子?
王夫人心里乱得很,坐在宝玉床边只管拿了帕子试着眼泪,又把黛玉恨得咬牙切齿,不一会儿大夫请来了,不过是过分伤心又劳了心肺,以至如此。言罢又开了方子派人去抓药。
王夫人稍稍放下了心,又把袭人找来如此这般吩咐了,才扶了玉钏儿离开。
至晚间,贾政听说了便也来看视,不过是命人好生照看,按时吃药罢了。
又过了两日,黛玉那里终也得知了消息,虽早有贾母的警告,却是听了这信儿后不久也支撑不住又病倒了!
再说王夫人姐妹在二宝订婚之后,便散出风去,为黛玉提亲。王夫人想着,黛玉一天没着落,宝玉这边便不死心,那一日听了袭人所说的,王夫人更是下决心为黛玉也尽快定下门亲事,好让这两人都死了心才好。
王夫人的话总是能打动贾政,说是黛玉已过了及笄之年,为了让林如海与贾敏在地下安心,应该为黛玉找一家好人家嫁了,也不枉林如海在世时与贾政的相知之情。贾政听了自是应允。
京城内王公贵族哪个不知道林如海,当年的巡盐御史,为官清廉,家世清白,又四代列候。虽早已下世,然他教导出来的女儿自然不会错的,况她外祖家又是八公之一的荣国府,消息放出去不久,便有三婆六媒的上门来提亲。
其中最有权势的还要属西宁郡王府,美中不足的是给西宁郡王娶侧妃。这西宁郡王如今已是年过四十,却是膝下只有两女,想着再娶进来个侧妃以延绵子嗣。
明知道西宁郡王已年过四十,王夫人满脑子只想着快些将黛玉嫁出,哪里管什么年纪,倒是想着黛玉嫁过去虽是侧妃,地位却也是不低呢!
再一想,就凭她一个孤女,手头虽有几个钱,却也难与我妹妹薛家相比,况她父母又早死了,如今是无势无后台,而她的靠山老太太呢?已病倒不认人了,她今后还不得靠着自己府上吗?说不定将她嫁过去,她还要感念自己呢!
那薛姨妈更是高兴,凭她林黛玉嫁给什么高贵的王爷,也是人家的小老婆,哪及我女儿嫁的好,那可是正经的荣国府二奶奶!
☆、第七十七章 北府提亲
却说那薛姨妈正自心下暗乐,却忽然听外面隐隐传来哭闹声儿,便提高了嗓门向外面问道:“是谁在外面吵闹?”
守在外面伺候的丫头同喜忙命小丫头去瞧瞧,不一会儿回来说是大爷与奶奶闹气儿,大爷急了眼便打了大奶奶一巴掌,大奶奶那里拽着大爷哭骂呢!还请太太过去看看吧。
薛姨妈脱口骂道:“俩个不省事的孽障,眼见着自己妹妹就要出嫁了,做哥嫂的不知道帮着打点,却没完没了的吵闹,成什么样子!”一边骂着边扶了同喜向外走去。
才来到院子里,还没容她站定脚步,一个人便直直地向自己顶了过来。
却原来那夏金桂因着昨儿薛蟠又去了外面花天酒地,喝得烂醉被跟班的小厮抬了回来,便窝了一肚子气,今儿一大早,瞧薛蟠酒醒了,便提出要回娘家去住一阵子,没承想却被薛蟠一顿数落,言道自己妹子不日便要出嫁,你这个做嫂子的不说帮着婆婆去料理着点儿,却整日里往娘家跑,成何体统?不准!
夏金桂还道自己听错了,从进薛家门这天起,薛蟠就没跟自己犯过脾气,更别提叱责了!怎么今儿吃错了药了?敢跟老娘这般说话?
又想了想,难不成是昨日里婆婆那句话起了作用了?便也不示弱张口骂道:“老娘我想回去就回去,怎么?只许你整日价在外面胡混,我却连回个娘家也不允,自嫁入你们薛家,我娘家陪送了多少东西与银两,现在把东西都占到手了,便拿出大爷的款来了?”
薛蟠性直霸道,本就不善言谈,更别说与人斗嘴了,便也张口骂道:“小娼妇!大爷不光占了你的嫁妆,连你整个人都被大爷占了呢!”
金桂一听薛蟠耍混,知道再说也无济于事,便停了话回身去收拾东西准备出门儿。
薛蟠本来自结婚那日便被金桂拿下马来,并不敢对她吆三喝四的,这一年来不管什么事儿都顺着媳妇。只因昨日早上,薛姨妈将他唤去,告之宝钗不日要出嫁了,他这做哥哥的很该做出个样子来,不要一味的在外胡混。
薛蟠想着妹妹这些年来为了这个家费了多少心思,母亲面前也多亏她时常开心解闷儿,对自己这个做事莽撞的哥哥也经常是温言劝导,平日又极心疼自己的,妹妹的这些个好处自己不是不知道。
想想不久便是妹妹大喜的日子,做哥哥的应该为妹妹出些力的,自己虽没什么大能耐,但求能风风光光地把妹妹嫁出去,也安了已故父亲的心呀!
白日里听了薛姨妈的教导,薛蟠本想着留在家里为妹妹打点嫁妆,却不想外面又有那般酒友来唤,肚中酒虫勾心挠肺,便忍不住又去了,今儿一早酒醒了便懊恼不及,偏那金桂不识时务又提出回娘家,便动了火气。
那金桂只顾着拿东西要回娘家,将包袱整理好唤了丫头就要出门,薛蟠一见大怒,上来便将包袱抢了抡在地上,金桂急了上来便抓挠他,却哪是薛蟠的对手,那薛蟠手一挥不巧正打在金桂脸上,一下子半边儿脸便紫涨起来。
金桂自小到大都是被捧在手心里呵护倍至的,哪里吃过这样的亏,更加疯了似的上前乱抓起来。薛蟠见她脸上受了伤,心登时软了下来,便抬脚来到院子里躲避,金桂也跟着跑了过来。不想,薛姨妈正扶了丫头过来,金桂瞧见婆婆更是生气,都是她养的好儿子,便借着劲儿一径向薛姨妈撞了过来。
一旁的同喜眼疾手快,一把将薛姨妈拉向一边,金桂失了准头又直向前跌了几步扑倒在地上,因力道过猛顿时将那半边脸也蹭破了,因见太太出来,金桂的丫头一时没敢上前搀扶,那金桂翻身坐在地上便哭嚎起来,嘴里还直不干不净地骂着,把个薛姨妈气得浑身哆嗦,用手指了她却是说不出话来,回头想找儿子出出气,却不想那薛蟠见母亲出来,心知这婆媳俩俱不是善茬儿,此事绝不会好了,便早趁机跑出去了。
后院的宝钗也早得了信儿,因知自己过去劝定起不了什么效果,弄不好还要受嫂子排喧,便对莺儿道:“让他们闹去,过一会儿就好了。”
莺儿道:“听人说大奶奶想回娘家去,大爷不让才打起来的。”
宝钗听了皱眉道:“哥哥也真是的,让她回去又有何妨?她去了,这院子里还清静些。”
正说着,外面文杏跑进来道:“不好了姑娘,太太差点儿被大奶奶给撞倒了,气得又病了。”
宝钗闻听猛地站起身来,面带焦急向莺儿道:“走,快去看看。”
待主仆三人来到薛姨妈屋里,只见母亲正躺在床上不住地捂着胸口揉着,一旁同喜正忙着拿了帕子给薛姨妈试泪。
看见宝钗进来,同喜忙道:“快来看看吧姑娘,太太总喊胸口疼呢!”
宝钗过来坐在床边,着急地问道:“母亲觉得怎么样?要不去请个大夫来瞧瞧吧!”
薛姨妈摇头道:“过会子就好了,去请大夫必惊动那府里的人,倒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宝钗道:“咱们去请外面城西鹤年堂的查大夫过来,听说医术也不错的。”
薛姨妈掉泪道:“钗儿,我的儿!娘这是心疼啊,敢明你走了,剩下我日夜与这两个冤家在一起,不定哪日钗儿便见不着娘了!”
宝钗掏出手帕给薛姨妈轻轻试着,柔声劝道:“等女儿出嫁了,嫂子也不会因每每见着女儿生气,也就不会难为母亲了。再说了,就是女儿出嫁了,也能常回来瞧妈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