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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贴身侍媲死光了,也没怀疑?”
羊师拍了拍正在吃草的马道:“成蛟不是柳下惠。你那两名侍脾貌美被宠幸,很是合理。最后族诛,除了外国公主,谁不死?”
最后终于不耐烦道:“令尹向来做事不曾疏漏,你频频发问怀疑,真是愚蠢可笑。”
赵雅彻底闭了嘴,再也不发问,安静坐车赶路。
直到行至秦赵边境长平,赵雅叫停了銮驾。
她心中实在太多困惑,见如今行程安全,便要下车一探。
羊师不怀好意地问:“你是不是在拖延时间?”
“我为何要拖延时间?”赵雅反唇。
“比方,逃走。”
赵雅轻笑,“逃回赵国?诈尸?”
羊师黑着脸,跟上赵雅的脚步,“你都已经知道了令尹曾与嫪毐联盟对付秦王,还无动于衷?”
赵雅转身,“你是在怂恿我逃走?这一路上警卫都很松懈,是你的主意吧?”
羊师道:“某家看你也可怜。”
赵雅哼了一声,“我才不会逃。”
“某家不信,你愿意嫁给你儿子的仇人。”
“随便你怎么想。”赵雅拢了袖子骑上一匹马。
羊师拽住疆绳,“那你这是?要走可以,不可以当着某家面走。否则令尹回来让某家如何交代?”
赵雅实在厌恶羊师这幅嘴脸,“我去祭奠亡夫,满意了?”说完,趁羊师愣神之际,狠狠抽了他拉疆绳的手。再很抽马屁股,一骑而出。
羊师冷了脸,挥了挥手,家将、剑客很快跟上。又吩咐了公主随嫁原地等候,才追了上去。
赵雅骑术并不怎么样,这点子骑马技术还是趁赵盘去秦国才偷偷学的。作为一个赵国公主,不会曲调已经被李园震惊过,若是再不会骑马,就要被人怀疑了。
偷偷学的,自然不好。
策马狂奔了一段后,还是胆小地催马走。
很快,那些家将剑客赶了上来。他们是李园的心腹,否则也不会追随去秦国密谋。自然也是多少知道赵雅并非楚国公主。
好在都知道赵雅与令尹关系不一般,倒不阻拦,只随行保护。
羊师赶上之后,也没多说,他一路拖延,想放赵雅走。主要是见令尹对一个女人费心太多,很是担心,现在见赵雅去祭奠亡夫,也是希望她能回头做个好寡妇。于是也不拦着。
一行人搜索了一会,很快就打听到秦王刚为养父母新起的坟冢。
赵雅盯着那高高的坟,和高大的石碑,问羊师,“可有洛阳铲?或者你们谁会盗墓?”
羊师惊讶了,“你也不像是要寻死与亡夫合葬的人啊?”
“你别问。”赵雅始终对雅夫人尸体的事情感到不对劲,她这具身体的身份实在让她心神不安。
“直接起棺便是。”羊师道。
“不可。必须隐秘。”赵盘又没死,怎能明目张胆地挖人家父母的坟?又不是考古队的。赵雅道,“毕竟在秦国境内,动静太大,会被盯上的。”
羊师招了两个家将,低声盼咐了几句。待那二人走后,又叫人扎了营帐。
对赵雅说:“你且进账歇息,待天黑后再作计较。”
赵雅也知道,盗墓的晚上才是好时候。
羊师赖在赵雅的帐篷,就是想套她盗墓的目的。实在太过新鲜,自己盗自己的坟。
赵雅只好撒谎道,之前走得急,没有带和氏璧去秦国。这是令尹的聘礼,怎么能放在亡夫坟冢内?
羊师脸一绿。不再多话,走了。
赵雅知道羊师这两日话多是烦躁的缘故,李园还在咸阳,本说在公主銮驾处汇合,却迟了好几天都没赶上。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莫非在抓假赢政的时候陷在宫里了?
那么赵盘……不会有事吧?
赵雅渐渐暗了眸子。
忽地,漫山遍野传来震耳欲聋的马蹄声。赵雅掀帘出去一看,自己一行人为圆点,四周火光一片之下是黑压压的人。
“是……是什么人?”
因为只有赵雅一个女人,一行人尽管很是慌乱,但没有出声。显得赵雅的声音很尖。
羊师也走了过来,“是秦军。”
“怎么回事?”
羊师抓住赵雅的胎膊,低声喝道:“若非你给令尹灌了迷魂药,他怎么会失手被困咸阳?现在还有脸问怎么了?”
赵雅胳膊疼得很,也顾不上了,“那现在怎么办?这些人又是谁派来的?”
赵雅话音刚落,像是回答她一般,圆圈正对着他们的一边,缓缓分开一条道。一辆宽大威武的战车缓缓行驶而来,缓缓靠近。一面战旗高高竖起,火光一照,玄武旁大大的隶书“秦”。
“是王族!”羊师惊讶。
王族?!赵雅万万役想到,“难道嫪毐赢了?或者吕不韦打了勤王的旗帜?”看向同样惊讶的羊师。
羊师却转瞬;将赵雅抓得更紧了。
赵雅掉头一看,那张牙舞爪的威武战车上,稳稳地站在中间的人,头戴天子的通天冠,虽脸面看不清楚,但她心里没来由地坚信那是赵盘。
那种感觉,似是本能的感知。
只要他在,她就一定能感觉到!
“是秦王!”羊师的手有些僵硬,“自吕不韦灭了周天子之后,秦王便戴上了通天冠。天下只有楚国不服!若他是假的,那么该是缪毒追来。而现在该是你儿子没死,来追你了。”
羊师脸上的肌肉在火光映照下,通红地抽动,最后咬牙道:“你们串通骗杀令尹?!”
正在这时,随着战车推进,包围圈越聚越小,赵盘的脸渐渐清晰。
只见他面无表情,抽出佩剑定秦,雪亮的光随手划了一个半圆,直指羊师。
心肺
随着这一剑指下,包围圈骤地缩小,随着那火光和马蹄声的越来越大,圈中楚国的马也嘶叫起来,剑客与家将中本有想突围的,被这阵势一吓,又退缩回来,聚在羊师一处。
羊师低声在赵雅耳边道:“你说秦王会不会为了他养母,放过令尹?”
赵雅听不清羊师在说什么,直愣愣看着越来越近的赵盘。
难道,所谓的假赢政事件,只是赵盘的自导自演,冷眼看缪毒朱姬、吕不韦、自己还有李园像小丑一般演出,他在下面偷笑?
难道,他所说的凶险只是讴骗李园与项少龙的谎言?
难道,自己对他的心当做可以利用的东西?
自己真是傻了,才会真以为他还是那个只会暴力的莽撞小子!
真是傻了,才会不信顶少龙的劝谏!
盯着赵盘手里的青锋,赵雅冷冷道:“羊师,我也是被骗的。他同样不会放过我。”
羊师岔了一口气,还是抓紧了她,随着包围圈的缩小,密密麻麻的骑兵簇拥而来,威武的军鼓发出沉闷的声响,震耳欲聋。
“是边军!”有人惊叫道,“难道函谷关外的联军已经失败了?所以连边军都过来绞杀我们?”
边军?赵雅蓦地想起,别说现在,就是在原剧中,表面上忠于吕不韦的王剪也是赢政的人。用这次联军玫秦的机会,整合军队交给表面上忠于吕不韦的王剪,所以吕不韦才会甘心回封地蛰伏。
而赵盘正好清算咸阳内缪毒与朱姬的势力。若非造反这样的罪名,他又如何能对太后怎样?更何况,缪毒本就是赵盘献给朱姬的。那么他早就有朱姬怀孕的准备了!
自己真是傻了,才会担心他的安危,傻了才会以为他独木难支!
羊师听闻那一句“边军”,对着对面不远处面无表情的赢政,轻轻在赵雅脖子上拉了一道血口,“秦王!我家令尹何在?”
只见赢政黑眸冰雪一片,冷冷从嘴唇里出来三个字:“放开她。”
羊师轻笑对赵雅低语:“你方才何必骗我,秦王在意你这就好办了。”
“放她可以,但是一命换一命,我家令尹何在?”羊师昂着头对上高高站在战车上的赢政。
赢政眯着眼,冷冷地盯着羊师,道:“找死!”
他一抬手,包围圈的骑兵纷纷挽弓成满月,箭头一齐对准羊师一行。
羊师眼眶欲裂,色厉内往喝道:“你连你娘都要杀?!”
赢政呵斥:〃混账!”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坟冢,“寡人的养母赵国公主雅夫人好好地在那里,寡人的生母太后朱姬不日前因谋逆畏罪自杀。
你手里的不过是拭兄叛逆的成蛟遗蠕,楚国公主。羊师,你是失心疯还是老糊涂了?她才多大年纪?”
“你!”羊师恨恨地看向赵雅,“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谋害我家令尹?”
赵雅苍白着一张脸,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说。在赵盘的剑锋水一样的划出来对准自己的时候,她的心便一下子痛得冰冷。
连温柔了很多的早春夜风也忽然,锋利地如同从西伯利亚高原刺来的腊月寒风。冻得她手脚冰冷,一阵阵地发抖,巨大的恐慌从心底冒出,蔓延到全身。这种恐慌的情绪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维。
怕死么?
不是死亡,是冰封一般的赵盘的眼眸。
这才是她一直恐惧的。
噩梦的。
她一再地抛却这个恐惧,却反复地被噩梦惊醒。
她可以害怕死亡,害怕被侮辱,害怕被欺凌。这些可以是来自任何人,她可以害怕。但是,独独他不可以!
她恐惧这个恐惧本身。
独独他不可以,可他却是这个恐惧的唯一附属。
她深埋在心底对赵盘转变的恐惧,刻入骨髓的恐俱,不愿想起,却挥之不去。如今,成真了。
得不到应答的羊师狠狠摇晃赵雅。
赵雅睁开眼睛,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赢政,浓眉毛,丹凤眼,高高的鼻子,紧抿的唇,一脸的桀骜和冷漠。慢慢眼前模糊一片,只有黑色的人影和红色的火。
狠狠地被摔在地上,她都感不到疼。
我很好。我有什么不好的?她想,不过是死亡而已,她很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或许死了就能回家了?
回家多好?
她突地想起《白马啸西风》里面著名的一句话:
江南有杨柳,桃花,有燕子,金鱼……汉人中有的是英俊勇武的少年,调偿潇洒的少年……
不会伤自己心的少年。
她来不及分辨为什么自己会想起这句话,只觉得越想,脸上越湿嗒嗒得难受,眼睛越肿得厉害。还有风很冷。
突然间,被拖起来,她向上看去,是羊师。他招架着四周射来的剑,一边还拖着自己。举步艰难。
看,他的后背已经插着两根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