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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君玉不答,沉思一会儿,自语道,“我总道这是人家的家事,再怎样也轮不到我来管,本想忍一忍,睁只眼闭只眼随它去了,谁知却总是放不下,竟连你们都看出来了,既然是这样,那就毋须再袖手旁观,人生在世,总也要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快意恩仇的时候才对,怎能总是缩手畏脚。”
一拍手,“多谢娘子和荣发提点。”绕过荣发,自行开门出去了,剩下苏映雪和荣发两人在房中面面相觑,不知她是发得哪股子邪疯,不过既然是路见不平的事,那倒是可以肯定不是她们预料的那样,都稍许放下点心来。
郦君玉其实最近有空都会想起何公子的事情,她自己的仕途顺利,边疆又是捷报连连,她放下心来,就有空管管旁人的闲事了。本来顾念着自家的官声名望,强忍着不要去插手工部何侍郎的家务事,况且何小公子已经有了那么一个名声,自己再去沾惹上必然是个大麻烦。
怎奈思索了这些天,总觉得何公子那样不俗的人品,却沦入如此可怜的境地,非常的于心不忍,虽然那日统共也没和他说上两句话,但就是觉得其人好似芝兰美玉,就这样陷于泥泽之中,怎不让人扼腕惋惜。
这日被映雪说出来自己连日心绪不宁的人人皆知,就干脆不再忍着,打算要帮人一把了。
何小公子大名叫做何珍,字茂才,于是郦尚书先下请帖去何侍郎家中,她职位比何侍郎高,因此也不必客气,直接道本官久仰令弟珍公子品貌出众,人物俊雅,最善诗赋,因此想邀其过相府一叙。
何侍郎早就打算讨好一下朝中的这位新贵了,怎奈郦君玉的后台很硬,是丞相大人的东床快婿,自己又有些真才实学的,在陛下面前也很说得上话,还治好了太后的顽疾,在朝中的地位日高,不必刻意结交官员去拉关系。
因此每日里只是勤勉办差,不太和朝中的众官员有公务之外的往来,何侍郎正愁无处下手呢,不想机会忽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看不出郦尚书年纪轻轻的,又是新婚,竟然也好这口,不由大喜,连忙派人将兄弟送了去。鉴于上次何小公子在杜侯爷面前的‘失礼’,还提前好生敲打了一通,命他不可再任意妄为。为了防止又出现何小公子半路溜走的情况,还专门派了几个得力的家丁随行。
所以何公子到丞相府的时候还前呼后拥的挺气派,可惜那些随从一进门就被拦住了,全部留在门房喝茶,另有相府的家丁将何公子引去听槐轩见郦君玉。
何公子这种阵仗见识惯了,只道又是哪位位高权重的动了歪心思,只好打起精神来敷衍,不意进了书房就是一愣,“哎呀,是你!你竟是兵部的郦尚书,上次陛下的那两人送我回家,我还向他们打听了是哪位大人有幸陪陛下出游,可惜他们都不怎么理我。”
郦君玉见他穿了一领淡青色的素罗袍服,腰间玉带双垂,脚下一双黑色的厚底宫靴,清淡素雅,还是初见时一样的玉面修眉,嫣红双唇,脸含微笑,风度翩翩,当真气质若兰,可惜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中十分恻然,那意思是陛下的侍卫也看他不起,不愿和他多说话。
轻叹一口气,站起身来,“本官冒昧了,一时兴起就给何侍郎下了帖子,何公子还请勿怪。”
何公子微笑,“怎么会,能得郦大人赏识,相邀过府,在下荣幸之至。”
郦君玉是很想帮帮他,不过一时还没有思路,不知该如何做才是,此时把人找来也不过是想探探虚实,因此一指对面的位置,请人对面坐了,自己摆出尚书大人的口吻,问问他读些什么书,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随意聊了一会儿之后不禁讶然,何公子谈吐不俗,学问竟是极好的,这就有些不明白了,问道,“难得何公子书本上的学问读得透彻,怎不去考取个功名,为国效力,何必要在家中倚兄嫂而居。”
何公子脸色一黯,“大人夸奖了,只是朝廷又怎会要我这等人为官,没的辱没了斯文。”
郦君玉不知为何,听着心中就是一紧,看着他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方道,“本官的衙署之内最近缺一个整理宗卷,写写文书之人,何公子学识不错,倒是挺适合这个差事的,明日本官就去与何侍郎说一声,让他放你空闲时来兵部做些事情。”
何公子失笑,“郦大人这可太关照在下了,只是你这般明目张胆地把我带到兵部的公署衙门中不怕惹人非议么?”
郦君玉摆摆手,“君子坦荡,身正而影自直,本官这是看上了何公子的才学,何必去管旁人说些什么。”
何公子起身一躬,“那学生多谢郦大人的栽培了。”他倒很是灵活,立时就改了自称。
郦君玉点头,暗自思量这个事情应该怎么做,再过一会儿便端茶送客了。
何珍公子相府一行,十分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与这些达官贵人周旋得久了,历练得十分圆滑,也不多说什么,含笑告辞而去,暗道,真要是能去兵部里讨点差事做那也十分不错啊,郦大人这棵大树要是能抱牢了,于日后可是大有好处。
又想郦大人看着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搞不好还要小一些,却是这般的年少有为,身居高位,当真令人艳羡,不知他是怎样做到的。
便算他才高八斗,中了状元也没有这么快就封尚书的道理,不过此人住在相府中,是丞相的女婿,大概是受了岳丈不少提携好处的。
想到郦尚书那张好似明珠美玉的脸庞,心中有些释然,又有些酸溜溜,看看人家,身为男子生得漂亮就能娶娇妻,还能靠娇妻发达,自己倒也是全京城公认的美少年,却落得……果然是同人不同命啊!唉!也别去羡慕旁人了,还是自己该做什么做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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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战局僵持
辽东战事在传回几次捷报之后又进入了拉锯战的僵局,朝鲜国统兵元帅乌必凯摸清了邓将军作战的路数后,开始严防死挡,率兵退到了清川江一带,依凭地势之利,挖壕筑障,建起了长长的防御工事。
邓雪融将军的大军一时之间被阻在了清川江畔,前进不得。成宗到底是少年皇帝心性,没那么多耐心,本拟战局大好之后,一鼓作气,击退敌军,最好也能生擒了对方主将,扬眉吐气,一雪前耻。
此时见战局又再僵持下来,就难免着急,连日召集了各部官员商议对策。
兵部郦尚书首当其冲,被陛下早晚质询。郦君玉家中有老狐狸一般的岳父梁丞相指点着,心中并不慌乱,还能稳得住阵脚,知道行军打仗向来局势多变,谁也没有百分百速战速胜的把握。
大元如今兵精粮足,成宗继位日久,加之他也确实是个勤政明理的君主,因此在朝堂上根基逐渐稳固,正是形势一片大好之时,只要前方邓将军稳得住阵脚,不要急功冒进,出了纰漏,便绝对不会有问题。
朝鲜毕竟是小国,国力不济的,当初发兵犯境,也是看在大元新帝登基,想趁着元朝时局不稳,来抢掠一番,蚕食些疆土,现在这样兵对兵将对将的硬耗,他们肯定撑不了多久就会退兵。
因此从兵部发去前线的文书中,朝廷给邓将军的政令还是要他以稳为主,没有十足把握时,不要冒进。
只是这套说辞拿到成宗的面前,皇帝陛下就要觉得心里憋屈得慌了,他满打满算的想要借此一场大胜挽回他在边疆已经扫地的威信,因此全力以赴的开武科,募兵,筹饷的备战,结果费了偌大的精力却落得个不输不赢的僵持局面,如何能够甘心。
从道理上讲,成宗也知道兵部所拟的抒陈没错,前面已经打败了两次,这一回无论怎样都不能再输了,可是这仗打得,就没有丝毫威风可言了,最后要是靠着硬耗耗退了敌军,那可是实在是面上无光了。
郦君玉觉得成宗皇帝将面子看得太重,边关战事事关国家安危,岂能儿戏!不过陛下天天拉长着脸询问此事,她也有些吃不消。
这一日坐在公署都堂内,一边翻着边关送来的战报一边皱眉叹气,正巧何珍公子搬了一摞公文送进来。
郦君玉特别关照他,他最近都会来兵部帮着做些文书之事,倒也做得有板有眼,极细致有条理的,搞得本来很有微词的一些人也说不出什么不好来。
郦君玉关照他,本就做好了要被人说闲话指责的准备,所以对他这个认真谨慎,不招人口舌的做派十分满意,加之知道此人其实才学不错,因此有机会就愿意和他聊两句。
何公子性情圆滑随和,见郦大人对他态度不错,他便也自自然然的有问必答,有兴致时还会发表点高见,两人这些日处得好像同窗好友一般。
这时何珍送了一摞公文进来,见郦尚书微皱了眉头,坐在案前,一手翻着卷册,一手轻敲着自己的额头,明明是个十八九岁,花朵般少年的样貌,却要做出这么一副老成沉稳的样子,实在很有意思。
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尚书大人还在为着辽东战局发愁?”
郦君玉抬起头来看他,“发愁倒也不至于,只是最近陛下追得很紧,那意思是想要邓将军大胜一场才好,这却有些不好办,我军如今的局势很好,若是为了求功,乱了原有的阵脚,反为不美,所以有些为难。”
何公子这两日在兵部里待着,对这些事情也了解了不少,想一想笑道,“兵者,诡道也,恕学生直言,尚书大人和邓将军的这个做派,稳则稳矣,不过实在只能算是下策,军中委实没有人才的时候才这么干,如今军中人才济济,新科招的一批武人都在辽东,据说个个武艺不凡,你们却还是这个打法,也难怪陛下要着急了。”
郦君玉一挑眉头,“哦?那何公子有何高见啊?”
何珍笑笑,“高见倒没有,不过就是觉得邓将军作战稳重有余,机变不足,稍嫌死板了些。如今既然两军对峙,久攻不下,那就想些其它办法。好比派细作去敌营里散布一下假消息,就说我朝又派了大军增援,指日就到,败败他们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