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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圆真出了寺外,却向一座小山峰走去,到得峰顶,只见光秃秃地一片平地,更无房舍,只有三株高松,作品字形排列,枝干插向天空,夭矫若龙。圆真走上,忽然恭恭敬敬对空气说道:“圆真奉方丈师叔之命,谨来向三位太师叔请安,并有几句话要对那囚徒言讲。”
何以言隔得远了些,正在诧异这圆真和尚对谁说话。仔细一瞧,方见那两两斜对面松树的树干中都凹入一洞,恰容一人,每一株树的凹洞中均坐着一个老僧,三位老僧眉目枯槁,身穿黑衣,与那树干难以分辨。
那三位老僧辈分极高,与那圆真对答几句,圆真便走到三株松树之间,跪在地下,对着地面道:“谢逊,你想清楚了吗?只须你说出收藏屠龙刀的所在,我立时便放你走路。”
何以言心想,原来这地下有一个地穴,他们将谢逊关在里面,外面再派三个坐枯禅的老和尚看守,倒是好个监狱!果然那地下谢逊声音,与那圆真对答。只是无论那圆真反复说了什么,谢逊总是只回他一句话:“成昆,你还有脸跟我说话么?”那圆真说了半晌,便冷冷的道:“我且容你多想三天。三天之后,若再不说出屠龙刀的所在,你也料想得到我会用甚么手段对付你。”说着站起身来,向三僧礼拜,走下山去。
何以言见他只身下山,顿觉机会,那三位坐枯禅的老僧不知练何武功,但看少林方丈将看守谢逊的重任交与,谅来必然是少林一等一的高明功夫。她意在拿下圆真和尚,可没兴趣理会这谢逊,当下便一闪身躲在树后,只待圆真离开这峰顶,即便要动手。
忽然,那坐枯禅的三位老僧齐声念佛,却有一人身形直冲上天,三条黑索如影随形,只追着那人而去,却不知张无忌怎地被他们发现了。那张无忌腾挪闪避,在半空中翻了个箭斗,左足在一株松树的枝干上一勾,身子已然定住,于轰轰雷震中朗声说道:“后学晚辈,明教教主张无忌,拜见三位高僧。”
何以言见了那三条黑索,惊道:“金刚伏魔圈?竟然又有人练成了这门功夫?”说着又摇了摇头,心想,这些老和尚自去练他们枯燥无聊的神功,又与我何干?她见张无忌尚有心思自报名号,想来也没多大压力。当下也不理会他们这边打斗说道,只追着圆真下山方向疾奔而去。
何以言下了斜坡,忽觉有异,想也不想,一个鹞子翻身,身子高高跃起,只见一个巨大圆石直滚下来,此时恰一道闪电划过,将那隐在一边的圆真苍老枯槁面目照得雪亮。圆真亦是瞧见了她,面露诧异之色,却反身向山下奔去。
何以言心想,这圆真和尚埋伏在这里,只怕是早已发现了张无忌追踪前来,待要偷袭,只是被自己先撞上了。她也不迟疑,立刻直追而去,两人一前一后,在山石间纵跃腾挪,圆真武功既强,又熟悉地势,便故意引着何以言绕圈子。
忽然,那圆真开口说道:“张四侠,贫僧素与你毫无过节。你乃是武当名门正派,如何也为那谢逊恶贼出头?”他口中虽然说话,身形却丝毫不缓,在山峰林间纵跃飞奔。
何以言无意中装扮与张松溪相似,但那女子声音却是隐藏不得的。见对方错认自己,何以言心想,我且拿下你这满腹坏水勾结鞑子的和尚再说!何必多话?当下也不答话,只是加快身法,又频频以手边可得石块松子等物,弹射拦阻那圆真身形。
只是渐渐追近少林寺,何以言无可奈何,心想今日多半奈何不得这圆真和尚,只能再寻机会。当下停住脚步,转而往林中去了,她却不曾瞧见,那圆真脸上露出一抹极狞恶的笑容。
那暴雨一直未停,何以言抬手扯去面巾,就手将脸上化妆擦去。这些时候,少室山上人一日多似一日,再过几日便是端午。何以言心知,错过了今日这次机会,那圆真和尚成了惊弓之鸟,只怕屠狮大会之前,再没有机会先行下手了。她只得悻悻罢休,心想,届时大会上,须得先下手为强,决不能放过这恶贯满盈的走狗妖僧!
屠狮有会
弹指间,端阳正日已到,少林寺前殿后殿、左厢右厢,到处都挤满了各路英雄好汉。各路武林人物之中,有的与谢逊有仇,处心积虑的要杀之报仇雪恨;有的觊觎屠龙刀,痴心妄想夺得宝刀,成为武林至尊;有的是相互间有私人恩怨,要乘机作一了断;大多数却是为瞧热闹而来。少林寺中派出百余名知客僧接待,引着在寺中各处休息。
武当派乃是俞莲舟,张松溪,莫声谷三人前来,莫声谷前段时间因故失踪,幸而安然无恙归来。张无忌与武当数人见了,俞莲舟便道:“大师兄因要理事不来,六弟妹怀了孩儿,六弟要留下照顾她。”向张无忌道:“你义父得罪人甚多,恐怕此事难为,咱们也只能略尽绵力。”
张无忌想起谢逊一心求死,心中难过,只是这话也不便说出来,忽见张松溪立在凉棚边凝望风景,心想四叔最是智计不过,不如问问他有何办法。
张松溪听他讲那了三位使金刚伏魔圈的老僧看守谢逊,十分难缠,低下头想了半晌,道:“金刚伏魔圈乃是极高明的合击武功,只是若能有一位高手,以神兵利器斩断绳索,他们便也只能认输。”张无忌听说“神兵利器”四字,顿时便想起倚天剑来,只是赵敏早已失落倚天剑,不知何处去了。
他们正在谈谈说说,忽然知客僧高声传道:“峨嵋派周掌门到!”便见数十名峨眉弟子,簇拥着一个秀丽绝俗的翠衫女郎,张无忌因深感愧对周芷若,当下连头也不敢抬,只忽然莫声谷奇道:“青书怎地和峨嵋派的一起来了?”果然没多久,宋青书便匆匆走了过来,道:“见过二师叔,四师叔,七师叔。”又笑着向张无忌打了个招呼。
俞莲舟皱眉问道:“青书,你怎地私自来此?”宋青书向峨嵋派那边望了一眼,道:“弟子并非故意不尊号令,只是受了周掌门所托一件事……”他话未说完,忽然又听知客僧高声叫道:“昆仑何掌门到!”
张松溪身子一颤,却凝目向那边望去,却只见何以言素衣白裙,背着一柄古剑,缓步徐行,身边却无半个随从,竟是只身前来,那知客僧将她迎到昆仑派位置,偌大一片空地,唯有她一人独坐,显得甚是冷清。
张无忌奇道:“我似乎前日还在山下见到昆仑派的弟子,怎地今日只有何姑娘一人来了?”张松溪心不在焉,便随口答道:“或者她并不想争这虚名,只是应个景而已。”他心思不宁,连张无忌何时离开的,竟也未曾注意。
何以言坐不多久,华山派的也到了,却安排在昆仑派旁边,白观见了她一人独坐,奇道:“言妹怎地一个人来了?”何以言淡淡一笑,却不回答。她游目四顾,却不见圆真人影,只觉得颇有些心惊肉跳的不好预感。她忽觉有人瞧自己,便转头看去,恰与张松溪目光一对,两人皆是一怔,何以言盯着瞧了一会,便缓缓移了开去,只是那人音容笑貌,却终究难以忘却。何以言微微垂了头,心想,他似乎瘦了些,那么上次我化妆成他模样,其实也并不太像的……
何以言正在沉思默想,忽然,峨嵋派有两名女弟子过来相请,何以言起身随她们而去。到了峨嵋派处,周芷若起身相迎,何以言忽见宋青书亦在其中,不由得奇道:“宋少侠?”宋青书温文一笑,周芷若解释道:“姊姊,宋少侠是我请来的。”何以言瞧了宋青书几眼,忽然升起一个念头,含笑道:“宋少侠竟然也来了,无巧不成书,正好了却我一桩心事。”她招了招手,轻声道:“芷若,你先随我来一下。”
两人离了人生喧嚷之处,周芷若便先笑道:“姊姊,这些时我练功甚勤,倒也略有心得。咱们峨嵋派,还准备了一样极厉害的武器,正好压服一些不识好歹的家伙。”何以言见她卖关子,笑问道:“是什么?”周芷若附在她耳边,低声道:“是霹雳雷火弹,十丈之内,无人可挡。”
何以言听了却皱了皱眉,摇头断然道:“这东西不要用,用了只怕是添乱。”她转而问道:“芷若,武穆遗书,你可带在身上?”
周芷若自怀中取出,随手放在她手里,问道:“姊姊要此物何用?”何以言收了,道:“此物对咱们确是用处不大,但交给旁人手里,或者能起意外之能。”周芷若不解其意,只噗哧一笑道:“姊姊,那你就拿去。”
何以言心中有了计较,因笑问道:“芷若,你与宋少侠何时如此好了?”周芷若脸一红,道:“我请他来,是为着他帮我一个忙,并没有其他的。”她似不欲说这话题,转而问道:“姊姊,这次屠狮大会,特穆尔郡主是必然会到的罢?”何以言知她心意,道:“多半就在明教众人之中。”
周芷若冷冷一笑,道:“真是好。”她拉着何以言走回峨嵋派处,向静轩道:“麻烦静轩师姐将倚天剑取出来。”周芷若接了倚天剑,抽出半截,只见那剑身依旧明如秋水,周芷若胼指轻轻一抹,却将倚天剑交在何以言手中,道:“此剑就借给姊姊先用。”
何以言道:“先放在你处,我总不能一直拿在手里。”周芷若想起她单身前来赴此盛会,必有深意,因此只点点头。
午时将届,寺中知客僧肃请群雄来到山右的一片大广场上。那本是寺僧种菜的数百亩菜园,这时已然压平,搭起了数十座大木棚。群豪随着知客僧引导入座。各门派帮会中人数众多的自占一棚,人数较少的则合坐一棚。众宾客坐定后,少林群僧分批出来,按着圆、慧、法、相、庄各字辈,与群雄见礼,最后是空智神僧,身后跟着达摩堂九老僧。
空智走到广场正中,合十行礼,口宣佛号,说道:“今日得蒙天下英雄赏脸降临,少林派至感光宠。只是敝寺方丈师兄突患急病,无缘得会俊贤,命老衲代为郑重致歉。金毛狮王谢逊为祸武林,罪孽深重,幸而得为敝寺所擒。少林派不敢自专,恭请各位望重武林之士,共商处置之策。”他本来生得愁眉苦脸,这时说话更是没精打采,说毕便即合十退下。
何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