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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动作太着急,一下子又栽倒下去。就在脸即将贴上地面的时候,我感觉到胳膊上有一个力,生生把我拽了起来。这时我才发现地面是木板,上面没有雪,那些寒风和白色的落雪都是从破旧的敞开的大门里进来的,这明显是很破旧的木屋了。然后我再次听见那个少年的声音。
“你要小心一点啊,都冻僵了,你还是不要乱动了。你那身奇怪的衣服,不仅袖子那么短,布料也那么奇怪,是从外国买来的吗?雪天穿这样的衣服出来也真服了你了。”他慢慢把我扶住,靠在一根木柱上,在木柱的旁边有一团柴火,他取出打火石,升起了火。然后,捡起刚才的衣服,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它盖在了我的身上。
“谢谢。”因为有火焰带来的温暖,身子的僵硬也在一点点缓解。
“你怎么在这种大雪天还出来,一个人昏倒在路边可不是好事,要是今天没人路过这里,你就死定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在火堆旁边坐下来,“等你身体恢复了,我送你回去吧,大雪天跑出来,家人一定会担心的,你家是哪里?看你穿着这衣服,应该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吧。”他忽然问道。
“你送我回学校就好了,我自己回宿舍。”我答道。少年似乎没有明白我说的话,也许他不知道我的学校是哪里吧,于是我补充道:“就是东大宿舍,东京大学的宿舍。还有,我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
“哈?”男孩的脸上爬满了问号,难道这里不是东京?不会真是俄罗斯吧,不过那里的人为什么讲日语……“我说啊,不要淘气了啊,女孩子要是不赶快回家去的话,家人担心到处找的话会给人添麻烦的,你也应该知道现在的局势吧,在街上乱跑就算被砍死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那些长州的家伙最近越来越猖狂了。”
“啊?”我更加摸不着头脑了,“这个,局势什么我不太了解,不过你只要送我回宿舍就可以了啊,我是寄宿生,所以几乎不回家的。”
“宿舍?哪里的府邸的名字?东京大学又是哪条街?还是说你不是京都的人?那你是怎么进来的,我可没见过你啊。寄宿生是什么?我可没听过这样的官职啊。”他一口气丢给我一大串问题。
“府邸……街……官职?”我完全摸不清状况,对了,他刚才确实是……,“你刚才说,京都的人……也就是说这里是京都?”我问道。
“哈?你连这里是京都都不知道?你是不是被雪冻久了,头出问题了?神经混乱?”他继续莫名其妙的说道,“不过不弄清楚你的身份,也不能把你带回屯所去,真是麻烦啊,难得偷一下懒,却碰到一个疯子……”
“喂!你这样说话是很失礼的啊,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人贩子,说不定把我弄到这个奇怪地方的就是你呢,说我是疯子,你才……”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联系在一起……是什么呢……
京都……屯所……局势……长州……还有那件羽织……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不过这种事情……要我承认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吧……
“那个,可以告诉我现在是什么年代吗?”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我问了这句看起来没头没脑的话。
“啊?你真的傻了啊,当然是元年了。”
“什么……可以说的详细一点吗?”
“啊?详细一点……元年就是元年吧,元治元年。”
这一次我彻底傻眼了……
上帝啊,可不要告诉我,我是穿越了,都什么年代了还会有这么莫名其妙的事!我不过是看见了樱花,不和时节的樱花,然后听到有人叫我而已。
我壮了壮胆,再次问道:“不好意思,可以请教你的名字吗?”
他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准备开口,突然,一个爽朗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喂,我还在想你跑到哪里去了,原来在这里和女孩子一起啊,我说新八啊,你这样下去小心被女人怨恨哦。”顺着声音寻过去,一个身材健壮高大,皮肤小麦色,脸上挂着很爽朗微笑的男子。他身上也穿着那件浅葱色的羽织,不同的是他的身后还有一把长枪,枪尖闪着耀眼的寒光。
这,都是在耍我玩吧……刚才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他确实是唤我面前的这个小个子男孩叫“新八”了吧……新八……如果把这个名字和这个时间,这套衣服联系在一起的话,我相信只要熟悉一点幕末历史的人都会轻易叫出这个名字吧……
“请问……你是新撰组的永仓新八先生吗?”我再次壮着胆子问着,虽然这次我似乎已经猜到了答案。
“哈?原来你认识我啊,不要再恶作剧了好不好,小姐,你这样继续装下去,我们可就困扰了。”不知道为什么,在我叫出他的名字以后,那语气明显就变得冰冷了许多。
“新八?你何必说这么多呢?”后来的男子走上前来,大声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长州的人吗?不要满口莫名其妙的话来混淆视线了。新八,你还是去找冲田先生吧,这里我来应付,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我不死的原田左之助都不会输的。”
那个自称永仓新八的人立刻会意,跑出了破屋。偌大的一片废墟中,只有我和一个拿着长枪的人,虽然还没有正式的自我介绍,不过我相信他的名字应该是这么念才对——原田左之助。
他慢慢靠近,像是在提防着我,长枪紧握在手里,随着他的身子一块缓缓的移动。我咽下一口唾沫,看着那寒光闪闪的枪一点一点的逼近。“请等一下,可以吗?”我稍稍往后挪了几步,问道。他倒也并不心急,就这么放下了手里的枪。
“那么你可以说了吧,小姐,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了,虽然你不一定相信,但却都是真话。”我正视他的眼睛,并不是说我有了什么觉悟,只是曾经从书上看来,这样能增加语言的可信度,是社交时候很好用的手段之一。不要说我耍什么手段,到了这种危急关头,有手段怎么也比被砍死强。“我是被一阵巨大的风卷到这里来的,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我也不清楚,只是我知道这里和我存在的世界有点不同吧。”我说道。
“啊?”他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开始沉思,“也就是说,你是从别的世界来的,还有什么别的世界存在吗?”他似乎来了兴致,又也许仅仅是为了确定我的身份。元治元年……正是幕府末期动荡不安的年代,作为保幕派的新撰组自然会分外警惕,这可是一个杀人不需要偿命的时代啊……
“有的。”我点点头。他忽然放下了枪,很高兴的样子:“你早说嘛,那么,你们那里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吗?怎么去?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异世界的人啊,不是妖怪什么的吗?”
“不……不是。”这回真正愣住的反而是我。
“那你们那里都吃什么呢?果然应该是很可怕的东西吧?人的心脏?你不是人类吧,不是妖怪的话,那是什么?鬼?”他异常的感兴趣反而让我更加惊奇,这个时代的人,是这么奇怪的吗?“喂,你为什么不说话?”他忽然大叫,这一声倒是把我从深思中唤醒了过来,看来刚才我发呆的时候他应该已经提了很多问题了吧。我只得无奈的笑笑:“这个嘛,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太大的不一样……”
“哎?是这样吗?我也很想知道呢,异世界是一个什么地方。”门外忽然响起一个少年的声音,那是很纯净,却又带一点点寂寞的声音……纯净,而哀伤……门外站着的是一个少年,看起来年纪与我差不多大,墨黑色的长发自然地披散在脑后,随风微微飘舞,看起来柔润得好似天女的绸缎。略微发白的脸上挂着很干净很明快的笑容,温润如水的双眸嵌在脸上,显得异常美丽脱俗。一样是身着浅葱色的羽织,但不知为何在他身上却有一种与永仓和原田截然不同的感觉,不似人间少年,倒更像是天上的神仙,洒脱却也寂寞。嘴角微微上扬起一个弧度,调皮却不失优雅,只是那还带着一丝少年稚气的眼眸里,却沉淀了过多的悲凉和沧桑,让人生怜。他的微笑,似乎只是为了掩盖心底浓浓的忧伤和深沉而悲哀的渴望——伪装的坚强。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对于一个初次见面的人来说,这的确是奇怪的评价。但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个少年的一瞬间,我竟有些失神,从心底深处传来的剧烈的疼痛感,悲伤接踵而至,几乎淹没整个我自己……我这是,怎么了……
“终于……见到了……”一句不知意义的话就这么从口中说了出来,刚才在身旁的原田正和那少年交谈着什么,而永仓也很感兴趣地听着,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我所说的奇怪的话,这样的话很容易被误会,所以还是不要让他们听到的好。
“那么,可以解释一下吗?这边的异世界小姐。”那少年的语气明显不是单纯的提问,敌意……我能从他表面单纯的问话里感觉到敌意,甚至是杀意。
“我已经说过了,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我回答道。
“请不要误会,我只是很奇怪,你是来自于异世界的对吧,那么为什么你会了解新撰组和新八先生的事情呢?”没想到他连这个都注意到了,我暗暗惊叹与他的洞察力。
“这并不值得奇怪……冲田总司先生。”我想之前所说的“叫冲田”指的就是新撰组的天才少年剑客——冲田总司了,“我刚才是有说我是从异世界来的,不过换个说法也可以说得通。”我勉强镇静下来,回答道,这个时候,已经不能再自乱阵脚了。
“换一种说法?”他似乎也有些起了兴致,不过那到更像是一种,等着看我什么时候才“江郎才尽”的情绪。
“我来自未来的世界,当然,信不信由你。”我耸了耸肩,也就没有再说话,这时候我要是乱说话,搞不好真的会被砍……虽然我的状况本就不轻松……
而且,你们的未来……想到这里,我深深的低下了头。
“我们的未来会是很悲惨的吧。”他忽然俯下身子,在靠近我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