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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诸侠早在苦头陀首次前来查看宋青书伤势时,便已知他原为明教右使的身份,此时见他悄悄现身也并不惊讶。却是宋青书得知王保保及时带兵赶赴汴梁,击溃了偷袭元兵粮草的彭莹玉与徐寿辉率领摩尼宗弟子,当即惊地咳嗽连连。范遥见他的伤势这般缠绵不愈,急忙取出一颗治疗内伤的大还丹喂他服下。“如今汴梁城中三万红巾军、近十万百姓的生死全赖宋少侠一人,还请宋少侠善自珍重!”
“无妨!”宋青书微一摆手,勉力压下咳嗽。范遥奉王保保之命来看了他两回,偷偷送来了不少伤药,只是他失了内力,这内伤好地不够快。此时一番疾咳血气上涌,面色竟是比方才好了许多。“这王保保,用兵不恤生死又当机立断,果真不容小觑!”彭莹玉与徐寿辉率部偷袭原是早有准备,而王保保带着二万兵马自大都匆忙赶赴汴梁本是疲兵。双方接阵,王保保并不占上峰。然而他竟拼着所部元兵过半数的伤亡,生生将彭莹玉与徐寿辉打退。
范遥在汝阳王府潜伏许久,自然知晓王保保确为用兵奇才,生性更是坚忍狠辣,为达目的不计牺牲,当下问道:“如今这烧敌粮草的计谋已然失算,这汴梁城的困局又该如何化解,不知宋少侠可有奇谋?”
范遥有此一问,宋青书便知他的确是于兵法之道一无所知的武夫。由来坊间评话小曲总喜欢渲染战场之上的智计奇谋,仿佛不如此便不足以夸耀。然而真正的战场,从来都实力之间的较量。为将者一切的计谋都只为了迅速找出敌方主力所在,堂堂正正地一决生死。如今红巾军的主力已被元兵阻截,派去的援兵又败了一仗。汝阳王用兵如神,又怎会给他机会从容布局再施计谋呢?他悄无声息地轻轻一叹,沉声道:“为今之计,唯有令彭莹玉与徐寿辉重振旗鼓,再攻太行山!”
“这……”范遥诧异地蹙紧眉头,试探地道,“宋少侠,我虽不懂兵法可也知道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如今宋少侠的这条奇兵之计已被王保保识破……”
“我宋师兄的用兵之计何曾被王保保识破?分明是你们明教无能,如此简单的一仗也打不下来!”方振武哪里听得范遥这番无礼的言辞,恨恨地驳斥。他冷眼旁观,这范遥两次前来俱是另有目的,送药疗伤全是为了请宋师兄给困在汴梁的红巾军想法脱困。宋师兄原就伤重难愈,这几日凭着范遥传来的只言片语为远在千里之外的红巾军出谋划策,更是耗尽心力。
“振武!”宋青书面色一沉,当即喝断方振武。然而他这一声牵动内腑,内息顿时散乱,数日前范遥为他疗伤时注入他体内的那股内劲在奇经八脉之中四下游走,竟又引发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呛咳。
方振武见宋师兄被他气得面色惨白冷汗涔涔,忙道:“宋师兄,是我失言!是我失言!你莫放在心上!”想他堂堂七尺男儿,此时语音低沉哀婉,竟是教人听来万分不忍。
却是宋远桥经验老辣目光如炬,急忙拉过儿子的手腕,伸指一探便知他是无力控制内息。原本这等小事,以宋远桥一身浑厚内力不需片刻便能为儿子解除苦楚。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只能求助于范遥。“范右使……”
不等宋远桥把话说完,范遥便已心领神会,上前一步将手掌抵在宋青书背后神堂穴,助他收拢体内散乱的内息。
宋青书心知战况紧急拖延不起时日,稍有好转便又道:“范右使可是忧心义军已然败了一仗,一败便会再败?”
范遥沉默良久,终是低声应道:“王保保用兵之能绝不在其父之下!”他虽不愿明言明教义军之中并无大将之才,这句话却也算是默认了宋青书的说法。
宋青书苦笑了一阵,缓缓道:“彭莹玉与徐寿辉的这一支队伍原是奇兵,但既然被识破,那便是狭路相逢勇者胜!如今两军接阵,义军虽说受挫,可元兵也有损伤。这硬拼硬的较量,是万不能退步的。好比我们武人比试,一拳打不赢,便要再出第二拳,这当中绝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此时退一步,军心便散了,不但援军的军心会散,汴梁城中的红巾军,军心同样会散!”
范遥哑口无言,隔了半晌方恨声道:“彭和尚不该退兵,这般贪生怕死岂是我明教弟子的做派?”范遥还记得,那日推演,宋青书同样是拼着一半的伤亡,夺了元兵的粮草。可彭莹玉与徐寿辉所率的摩尼宗弟子才折损不足三分之一便已急急退兵,平白将反败为胜的大好局面拱手相让。
“重振旗鼓,再攻太行山!这一战,非赢不可!汴梁城中的红巾军撑不了太久!”宋青书与范遥聊了许久,已是疲累不堪,此时竟连坐也坐不稳,身体向后一晃,站在他身后的莫声谷连忙将他接住。
范遥犹豫良久,终是悄声问道:“若是,若是再败……”
“……令红巾军退走安丰,着令弥勒宗弟子,相机、接应。”宋青书的话音越来越低,渐渐悄不可闻。
情势坏到这个地步,范遥顿时一惊,急忙道:“宋少侠,难道便再没有反败为胜的法子?宋少侠?”
宋青书早已在莫声谷的怀中昏睡过去,再不会回答。
宋远桥见状急忙上前再度查看了一番,待确定了宋青书只是过于疲累并无性命之忧,这才转身歉然地向范遥拱拱手。他虽不发一言,眼眶却是微微泛红。
莫声谷提起衣袖替宋青书擦干额上的虚汗,却并没有将他放下,反而紧紧搂着他,向不知所措的范遥低声道:“范右使,青书已竭尽所能,您请回吧!”
而此时在的万安寺大殿内,赵敏却刚与张无忌见过一面。原来,早在赵敏使手下番僧与何太冲比武时张无忌便已率杨逍、韦一笑潜伏在殿外。未免打草惊蛇影响了救人的大计,张无忌一直按兵不动,眼睁睁地看着赵敏砍下了何太冲与唐文亮的手指。可当赵敏意犹未尽地寻来了峨嵋派的周芷若,以划花她的脸为要挟逼她比武,张无忌却再也按捺不住,现身而出。
赵敏与张无忌在离开武当派之后再度相见,两人之间偏又多了一个周芷若,这情形便注定了暗潮汹涌。赵敏眼见张无忌处处维护周芷若,醋海翻波便执意要毁周芷若容貌。哪知韦一笑忽然发难,以鞋底污泥抹花了她的一张俏脸,狠狠威胁了她一番。更可恨张无忌因此而笃定自己受韦一笑威吓,绝不敢伤了周芷若。赵敏心中又羞又怒,偏又不曾下令拦截,任由张无忌与杨逍一起扬长而去。
赵敏在张无忌手下吃亏原是常事,然而这一次,张无忌却是为了另一个同样花容月貌的周芷若令自己受屈,试问自幼金尊玉贵的邵敏郡主如何忍得下这口气?感受到赵敏心中压抑的怒火,便是玄冥二老也噤若寒蝉,不敢言声。唯有仍站在殿中的周芷若,虽未能脱困而出,可想起方才张无忌对她的牵念呵护,心中却是一阵甜蜜。
赵敏背着手如困兽一般在殿中来回踱了几步,猛然转眼望向周芷若。只见她一双妙目盈盈有泪,面上却泛着羞涩的微红,那副娇娇怯怯的模样,真可谓是我见犹怜,竟是愈发衬地自己阴险毒辣如恶婆娘一般。思量至此,赵敏心底的怒火不由更炽,然而,她却终究没有再为难周芷若,只令人将她送回牢房。
赵敏在殿中枯坐良久,直至夜幕低垂,殿内巨烛燃起,她忽然自椅内站起身,沉声道:“张无忌既然寻到此处,早晚会来救人!传令加强守卫多备火油,我要他们有来无回!”殿内一众番僧元兵齐声领命。然而赵敏的面色仍旧不善,隔了片刻,竟又厉声喝道:“带武当派的宋青书来见我!”
73、不掉马的技术要点
宋青书内伤未愈原就精力不济;一旦昏睡过去竟是久久都不曾醒来。武当派众人有心要他好好歇息;故而牢房内一直鸦雀无声。直至过了戌时,牢门忽然打开;有三名腰悬长刀的元兵走了进来,高声道:“哪个是宋青书?滚出来!我家主人要见你!”这三名元兵乃是赵敏的亲随;原先却是并不曾与宋青书照过面。
此言一出,牢房内顿时一片沉凝。
方振武回头望了一眼不省人事的宋青书;面色立时一沉。然而,还不等他言声,坐在他身侧的唐剑麟忽然伸手摁住了他的手腕,望着他的双目微微摇了摇头。不等方振武有所反应,他又猛站起身,抢先道:“我便是宋青书!”
唐剑麟话音方落;吴燕山忽然窜起身将其撞开,横眉怒目地呵斥道:“唐剑麟,就凭你也配假扮我?”说罢,他转向那三名元兵昂然道,“我是宋青书!”
方振武原是俞莲舟的首徒,这牢房内三代弟子中自宋青书以降便是他身份最高。他平时为人处世虽有几分鲁钝,可此时却也看出了两位师弟的心思,当即沉下脸将两人狠狠扯下护在身后,粗声粗气地道:“他们都不是宋青书,我才是!”
为首问话的那名元兵见他们三个人人争着认自己是宋青书,一时颇有些不知所措,不禁问道:“你们到底谁才是宋青书?”
“我是!”
“我才是!”
不料他一句问话,竟是引来了牢房内十余名武当三代弟子的同声回应,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挤到那名元兵面前,抢着认自己是宋青书。
那元兵正不知如何是好,莫声谷却在此时伸手掖了掖他覆在宋青书身上的外衣,一步步走上前,隔开那些争地不可开交的三代弟子,目光灼灼逼视着那名元兵,沉声道:“我是武当七侠莫声谷,论武功,远在宋青书之上。你家主人若要寻我武当派弟子比武,我奉陪到底!”
莫声谷在江湖上久负威名,一身森严气势直教人望而生畏。那名元兵被他的气势所夺,怔愣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当即恼羞成怒地高声嚷道:“我家主人要见的是宋青书,你算什么东西?你们若要顶蘀他,一会丢了性命,黄泉路上可别怨我不曾有言在先!”
莫声谷眉头一皱,忽然出手向那名元兵的手腕抓去。那元兵不曾料到莫声谷竟敢出手,顿是一惊,急忙拔刀反击。哪知他的右手才刚握住刀柄,对方已紧紧锁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死死摁在刀柄之上,半点动弹不得。莫声谷虽失了内力,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