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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想到塔尔波,想到她的血统,微微恍然。
“太年轻的酒馆老板娘难以服众,也压不住吵吵嚷嚷的客人!”莫莱尔破罐破摔地把刚刚加上的幻术撤下,用一张年轻到稚嫩的脸对着阿诺德。
女人往自己脸上加的幻术总以把自己弄得平凡普通为目的,此刻倒映在阿诺德眼中的那张年轻的脸明媚、耀眼。
酒馆老板娘咋咋呼呼大大咧咧的说话语气一如既往,但配上现在这张脸简直像撒娇一样。
阿诺德不适应的移开视线。
莫莱尔得寸进尺,笑嘻嘻地走近阿诺德,扯了扯他的袖子:“哦,阿诺德先生,你这是害羞了吗?”
阿诺德转回视线,男人紧紧抿着嘴角,内心的恼怒几乎在他眼中燃起了一把火。
莫莱尔一惊,直觉不妙,她讪笑着松开男人的衣袖,往后退去,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做了错事被主人抓包的小奶猫:“我想,我们该谈谈正事。”
阿诺德欺身向前,一把攥住女人的手腕:“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谈正事,彭格列据点二楼的房间里,一名德国军官和一位犹太人领袖彼此试探,拐弯抹角,费时费力的说着话。”
“我不觉得德国人会和犹太人坐下来好好说话。”
“即使是严刑逼供我也要花些时候才能撬开你的嘴。”阿诺德说着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满腔的恼火,阿诺德不自觉地吮咬着莫莱尔的嘴唇。
莫莱尔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挣脱开,男人一只手攥着她双手的手腕,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把女人整个按在自己的怀里。
莫莱尔根本没法退开,她说话的时候几乎和男人脸贴着脸:“我绝不会把犹太人的逃亡通道透露给你。”
“那你就没有说话的必要了。”阿诺德垂下头,轻轻啄了下莫莱尔嘴唇上被自己咬红的地方,然后缓缓加深中断的吻。
几分钟后,一声枪响从二楼传出,德军中立刻有两个人往屋子里冲,却被门口的彭格列成员拦下,军人当即举起了枪,彭格列的反应也不慢,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两名冲过来的军人,剩下的德国人见状立刻支援,一排枪口对准了挡在门口的彭格列成员。
“住手。”
就在这个时候,阿诺德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严阵以待的彭格列成员和德方虽然仍用枪口指着对方,气氛却松懈下来。
只有艾伯特一个人注意到,转瞬即逝的青色火光在这个瞬间唰一下划过在德国军人和犹太人中间的五米真空地带,四周的景物在轻微的扭曲后恢复正常。
莫莱尔从小楼的后面绕过来:“走!”
莫莱尔一声令下,几十个犹太人立刻都行动起来,女人在极短的时间内下了两道命令,她交代联络人:“抄近路回社区,立刻按之前的安排转移,我会带着物资追上来!”
然后她交代曼德克:“掩护他们。”
曼德克重重的一点头,青色火焰燃烧起来,在犹太人的惊呼中吞没了他们的队伍。
莫莱尔没有离开,就躲在小楼侧面,看德国军人在阿诺德的命令下扫射她用幻术制造的犹太人残影。
她手上的戒指是阿诺德的那枚,纯度非常高,制造出的幻境和真实的毫无差别,扫射结束,德国军人踏进满地尸骸补枪,近距离接触幻境时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问题。
确认没有一个漏网之鱼,德国军人对阿诺德行了一礼后离开——任务已经结束了,跟在这位先生身边,他们自己也不好受。
“搬进去。”阿诺德对彭格列成员说,他指的是满地的尸体,“收拾干净。”
在单方面的屠杀之后,不仅是彭格列成员,周围围观的人看阿诺德的眼神都变了。
彭格列成员心情复杂地开始搬尸体,清洗地面。能被派到集市上的成员都是精英,他们的工作效率极高。
一刻钟后,屠杀的痕迹被完全抹去了。
尸体全部堆在大厅,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当阿诺德命令关上门窗的时候,在场很多人心里都开始打鼓。
室内一片昏暗,当陌生的女声在角落中响起的时候,好几个人忍不住掏了枪。
那个略显虚弱的声音说:“非常感谢,阿诺德先生。”
话音未落,堆起来的尸体连同血腥味突兀的消失,靠门的角落里一道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是和犹太人一起来的那个女人。
“幻术师!”有人惊叫出声。
女人苍白一笑:“很抱歉,能给个地方让我休息一下吗?”
阿诺德的指环纯度高,对死气火焰的要求也高,现在她快累得连脸上的幻术都维持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野猫变成奶猫了,这个级别掉的……
☆、目盲
莫莱尔出现后,彭格列成员看阿诺德的眼神再次变化,反感、不赞同统统变成尊敬。或许彭格列成员也有人不喜欢犹太人,但以保护平民为职责的他们,无疑是看不惯德军对手无寸铁的平民们的屠杀的。
阿诺德的行为让彭格列的成员们肃然起敬——无论阿诺德多不合群,但他身上确实有和其他领导人一样的品格——这才是他们认可的领袖。
莫莱尔被安排在她刚刚和阿诺德交谈的房间休息。
死气火焰使用到极限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跑完了场马拉松,浑身使不上劲,嗓子口火烧火燎的疼,呼吸也很费劲。
然而与跑步结束不同的是,此刻的莫莱尔丝毫感觉不到运动后自身体内部产生的热量,反而一个劲的冒虚汗。
女人坐在面向大门的长沙发上,微闭着眼睛神情恹恹的。阿诺德靠着沙发背站着,面对窗户,条理清楚地讲述着他所知道的德军对犹太人的行动准备。
冬日正午的阳光透过窗帘暗淡的照射进来,阿诺德的影子把莫莱尔整个笼罩住,男人嗓音凉薄,不疾不徐地叙述着。他的影子里脸庞稚嫩的女人耷拉的眼皮下有光晕流淌,她在认真的听。
阿诺德的叙述很简洁,没多久就结束了,短暂的沉默后,男人再次开口:“我很快就要回德国了。”
这是德国军方对他最后的决定,战争机器侵伐着整个世界,一个有用的,却不安定的人,适合放在一眼就能看到,伸手就能触及的地方。
莫莱尔安静的坐着,闭了闭眼,脸上依然是那副恹恹的神色,她什么也没说。
阿诺德像是在等她的回答,又像是没有。停顿了会儿,男人又说:“我会回来。”
莫莱尔一颤,恹恹的脸上挂出虚假的笑意,她伸出手让手掌离开阿诺德影子的范围,她在透入室内的阳光中虚虚握拳,像是要抓住什么,又像是纯粹的,孩子气无意义的第一个动作。
“为什么要回来呢?因为彭格列吗?”
即使接触不多,她也清楚的知道乔托的号召力有多大。而且现在,彭格列的号召力不仅仅在乔托一人身上。
投在莫莱尔身上的影子动了动,是阿诺德转过了身。男人微微前倾身子,抓住了莫莱尔的手,没有回答。
女人指尖冰凉,因为脱力不可抑制地微微颤抖着。
阿诺德张开手指,穿过莫莱尔的指缝向下扣去,男人温暖的掌心覆盖在莫莱尔冰凉的手背上,干燥的指尖扣住女人满是冷汗的掌心。
因为你。
寡言的先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但他足够聪明,和莫莱尔也有足够的默契,说不出口的话,已经在行动中毫无阻碍地传达给了对方。
莫莱尔卸去手臂上的力量,让阿诺德提着自己整只胳膊,她用这个带着消极意义动作给自己接下来的话做铺垫:“可我不一定会回来。”
女人简单的把犹太人的计划说了一遍,重点放在自己的离开,以及离开后所要做的事,那些繁杂的事务要耗费几年的光阴——这还是排除了所有困难后最好的情况。
“我会去找你。”
几乎没有犹豫,男人这么说。
简短的一句话,是一个承诺。
莫莱尔微笑着点了点头:“我等着。”
因为德国军人的介入,犹太人和彭格列的交易没能完成,彭格列成员护送物资跟着莫莱尔走,在西西里东面群山的脚下,一队犹太人从密林中走出,取货付款。
交易结束,彭格列成员退去,莫莱尔跟着犹太人的队伍走进密林。
在头顶的阳光被树冠遮挡住那一刻,莫莱尔没忍住回了头,彭格列队伍中,用幻术伪装着自己的阿诺德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前方,艾伯特喊了她一声。
“就来。”女人扭回头的瞬间自嘲一笑,故事中心有灵犀的遥遥相望到底没能在现实中实现。
从阿诺德口中莫莱尔发现德国人对犹太人的逃亡途径做出了准确的预判,但她知道的太晚,两队人已经出发,大方向已经无法改变,只能做一些微调。
艾伯特神色严肃:“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孩子们的队伍应该不会出问题,现在的西西里非常排斥外来势力,德国人在这里是孤独的。没有本地人的帮助,想抓住在城镇的小巷子中穿行的孩子们几乎不可能的。”
“但是我们,”艾伯特在地上用树枝划出的地图上画了几个叉,“如果这几条路的出口都被堵住,我们要到达港口就只能翻过埃特纳。”
埃特纳,西西里最高的活火山,因为喷发频繁,黑色的火山岩上寸草不生。冬天的时候,这座高海拔的火山是西西里为数不多几个会下雪的地方。
犹太人的补给本就很紧张,而现在已经是冬天了,莫莱尔说:“我们没有足够的衣服和食物。”
“我们没有退路。”
莫莱尔在遇到德军后立刻让聚居区的人动身是正确的,阿诺德告诉他德方在支开他的同时开始了种族清洗。
原本打算第三批离开的老人和伤员也一同动身,但因为配给短缺以及逃亡路线的不周密,他们这群人等于是被放弃了。
安慰空泛又虚假,丧气的话更起不到激励的作用。
放弃聚居地,在密林中跋涉,消息无法传达,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他们将对敌人的行动一无所知。
油料,食物,水。他们拥有的东西非常有限。
密林中的风很冷,莫莱尔紧了紧披风,用快到眼花缭乱的动作拼装枪支。
和彭格列分别后没多久,在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后艾伯特下令止步休息,点火做午饭吃。
队伍中三分之一的人埋锅做饭,三分之二的人和莫莱尔一起拼装枪支。
女人动作很快,暴露在冬日空气中的指尖在最初的寒冷后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