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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这里是一个陌生的环境,但按照他们的习惯办公室都会在一楼。化化机械的的往楼下走,路过的护士医生都没有因为她是个精神病人而拦住她的去路。
化化极为有礼的敲着名牌上写著“院长办公室”的房门,门内传来让她进去的声音。
房间里很昏暗没有开灯,暗色的窗帘只漏出一条细缝阳光才得以窜进这充满哀伤的小房间。
化化勉强能看到书桌旁的人。
这个男人开口了,声音有些沉重:“你就是69803对吧。”
化化记得那是她档案的编号,冷冷的点头算是应答。
“你的情况很正常,随时可以出院。”男人点点桌子说道。
“不想离开”这样的话已经说不出口了,没有吝的精神病院和外面的监狱没有任何区别。
“我知道。”
“你的母亲下午就会来接你回家。”男人叹了口气。
化化惊讶的抬眸,感觉这个家伙在胡说八道,她的父母不是都放弃她离开了吗,怎么还会来接她。
男人见化化一直都不做声就解释起来:“你入院的第二年你的父亲就病逝了,第三年你的母亲带着你的弟弟改嫁,去年你的弟弟出车祸双腿瘫痪。你的母亲在你住院的那么多年里都默默的关注你的近况,即使她从来没有出现在你的面前。”
不对……和莫啬告诉我的情况不一样……哪一个才是真的……
对于他的诉说化化不置可否,她确实有个弟弟不过只是个模糊的印象,不过就算这些都是真的也改变不了什么。这些年啬的凌虐让她无比的绝望,生不如死。
“知道了。”敷衍的说道。
“那你知道为什么莫吝会把你当做她丢失的妹妹吗?”男人今天似乎想说开了。
“不知道。”
“因为你长得像那孩子,仅此而已。”
化化沉默了会儿再次点头示应,这种说法她并非没有想过。
“你不对吝的色感到悲伤吗?”这个问题是化化快要离开办公室时问的第一个问题也是最后一个问题。
“啬不是还活着吗。”男人只是给予她一贯模棱两可的回答,但化化却听出了其中的意思。
吝对于这个男人来说只是个遗传了她母亲的病的病人,啬才是正常人才是他的儿子。这不公平,要不是吝替啬隐瞒病情才不会得到这种待遇。
啬,这场大火烧不死你日后我也会将你杀死。
化化咬紧牙关暗暗发誓。
“孩子!”
在整洁的大门口一位面部红润衣着华贵的女人紧张的抱过呆站着的化化,女人死死地抱着化化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个人是她的母亲?不清楚,她早就不记得了。
女人松开化化眼中含着泪水,哽咽道:“化化,叫我妈妈。”
“妈妈。”别无选择,不想留在这就与这名义上的母亲离开吧。
母亲欣慰的摸摸化化赞道:“乖孩子,和我一起回家吧。”
“好的,妈妈。”
家?家是什么?呵,真是意外的可笑呢。
坐在车里,化化将视线放在窗外掠过的风景,耳边听着母亲说的无关紧要的事情陷入了自己的思考。她的世界不再只是间小小的房间了,如果可以她会试着放下吝,但啬绝不能留。
车开了大概两个多小时就到达了目的地,下了车化化仰视着这栋别墅,看来这女人是改嫁给了一个富人。视线滑下大门又一个坐在轮椅上等候的男孩,样貌与化化有几分相似,她猜这就是她的弟弟。
吝很爱自己的弟弟,她倒是要弟弟这类生物到底有什么好爱的!
男孩移到化化面前甜甜德尔笑道:“姐姐。”
“嗯。”化化心里百感交集。
“化化,弟弟就先交给你了,妈妈要去放车。”还坐在驾驶座上的女人摇下车窗对化化说。
“知道了。”
女人刚走不久走在轮椅上的男孩就一改天真的笑颜直接揪着化化的领口让其对视,冷冷的道:“多余的东西。”
化化身躯一震,这小鬼和啬一样令人讨厌。
男孩见化化一直沉默不语就很是不爽的甩开领口,眉角要写怒气,语气非常的霸道:“我不需要像你这样的姐姐,因为你不配,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滚回精神病院吧!”
化化微眯眼,在啬的虐待下屈服可以,但这小东西还敢用这种语气来说我,怎么可能信服。
“不配的是你,废物。”
男孩的脸顿时煞白,手下意识的握拳抵在膝盖上,嘴唇微微发颤。果然只是个小孩,这点语言上的攻击自尊上的羞辱都承受不了。
男孩的眼中闪过一丝皎洁便从轮椅上摔下,双手痛苦的抱臂,化化见有情况发生还想扶起他却被后面回来的女人抢先,“辰辰你怎么了?”
“妈妈,姐姐她……她刚才说我是废物,还把我推下来……妈妈,辰辰真的是个废物吗……”男孩带着哭腔向母亲诉苦。
化化没有为自己辩护,只是抿着嘴看他到底想怎样。
女人惊讶的问化化:“你刚才说辰辰是‘废物’?”
“是的。”这不可否认,她确实这么说了,但她并没有推他,只是她不问她不说。
女人面露悲伤的抱着辰辰对化化说:“化化,我知道把你放在那里那么多年是有愧于你,有什么气就冲我出,不要在折磨辰辰了,那场事故对他的打击很大。”
化化不语。
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知道一开始她就不该同意回来,她的不幸又开始了。
“妈妈,姐姐欺负我。”
“妈妈,姐姐打我。”
“妈妈,姐姐骂我。”
辰辰每天都在对母亲说着诸如此类的话语,做在卧室的化化无奈的揉揉太阳穴,那孩子到底是要闹哪样!
只要他们俩独处一会儿他就会到母亲面前控诉她,现在就连继父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原先眼中的怜惜变成了熟悉的厌恶。
今天不巧,又是化化和辰辰两人在家,父母因工作原因出门了。按照惯例那个男孩这个时候都回来找她的茬,果不其然。
“喂,带我出去散步。”辰辰推着轮椅两边的轮子到她的房门道。
化化回头看了他一眼道:“你能散步?”
辰辰勾起笑对那双瘫痪的双腿很是无所谓,“不带我去的话妈妈回来有你好看,你也不想她对你彻底失望吧。”
明明只是一个小孩却总是一副大人摸样的语气说话真叫人不爽呢,化化想到了一计就走过去握住他轮椅后的两个手柄。
散步的地点是小区的花园,整个过程辰辰都没有用语言来刺激化化,反而意外的认真。
“知道吗,爸爸昨天和妈妈商量着送你回精神院,”辰辰见化化没给予任何反应就轻笑说,“妈妈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去哪都一样。”一样没有吝。
“你的回答真叫人火大。”辰辰望天轻巧的说。
“哼,我想你回去又会说我虐待你的话,对吧。”化化也同他那样轻巧的说。
“你不是要就习惯了吗。”他依旧笑得很轻松。
化化松开了握着轮椅的手,幽幽的说:“你会后悔的。”
从小在精神病院长大的化化对待人应善没有什么感想,一切都遵循本能。
化化用力将辰辰推倒在地,一脚踩在他白嫩的小脸上,眼神发狠脚下的力度愈来愈重。
“你的行为真叫人火大!”自出院以来化化第一次在人前那么大声的说话。
辰辰用手撑着地想要站起但气力却敌不过比自己年长的化化,她抬起脚换了个角度用尽全身的力气踢中他的小腹,然后不停的踢打这个男孩,绝无留情之意。
“咳咳!你这个样子和那个莫啬有什么区别!”一直没有叫痛的男孩忍着钻心的疼痛喊道。
化化所以的动作都禁止下来,他提到了莫啬……
“你知道我的事。”是肯定句。
辰辰嗤笑道:“这将近十年无法反抗的虐待一定很压抑吧,化化。”
“你是怎么知道的。”化化恢复了如平常一样的冷静。
“我有我自己的方法知道你的一切,你无需过问。”
辰辰的眼眸也开始发狠,果然流着相同血液的人差不了多少。
他略显艰难的爬回轮椅轻道声“回去吧”便不再说话。
入夜时辰辰没有告状,反而是继父主动找上化化,他俩的对话很短暂。
“化化,你那个院长打电话来说‘莫啬醒了,明天要不要去看看’。”
“知道了,我会去的。”
早上天空蒙蒙亮继父就叫醒了化化,她不是白痴,她清楚继父送她去看莫啬的事情没跟任何人说起,包括目前在内。此次去精神病院说不定就回不来了,也就是有去无回。
和继父礼貌的挥手道别就转身进入不再回头,随便找了个护士询问莫啬所在的病房就开始慢慢踱上楼梯,时不时摸摸口袋里的美工刀。
啬必须得死。
病房里什么都是白的,床头仪器的“滴滴滴”声令安静的病房更加和谐。
床上的少年已经体无完肤,肢体上的绷带整齐的缠好,白色的绷带上还露出点点微红的血迹,紧闭的双眼示意着他还在沉睡。
化化将手伸进口袋仔细的抚摸着里面那把美工刀。
“莫啬,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不会放过你的,对你的恨可是绵绵无绝期的哟~”化化心情甚好的开起了玩笑。
“是吗?”床上的人儿发出了诡异得不像人声音,“那今日一定是你先死。”
化化身子一颤,这个家伙刚才是在装睡!
莫啬的演技一向很好。
莫啬的眼皮子张开一条缝,右手艰难的伸向床边的柜子想要摸索些什么,化化谨慎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关注其右手的动作,但谁都没有想到的是真正的动作是在左手。
一把精致的手枪准确的指向化化的大脑,一颗银白的子弹跳簧而出。化化瞪大了左眼难以置信的看着莫啬,太阳穴突兀的血孔涌出一注鲜血,这红比那日的红更为妖艳夺目。
倒下时口袋里的美工刀也跟着滑出。
“没有吝的世界活着也没意思,你也是这样想的对吧,化化。”
又是一次尖锐的枪声。
傍晚时分化化的母亲带着辰辰一起紧急赶到精神病院,女人的嘴里还不停的骂着那个送化化来这的男人。
可他们所见到的化化却是冰冷的,女人的世界崩溃了,辰辰也一样。他们没有哭也没有都问什么,院长告诉他们这是一个病人病发做的,他们也只是听着,没有说话,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化化的葬礼很简单,是火葬。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