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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么……”
突然就想到了自己。
似乎很久都没有欲望这个东西了。
从她的话里，我大概可以知道，欲望是她生存的动力之一，至少这样会过的有意义。
而我呢，除了要救骸出来这个根本就算不得欲望的一个目标外，什么要的都没有。
那么救他出来之后，我要怎么活？
呵，活着对我来说，就是不死而已吧。
真够凄凉的。
“玛蒙，我一直都觉得你应该讨厌我，即使不讨厌也绝对会合不来的。”拿起杯子，我给她倒了杯水。
“六道骸么？”她捧着杯子说。
“不光如此，还有就是有些地方我们很相似，比如这样明哲保身的处世态度。相似的人要么会是很好的朋友，那么就是对着干的死敌，可是我们好像哪个都不算。”
“相似？别开玩笑了。”她抿了一口水就把杯子放下，“我怎么会和你这样没有追求、安于天命的人一样。”
“你……”我看着她身前挂着的黯淡无光的奶嘴，有些落寞。
深灰色的链子包裹住奶嘴，没有光泽的样子就像玛蒙本身的生命。
那是名为“命运”的枷锁，锁住了她所有的未来。
爱情的未来、前途的未来、甚至是时时刻刻不知会发生什么的生命的未来。
这些常人轻而易举便可触及到的东西，却因为世界法则而从他们手中溜走。
被诅咒的婴儿——Arcobaleno。
那是永不被命运遗弃，却永远都游离于命运之外的7个人。
“我才不信‘命运天注定’之类的鬼话，无时无刻我都在想办法摆脱这可恶的诅咒。”她的声音压抑着对命运不公的抗争力。
“是吗？挺好，有追求、不信命，确实跟我不一样。”说着，我又淡淡地笑起来，“玛蒙你原本的样子，应该很漂亮吧～”
突然地我就幻想起她原来的样子了。
应该是海蓝色的长发，水晶一样的眼睛，很瘦的身体，就像一个冰美人一样。
“没人见过我真正的样子。”她简单地回了一句。
“那是你的帽子和斗篷太挡脸了～”拿起筷子，我一边吃一边说，“你多大？这么小的身子我猜不出来～”
“问女人年龄是禁忌。”
“哈哈，反正我也是，有什么关系～”忽然间我们就像熟识的友人一样，“我的话，35岁，信么？”
“35？”她疑惑地打量着我这副只有15岁的身体。
“恩。第一世10岁，第二世20岁，第三世5岁，现在是第四世，所以我应该是35岁。这么一说，真够短命的。”
“四世？”她脸部的皮肤动了动，“嘛，如果是六道骸的人，就正常了。”
“可以当你这是在夸我么？”
“随你便……”
“呵呵，原来你没想象中那么冷。说起来你明明也是女人，怎么就没人传点你的绯闻啊？”
“他们只当我是婴儿，而不是女人。在他们眼里，你是巴利安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女人。”
总觉得她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是冰凉的口吻，却带着很炽热的温度。
就像冰层下隐隐而动的火焰，嫉妒、愤恨、仇怨。
或许那不是对我的，而是对她自己的。
“或许不是吧……贝尔对你不一样的。”
“哼，不过是新鲜而已。”
“自欺欺人不好。”
“苍井流离，不要摆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
“那，如果你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会和他在一起吗？”我完全不理会她的反抗，自顾自地问。
“在这之前先解决你自己的问题。”她避而不答，把话题又转回了开始。
“好吧……我知道了。那，你就帮我个忙吧，我付钱。”我脑子里浮现了一个灵光。
“哦？怎么说？”提到钱，她来了兴趣。
“XXXXXXXXXX”我伏在她耳边说。
“不行，我还不想死。”她一听立刻拒绝。
“你只要用幻术就行了，你知道我现在的状态不好没法稳定。”
“风险太大。”其实意思就是那么点钱不值得办这件事。
“如果你帮我这个忙，我会帮你找解除诅咒的方法，嘛，当然前提是我这辈子不短命。”
“你？！”她相当惊愕。
“我一向说话算话，怎么样，这个交易你不吃亏，出了事儿推我身上就行。”我坏笑着。
“苍井流离，你真是魔鬼。”
“很好，成交。”我碰了碰她很小的手，算作是击掌的样子。
于是第二天……
“知道吗？原来斯夸罗他喜欢的不是流离啊。”
“啊？不是都已经抱了吗？”
“那是障眼法……其实他最喜欢的人是Boss。”
“啊！！！！”
“嘘！！小点声……”
“呃……不过想起来，只有斯夸罗敢跟Boss喊，而且Boss也只听斯夸罗的话啊～”
“哦～原来是这样～”
“喂！！！！！！！！！！！！苍井流离你个混蛋！！！！！！！！！！！！！！！！！！！！！！！！！！！！”我的门破天荒地被一脚踹开，伴随着超大分贝的巨吼。
“斯夸罗，好久没见了，还是一样的精神啊～”我皮笑肉不笑地对着招呼。
“苍井流离！！！！！老子宰了你！！！！！！！！！！！！！！”他挥剑就要朝我砍过来。
“哎呀，这行么？Boss可是让你照顾我的啊～”我一脸为难的样子。
“啊！！！！！！！！！！！！！！！！！混蛋Boss！！！！！！！！！！！！！！！！！！！！！！！！！！！！！！”他的剑在我的房间里一通乱砍，就是不砍我。
“看吧……果然和Boss……”门外已经有开始悄悄议论。
“喂！！！！！！！！！！！！！！！！！！！！！！！！！！！！！！！！！！”
于是某个白发少年满眼红光的、提着剑就大踏步跨出门。
第七章 光芒
半月浮生，半月闲。
巴利安的医生真是厉害，用了不知道什么特殊的药剂，竟然让那么重的伤在半个月里就好了。
嘛，如果失业了，去开个医院肯定赚钱。
无所事事地缩在床上半个月，感觉身体都快忘记行动的感觉了。难得身体恢复了健康，加之巴利安还在等意大利彭格列总部的赦免消息以及搜查赛格家族的藏匿地点，我也就趁着这个空余的时间去办点自己的事儿。
午后的阳光很温暖，不下雪的冬季里，天空的云很少，明晃晃的光就这么洒了下来，即使冬眠的动物或许都会耐不住诱惑而钻出来，享受着难得的日光浴。
所有人都知道，冷的时候，人是需要温暖的。
即使是我。
然而我却不喜光，因为它太耀眼，或者是我本质属暗的关系。然而那样柔和的、似乎散发着微笑的热度，总能让心里发霉的角落慢慢生长出新的生命。
明明亮的让我睁不开眼睛，可是即使流泪也都想多看几眼，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所以我才不喜欢。
收回了仰望的头，我迈开步子继续走在并盛的街上，向着一条人迹稀少的路走去。
这条路通往黑曜乐园。
极目间尽是残垣断壁，从古旧侵蚀的仅存建筑和一片倒地的碎瓦间，完全看不出曾经游乐园的繁华与欢乐。星星落落还未完全化开的雪，像最后的慰藉一样伏在上面，可是任谁都知道那总是要化的。
化成水了，水蒸发了，就又只剩残败的景象了。
毕竟衰败只能是衰败。
“凪。”
走到建筑物的顶层休息室后，我对着一个抱膝坐在破旧沙发上的女孩儿叫了一声。
“啊……”
就像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一样，她的头反弹一样地抬起，嘴里发出柔弱的声音，身体也在那一刻缩得更紧了，右眼被骷髅纹饰的眼罩遮住，而流转着蓝紫色光华的左眼则透着纯净和细微的伤感。
“你……你是……”
她似乎知道我是谁一样，瑟缩的身体竟起身向我走来，眼睛里的光带着些许期待。
“恩，我是。”我微微颔首，也慢慢走到她身前站定，脸上一直保持着似乎重生过来就很难露出的微笑。
“姐姐……”如水一样温柔的音色激动得略显颤抖，亮晶晶的眸子总让我觉得下一秒眼泪就会进入我的视线。
“凪啊，见着我就这么伤心么？别摆出一副要哭的表情啊～”
“不……”她的脑袋摇晃着，双手攥在身前，脸颊泛起红晕，“终于又见到姐姐了，很开心……”
“呵呵。”我伸出手去要摸摸她披肩的长发，结果才发现已经变成了和骸一样的凤梨头。
“我记得你在骸的梦境里是长发披肩的啊，怎么现在成这样了？”
“这……这是犬……”她吞吞吐吐地说。
那家伙就是个崇拜骸到极限到变态的变态啊……我心里暗暗地想。
大概是见我对此不悦，凪赶紧说道：“姐姐，其实……我很喜欢这发型……”
“也是有你才能这么说。”我依然摸了摸她的头。
我心里明白的，凪也好，犬和千种也好，都是心里记挂着骸的，想必这个发型也是如此吧。
见到这个就像见到骸一样。
心里寄托是残酷现实的美好梦想。
“姐姐，你和骸大人幻境里的样子不一样呢。” 凪笑着讲。
“恩？啊，说起来你们都没见过我这副样子呢。”她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我的魂已经附在了另外一具身体上这件事，“怎么样，这姑娘比我魂体本身那个20岁的样子漂亮多了吧～”
“没有啊，都很漂亮，幻境里的姐姐也是。”
“哦，对了，凪，我有名字了，骸取的。”一说到这个，我的声线里总是隐隐的带着自豪感，“苍井流离，如何？”
“恩，很好听。”她重重地点了下头，就好像只要是跟骸有关的都是好的一样，毫不犹豫， “那……流离姐？”
“恩～”
“流离姐，以后叫我‘库洛姆’吧。”
“不，那个名儿太拗口了，凪比较好听。”
“唔……”
不要问我为什么和本该是“情敌”的凪相处的这么好。我们从一认识开始，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她跟我很亲，我也对她不错，外人的感觉大概就是亲姐妹一样的。我爱骸，看得出凪也喜欢他，可是我们俩压根就不把对方当作是死敌。
甚至于在我心里，情敌这个词从来就没出现过。
“十代目！不要靠近！”就在我和凪聊得正高兴的时候，一个快赶上斯夸罗的声音响起。
“啊……狱……狱寺君……”一个褐色头发的14岁少年对着刚刚叫喊的白发少年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