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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迹部,他是会换方向的……所以最后我们还是无法相遇。
迹部景吾,你已经放过我,我是否该也放过你,把这段纠葛随风掩埋了。
“我陪你去大阪,立即动身。”
话虽如此,更深的疑惑却涌上了龙悦心头。幸村精市的这席话正中龙悦下怀,这件事怎么看都觉得蹊跷了一些。回想这些天幸村的言行举止,也不怎么对劲。
可若是他知道自己不是宫原挽伊,又为什么要配合自己到底?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三章 给你一个完整的故事
散发。白衣。赤足。如静水的清澈。默然。琥珀色。又是一夜无眠。
进入大巴后越前龙悦便开始睡觉,可也因为路途颠簸,一场梦也是断断续续模糊不清的。梦的内容是一张张稚嫩陌生的脸在轻笑着,只有一些模糊的词汇,好像都是些忘记名字的旧同学吧。
龙悦觉刚醒的时候神智不太清醒,顺手就抓着坐在旁边的幸村精市的袖管。两个人都没怎么注意。
在伸懒腰的时候,才发觉周遭的景色由公路换成山清水秀,身旁的幸村正看着盘山公路蜿蜒向远方。他们来自的远方。
显示牌里显示出的日期有些眼熟,龙悦很努力地回忆才想起是青年选拔集合的日子。难怪临走前会有人来和幸村道别。
两个人提着大包小包下了车,幸村痊愈没多久龙悦就多替他拿了些。打过工又是打网球的所以力气并不小,在大阪落脚的地方就是远山家。
和远山一家见面都刻意不去提起那个人的名字,一些客套话无外乎是长高了,球技进步了,愈发好看了……可几句话下来双方的眼睛都红了。越前龙悦长得越来越像某个人。
远山优史在这个家庭是避讳的名字。不顾家人反对就跟了宫原蔚,自己不打声招呼就独自回来后在南梅田租下小屋,割腕的时候鲜血漫过了整个南梅田的喉头。
她的日本舞是整个大阪整个东京整个日本的骄傲,出了这样一个女儿谁也不能去指责。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可多说的。
各色杂志上对她的日本舞有高度评价,生平事迹却匆匆一笔带过。上流社会社交名媛,风流浪荡,嫁入豪门后育有一女,产后抑郁自杀于大阪南梅田。
远山金太郎的父亲说,不知道她身上都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她已婚育有对双胞胎女儿,离开东京时带走了大女儿,死的时候孩子却不知所踪,遗书里要把她葬在那片鸢尾花开处。
这种执念让远山家人只能接受宫原蔚,用汉语念出来宫原蔚鸢尾能说明一切。那是龙悦母亲远山爱了一生也恨了一生的男子。
听远山金太郎的父亲把这件事慢慢叙述出来,龙悦多想告诉他那个孩子没死而是寄养到了越前家,就站在你们面前。
可越前龙悦不能说,只能强忍悲伤宽慰他们。龙悦不是宫原挽伊,不可能像她一样装作没事把话题静静扯开,然后一个人在坟头哭得一塌糊涂。这些信息出自她的日记,她所有的苦闷压抑龙悦都能明白。
宫原挽伊在日记里恨透了龙悦,幽怨为什么当初带走的只是龙悦,她多想摆脱宫原家。一如侯门深似海。这是龙悦和母亲欠她的,让龙悦一点一点替她来还。
等情绪都慢慢平复下来后,远山金太郎也和他的同伴来了。越前龙悦的视线下意识和白石藏之介错开,显然他对这个相同面孔的存在早就知道,清俊舒展的脸上不见半分讶然。
从宫原蔚口里偶然得知白石是远山家的常客。宫原挽伊每年的忌日都会去给远山优史上坟,就住宿在远山家。
原来这就是忽然去东京找龙悦的原因,他当初要证实的事情在此刻都已经得到证实了,不是么,之前出现在金太郎家的宫原挽君不是越前龙悦。
越前龙悦心底一起都已经明了,白石要证实的是岁月不曾把他心中越前龙悦的形象改变,没有物是人非事事休。
望着气质举止相反面孔相同的人,他可以说服自己,那不是龙悦这丫头。她是宫原挽伊,金太郎的表妹。
闪过的这些念头串联成真相,龙悦尽量淡然地向白石打招呼,“嗨,白石君。”再没有大哥这个昵称,再没有拍头玩笑话,因为自己现在是与他不怎么熟的宫原挽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四章 平行时空里
白石藏之介和幸村精市一见如故,连带金太郎也很喜欢幸村精市。于是只有远山金太郎的父亲陪越前龙悦一起去扫墓,两人一路上寂静无言。
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怀着心事,并未注意路标,否则也不会在今天入山。
越往这条路的深处走越偏僻,楼房游客也相之越少。龙悦母亲的孤塚在一个山坡上面,无人照管的鸢尾肆虐得厉害,可也极其不规则地分布着旺盛着。
这些鸢尾已经伴这个女人长眠了多年。一个女人的一生全葬在冰冷的墓碑下。
“是宫原蔚杀了她。”远山显崎的声音似乎在逐渐的苍老中,龙悦却连沉默都不能用来回答。
“如果是宫原蔚亲手杀了她,她也心甘情愿吧。可宫原蔚只是间接的凶手,这样的话就会有延续下去绵绵的恨意。”
整个大阪的天色放晴,不知名地野蕨虚心地探过头来又被成片的鸢尾截断视线,在盛夏里的语调却冰冷得像是寒冬。
谁能把命运握在手中,我们都不过是命运手中的玩物。可龙悦偏不认命。
两个人的称呼都是以那个男人的姓名,没有“妹夫”“父亲”之类的称谓。越前龙悦却不知道,如果当初自己没有那么任性地厌恶着他,以后心里所受的折磨会不会少一些?
“舅舅,你先回去吧,我想单独陪母亲待一会儿。”龙悦平静里潜藏的悲伤让远山显崎不忍心拒绝,只能默默离开再回望一眼。
另一边。
大涿桃枝轻咬着唇,躲在厨房里有些紧张地侧耳听着选手们的谈话,幸好没有对饭菜的异议……
再后来,好不容易听见猪肉酱汤这个词就被华村教练打断,桃枝左髻上绑有白色镂空的缎带被健美室的门板夹住不能动,只能向有一定距离路过的龙崎樱乃和小坂田朋香求助。
“樱乃……朋香……”声音从器材里漏进来轻轻的,她们没听见就要从眼前过去。
“樱乃……朋香……”提高了一些音量,可小坂田朋香和龙崎樱乃短时间内隔着设施找不到声源,环视了一遍四周还是要走开。
“樱乃!朋香!”这次桃枝大声嚷了出来,可不防备后边门猛地一开,一下子倒在了不二周助的身上。
桃枝仰起脸看着不二周助时心跳忽然快了起来,离开不二胸膛后急忙道歉。声线压得低低的,垂下的深褐色额海几欲把亮紫色的眼眸遮住。
不二周助风轻云淡的只有一句“没关系”。没有像当初注意到龙悦对他的目光一样注意到少女的不安与忸怩。可是少女不是当初单纯地直视不二周助的龙悦,沉重的眼睫压得她再没有把眼帘抬起。
有一种美看多了也是奢侈。只要像这样远远地关心你就好。
再次切换镜头。
幸村浅浅抿了口茶,神色悠远里几分笑意。毕竟都是热爱网球的,和白石藏之介的几句攀谈,让彼此都产生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更何况白石在保健方面的造诣很深,让自己也是获益匪浅。
远山金太郎听的时候摇头晃脑,张望了几次都不见自己的父亲和“宫原挽伊”回来。用手把下巴撑在膝盖上面撇了撇嘴,典型的坐立不安。
白石伸手把金太郎的原本就不怎么温顺的头发弄得更加的乱,“嗯?你在等他们回来?小金不是最怕你表妹来的吗?”
“他们走的时候都没告诉我们,还不知道那条路即将就要被堵死了。”金太郎脸臭着有些苦闷地回答。
幸村手里的茶立时洒了出来,在袖口上留下一小片轻轻浅浅的水渍,附带上茶的余温。
“你父亲应该会带她绕条远路的,而且那里宫原她也很熟悉。”白石显然并不担心,注意到幸村的脸色的异常心底也泛起了疑惑。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五章 早该注意到的事情
时间在其他人的世界里依旧无波无澜地过渡到午休,可当远山显崎单独回来后就在这个家里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那条路因为修路暂时被堵死了,远山显崎是绕了远路才到家的,幸村精市口口声声放心不下,心底却清楚越前龙悦根本就找不到回来的路。
白石藏之介发觉幸村精市提到宫原挽伊找不到路的时候眼神多了几分冷锐,似乎在强压着焦虑。白石淡淡抿着唇角不再言语,有些不解,既然已经是情侣了,又为什么要遮掩对对方的关心。
另一边,越前龙悦毫不知情地细细扫着墓碑上的灰尘,在时间的推移里按照原路返回。
远山显崎只好带着幸村精市一起去,翻过路障却发现已经无路可走。又有一条路被堵死了。
幸村精市和远山显崎都带着手机,约定好了找到人就互相打电话。可他们忽略了一点,信号问题。
越前龙悦望着被堵住的路有些无措,略垂了垂眸就换了个岔路口,离正确的轨道越来越远。
三个人在蜿蜒的山路里偏偏碰不到面,对方面容只有一瞬间的隐现就又错过。漫无目的下龙悦也知道要回墓地等着,可杂乱的脚步和已经眼熟的景色让她忘记了回路。
阳光不停变换着角度。盛夏荣耀里的枝叶深翠色浸出阴森森的可怖来。
第一次,她这么害怕迷路。以前在人海里迷路差点被人贩子骗走她都没有怕过,事实证明她也抓住时机逃掉了。她有自信她可以逃得掉,哪怕是体无完肤她也能逃出去。
可是没有人出现,不要说指路就是连诱拐也没有。这一次每迈出一步又好像偏离了正确的方向,靠近了什么不可知的事情。
鸟鸣声也填充不了心底的空荡荡,被时间抛弃,被人群遗忘的孤独感如蛰伏许久的野兽终于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