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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喜欢没大没小地叫他“小紫英”;而那个静美如花的温柔少女,则是个妖。
那时候,天地之间总有四个青年男女,风来雨去,相伴相携。他们是最坚实的团队,一路上相互扶持,留下了他们彼此间最难忘的那段回忆。
有时候,人活得太长久了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当身边所有熟悉之人都渐渐离开,只剩下你孤身一份面对云起云落,面对星河寥落,只有回忆围绕着你,而你却触摸不到任何有余温的东西。
“当时,我那挚友曾经送给我一样东西。一个缚丝剑穗。我曾长久留在身边,以便作为那段岁月的一个念想。”
剑穗!千百年前的片段犹如雨点敲打我心扉。
那时候,子熙曾叫我为某人做一个穗子,因为那个人的剑穗已经被妖物损坏了。
那他之前的剑穗,到底去了何处?
我抬起头,望着紫胤的侧脸问:“那你那个黄色剑穗去了何处?”
男人目光幽深,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说:“已被我埋在她和她心爱人的墓前了。”
我浑身一震,无比诧异,过后却又似乎明白了什么。
紫胤的声音在风中飘荡,显得飘忽而悠远:“埋在那里,就好比我可以陪伴他们。”
我无法抑制心中情绪的翻动,就颤声问:“那你腰间此刻系着的红绳玉结,又是如何得来?”
其实数百年来,我从未奢望过他还记得当初的情景。
而紫胤却说:“这个玉石是一个叫子熙的名士所赠。当初我在山间巧遇他被山妖所缠,就毅然拔剑相救。搏斗剑,妖物扯住了我的剑穗,并将之咬入口中。待妖物被我降服后,那个剑穗亦破损不堪。而我也因此受伤,就在小石屋中休养疗伤,所幸有子熙在边上照料。而分别之前,子熙则赠予我一块玉佩,并配上一条红色穗子。我便将红穗和玉石一起绑在了腰间,下山去了。”
我听见自己心潮汹涌的声音在震荡,就继续问:“那你当时看到这个东西,又为何会选择收下?”
一时的沉寂。
好像是过了良久,紫胤才缓缓说:“有些东西确实难以用言语表述。我或许觉得那块玉石不是个普通之物,必有灵气;又或许觉得那穗子让我有一种熟悉之感,与我被损坏的剑穗极为相似。总而言之,这个玉结红绳似乎冥冥中在告知我,有些奥秘需要时日印证。”
我泪水夺眶,就用衣袖去拭泪。紫胤一眼望见,急忙问道:“为何伤感?”
“紫胤……其实,当初为你做这个红色穗子的人,是我。”
我又将我和子熙的关系、子熙其实也是炤夫人后代的身份告知于他。
紫胤的神情瞬间一怔,过后便将我紧紧拥入怀内。他轻柔的声音在我耳际回荡:“原来冥冥中早有注定……只可惜我知道得太迟。”
红霞竟已渐渐散尽,夜色初降。玉钩一般的新月镶在墨蓝色天际。旷野万簌俱寂,除了偶尔掠过的风声。
而我和紫胤还相偎坐在亭子内,抬头遥望着漫天稀疏的星星。
我笑问:“你平生第一次心生思慕之情,就是对那个赠你剑穗的女孩子?”
谈及这类红尘世俗话题,紫胤倒也没之前那么局促淡漠了:“当时年少心境,陪伴相处久了,便也有了一种淡淡的倾慕,但却从未细想过地老天荒的问题。毕竟,她心中另有所爱,所以何必强求?有些事一旦强求,便等于亲手将之毁灭。”
我忍着笑,就故意伸手将身边人的脸轻轻扳过来盯着看。
紫胤不知何意,立刻蹙眉:“又做什么?”
我故意拿腔拿调地笑叹:“原来紫胤真人少年时代也曾动过情心啊,原来还不是冰山嘛!嗯,甚为欣慰甚为欣慰!”说罢我还装模作样地点点头。
紫胤被我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你真是越来越胡闹了。”
胡闹?那我索性来个更胡闹的。
我趁他不备就抬起头,快速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就转身掩着嘴笑出声来。
而这时我却意识到自己整个人被一双手臂强有力地环了起来,之后便是整个人在空中旋转成一个圈圈。
原来是紫胤试图为我的“偷袭”而复仇,将我抱起并打起了转。
我笑着喊道:“紫胤你干什么啊?放我下来!”
我们这两人虽然都已一大把年纪了,但此刻却还能像一对小儿女那样喜乐,确实让人纳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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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此情(1)
他抱着我转了几个圈后终于停下,也将我轻轻放下在地面。我伸手攀上他的肩,轻声感叹:“方才听你谈起往事,才知你我的身世经历都颇为相似。你曾对你友人许下承诺,并愿用一生实现;而我也曾答应炤夫人,要照顾守护她后代千秋。你身世孤寂无亲无故,我的亲人也早逝孑然一身。”
紫胤也温柔地将手环在我腰间,颔首而说:“其实初次见你,虽说是被你一身凛然剑气所震惊,却更有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感觉。那种感觉,既熟悉又感到遥远,好像一下子难以触摸却又很想令人一探究竟。”
我扑哧一声笑了,“所以道长您当初就老盯着人家一个大姑娘看啊?您也要好歹顾及一下身份嘛!”
紫胤被我这话弄得有些尴尬,就说:“往事不要追究就好。”
我又开始调侃他了:“哟?仙尊您是被我看透了心事,就难为情了么?”
这样的紫胤,令我感到全然没有了昔日的冷傲坚硬,而是有了一抹温暖的颜色和温软的气味。真实、有血有肉,却更令人感到无法舍弃。
而他却紧紧握起我的手。
我又黯然说道:“烟霞姐姐说过,仙人一旦动了情念就要遭受天谴,修为会耗费,严重者更会被剥夺仙籍……紫胤,我真的好怕你的那天会来,真的好怕。”
紫胤的手轻轻摩挲着我脑后的乌丝,淡然说:“这些早已不是我在意之事。既来之则安之,我淡然应对就是。”
月下对影成双,勾勒成一副静美悠然的画面。
岁岁年年月照人,生生世世倾情浓。只需陪在君侧,多看一夜月圆月缺,便也是人生乐事。无怨,无悔,无憾。
就算那一日真的到来,红玉也必定陪你一并度过,绝不会让你一人承受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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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安陆返回昆仑山后已是初夏时节。山间草木繁茂,花香浓郁,夜里也偶闻虫唱。
紫胤选择隐居的小石屋前有一处安静的小院落,院子里还种着两株梅树,一高一矮。我见了欣喜地说:“以后冬天就不必冒着雪花去远处寻梅了!”而紫胤的那些藏剑,都已经被妥妥安放在石屋后面的一间简室内,作为临时藏剑室。
而我和紫胤每天的日子都十分平静安定。白天相伴在山间一游,或者在梅树下对弈行趣。又相互舞剑切磋,又或是他抚琴我舞剑,又或是换着来。而每日一早,我必定会为他煮好一壶清茶,在清香氤氲中开启新的一日。
夜晚降临,我为他磨墨备纸,让他阅读写字。这种安静的时刻,我也总是静静拿着一卷书,守在他案前,为他及时挑烛花和添加茶水。
这种静谧如水的日子,真实而恬淡,亦是我一直最向往的。
他还叫我开始在后屋酿酒。我虽然对酿酒之事不太通达,但经过几日也渐渐摸着了门道。但印象中,紫胤几乎滴酒不沾,又为何突然叫我酿酒了?
我问及原因,他却微笑回答:“收到好友清和书信,深秋时节会来访一趟。”
清和?这个名字我还有些印象。昔日曾听得天墉城弟子所言,执剑长老在太华山有个至交,修为高深,而且酷爱饮酒。
莫非就是那个清和真人要来看他?
我只能答应:“我记得其他弟子说过此人,好像很喜欢酒。只是,我酿的酒他未必爱喝呢。”
见我颇有些担心,紫胤却毫不在乎地说:“他有酒便是好,无妨碍的。”
盛夏已至,紫胤似乎有铸剑的打算,就又在我的陪伴下去昆仑山诸处寻找可以炼剑的矿石。
路上,我不禁好奇的问:“紫胤又想铸新剑?是用来日常练剑还是除魔?”
虽说他已经隐退执剑长老一位,但也绝不代表他已经放弃除魔卫道之心,甚至他离开天墉城之际,曾再三叮嘱陵越,如果魔界一旦有较大动静,要立刻知会他。
所谓殚精竭虑,就是他这般。
“日常练剑。”紫胤轻描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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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三天三夜,我们终于寻到了矿石。临行时,紫胤又说:“还缺紫晶矿、赤霞石,你先回去,我御剑前往东海边,两日后即可返回。”
还要去如此遥远之地?看来紫胤对即将要铸的这把剑是万般用心,就说:“你且放心去就是。路上当心。”
于是我独自返回昆仑山小屋,两日之后,紫胤果真安全如期返回毛病带回了紫晶矿、赤霞石这两种珍稀矿物。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紫胤就开始铸剑。虽说之前在天墉城我也有看过他铸过一两次剑,但那时候都是古钧替他忙前忙后的。毕竟,铸剑不是轻巧活儿,纵然是仙人,也不是一个人能一下子做得好的。
而这日清早,我却惊讶地发现,铸剑的后屋里却出现了古钧久违的粗壮身影。
我与他两个战友加同僚,许久没见,见到他我自然心生喜悦。
古钧还是一如既往的木讷寡言。他一直替紫胤忙着浇灌铁水和捶打,压根没什么闲工夫与我闲扯,而我只好默默退出,烧好一大壶雪水香茗等待他们。
半个时辰后,我才看到古钧从铸剑的后屋走出来,已是满头汗珠。而那个剑痴,仍留在屋内。
我只好向招待古钧,邀他坐下给他斟茶,问:“此行就是为了替紫胤铸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