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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蓉儿今日私下玩乐时,于一山洞中遇见一奇怪老者,明明年纪不小却性若顽童,还缠着蓉儿玩游戏,结果输得好惨呢!”
“谁让你去那儿的!谁让你和他玩的!蓉儿,往后不得再去!”如果说谁还能让黄药师变脸,也就黄蓉和周伯通了,前者是因为爱女,后者,冯衡毕竟因九阴真经而死,黄药师不迁怒周伯通才怪!
“是,蓉儿知道了。”想当年,黄药师也就这般大声吼过黄蓉几句,当时黄姑凉已经十六岁,愣是因此气到离家出走——果断黄老爹太宠女儿了啊!都把人宠坏了,“爹爹,蓉儿见那老顽童很是宝贝一本书,一时好奇,便默下来了……可要还给他?”
唐婉怯生生的拿出自己默写的《九阴真经》上册,当然不是从老顽童那里看的,而是黄蓉上辈子所学。
黄药师对此有多执着大家都知道,当年甚至因为心愿已了就想随冯衡而去——当然,前提是黄蓉当时已经终身有靠——如今唐婉还不足七岁,黄药师说什么也不会留她一个人在世界上,唐婉不求他现在就完全放下,只希望他心里更轻松些。
而后好几天,唐婉都不曾见到黄药师,每天面对的,只有不能言语的哑奴。
再见面,黄药师头上多了几缕白发,浑身却比以往更轻松自在。
“爹爹!”唐婉全当什么事情都不知道,飞奔投入黄药师怀中,“爹爹,蓉儿以为你不要蓉儿了!”
“傻孩子……”黄药师将伪儿童抱在怀中安慰许久,知道这回自己吓坏她了,心底更是怜惜:她此番遇上周伯通,意外默得《九阴真经》,想来是阿衡在天有灵借爱女之手了结这段公案,阿衡已经去了,唯有留下蓉儿一人,自己岂能让孩子如此惊慌,“蓉儿,这大半年你学的很好,可需要为父奖励什么?”
“蓉儿不需要……”唐婉在他怀里蹭蹭,逆生长的老爹怀抱,也就幼生期能享受了,“爹爹往后可不能轻易离开蓉儿,蓉儿又无阿妈与姐妹兄弟,亦无师兄弟姐妹,爹爹若也不见,蓉儿……蓉儿好害怕!”
“傻孩子……”黄药师此次是真的后悔,自家娃娃多大?桃花岛里清净少人,哑仆不能言语,除了他们父女,也就周伯通能开□□谈,蓉儿岂能不孤单?
罢了罢了,当年的事,那些孩子也是无辜,这些年的惩罚也够了。
“蓉儿,可要随爹爹出岛游玩一番,顺便将你那些师兄师姐放归岛上?”既然已经想开,黄药师也不再拘泥于不出岛的誓言。
“蓉儿还有师兄师姐?”黄药师几年后气消了些才跟黄蓉简单谈过六大弟子的事,如今她还不知道,“那敢情好,蓉儿就有更多人宠着了!”
努力卖了一阵阵萌,顺便听黄药师讲一讲我和徒弟不得不说的故事,唐婉和黄药师便整理整理行头,出门找你妹……咳咳,是找六大风去了。
按照黄蓉的记忆,陈玄风已经死在蒙古了,梅超风不知道定居杨康家没有,曲灵风已经在自家密室里死翘翘了,武眠风存在感最小,完全不知道在哪儿,现在死没死都不清楚,冯默风应该已经当上铁匠了,可惜,哪怕唐婉有他们的消息也不能光明正大告知黄药师,哪怕黄老邪很不拘世俗,面对占据闺女身体的她,也不会有啥好脸色的,也就陆乘风最好找,人家在太湖上建立宅基地,生儿育女呢。
如此明显的存在感,黄药师当然能第一个找上门。
太湖归云庄里,当陆乘风看到黄药师与唐婉到来,那叫一个惊喜啊!难以抑制的想站起来,却因双腿残疾滚到地上,也不起身,就直接口称恩师行起大礼。
此时的陆乘风还不是黄蓉昔年见到的平和中年人,时间还没有磨平他的抑郁,眉梢出还郁结着被逐出师门的痛苦与眼见儿子一天天长大、空有一身好武艺却不能指点他的悲哀,此时眼见最敬重的师父竟然观临自家庄子,那叫一个欣喜若狂!
“爹爹,他是谁呀?”唐婉故作不知。
“你三师兄,陆乘风。”
“蓉儿见过陆师兄!”
“师父……师父的意思是……师父……”陆乘风哽咽难言,师父让女儿称他为师兄,是不是表示,师父原谅他了?师父肯让他重归门下了?
“陆师兄,快和陆师侄一起重新拜见我爹爹呀!当然,陆师侄还要拜见我这个师叔!”唐婉提醒陆乘风,不知道她家老爹很傲娇么?快点自己顺着梯子爬呀笨蛋!
“多谢小师妹!乘风拜见师父!冠英,快快来拜见师祖与师叔!”陆乘风将还有些不明就里的儿子提拉过来叩头。
“你倒是顽皮。”黄药师看了一眼唐婉,“我桃花岛的传人,难不成还跑去学那些不入流的武术?乘风,打明儿起自己的儿子自己教。”
“多谢师父!多谢师父!”陆乘风更加感激涕零,虽然迟了些岁月,不过,冠英还没错过最佳打底时机,现在开始学桃花岛武功,将来成就自然狠狠超过跟仙霞派学!
“唉……”黄药师看着比曾经憔悴苍凉不知多少倍的徒弟,心中的悔意更是深了,古时师如父徒如子,这些曾经都是当自家孩子养大的,当年一念之差,却是苦了他们,“你去把你三个师弟都找回来吧。”
“曲师弟与冯师弟的行踪弟子一直未找到,倒是武师弟现在在庄子上。当年他自离了岛便抑郁成疾,弟子找到他后,虽遍寻名医,却解不了他的心结……大夫说,武师弟心存死志,怕是熬不了多久了……”
黄药师心中一痛,他是知道徒弟们对自己的感情,却没想过,他们的感情竟深沉到连性命都不顾了!
再忍不住,黄药师随同陆乘风去见了形销骨立病若游丝的武眠风,一番医治与开导,去了心病的武眠风才从鬼门关转了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章:时间是把杀猪刀(3)
唐婉他们在归云庄暂时住了下来,惊才绝艳的黄药师当年火气降下来后便隐隐有了再创绝技的想法,这回看到陆乘风和武眠风,便将想法付诸行动,要创造一门适合他们的“旋风扫叶腿”,而唐婉,则在归云庄过起公主一般又被万种宠爱的生活,每天听听陆师兄讲解奇门遁甲,武师兄谈谈昔年岁月,老气横秋的指点指点年纪比自己还大的陆冠英习武,带上一票人上街逛逛,日子那叫舒服!
这个时候的陆冠英还没有被仙霞派教养成封建卫道士,小少年还很萌,被唐婉这个小师叔欺负的不要不要的,每天鸡飞狗跳很有活力,让唐婉欺负得很顺手,顺便让陆乘风表示要杜绝自家儿子被养歪迹象,小师妹你不要客气大力欺负,师父绝对喜欢张扬活泼少年多过古板迂腐少年!
又是数月,他们在归云庄过完年,便分道扬镳:乐不思蜀的唐婉用卖萌大法让黄药师答应陪着自己四处逛逛,一边学武一边玩遍大江南北;思乡情结严重的武眠风被归云庄的人护送着前往桃花岛而去,陆乘风欢快表示刚刚创立没几年的家业不重要,自己收拾收拾归云庄财产便带上儿子也去桃花岛。
黄药师果真带着唐婉到处跑,从大宋一路逛到大理,到西夏,到金国,到蒙古,等他们最终回归桃花岛,唐婉都满九岁了。
到金国中都时,唐婉借口好奇金国王爷的生活,被黄药师带着去逛了一趟赵王府,可惜没看到梅超风,看来她现在还在大漠吃风沙。不过唐婉见到了正太版杨康,唇红齿白惹人爱,可惜以黄蓉的记忆看,这年头,高富帅,死得快!
到蒙古后,唐婉跑去见识了成吉思汗铁木真的壮年风采,并且和黄药师讨论一番,两人都觉得铁木真与蒙古将来必成心腹大患,出身其实很爱国很看重忠义、手段上偏偏很邪气很不在乎世俗的黄药师出手了,然后,铁木真死了,蒙古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托雷少年死了,并且他们还嫁祸给铁木真的另一个儿子窝阔台,相信蒙古会乱上好一阵子,而英雄造时势,没有铁木真,还没完全统一拧成一股绳的蒙古人恐怕没过去那么快对上大宋。
当然,因为杀死铁木真父子并将寻到的梅超风提溜走,黄药师和江南七怪提前对上打了一架,黄老爹棋高N筹。唐婉还看到了正太版郭靖,唐婉表示没啥感觉,她没有恋童癖,单单外貌智商上,原版黄蓉能将他碾压千万遍,又是个迂腐憨直的傻小子,难为性格不同门户有别的的二人能走到一起,果然爱情不可预料!
然后唐婉就挥挥手走了,留下命中注定的男主角郭靖笨拙地安慰一下子失去两大最宠自己家人的可怜萝莉华筝童鞋。
再次回到桃花岛,唐婉很有回家的感觉。
桃花岛变得很热闹。
其实,黄药师并不是喜欢清静到容忍不了热闹的人,毕竟当年桃花岛上他有妻有女有六个徒弟在,当时年轻活泼的徒弟们也是很热闹的,他之所以在黄蓉记忆中会为了寻觅清静而离开桃花岛,说白了,只不过是不想日日面对让自己不爽的人事物而已——讨厌的女婿,忘记老父亲一心向着丈夫的女儿,性格武功都不像自己的外孙女,还有毫无干系的柯镇恶,他能忍住才奇怪!
现在这样就很好。
六个风还活着的四个都回来了,黄药师教徒弟的水平唐婉不知道在当时算多高,但他徒弟的向心力绝对是当时顶尖水平,无辜被连累以致直接被敬重的师父打成残废赶出师门,按理来讲就算不心存怨恨,也定会心里不舒服,结果黄老爹那四个弟子依旧对他死心塌地。就算背叛师门的梅超风,也时时刻刻敬爱着自家师父。
本来黄药师是没打算将梅超风捡回家的,能饶她一命已经是法外开恩,奈何其他徒弟不计前嫌求情,而这徒弟也是从小宠到大的,眼见她失了丈夫又瞎了双眼,日子过得苦兮兮的,最终心软,等其他风回来便将她重新收到门下。
陆乘风与武眠风在唐婉的暗示下,找到封闭自我不问世事一心打铁的冯默风,传达自家师父的谅解,将人感动得连滚带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