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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心情选什么衣服,我随口就说:“妈妈给我选。”金夫人闻言不推辞,选了一件霜色缠枝菊莲暗纹束胸窄袖衣,湘妃色撒花裙,配以浅色披帛,雅中微艳,清丽无双。
揽镜自赏,抚鬓微叹,自己承袭双亲,这般殊色,却输给了出身卑贱、相貌只称得上清秀的刘娥。
金夫人站在一边看双婢伺候我穿衣,一边无奈地笑道:“大少爷最是闲不住了,老爷不在家指不定到哪儿去野了!”
等衣服穿戴整齐,开始梳妆打扮。金夫人良久没有下文,让我心头一凸,意识到我们家可能只有我们父子女三人。
说曹操,曹操到。
爽朗的笑声隔着屏风从外间传来:“金妈妈你又在妹妹面前说我的坏话,叫我这当哥哥的好没面子!”
我是父亲的老来女,比大哥的孩子都小半年,他在我面前一贯是长兄为父的稳重老成。
从未见过这样肆意张狂,横行直撞的样子,但这熟悉的声音确实属于大哥惟德。
心中焦急,连袜子都没顾上穿,挣开良辰给我梳头的手,往外间跑去:“大哥!”
外间的青年男子闻声转过身来,就看到自己平时娇滴滴的小妹,乳燕投林般冲了过来,手忙脚乱地接住了这个小丫头。
捧着这张脸,细细端详,剑眉入鬓,眼眸如星,鼻梁高挺,薄薄的嘴唇勾勒出戏谑的笑容,虽然年轻了好多,照着父亲风流倜傥的模子刻出来的,真的是大哥!
“大哥,我好想你啊!”我情不自禁地吊着大哥的脖子。
大哥托住我的双腿,架在他身上,像抱着孩子一样把我抱到内室里面,突然一下把我扔到床上。
我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他一挑被我弄乱的头发,扔给我一个锦盒,一副哥俩好地样子坐到我身边勾着我的脖子:“好妹妹,刚从别院回来就想我啦,哥没白疼你,看哥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原来的“我”不耐烦住在潘府,假借散心养病长年居住在潘府别院。在家人眼里是一个体弱多病,多愁善感的乖女儿,好妹妹。
我还对他扔我的动作耿耿于怀,撇了撇嘴打开了锦盒,我不由赞道:“好漂亮!”锦盒里面是一只做工精巧的填珠流苏芙蓉华胜,上端金箔做成花萼托住芙蓉,花蕊是一颗没有切割过的石榴石,底部垂着细珠。
美景看我高兴,趁机道:“小姐,你的头还没有梳好,让婢子给你梳好了戴上。”
拿着锦盒,我笑着坐到梳妆台边,大哥就懒散地靠在博古架上看着我梳妆。
美景给我梳了一个云光巧额分肖髻,戴上华胜,多加了一个单花瓣蓝宝石珠串银额饰。
螺子黛,点绛唇,大哥赞道:“不愧是我潘豹的妹妹,比起劳什子柴郡主,我妹妹才是东京第一美人!”
潘豹?我的笑容凝到了唇角,旋即想到好像大哥的乳名是豹哥儿,那柴郡主又是什么人?可是心里的疑问越堆越多。
六年的王妃生涯让我得以不在大哥面前露出马脚,可这一定唬不住我爹,不行,必须在爹回来之前搞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老天垂怜,赐我重生
☆、诸般变化
看着我似乎没了笑意,大哥双手按在我肩膀上,对着镜中的我笑道:“哥知道,过两天是你的生辰,自从娘走了以后,每年你生辰爹都会陪你过。
今年爹虽然赶不回来了,还有大哥呢,做大哥的可没忘了你。为了给妹妹你抢这个簪子,今天又跟那个该死的杨六郎打了一架,差点破了我这张英俊潇洒的脸。”
我这才注意到大哥右脸有一点红肿,久违的暖意涌上我的心头,登时红了眼眶:“大哥。”
“怎么还哭上了,到时候打扮漂亮点,让大家看看我们潘府的大小姐才是东京第一美人!”大哥用纨绔子弟特有的笑容和动作夸张地说道,“给大哥我争口气,让那个柴美蓉整日在我面前嚣张。”
看着他用一张曾经那么严肃的脸,做唱俱佳地在我面前嬉戏,我不由“噗嗤”一笑破涕为笑。
金夫人等人同声附和。
许是看我今天特别容易哭,在金夫人惊诧的表情中,大哥主动要带我出门游玩。
这一世的大哥性子火爆,说走就走,金夫人赶紧拦住他:“大少爷,小姐还没用过早膳。”
上一世,做什么事情都循规蹈矩,这一世,我想稍微放纵一点:“妈妈别担心,哥哥带我在外面用膳的。”
哥哥看我顶撞了金夫人一乐:“是啊,你们都别管,我会照顾好妹妹的。”
品尝了许多从未吃过的东京早点,我餍足地笑了笑,跟着哥哥后面准备上马车。
一名身着色彩雅艳襦裙的少女在不远处朝我挥手,还没有认出是什么人,大哥就在耳边嘀咕:“又是柴美蓉?不知道妹妹你怎么爱跟这个死丫头来往?”
柴郡主?
已经听到大哥几次三番提起柴美蓉,听大哥的语气我和她交情应该不错,于是对走近的柴郡主笑道:“郡主,这么巧?”
“蝉娘,几天不见,你就跟我这么客气。”柴郡主娇俏可爱,英姿飒爽,让人心生好感,怪不得哥哥钟情于她。
看柴郡主娴熟地唤着我的乳名,就知道两个人过去关系匪浅,还好她比较大大咧咧。
加上之前的‘我’性格比较温柔内向,柴郡主没有看出我的异样:“说了好多次叫我文意。”
她已经及笄,文意应该是她的字,我当即从善如流:“文意。”
柴郡主拉着我的手打趣道:“往日怎么喊你都不出门,今日怎么有了心情?”
哥哥在一边干看着,我回握她的手笑道:“是哥哥有心,他说我生日快到了,知道爹爹不能回来,想要带我出来散散心。”
柴郡主对哥哥印象就是纨绔子弟,成日惹事,这时候不免对他另眼相看:“看不出来啊,你倒是个好哥哥!”
哥哥借机搭了话:“郡主看不出来的地方多了去了,想我潘豹……”
还没来得及吹嘘就被柴郡主一个白眼止住了,柴郡主和我亲亲热热地聊了起来:“蝉娘,你的发簪真漂亮。”
我抚了抚发鬓,心里甜甜的:“也是哥哥送的。”
柴郡主“呵呵”一笑:“哟,潘豹,转性了,不去跟杨家人打架,知道好好陪妹妹了。”
潘豹就是个皮痒的,不惹点事就十分不自在,看到妹妹今天一直很开心,觉得心里满足,才按捺下一颗多动的心。
听到柴郡主提起死对头杨六郎,登时就跳脚:“杨家没一个好东西,老子早晚弄死他们!”
这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果然看到妹妹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自己。
潘豹以为妹妹蝉娘是因为自己粗俗无礼,好斗纨绔而诧异,在柴郡主戏谑的眼神中,嘴硬道:“我们潘家和他们杨家本来就是死对头。”
殊不知,是因为在我的记忆里潘杨两家关系一向交好,一直到杨将军出事,才淡了来往。
哥哥还跟曹将军、杨将军麾下学习过几年,杨六郎并不是因为排行第六,而是后来闯荡出来的。
看来我不止回到了十六岁的时候,这里的一切都不完全是我想的那样。
见我们兄妹有些尴尬,柴郡主好心解围:“蝉娘,你们这是打算去哪儿?”
我一愣,思绪终于回来:“春/光正好,我和哥哥打算去郊外登山踏青。”这时候发现哥哥脸色不好,我扯了扯他的袖子,“哥,我们走吧!”
潘豹看我没有什么异样,和柴郡主告别就匆匆离开。
上了马车,他有些忐忑地问:“蝉娘,你是不是不开心我和杨家的人作对啊,上次你和那个杨四郎好像还相谈甚欢。”
潘豹天不怕地不怕,连自己的亲爹都治不住,唯独心疼这个纤弱内向的小妹,生怕她受委屈不开心。
看着自己还没长大似的哥哥小心翼翼地关怀自己,我满心暖意,一手盖在他的手上:“哥哥怎么会这么想呢?我们是亲兄妹,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
潘豹这才露出平时那种不是好人的嘴脸,我还是有些慎重地补充道,“不过拳脚无眼,哥哥老是这么莽莽撞撞,受了伤,心疼的还不是我和爹嘛!你看,这一年多,爹爹都不在府上,我也需要哥哥你保护照顾,你要是受了伤,我可怎么办?”
潘豹没有特别悔悟,不过爱妹如命的他还是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主动去找杨家人寻衅斗殴。
看他委委屈屈的样子,我只得笑道:“也不是不让你跟人比武,不过习武是为了强身健体,保家卫国,不是为了争狠斗勇。”
潘豹嘟囔着:“东京的人都有眼无珠,只知有杨家将,我潘豹武勇也是当大将军的料。”
上一世,大哥可不是这么幼稚的,反而时时约束下面的兄弟,我就借他自己的话来训他:“双拳难敌四手,做大将军靠的不是武力,还有智力,哥哥多读兵书,一定会成为大宋武将第一人的。”
家中没有主母,父亲忙于公务,潘豹和潘蝉向来都是自生自灭,现在见妹妹念念叨叨跟个老妈子似的,潘豹不觉得厌烦只觉得心中温暖。
这么多人当中,唯有哥哥潘豹跟自己最亲近,有没有什么城府,我于是不着痕迹地打探起来:“说起来,柴郡主怎么姓柴,不姓赵呢?”
潘豹露出“这你都不知道”的得意笑容道:“妹妹忘了,郡主是柴王柴熙的妹妹,过继给了太/祖,太/祖敕封皇御妹金花郡主,与秦王赵德芳兄妹相称。
她自然还是姓柴的。”
有了柴熙,还会有惟吉吗?
我还记得,父亲与太/祖亲厚,父亲谏言收养旧主之子,取名潘惟吉。
我甚至一度以为父亲会把我嫁给惟吉,后来我和赵德昌不睦,也时时幻想如果嫁给惟吉一切是不是会不同。
潘豹:“丑话说在前头,你可不许跟这个杨四郎继续来往,被爹回来知道,会打断你的腿的。”
我开始打起哈哈:“哥哥什么意思?”
潘豹:“不许装傻,上次你被柴美蓉怂恿,女扮男装溜出府玩,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