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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到曹操,曹操就到。慕辰闻得下人的禀报,怒气匆匆的跨步出来。他本来因为洛神图的事火冒三丈,找不到出气的地方。如今刘伟被隔壁头的捆了送回来,他正好借此事敲山震虎。大步跨出门槛,一旁拎得清头脑的奴才赶紧搬了一张雕花花梨木的扶手椅送上来,慕辰坐下,面无表情的问道:“当初小王命你过去时,都说些什么?你还记得吗?”
慕辰一开口,刘伟立即很狗腿的倾情演出,拉着嗓子哭喊道:“王爷,奴才是冤枉的。奴才是冤枉的,奴才是冤枉的……”一边哭喊,一边灰头土脑地向慕辰的脚跟前膝行着爬去。那情形,看的周遭的人忍不住想笑,但碍着自家王爷的脸色难看的,一个个都憋着。
“混账!”见他没有半点悔意,慕辰佯装勃然大怒,厉声道:“人家的账目上记得清清楚楚,你在某月某日做的啥事?你当人家眼睛瞎了,耳朵聋了。看不见你私底下做的小动作。本来小王念你这些年来在跟前伺候也算是尽心尽力,想给你存些体面。然现今看你一点也没悔改之心。反而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冤枉的。你是冤枉的,那人家不就成了屈打成招的。”
他一拍椅子站起来,指着刘伟大骂道:“别的不讲,冲着你胆敢忘了小王严令再三要你去人家家里学会夹紧尾巴做人的事,小王今儿个也饶不了你这个胆大妄为的奴才。来人,给小王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慕辰大手一摆,王府里几个负责掌刑的奴才恶狠狠地走过来,拖着刘伟便往王府里行刑的屋子走去,没想,慕辰见状喝声阻止,冷冷的说道:“且慢。就在这里给我打。”他就想明明白白的表示,林如海是他罩的,有谁敢动他,便是同他作对。
刘伟虽是个挺会见眼色的主,然也没经受三十大板这类的刑罚,见自家王爷今日是摆明了借他的事大做文章,他不免慌了手脚,面色灰白的心道:都怨他平日里高香烧的少,喜好争胜要强,凡是爱出风头,要不然王爷也不会把这个重担压在他一个人身上。人生一场空,终日烧火的人,总有一天会把火烧到自个儿身上。不过还好,他也就孤身一人,今日即便熬不住刑罚,死了,也不会有人牵肠挂肚的。事到这份上,他也不求啥了?只求王爷能念在多年的情份上,饶了他一条小命。不要往死里打。好歹留他一口气在。
掌刑的奴才们将心如死灰的刘伟按在行刑的长凳上,一左一右两个人举起棍子,在慕辰的监刑下,毫不留情的打起来,一二三四五……可能是由于自家王爷亲自在旁看着,那几个掌刑的奴才即使想放水也不敢放,一个个唯恐表现的不好,令慕辰大怒之下,连累到自身。
这不,才打了二十来下,那刘伟已是皮开肉绽,屁股上一片血肉模糊,布料同血黏在一起,嘴里的求饶声也从一开始的“王爷,饶命啊。哎哟,奴才再也不敢了。主子,饶命啊。”到后来的几不可闻。听得人心里发毛,身上寒飕飕的。
三十大板的刑领受完,他出的气多,进的气少。看样子,就快不行了。素日与他好的,心里难免不忍,大着胆子上前去小心翼翼的询问:“王爷,刘伟的刑领完了。现今让他回王府,还是——送回林府里去。”而与他不睦的,或是心里妒忌的,见他落到这般田地,个个心里慰贴,脸上得意。
慕辰冷笑一声道:“既然给了人家了,岂有再收回来的理。给我送回去,是死是活随便林家的人去处置。”说罢,他直接拂袖离去。
剩下的人,看看趴在长凳上快不行的张伟,心里是又恐又惊,瞧自家王爷对跟前贴身伺候的人尚且如此不留情面,那他们这些个不近身的,往后若是犯了事,还有命可活?他们心里虽怜悯张伟,然慕辰已然发话,他们也不好擅作主张,将他留下来,平日里与刘伟比较要好的几个奴才上前去扶起他,努力不去碰他的伤口,将他送到林府的大门口,与站在门口的林家下人交涉很久,见林家的下人不肯收,万般无奈下,他们只能将人放在门口,转身走人。反正王爷发话了,是死是活随便林家的人去处置。
刘伟气息奄奄的躺在地面冰凉的林家大门口,神志晃晃悠悠的,大约是晓得大限已到,横竖是死了,遂眼角清泪一挂,闭上双目卧在地上等待死亡来临。过了好大一会子,他朦朦胧胧的感觉到似乎有人在他跟前轻叹一声,一阵特别的香味传入他的鼻翼间,身体被几个人轻手轻脚抬起,送到一个温暖柔软的地方趴下,而后有人给他喂苦苦的水,不,是吊命用的参汤。耳旁隐约听到有人在唤紫鹃姐姐什么的,刘伟的脑意识里慢慢浮现一张端庄秀丽的面孔,心里暖洋洋的,这一刻,他似乎又有了活下去的奢望。
紫鹃弄好刘伟的事,嘱咐一旁的小厮小毛子尽心伺候,不许看人家落难了,就合起伙来欺负与他。尔后留下上好的伤药以及几贴中药,走出门去,脚踏上门槛时,她突然想起件事,回过头去又说道:“小毛子,有什么需要的,就来找我。不用去找其他人。”说完,她怜悯的目光扫过孤灯之下,趴在被窝上,眼睛红肿红肿,面孔还算周正的刘伟。
倘使真的算起来,这人犯的事儿比起自己姑娘发落的前几个,并不算重。不过是贪污了几百两银子,平日仗着王府出身不听小林管家的话罢了。但就是因为他是王府里出身的,所以姑娘绝不会轻饶了他。原想着撵回去,就当无事了。谁料,那家看似温和体贴的小王爷比自家姑娘更加厉害,竟不顾王府的体面,坐在大门口,严惩犯事的下人。主子亲自监督下的三十大板,掌刑的奴才岂敢念在情份上,松了。肯定是往死里打。唉!如不是姑娘心软,这人的小命今儿个算是白丢了。
紫鹃叹息一声,回过身子,带上门回黛玉那里去复命。小毛子看她脚步声渐行渐远,趴在窗户口瞄了一眼,看她的背影出了院门口,忙回过身子,凑到炕上面色惨白的刘伟耳朵跟前低声问道:“刘爷,你还好吧?王爷命人偷偷送过来上好的创伤药膏,要不我先替你换上?”说着,他掀开刘伟身上盖着的薄被子,见到血迹斑斑的伤口,忍不住倒抽一冷气,心道:王爷这回真是痛下狠手了!可怜刘爷他打小跟在他身前伺候着,一旦犯事了,日子比一般的下人都不如。
刘伟听到小毛子的问话,“呜”的一声哭出来,这一哭,牵动全身的肌肉,使得伤口处火辣辣的疼得要人命。他是个性子机灵的人,行刑时偶尔瞟过坐在椅子的慕辰一眼,看着他无动于衷的脸孔,冷冰冰的双眼,刘伟心里头一下子乱了。不知何时,自幼服侍着长大的小主子,早已不能用简单的喜怒表情来判断他内心的变化了。
他突然间觉着这日子真是难熬。以他现在的身份,将来要想再回到王爷跟前去伺候是绝无可能了,而林家小姐这边似乎又不待见他。尤其是林家的小哥儿从上次水月庵回来后,对王爷的态度是不冷不热,事事敷衍,爱理不理。连王爷都是这待遇,他这个奴才……
越想越觉前途渺茫,即使这条小命被林家的小姐救下来了,然他的出头之日,恐是也没指望了。想到此,刘伟哭的是肝肠寸断,十分凄惶。小毛子为他处理好伤口,见他哭的伤心至极,忙出声劝道:“刘爷,你这伤口虽看着重,但幸好没伤到骨头上,休养一段时日,你就能出来走动了。王爷托我转告你,要你想法子继续留在林姑娘跟前保护她。他说林姑娘心肠软,既然肯救你,就一定不会再撵你出去了。只要你从今往后眼里心里想的都是林家一个主子。想必林姑娘定会留你下来的。”
刘伟听到小毛子的转告,不禁心思活动起来,心想,王爷倒是把林姑娘心肠软的毛病瞧在眼里了。不过,他说的不错。既然林姑娘肯遣跟前近身的大丫鬟紫鹃前来察看他的伤势。就说明他能留在林家的几率大大增加。其实,他想留在林家最大的拦脚石不是林家小姐,而是林家的小公子。在林家待了一段时日,刘伟大致也看得出,林家的小哥儿是何等的人精儿!人家摆明了对王爷没好印象,不愿意自家姐姐接近王爷。可叹!王爷白白浪费了一年多的时间。
他微微抬开眼,看向蹲在炕旁的小毛子,信誓旦旦的保证:“你回去转告王爷,我刘伟定不会辜负他的信任,一定会好好保护林姑娘一家的。”
由于情绪过于激动,屁股上一阵硌疼,痛得他当场撕牙咧嘴,痛呼出声。小毛子见了,赶忙为他整整被窝子枕头,让他重新趴好。又端起炕头桌上温热的参汤,喂他喝了几口,说道:“刘爷,事情都发生了,你也不急在这一时。我看林姑娘大概不会再撵你出去了。你先把身上的伤养好。然后寻机找她跟前的紫鹃姐姐说说话,请她在姑娘面前美言几句。你翻身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这小毛子的人也是个伶俐人,他一眼瞅出刘伟听到紫鹃名字时,脸上的表情明显扭捏了,心里不由得暗暗好笑。
岂料刘伟听了他的劝解,脸色一变,口气沉重的说道:“小毛子,这话你在我跟前说说可以。到外头可千万不要说。像我这种人,怎么配得上她?看看林姑娘重视她的模样儿,往后指不定是半个主子的命。”
小毛子嗤笑道:“刘爷,原来你也就这么点眼力色。我看紫鹃姐姐是决计不会成为半个主子的。林家的那位姑娘恐是舍不得的。那位姑娘的想法与别人不同。跟前的丫鬟也是不同的。她们并不认为做半个主子有啥好的?所以,刘大哥千万不要灰心。说不定你表现好点,林家的姑娘看在眼里,瞅中也不定。你又不是没瞧见,这府里马上要办的喜事,便是林姑娘跟前得力丫鬟雪雁和林小管家的。”
刘伟闻后,眼中放出光来。小毛子的说话,未尝不准。他早些也瞧出这个苗头来了。貌似林家姑娘不大欢喜用情不专,到处留情的男子。连自家弟弟身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