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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秦拂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忙捂住嘴避开公孙玲珑的视线扭过头去偷笑。
张良看着秦拂不断抖动的肩膀,这丫头……肯定是偷听到之前他们的谈话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公孙先生的相貌的确惊为天人,子房扪心自问,平生所见的女子中确实没什么人能和公孙先生相比的。”
秦拂的嘴角咧得更开了,“能够让三师兄如此夸赞那公孙先生一定是非常特别的了!”
公孙玲珑表面上娇羞一笑,朝张良抛了一记媚眼。
张良如同被电触到一样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哆嗦,察觉到的秦拂托着腮笑眯眯啊笑眯眯。
张良低头看到秦拂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好啊,大敌当前居然还有心情消遣他,亏他之前还为她担心了一会儿!
秦拂瘪嘴,咳了几声,把表情拼贴成正常模样正儿八经地坐在轮椅上,拐弯的时候趁别人不注意抬头丢出一句话,“三师兄你开心不咯?”
张良龇牙,“当、然。”
一直走在二人身后的星魂时刻观察着秦拂的一举一动,见她非常没有压力地和张良公孙玲珑打趣聊天还偷笑得那么起劲,心里泛起了疑惑:她不是应该受伤的么?
回到会客的前院正堂,在李斯的授意下,向儒家提出了要求,“小女子玲珑,听闻齐鲁之地多名士,学识渊博能言善辩,桑海儒家更是天下翘楚,故此不远千里特来讨教辩合之术,还望不吝赐教!”
辩合?秦拂坐在张良身后,小声嘀咕:“名家都是会吵架耍嘴皮子的家伙,儒家的书呆子能成么?”
张良脑后滑下一滴汗,原来她就是这么看他们这些儒生的么?
“在座的都是饱学之士,在小圣贤庄里探讨学问,很合时宜。”李斯说话的时候侧眼看伏念,看他有什么反应。
颜路也颇为担心地望上来,名家的人各个精通辩合之术,更何况是公孙家的继承人,诡辩之道的天才,李斯这次来是存心要儒家颜面扫地的。
伏念目光凌厉,沉思了几秒钟,点头。
“掌门师兄答应了?”秦拂小声问。
“嗯。”张良回答,这种情况下不答应反而不好。
有好戏看了……秦拂的嘴角弯了起来,儒家被李斯这么一搞弄得骑虎难下,这辩合估计是不得不赢了,“师兄,儒家弟子中有人是她对手么?”
张良的目光扫了一眼外面纷纷聚集的儒家弟子,“说不清。”
“那你是她对手么?”
张良余光看着在身后轮椅上托着腮靠在椅背上大有好整以暇坐壁上观之势的秦拂,嘴角溢出无奈的笑容,“你觉得呢?”
“说不清。”三个字把张良弄得哑然失笑,不过秦拂后半句话却让他心里一暖,“不过以师兄的神机妙算应该不会没有料到这个公孙玲珑跑来儒家干嘛所以我对师兄有信心!”
“那子房就不好意思辜负小师妹的美意啦!”张良看着秦拂心头的压力顿消,紧绷的弦也松了点。
秦拂心里自有自己的小算盘,不管儒家和公孙玲珑的辩合结果如何,她都得保证儒家的声名不受打击,不管是为了儒家还是为了自己当年萍水相逢的知音韩非,她没有保住燕丹的墨家,这儒家自然不能再失手。
一切,只为一个信念。
只是,阴阳家的人在场总是让她觉得不舒服,虽然她之前扮猪吃老虎故作风轻云淡没有把星魂放在眼里,只是不知道这个少年的城府深不深,有没有看出她的破绽。如果被看破了,那她的处境可就相当危险了;如果没有被看穿,自己还要继续撑下去。
那边的星魂余光一直看着秦拂,来之前月神一直交待,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出手,就算要试探也要隐晦一点。虽然他并不多重视月神的话,但是随后东皇太一也交待了不要轻举妄动他也只好作罢。不过如果秦拂露出一丝弱点他必定会立起将之擒获。东皇太一说了,如果秦拂真的受伤身体必然十分虚弱没有一点能力,只要他有把握能把秦拂抓住就没有问题。问题在于这小圣贤庄是高手如云之地,外头虽然有秦兵可以调遣,可这齐鲁三杰估计也不是吃素的,不好解决啊……
两边都是心怀鬼胎,这是一场心理战。
颜路坐在边角,把秦拂和星魂之间的形势看得清清楚楚,他突然明白了秦拂为什么要出来,哪怕她已经身受重伤她也必须现身,阴阳家的人为抓她而来,倘若她装出自己未曾受伤的样子,还有一丝机会。如果一直避而不见势必会惹来猜疑,到时候就不得不重复之前的悲剧,一旦阴阳家高手全体出击,那么小圣贤庄将会再度处于危机之中。
秦拂这是走了一招险棋,一步不得不走的险棋。
这时候,人群骚动,走出来一个胖胖的少年,两张胖脸交相辉映,是儒生子慕。
辩合第一回,开始!
公孙玲珑看着坐在面前的子慕,执着自己华美的面具,缓缓开口:“请问兄台,可知道鸟么?”
子慕回答:“知道。”
公孙玲珑又问:“那可知道这空中飞鸟是快乐还是不快乐呢?”
秦拂一挑眉,飞鸟的快乐与否她秦拂自然是最清楚不过,却也觉得公孙玲珑的话有点耳熟,便嘀咕了一句:“这莫非是化用了他们名家的祖师爷惠子和道家的庄子之间的濠梁之辩?”
张良没有回话,他隐隐觉得子慕会败。
子慕迟疑了一下:“呃……飞鸟的快乐,难道先生知道?”
公孙玲珑笑了,相当自信,“当然。”
子慕问:“那究竟是快乐还是不快乐呢?”他想从公孙玲珑的话里找漏洞,结果并不如意。
公孙玲珑一摆手,“当然是快乐的。”
子慕说:“先生怕是只在说笑了,先生不是飞鸟,又怎么会知道飞鸟的快乐呢?”
“哦?不是鸟便无法知道鸟的快乐么?”公孙玲珑的柳叶眉挑了起来,虽然在她的脸上显得并不怎么优美。
子慕得意地说:“那是自然。先生不是鸟,却说知道鸟的快乐,岂不是荒谬之言?”
公孙玲珑把面具往自己脸前一遮,声音略微上扬,“真的荒谬?”
“当然。”子慕肯定。
“那,兄台不是我,却断言说我不知道鸟的快乐,这不是荒谬又是什么?”公孙玲珑一言戳中他的弱点。
秦拂摇了摇头,败得好快,“这个书生是标准的书呆子啊!”
子慕意识到了自己话中的破绽,一时之间答不上话来,“这……这个……”
“子慕,你退下吧!”伏念把尴尬的子慕挥退,让他下去,换了个人上来。这个子慕在弟子中并不出众,但是偏是一身居高临下的气势在其他的儒生中显得很有气势。
辩合第二回。
这次上来的是一个比较年长的人,儒生子游。
公孙玲珑胜了一场,气焰特别嚣张,似乎就是借着自己胜利的风向紧紧地问出了胜负之说,“请问,胜与败是不是相反的?”
子游回答:“是。”
她紧接着又问:“生与死是不是相反的?”
“是。”
“就像日出与日落,也是相反的?”
“不错。”子游没想到公孙玲珑这样问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只能按照自己的常识来回答。
公孙玲珑得意地看着对手落入自己的圈套,“那么,太阳日出后,何时开始日落?”
子游想了一下,“嗯……应该是在黄昏之时吧!”
公孙玲珑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位兄台真是好可爱呀!”
子游不解,“啊?”
公孙玲珑眯眼,语调一转,“可惜结论大错特错!”
子游立刻反驳,“太阳在黄昏时分西斜,这是世人皆知的道理呀!”这个女人是想颠覆这个世界观么?!
公孙玲珑纤细的手指夹着金属质感的面具,用一种循循诱导的语气说:“太阳从东方升起的那一刻就开始不停地朝西方靠近。”
子游突然意识到了公孙玲珑想说什么:“这……”
“所以,太阳从日出的时候就开始日落,不是吗?”
子游想不到话来推翻这个诡辩,“呃……”
虽然已经很明显地占了上风,但是公孙玲珑并没有急着逼他认输,好像是要把打击做得更加彻底一些,接着问:“那么,人的生与死的变化是否也是如此呢?”
子游定了定心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镇静地回答:“未知生,焉知死?”
“世间生灵都逃不开一个死字,每多活一刻,就是在向死亡靠近一分,这话你可认同?”
子游想了想之前公孙玲珑的话,回答说:“认同。”
“所以,从人类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开始死亡了,对不对?”
子游问:“那又怎样?”
公孙玲珑得意地笑了起来,“哈哈,你刚才也同意,日出之后就开始日落,出生之后人类就开始走向死亡,那么,这场与我的辩论,从你带着想要获胜的希望开始,就注定将以失败收场,是否同意?”
这下子想否认也不行,一旦否认,就以为着与自己之前说过的话相反公孙玲珑必会从中挑刺,一旦承认,就承认了自己的失败。子游想不出话来反驳:“这……这……”
“儒家号称雄才文章,怎么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清楚?”公孙玲珑话里满是讥讽。
秦拂皱眉,叹了口气,“这个肥婆果然有两把刷子。”
张良被秦拂对公孙玲珑的两字精辟的评价差点没端稳手里的茶杯,他小咳一声。
秦拂耸耸肩,淡定地说:“惊为天人,不同凡响嘛,我懂的;就是难为掌门师兄了。”天知道伏念搜肠刮肚了多少回才挤出这么一个词!
之后,公孙玲珑又一口气连胜四局,嚣张地不行,她轻蔑地看了一眼儒家的弟子们,“原来,一向好为人师的儒家也不过是这种程度而已嘛!莫说是和李大人的法家相提并论,就算是和我们公孙名家相比,也还不如得很!”
伏念和颜路没有吭声,但是张良的眉头已经紧紧地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