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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科书同人)[穿越教科书]中流-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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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的中间,以及不靠墙、门口的位置因为容易被早上进出、晚上起夜的人踢到、绊到,所以属于所有铺位中的最下等,被称做“地下仓”,通常给金字塔最低端的包身工睡,新进纱厂才没几天的夏灼华就被安排在这里。
  屋子的最里边但靠墙的位置虽然不太容易受人影响,但是夏天时十分闷热,所以也不能算是上等的铺位,只能叫“中等房”,通常会被进纱厂有些日子,但又不特别出挑的包身工抢占,比如苏雪倩等。
  而像燕姐这样几乎可以成为纱厂一霸的包身工,夏天则通常睡在屋子中间靠墙的角落里。这个位置既不容易被别人打扰到,又不会像“中等房”那样闷地透不过气,而且依着墙无论站着还是坐着都比较省力,所以被称为上等包身工们专属的“避暑山庄”,不够级别的人哪怕走过去坐一坐都会被打。
  而等到滴水成冰的数九严寒,“避暑山庄”成了“吹风港”的时候,权威金字塔顶尖的女包身工们又会强令“中等房”的房客们与她们作交换。那时候“中等房”可是整个屋子里最温暖的地方了,风吹不到雨打不着,因为朝向西面,所以又被称为“西暖阁”。
  考虑到燕姐虽然很少管其它人睡哪里,但是有时候心情不好难免无故找茬,比如夏灼华被扒衣服那晚就因起夜后睡在苏雪倩身旁被燕姐警告过一次。晓得厉害的苏雪倩果断放弃了换铺位的想法,说道:“你这样坐着背后没有墙壁靠,不得不死挺着腰板,太累了,要不就干脆躺下早点睡吧?”
  夏灼华苦笑:“你以为我不想睡?我腰上叫那两只癞皮狗咬了几口,一沾地就痛地受不了,哪里睡得着!”
  苏雪倩借着月光往她手指的地方一瞧,果然,腰部完全是黑红色的,上衣的下半部破了个大洞,布料边缘毛糙探出的丝线黏在血肉模糊的皮肤上,疙里疙瘩,狰狞的伤口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凹凸起伏。依稀可以看见不知该怎么形容的膏状物,红色与黄黑色的混乱地杂糅在一起,以及些许造型诡异的青蓝色皮筋状线条。
  大概,是血管吧,被咬坏了的血管。那根从肉里戳出来的,白色的布满血丝的很像生猪骨的东西,应该,是她的骨头。
  “呕……”苏雪倩赶紧捂住嘴,竭力压下呕吐的欲望。
  夏灼华倒是出乎意料地镇定,她甚至还体谅地拍了拍苏雪倩的背以作安抚:“很恶心,是吧?不过没事的,我进来之前就做好吃苦的准备了。哼,我二哥说的对,‘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不过,我是不会屈服的!”
  轰隆隆!
  苏雪倩只觉得自己被天雷砸地里焦外嫩,资本论啊资本论,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包身工嘴里居然能一字不错地吐出马克思的经典名言来!
  这说明什么?难不成她是□□?是我党派到包身工队伍里的地下工作者
  这个想法一经形成就立刻被苏雪倩毫不犹疑地否定了——我党这么英明神武,派谁也不会派这么个脑子少根筋的二百五来吧,一句话就暴露自己的身份了,以后还玩什么玩。
  可是,如果不是马克思主义的推崇者,又哪里会有闲工夫去读《资本论》呢?而且夏灼华的表现确实不像生活在水生火热里的劳苦大众,反而很像在学校里偷看了先进书籍从而萌生出救国思想的热血小青年。
  难道,真是□□?
  无数个想法在苏雪倩脑子里拐过七八个弯,但她面上丝毫没有带出情绪来,套话的语气也很正常:“你二哥说的我不大明白,可是好像是很有学问的话,你二哥是个读书人吧?”
  “他是大学生!”疼痛令夏灼华的脸庞有些扭曲,但她好像已经适应了,只抽了口凉气,抹抹额头上的汗,话语中难掩自豪,“就在F大,都大三了,还是学生会主席呢,他……”
  “你们俩说什么呐,明天还要上工呢,不打算睡觉啦?”
  宋晴不知什么时候也醒了,走过来一人头上赏一个“笃栗子”,虽然是提醒的性质,但也够痛的,苏雪倩马上捂住了头。
  这个宋晴是所有包身工里年纪最大的,虽然力气不算大,但脑子好使性格又仗义,从来不恃强凌弱,所以很有威信。平时,连燕姐她们都得卖她的面子,别的小散户对她就更是敬重了。
  苏雪倩揉着脑袋解释:“我们在聊珠花哥哥的事呢。”
  “深更半夜有什么好聊的,什么话不能白天说!”宋晴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还不快回去睡觉,要是吵醒了燕姐她们有你好瞧的!”
  “哎!哎!”苏雪倩连连点头,赶忙爬回自己的铺位上躺好。
  既然夏灼华的哥哥能念得起大学,那她家的条件肯定不会差,怎么会舍得把女儿送进来当包身工呢?
  再有,就算夏灼华真是受党组织派遣混进来的,一群穷包身工堆里又有什么可图的呢?这里又不是日军老巢或者汪伪政权基地!
  苏雪倩越想越觉得脑子不够用。还是算了,反正哪怕夏灼华真是党员也不会对她产生不利影响,“三个代表”上怎么说来着?□□员代表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嘛!她要是党员,说不定就能把自己从这个牢笼一般的纱厂里解放出去了。
  又这样浑浑噩噩地想了几分钟,睡意终于慢慢地爬了上来。闭上眼睛的前一秒,苏雪倩看到宋晴把晚饭时小福子留下的粥喂到夏灼华嘴里,口中低声细语地跟她说个不停。
作者有话要说:  

☆、栽赃

  第二天苏雪倩难得地在干活时走神,她无意识地将锭子从左边推到右边,再从右边推回左边——因为她忘了往锭子上穿纱线,所以这属于完全的无用功,可是她丝毫没发现出了问题。
  几个小时前她还在为夏灼华可能的□□员身份欣喜不已,但现在的心情已经郁闷地可以用愁肠百结来形容。
  猫儿要被调到动力车间去了。
  在东洋纱厂,这个调令对纺织女工来说等同于死缓通知书。因为那里专门负责把煤炭源源不断地撬进锅炉里发电,稍有松懈就会导致全厂动力不足,其作业的高强度绝非一个女人可以承受。
  那是仅次于背纱车间的炼狱,哪怕是男人,十个里边也得有六个爬着出来。
  而猫儿不但是女孩,而且还是个未满十一周岁的女孩。并且,她昨晚才在燕姐等人的“教育”下折了左手。这个时候调她去动力车间,对王打杂来说,固然是出于“既然断手没办法织布,就该扔到别处去充分利用,否则等于浪费粮食。”的考量,而对于猫儿本人来说,基本就等于变相地被告知纱厂已决定放任她自生自灭了。
  这是变相地杀人。
  苏雪倩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马克思恩格斯全集》里的一段话:“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大胆起来。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他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白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
  猫儿幼小的生命,就这样被绑上了资本家的祭台,成为资本逐利的牺牲品。
  故事总的概括来说,属于“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
  因为昨天猫儿没把馒头“进贡”给燕姐,燕姐照惯例指挥大妞、阿芬等人给她炒了顿“酱爆鸡丁”。这本来是约定俗成的规矩,根本算不上什么新鲜事,所以大家都没在意,等燕姐她们完了事就自顾自躺下睡觉,连安慰都欠奉。只有宋晴看她实在是哭地不像话才低声劝了一阵,告诉她万一吵到燕姐休息难免又引来一顿揍,才让她慢慢地消停下来。
  这个小插曲太平常,以至于谁也没料到十几岁的小女孩骨头天生比年长的工友们脆弱,居然踢几脚就会被整出个骨折,而且,还是粉碎性的。
  第二天上工的时候,猫儿的手已经肿的不成样子。
  苏雪倩紧咬着唇盯着她惨不忍睹的左手看,小臂的断裂处已经完全呈紫黑色,从肩膀开始到手腕全部皮开肉绽。手掌也没能幸免于难,如果仔细注意指节的位置,可以很轻松看到白骨。
  猫儿试图晃动一下手臂,结果发现,完全没有效果。
  失去了骨头的有效支持,现在她的整个左手都软绵绵的,垂头丧气地耷拉着,看上去可笑的很。
  王打杂恨地咬牙切齿,面部肌肉扭曲地好像恐怖小说里的食人魔:“怎么弄的?说!”
  他有正当理由表示愤怒。纺织女工靠手上功夫吃饭,断了手等于丧失劳动能力,在“打杂的”按照管辖范围内包身工的出活数量的多少按件计算报酬的情况下,少一个人干活等于每天少两三个铜板的收入,怎么能不叫他肉痛死?
  平常王打杂自己打包身工都特别注意少伤着她们金贵的手呢,就怕出意外断了财路!想到这里,他的面色愈加阴沉了。
  “不说是吧?没关系,大爷我有的是办法叫你说!”
  苏雪倩站在巨大的纺纱机后边,目瞪口呆地看着王打杂对跪倒在地上抱头求饶的猫儿穷追猛打。左勾拳,连环踢,一字手,右屈腿……不同于以往被人顶撞后因怒火冲昏头脑而产生的“过激性殴打”,加诸在猫儿弱小的身躯上的完全是理智性的暴力,每一拳每一脚都规范地如同标准教科书上描写的一样精准,就好像一场精心策划的殴打秀。
  如果不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苏雪倩一定会毫不吝啬地为他流畅的表演叫好。但是现在,她只有把他拖去大马路上游街的冲动。
  中国人打中国人啊!
  早就听说王打杂为了增加吹牛的资本特地花钱去精武门学过功夫,只是没想到他的拳头还没有砸向日本侵略者的脑袋,就先挥向了自己的同胞。
  而且,每一拳都砸地这样狠!
  瘦弱的猫儿很快就支撑不住了。土黄色的外衣已经完全被染成了血红色,凌厉的拳脚严重破坏了她的肌肉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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