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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颜紧张地望着奈莲和架柳,他们的脸色铁青,显然快要与风逸僵持不下去了。倏地,刹云向自己奔来。漠颜意外地惊了一下,还未作出反应,夜羽就跳到刹云的跟前将他拦下了。
视野里好的速度放慢了一点,但似乎是因为漠颜没事,他又全力加速。漠颜不禁想笑,刹云是想利用自己转移好的注意力来帮风逸么。她把目光投向夜羽和刹云,他们两人不相上下。
夜羽的剑划过时会产生一些幻影,看上去就像一把剑变成了若干。如不留神没看清剑的实体,危险则是致命的。不过刹云每一招都避开的恰到好处,即使他的眼睛并没有盯着夜羽的剑不放。
漠颜再转目看另一边时,正好捕捉到最关键的一刻。
金火箭和好离风逸都仅有半米了。
风逸突然放开了玉杖,架柳和奈莲由于惯性身体向前倾倒过去,本来指向风逸的箭也指向了他两。风逸全身迸出耀眼的白光,火红的箭因此分外夺目。
在那片白光中,漠颜只能看见他们模糊的身影。
刹云担心风逸,就在他分心观察白光中的情况,夜羽趁机施展了一招旋流剑术。剑在夜羽的掌控下转动,快得目不暇接。剑身后带过的幻影竟变为了真实,旋转而向周围扩散的巫力将刹云手臂上的环形刀震成了碎片,无数剑刃从刹云胸口划过。
待夜羽停下动作,他才解开了心中的疑惑——为何会响起阵阵金属摩擦的尖声。他看着刹云袒露出来的胸膛,那里只有很多道皮外伤,上面还残留着一些铁片。
“啊——!!”
这声嘶吼令人耳膜颤动。
白光蓦地暗下。
上空中风卷乌云,闪电劈过,欲裂苍穹。
架柳倒在地上,双肘撑着上身。他瞳孔紧缩,微张着唇,一滴血从鼻尖滴下滑进了嘴里。风逸的玉杖安静地躺在他的前方,玉杖上更为细长的分支如聚拢的针刺,停在离他脸一寸的地方。所幸只有鼻尖被扎到了一点,他几乎能想象出那些分支穿过他头颅的惨状。
奈莲单膝跪立着,左手撑着地面,右手仍紧握住刀。他的左肩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蜿蜒的血柱布满手臂。他本来还担心这种伤口会很难止住血,不过现在看上去已经焦涸。受伤是因为雾夜锁的金火箭,止血也多亏了箭上的火。
而那叫声是出自风逸之口。
他驼着背,埋着头,双手下垂。蓝色风袍舞动着衣摆,然而身体如石化般僵硬。
好站在风逸面前,指尖夹着一张已失效的符纸。他深邃的眸中映出风逸缓慢抬起的脸。那是右半部分被腐蚀的脸,肮脏的暗红色掩盖了清隽的面容。
“大人……”
刹云声音微颤着。他想过去,但夜羽仍不肯放过他。他心中一横,用手抓住夜羽的剑,刺向自己的心窝。血喷出来的刹那,他念了些什么,然后形如螳螂镰刀的东西从胸膛中迅猛生长起来。
夜羽抽回剑还处于愕然状,刹云立刻冲进了军队中。士兵们像见了怪物般纷纷让路不敢靠近。他到了墓叶卿跟前,螳螂镰刀从墓叶卿肩上劈下去,接着拖着他贴到了自己身上。墓叶卿甚至没有时间惨叫,便失去了意识。
“谁敢再动手,他就死定了。”
他威胁道。
“你干嘛啊你,”风逸用恐怖的表情看着刹云,“战斗才刚开始,你干嘛急于表现得像个战败者?”
风逸仅是被毁了容,并且圆形阵里的族人也击败了灵兽和式神。他们占了绝对的优势。
“在下不想大人再受伤了……”刹云动容地道。
他架着墓叶卿走向风逸,眼底尽是疼惜。
“哈?!你脑袋有病吗?”风逸轻佻地道。他本想笑,但说话已经让他够疼了。
“风逸大人,您也玩够了——”
话音在这里截断。
一把刀从他的后背穿过,从墓叶卿的身体里穿出。
众人如遭雷击,目光集中在刹云身后的那个人脸上。
御冥王默然放开刀柄,看着眼前倒下去的两个人,露出可惜的眼神。“哎呀,真不好意思,不小心把帝王也杀了。”
风逸注视了几秒刹云,在他快要失去光芒的眼睛里,有一种温暖撼动了心底。但他冰冷地转过头,没有再看他一眼。
“哼,真扫兴。”
他向二十九人打了个手势,“我们走吧。”
风逸摊开双手,深紫色球体以他为中心膨胀起来。最后这个结界将三十一人(包括那个已死的族人)包围起来,好还犹豫着要不要阻止他们,他们便升向了天空。
“再会了,麻仓好。”
他说完,结界匿迹于天际。
2
返回军营的时候,又下起了细雨。
抬着墓叶卿的身体的士兵走在队伍的前面,所有人沉默不语。
仿佛这是一支大型的送葬队伍。
3
虽说木莲国帝王英年早逝是件举国悲痛的事,但架柳觉得与自己毫无关系。走在队伍中,乖乖地保持安静很久的他早就按捺不住了。
“我的天,差一点就也毁容了。”
架柳不知从哪里掏出一面小镜子,他用沉迷的眼神看着镜里自己的脸,摸了摸鼻尖。
“白痴,你能不能低沉一点?”夜羽低声狠狠地训道。
“啊,”架柳似乎没有听见,继续陶醉,“大爷迷倒万千的脸若是被毁了,这世界人的美人可怎么办啊~”
“架柳……”
“还好苍天有眼,也舍不得毁这张无敌英俊的脸啊~”
“松本架柳……”
“如果真的毁了,这天下第一美男的称号该传给谁呢?”想到这里,他痛苦地皱起了眉,“不行,让给谁都觉得不合适啊~”
“……”
“诶?夜羽你怎么了?也不必这么低沉吧?”
“哇~你干什么?!”
夜羽的剑戳到了架柳脸上,声音无比阴冷:“你再说话,我就替天毁了你。”
“还是让我来毁了他吧。”
架柳闻声抬眼望去。
那个看着眼熟的士兵忽的出现在身前。她一边退着走,一边取下大了很多的头盔。如火焰般的长发在风中散开,那双眸子充满了敌意。
“还记得我吗?”锁的唇边闪过一抹阴险的笑。
“你?”架柳思考道,“迷恋大爷的人太多了啊……”
“那你应该记得超占事略决是怎么丢的吧?”
架柳的表情僵了一下,记忆中的情景瞬间复苏。随即,他也目露凶光。
“呵呵呵呵……原来是你啊。”
“呵呵呵呵……是的就是我。”
第二十七章
1
在似乎压低了的铅灰色天空下,汹涌的海面呼啸着,时而激起澎湃的浪如幕帘掩去了幕后的浑然天水。弥殇赤脚踩在沙滩上,神情淡漠地看着心爱的渔船被巨浪卷走。他的金瞳中有淡淡的微光,眼底翻腾的黑影也无法将它覆没。
水滴不断洒落到他的全身,衣服湿润紧贴着肌肤,脸颊上有颗颗细小的透明珠。他有些怀疑从天空斜斜飘下的是不是雨,因为口中还残留着一种苦涩的咸味。
从不远处经过的巡逻兵每来回一次都会有意无意地看他一眼。弥殇已经在那里伫立了一个上午,他在属下心中是个温柔的主子,因此这个巡逻兵才下决心过去劝劝他——尽管他命令不准任何人打扰。
可是正当他脱离巡逻路线,几个带刀士兵从他身边匆匆跑过。他停下了脚,有些好奇地往士兵聚集的方向望去。
似乎有身份不明的可疑人出现。他看见一个衣着朴素的女子被士兵反手扣了起来。也许是躲在城里的普通百姓吧,他想。自从他们的军队占领了这个边境城市,就几乎把这里的市民全部抓获了。
“等一下,我不是什么可疑的人,我是来找人的!”女子反抗道。
“你来这里找谁啊?先带下去!”
“弥殇!我要找弥殇!”
“啊?”发话的士兵露出讶异,然后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真搞笑!竟然想见我们弥殇大人!”
这次轮到女子惊讶了。她脸上的表情停滞了一下,不敢相信地喃喃道:“弥殇……他怎么……”
士兵们押着她朝巡逻兵这边走过来。他看着女子素雅的面容,她就像听到了噩耗般双眼发直。等到他们经过自己后,他才放下满心疑惑转身。离开主道下几十步台阶便是沙地,但是,他刚迈出步子,海边的身影已不在视野内。
“放开她。”
弥殇突然挡在了士兵前。
他凝视着女子,能够轻易看透的眸子含着几分不常见的神韵。
“弥殇大人,这个女人很可疑啊。”领头的士兵道。
他斜眼淡淡扫过士兵的脸,同样的话向来不愿说第二次。
士兵心中一寒,立刻知趣地放开了女子。
“来我小屋里坐坐吧,希琪。”
他微微一笑。
2
弥殇依旧住在临海的那幢木屋。即使身份从木莲水城的渔民变为了雪梅军副帅,一些事他却不愿去改变它。曾经习惯的事物,才能让他记得自己本来的面目。
他的房里一切陈设都如从前,只是,希琪发现正对着大门的那扇窗外,此刻不再挂着蓑衣。屋子角落的鱼缸没有了她从未见过的鱼,常常杂乱堆放的渔具也消失了。还有浓浓的鱼腥,已被海风带来的气味取代。
希琪坐在好拜访这里时坐过的椅子上,怀念地道:“上次见到你,是一年多年前的秋天吧。”
那个深秋,也是她追随好去了罗兰国的时候。在罗兰国认识了涟岱,做了医师,第二年冬经历了战争,接着在春季登上王后之位。短短的一年,却拥有无数回忆。
“是啊,你没怎么变呢。”弥殇背对着她,提起墙柜上的茶壶,向瓷杯中缓缓倒入冰凉的液体。
希琪沉默了一会儿,接过弥殇递来的茶杯,看待他的眼神变得陌生。
“我变了。我成为了罗兰王后。而你,也变了。”
弥殇没有逃避希琪质疑的目光,表情依旧淡然。“世事难料呢。”
“认识你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