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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她最担心的,就是在分离那日无法坦然道别,自己的背影应该干脆利落消失在Night Raid的视线中,而不是落于某人眼底,化作一片幽深孤寂。
不愿承认,仅此而已。
夕阳余晖尽数隐去,直至最后一丝金芒也没入云端。
然而娜杰塔和司隐并不晓得,有个人已经在山路转弯沉默地站了许久,听到了所有谈话,却始终没有鼓起勇气迈出那一步。
略长刘海垂下遮住受伤的眼睛,他将掌心物事装进口袋,风衣飞扬,转身朝来时道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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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所有的故事都在一开始就知道结局,那样以后的经历会不会更加容易。
但正因为一切都是未知的,所谓相遇才会变得格外有意义,且难以忘却。
司隐在Night Raid度过了自己生命里第十八个年头,她觉得,认识那群杀手成员的确很幸运。
他们心甘情愿包揽下所有肮脏的行为,集体归于黑暗的地方,甚至未来在历史上都不能留存哪怕一丝痕迹,而正是这样沉重的信仰,才让他们的灵魂得以发光。
是下地狱也要一起猖狂的人啊。
当命运原不能独自掌握时,没有错过就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了。
临近出发的前一天,须佐之男为大家做了顿丰盛大餐,玛茵和塔兹米一如既往在斗嘴,切尔茜笑眯眯给赤瞳夹肉,雷欧奈在开怀畅饮,而娜杰塔依旧坐在正座,微笑注视着众人,紫罗兰色的眼眸光影温和。
拉伯和司隐始终在安静地低头吃饭,谁也没向对方看去一眼。
也许有些话,不讲也罢。
是夜。
司隐如往常一般逃脱了雷欧奈和切尔茜的双重爱抚攻势,好容易才穿过走廊准备回屋休息。
如果这样的日子能持续下去也不错,没有随时可能面对的鲜血和杀戮,和能够以心相交的朋友们不离不弃……大概,那也是种奢望吧。
岂料在门口却看到了等在那里的拉伯克。
“唔,拉伯,有事吗?”
拉伯克明朗地笑了笑:“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啊要是你失眠的话,我可以免费提供安神药物。”
“太狠心了,这是对一个友好善良的男孩子应有的态度么?”
她一巴掌扇在他头上:“别废话了,进来。”
走廊里的冷风被完全隔绝在外,拉伯克坐在铺了素色软垫的椅子上,看着她斟了杯热茶递过来。
“我记得基地里没有这种茶叶啊。”
“上次去帝都执行任务顺便买的。”
“真悠闲啊。”
“跟你学的。”
然后两人同时沉默了。
“……司隐,明天就要出发了,对最后的行动有思想准备吗?”
“你深夜特意来一趟,就是为了问我这个?”司隐不禁莞尔,“全力以赴吧,毕竟我之所以能活到今日,也不仅仅是靠运气啊。”
“我信你。”他低声道,“司隐,革命结束就要走了吗?”
她略一迟疑:“或许吧。”
“那……”
“我就不说后会有期了,拉伯。”她侧头看着他,眸光澄明,“娜杰塔是了解你心意的,将来革命成功,带着她开间租书店也是好主意呢。”
拉伯克似欲说些什么,但终究只归于唇边一点寂寥的弧度,他低头,从怀中取出一串银色铃铛递到她手里:“我想了又想,觉得没有什么好送你的,这件倒是可以系在你的刀上——许久以来,承蒙关照了。”
承蒙关照。
那抹银光映入眼底,司隐维持着同一动作默然无语,直到他重新把铃铛拿起,小心翼翼帮她系在刀柄与刀身的衔接处。
她凝视着他专注的侧颜,忍不住抬手替他拨开了遮挡视线的乱发。
下一秒,手指却猝不及防被他紧紧攥住。
拉伯克静默片刻,忽而轻声笑了:“手怎么这样凉啊?”
“呵,大约是久不用右手握刀的缘故。”
“以后,会好起来的吧。”
“会的,又或者……已经无所谓了。”司隐温柔地眯起眼睛,“有些暖度是会被铭记的,在这里。”她把左手抵在胸口,笑容一如初见。
“说得对呢。”拉伯克重复着,“会被铭记的。”
“呐,拉伯,我们永远都是好搭档。”
“嗯,永远都是。”
他放开她的手,微笑道了声晚安,起身走出了房间。
谁也不晓得,那一刻是否有遗憾光芒倒映在彼此眸色深处。
就这样,到最后也装作毫无察觉吧,有些坦诚的方式比互相伤害更加残忍,他与她宁可不去选择。
至此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 司隐和拉伯都是玲珑心窍,看透自己的心情也不点破
或许就保持在友情之上的程度最好了
他的陪伴和她的微笑,都是值得铭记的东西
顺便说,明天是最后一章
后天开始最后一卷,薄樱鬼世界
☆、归零
革命军攻入帝都那日,切尔茜利用帝具变装混进守卫队伍中,杀掉为首将官大开城门,与娜杰塔里应外合,成功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接下来,该是其他成员的行动时间了。
Night Raid兵分两路,塔兹米、玛茵和雷欧奈负责拖住狩人成员,而拉伯克、赤瞳和司隐则需杀进宫去,不计代价除掉奥内斯特大臣。
到底清理了多少皇宫士兵,司隐也记不得具体数字了,樱吹雪寒光凛冽,她这一路脚步未停,直至鲜血沿着锋刃淌落,铺满了身下石砖。
拉伯克和赤瞳一左一右与她并肩狂奔,三人气势如暴风骤雨般席卷所有障碍,径直冲向最终目标。
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在长廊尽头,出现了席拉的身影。
“呦,速度比本少爷想像得还要快呢。”他吊着嘴角满不在乎地笑着,“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看来不到临死一刻,你们这群叛党是不可能觉悟的!”
对,就是那样惹人厌恶的、嚣张到不可一世的笑容,助纣为虐,横行暴戾,这种货色究竟有什么理由活着。
早就该被抹杀了。
“拉伯,赤瞳,你们先去,我随后就来。”
赤瞳蹙眉:“他的帝具似乎很邪门,你一个人搞得定吗?”
“依目前的形式也没有别的选择啊,你该相信我。”司隐眉眼间再度现出那种柔和到极致的温婉笑容,就像每次下了狠心一样,是专属杀戮的前兆,她左腕翻转甩去刀刃血迹,那串银铃发出清冽声响,“我和这家伙之间有笔帐要算,我发过誓的,喏,就当遂我心愿吧。”
拉伯克转头,恰与她眼神相接,他咬了咬牙,突然一把扯住赤瞳手臂,头也不回朝另一条岔路走去。
他了解她的心思,也比任何人都明白她的固执,然而偏偏在这样的情况下,连一句像样的话都讲不出口。
席拉见两人撤离,登时便要追过去,却被司隐闪身拦住了。
“搞清楚,你的对手是我。”
“呵呵,不错嘛,放同伴逃走却自己留下送死,这种觉悟无论放在哪里都是一等一的优秀啊!”
“收起你愚蠢的言论吧,今日我们俩的确必须死一个,不过活下来的肯定是我。”
“你姑且抱着这样幼稚的想法进地狱吧。”
“地狱么,我倒经常梦到,只不过现在还不想去。”司隐抬手,亲吻了一下手镯上的离乐晶石,“但是把你拖进地狱,我完全没有意见。”
碧色光芒霎时笼罩樱吹雪,当眸子化作轮回之眼的一瞬,她再次听到了刻在记忆里熟悉如初的声音。
“来联手毁灭一场吧,小隐。”
“抱歉啊骸,明知道你的状况不适合……”
“Kfufufu~做大事的人不能瞻前顾后,你最懂得这个道理,关键时刻怎么又心软了呢?”
“不,没有心软。”
“那么,我准备好了哦。”
她的努力,也是为了他在那个世界应该得到的未来。
席拉狞笑着开启了帝具香格里拉:“去死吧!”
那是于四十八件帝具中排行前列的存在,可操纵其将人送到无法回返的异空间。
罡风骤然间将立于原地的司隐包裹,四面环境变幻作错综炫目的不真实影像,光影迷乱,兵刃尚未给人以反映余地即将那抹瘦削身影贯穿。
……然而仅仅是穿过虚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什……什么?怎么可能!”
这是香格里拉帝具有史以来第一次落空。
颈后袭来如有实质的寒意,席拉下意识回身,却只来得及看到一道银光从眼前掠过,下一秒,樱吹雪已深深扎进自己胸口。
司隐抬头,右眼数字俨然变成“一”,那是能够制造幻觉的地狱道,即方才帝具所传送的并非她的本体,而是瞬间形成的、用来麻痹对手的幻像。
“意外么,席拉少爷?”她用力一脚跺在他胸口,鞋跟旋转在刀伤之上,直至令其血液染红了外衣,听他痛得嘶吼出声,“对,很好,就是要叫出来啊,现在知道拉伯当初有多疼了吧?”
席拉咬牙切齿:“原来还是为了那个绿毛小子么?”
“喏,只是想提醒你记起我的话而已。我说过,有朝一日你落在我手上,定要让你……生不如死。”言毕干脆利落地挑断了他的手筋,最后一刀准确无误戳在他的右眼,“这是你欠我们的,现在全都还给你。”
惨叫声响彻走廊,像是为了回应他,大殿方向蓦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司隐警惕回眸,刹那间被强光刺痛了双眼。
仿佛有什么力量被唤醒了。
席拉躺在地面,神经质哈哈大笑起来:“那是至高帝具,看来父亲已经说服了皇帝,你们的死期真正到了呢!”
“哦,是么?”司隐在这一刻反而无比平静,她淡然举刀,血色瞳仁隐有锐光闪现,“你该感谢我,最终决定给你个痛快的死法。”
灰尘四溅,屋顶塌陷砖石下落,很快便掩埋了席拉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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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至高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