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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聊到那里的时候,突然迎来了一个新客人,一身是汗,一头金发长得挺帅气的家伙。
他还没开口说要什么饮料,就刹那间惊愕的指着白绘:“是你!”
顿时炸开了朵朵桃花的影子周身冒着粉红色小泡泡,扑扑地转悠,音节一字一颤抖:“是——是——是黄濑君呢!!!小白~你们认识吗~”
白绘盯着被捏扁了的塑料杯子,又盯着黄濑看了看,“并不认识,初次见面,你好。”
“什么初次见面啊!你撇得可真够干净的!!”金发男唇瓣微撅,露出相当憋屈的神情。
只有樱子知道,白绘的脸盲病又发作了。
随后,白绘像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她的目光在金发男身上打量了四五圈,内心回忆起了刚刚的指错路事件而稍有愧怍。但照学校后期的骚动来看,他最后还是有找到篮球部的,只是多绕几个圈罢了。而他的一只手至今微微颤抖,大抵是沿路绕圈签名签到手发软。
理所当然,他不会轻易放弃猫型犬扑式的纠缠。
理所当然,她为了赔罪请他喝焦糖奶茶以及还剩一个的蛋挞。
该死的是,黄濑凉太在蛋挞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想破了什么纠结好久的问题,眼睛发亮的看着白绘:“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时候去帝光看……”
他话说到这里、这个字眼,仅一秒钟的时间,白绘那些记忆像关不住水龙头的水一样哗哗流出来,包括这张黄毛脸也有印象了。蓦地,一抹红晕挤于脸颊,她一掌大力的扣在黄濑的后脑上:“不许说!!”
樱子意想不到的看见半电波系白绘会有这么大反应。
后来再碰见黄濑是去他们学校海常高校的时候,诚凛篮球部去和海常比赛,诚凛女子网球部也去和海常比赛。
那场赛她这个被称为“最有潜力新人”被盖以最看好的球员居然打得相当差劲,鼻子挨了一球,鼻血开始流个不停,只好被迫放弃比赛。鼻子是她最脆弱的部位,就像后来挨了那个人两巴掌,鼻血就跟不要命一样源源不断往外奔。
她一个人背着球拍出来的时候,遇见了水池那儿一头大汗洗着脸的黄濑。
黄濑抬头看见了她,她们互望,对视,两人的眼眶彼此是红的,都有哭过的痕迹。
两个人买了两瓶汽水在树荫底下的椅子上坐下,比赛的事情对方不言而喻。
黄濑喝了一口汽水后,就对她说:“小赤司现在在京都的洛山哦。”
“……嗯,我知道。”她将左腿叠在右腿上,腰板本身就挺得直,眼睛不知道看着哪里。
很多年没见了吧?
很多年没见了。
连样子都快记不清,存留在脑海里的,只是一个赤红色影子的烙印。白绘只清楚的记得,当这个原先被视作为精神支柱的人从她汹涌的念想里淡化,她的青春才浑噩起来。
“喂,你别告诉我,你眼眶又红了是因为我说的那句话。”
“……啰嗦死了,你自己不是也哭了!”
“什么嘛!你这个人……”他抬起胳膊擦了擦眼睛。
青池白绘已经没有起第三次稿,对着黄濑凉太她还能写出什么来?
黄濑乐滋滋的蹭着焦糖奶茶,一边在说哪家店的奶汁烤洋葱汤好喝。然后白绘再也忍不住:“所以你到底是干嘛跑东京来了?!!”
意料之中的冷淡啊!你初中时明明不是这样的!
“来和小黑子他们切磋球技咯,然后顺便来这里看能不能碰上你。”他嚼着蛋挞一边脸鼓了起来:“对了,你中午是不是去了帝……唔!!”
“闭嘴!”又是一个暴栗给他砸了下去。
黄濑吃痛的捂着后脑勺:“小青池意外的是傲娇性格啊……”
樱子在柜子那里拿酒拿到一半笑得手发抖。
这次来他主要的应该是模特工作,总之,很忙啊。
这时候,白绘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亮着“青池光树”四个字。适才有说有笑的脸这一刻骤然冷到极度。
“我出去一下。”白绘直到出了门外才接起手机,风卷了一阵过来,“青池少爷,有事吗?”
这句“青池少爷”让电话那头的人委实是愣了几秒,然后才开口:“你,什么时候才肯回家?”
“我有家。”
不痛不痒的三个字,她有家,也就是说,青池家对她来说根本不算家。
“如果你没有什么事的话……”白绘回应电话那头的沉默。
“那天……把你打得很痛……?是哪里流血了……?”
那天?流血?白绘想起了滴落在手上、衣服上、地板上的血花,她那天差点以为自己的鼻血止不住了。喂,这是白血病吧,兴许会一直失血到死。可惜了不是白血病,她死不了。
多亏了他那两巴掌。
“不需要您关心,起码我现在还活着。”
路面上走来了两个人,短发齐耳女生和高马尾女生,白绘没有听清青池光树情绪波动的讲了什么话,她下意识按掉了电话。
柏纪沙知和穿着洛山校服的高桥月乃走在一起。她知道那个高桥月乃,她父亲是国家网球队的选手,而她的网球技术更是相当精湛。两个学校在夏网赛的时候打过比赛,结果是,诚凛大败。
那时高桥月乃没能和白绘交手,但临走时唇畔微勾的说:“没关系,我们冬网赛再会。”
高桥月乃的祖辈曾经是商人,不过可惜,高桥家后来还是家道中落了。但是高桥月乃的父亲作为运动选手,却仍然和那些商人世家的后人保持着一定友好关系。
高桥月乃和柏纪沙知自小关系就很好,光从一放假她便从京都跑东京来找沙知就知道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柏纪沙知发现白绘了。她发现白绘意味着什么样的事情?就像现在,沙知的眼睛突然一亮,透露出惊讶、欣喜?愧疚?委屈,下一秒,跑上来,拉住她的手,然后,“白绘姐姐……”
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话
事情的转变是在十五岁那一年。
那天刚开始还是过着很平常的日子,青池白绘在花园里浇花。忽然来了一辆外来车子停在门口,几个西装革履的墨镜男下车。
说的都是奇怪的话。
财阀家的千金?不可能吧,梦里才会有的事情。
她觉得不可思议的东西很快就得到证实,而且说起来,绿川夫妇在近几年也有意无意的给她一些暗示。
按照当初绿川太太的想法是,照养这个孩子千万不要太用心啊,就怕这一天会来临。但是当婴儿抱到她手中的时候,她一下子就软化了,“实在是……太可爱了……”
不过这一天并不会因为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建立了比骨肉还至深的亲情而迟迟不来,反而是来得很快很突然。
来接她的人不过是几个保镖,她没有见到任何一个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其实早在这一刻她就该明白一些东西,只是那个觉悟来得太晚。青池白绘拖着微薄的行李上了车,尔后回到了自己真正的家——坐落于东京的一座豪华大宅。麻雀突然变凤凰、灰姑娘摇身成公主,这种突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小说情节让她长期处于发懵状态。
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新的家会怎样?将可以见到,自己的亲生母亲和哥哥……
呵,偶尔想起当初那样的心情,她简直觉得好笑。
她一时间有些发傻的伫立在大门前,看着隔着大门的那片世界,花园里的喷泉上有欧式天使雕筑。随即,身后响起了汽车来临的声音。转头,迎来的是一辆黑色豪车(原谅她懒得记那该死的名牌)。车子停在离自己不远处,气态雍容的母亲从车上下来,一位娇丽的“小公主”挽着她的手,一对令人羡慕的“母女”。
你就是白绘么?
是,妈妈。
这声“妈妈”让青池太太眉头一皱,便让佣人带白绘进去,而她拉着柏纪沙知的手,亲昵的唤着“女儿”,没再多看白绘一眼。
白绘是她的亲生女儿没错,怀胎十月从她肚子里蹦出来的。
但你会带来不详,我怎么能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呢?你看沙知多好啊,虽然不是亲生的,可有了她之后青池财阀地位蒸蒸日上。
青池白绘常常待在自己的大房间里从白天坐到黑夜,从窗户看出去可以看见青池太太每天带沙知出去购物或应酬。
她想起青池太太对她说,你自己有衣服吧?那就不需要再买了。
于是她每天最开心的时间只有和之前的哥哥绿川凉打电话。
绿川夫妇现在在英国,绿川凉不日就要来东京艺大任教。
真是太好了!她想,她等着那一天可以不再孤独。
在青池家的时候她就曾有一刻以为自己不再孤独。
那是对面苑的房间传来的小提琴声,每周六下午三点半,她午觉醒来后的时间,那悠扬的小提琴声都会准点响起。
站在窗口的,那个长她三岁的哥哥青池光树,穿着她幻想里常现的纯白色衬衫,唇角微扬,千丝万缕的音乐绕着他,好似日子也这么静静的过,只有小提琴、他与聆听者。原来这个人就是她的哥哥,青池财阀未来的继承人,但在小提琴方面也异常出色。他有能力平衡好这两方面的才能。
青池光树看见了隔了一个花园对面窗户的那个妹妹,他招了招手,朝她友善的笑。好像他们本就认识,本就这样生活着。
白绘除了感到温暖,更有当年那种困境中被救了一命的感激。
也许就是这样,在青池家,青池光树是第一个给她温暖的人,所以她对这个哥哥充满憧憬。
他对她很好,很客气,问她习惯吗?适应吗?睡觉睡得还好吗?但客气终归只是客气,他对沙知就不会说这些,都是屈指敲她的脑袋说:“你这小鬼,我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妹妹!”
而青池光树从未喊过白绘妹妹。
只是青池光树毕竟是白绘唯一一个可以在青池家待下去的希冀,怎么说呢,好比,被困得死死的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