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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一咬牙敏捷退后,手腕在空中转移趋势,利刃变幻了另一种路线朝对方砍去。
与此同时,玖木绫趴在低处湿黏的土地上,觉得四肢百骸都疼得绞成了一团。鼻尖嗅到似有若无的淡薄血腥味,她轻而易举地将其和膝盖上火辣辣的刺痛联系了起来。急促地喘着气,肺叶高频率翕动扇合,浑浊的视野里可以依稀看到不远处的河上万齐以琴撑地,缓慢地站直了身体。
她灰头土脸地拿手掌支着地面固定住身体,摇摇晃晃撑着膝盖一寸一寸爬起身,还没来得及站稳就已经警惕地抬手搭上了腰间佩刀。
掸下袖间浮尘,河上万齐微旋身体直面着她,分外坦率地首先开口道,“好久不见,绫绡。”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几个月前我们还见过一面——那时候你貌似想要杀了我。”
玖木绫翻了个白眼,攥着刀把的指间稍稍发力,将刀刃提起半寸,“刚才是打算单枪匹马去挑衅白夜叉吗……熊吉你为什么放弃治疗。”
对她讥诮的语调不置可否,河上万齐若有所思地用指背擦过眉骨,视线力透深色墨镜直刺了过来,“你灵魂的节奏,终于像以往那样再一次变得令人愉悦起来了。”
停顿了半秒,他放下手,喃喃着又道,“不……比起过去,现在你的旋律里又多了些不明所以的东西……那是什么?”
“……啧。”
拭去颊边粘稠的汗液,玖木绫随手将刀鞘一扔,双手合握住刀柄歪了歪头,“我说,与其在这里没来由的胡乱猜测,不如亲自来探索答案吧。”
☆、确认056。
牙关紧咬到崩出血锈味,眼底深处划过一撇无焦距的亮光;玖木绫刀尖上挑微抬继而斜劈而下;伴着飒飒风响直捣对方防御薄弱的肩胛——
肉眼只来得及捕捉到虚浊的残影,河上万齐再没时间做出抵挡的举措;只得硬是生捱下这一刀;旋即神色不动;转手挥刀;错开她横斩而来的刀锋径直沿着她刃线一路滑下;想要趁她收势未尽袭击暴。露在眼前毫无防备的腰腹。
早已凭借多年来战场上磨砺出的敏锐嗅觉猜测到对方下一步动作的可能;玖木绫当机立断抽刀回防,中心侧斜单手撑地动作迅捷地避开攻击;然后另一只手熟练地就势挥刀而来,精准挑断了对方右腿腿腹的肌腱脉络。
“……真是久违了。”
猝然而至的疼痛感还未能完全体味;便已经转为了对右脚足踝失去控制权的麻痹感。面上的薄汗蒸发带来凉意,河上万齐目光稳定地盯住她,将身体的中心转移到左腿上,嘴角忽地意味不明地勾了起来,露出一个转瞬即逝难以捉摸的短暂笑意。
“不错的旋律,极富节奏感,音准和节拍都拿捏得十分到位。”他兀自称赞道。但接下来,表情却突然变了样,声线也没来由地沉了几度,“……可是从演奏开始到现在,那恼人的杂音一直都在嗡嗡作响啊……”
“那还真是抱歉。”
没什么诚意地耸肩,玖木绫支在地面的滴血刀尖一转,激起半圈湿热的尘土,“我没心情听你普及音乐基础知识沟通同志感情,熊吉。现在我的身份不是见鬼队的卍字分队长,只是真选组的一名小侍从罢了——别忘了,我们是敌人。”
话音未落,随着瞳仁骤然泛起削利的微寒,她一个快步疾遽移动到他身旁,下一秒武士刀毫不留情面地就从正前方招呼了过去。
缀着锐光的刀尖直刺心口,河上万齐却依旧笔直地站立在原地,断了筋肉的单腿微弯,一派气定神闲。
不出他所料的是——就当玖木绫的刀即将穿透皮肉扎入瓣膜制止心跳时,原本挺直向前的轨迹忽而一折,刺破了肋骨中下方无关痛痒的非致命处。
“果然……”河上万齐低声说了半句后语音戛然而止,他屏住吐息让自然收缩的骨缝卡住了她的武士刀,在她皱紧眉头放弃了将其拔回的可能并打算抽身后退之前,将手中锋刃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刀口游移着寻找跳动的脉搏,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带着遗憾的口吻继续说道,“你旋律里的这些杂音,就是‘念旧’和‘善意’吧……诸如此类的、和鬼兵队完全不相匹配的东西。”
“……要你管。”
颈间传来近似于麻木的刺痛,不用想也知道被拉出了一线细密血珠。玖木绫识时务地垂下双手不再做出任何并不友善的举动,任由他动了动耷拉在身侧的左手将肋骨中插着的刀拔了出来,溅起的血点大多数黏到遍布着干涸血迹的刀身,却也落了几处在她脸颊。
只在刀拔。出的那一瞬间轻微皱了一下眉头,河上万齐将她的刀扔到一边,完成这套举动的同时也没有放松对玖木绫颈动脉上刀刃的掌控,警惕防备得完全抓不到破绽。
玖木绫眸光一闪,五指抻直一个手刀劈上他握刀的手腕,成功让他五指微微松弛了半秒——仅仅是这半秒钟的时间,她已经偏头脱离了他所能掌握的范围,接着立刻勾拳将他逼退几步拉远距离,抬腿猛地一记正踢蹬上他胸口。
在他吃痛呻。吟了一声略弓起身子的刹那光景,玖木绫已经迅速弯腰捡起了自己的那把已经残破豁口的武士刀。
即使是处在微妙的劣势,隔着墨镜的眼神依旧沉着而冷定,河上万齐果决地松开了抓住刀柄的指节,转而稍稍发力抽出挂在背后的三味线——
糟了,忘了这家伙还有这一招……
从三味线琴码处延展的坚韧琴弦缠裹住她意欲冲来的步伐,不等她始料未及地匆忙稳住前倾的中心,又有一根琴弦加紧勒住了她的脚腕。
皮肤被锋利的弦割裂,血液汩汩溢出。琴弦切断皮肉深入绞住骨骼关节,她彻底失去了平衡,极端狼狈地向前扑倒在地上,额头磕碰到一块凸起的裸石,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花子……!”
坂田银时总算姗姗来迟,循着打斗声和交谈声赶到面前,注意到倒在地上生死未卜的玖木绫,他霍地一阵怔忡,狠狠扬起眉毛即刻杀气暴涨,“你……喂,我说那边戴着死蠢耳机的那个,是你杀了花子吗?”
“……”
没给河上万齐回答的机会,他的木刀已经伴随着凌厉的怒意急速劈斩而来!
反应飞快地调转身形堪堪躲开攻击,河上万齐紧绷着断裂的小腿肌肉,若有所思地出声道,“白夜叉,真是不容小觑的可怕实力啊。你就是那个从地狱归来的恶鬼……吗。”
他本已不吝惜说出心中极高的赞誉和评价,可惜对方似乎根本就毫不领情,手下多变难测的攻势未曾减弱半分,口上还干脆地回敬了他,“关你啥事,想知道高清无。码的详细情节的话先交三百日元。”
挥刀抵挡,迈步闪避,河上万齐的反应速度渐渐落后于对方精纯高超的刀技,他想了想,又一次拿起三味线。
坂田银时俯低身子向对方冲去,却不料后者根本无意直接迎击,反而向前跃起从他头顶轻快跳过,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四肢就被死死绞住,他牙关一合回头看去,发现数根细细的银丝折射皎白月光,将视网膜分割成无规律的明昧色块。
他尝试着挣扎,可一动弹周身就是撕裂般的生疼。
“你这家伙……”
“想救绫绡?已经来不及了。……想救同伴?你认为他们有可能幸存吗。”
河上万齐摇了摇头,神态叵测而探不到底,“别说他们早就被鬼兵队和真选组叛党的数百人包围——半分钟以后,在火车的必经之路上,还有一个惊喜在等待着他们。”
“……惊喜……?”
高处铁轨上减速运行着的火车已经逐渐远去,坂田银时的眸子凝注了几秒,随后一声惊天动地的爆响,随之而来的映在眸底跳跃翻卷的火光。
重物下坠的沉闷响动经久不衰,他拧紧了眉头。
近藤、土方和冲田还有神乐、新八……他们都在那列火车上与敌人战斗着。……然而火车的必经之路,那座横亘在水面上的桥已经在爆炸中坍塌了。
“爸爸……?”
草丛里传来一声不确定的呼唤。
玖木绫扶着额头上肿胀的鼓包,摇摇欲坠地站了起来,有点茫然地注视着此时的局势。
锐弦紧绷在身上的剧痛让坂田银时的头脑出奇清醒,他随意向声音发出的方向撇去一眼,嗤地一扬嘴角,“什么嘛,原来你没死啊花子……”
“那么容易就死掉的话,还要女主角光环做什么。”
不久前刚从暂时的昏厥中醒来,视力还是混沌一团没有完全恢复,玖木绫根本没有看到绑缠在他周身的琴弦,也无暇注意他说话时因疼痛过度传来的明显颤音。
她转了转眼珠,声音有些干涩,“说起来,爸爸,副长呢……?”
不顾身后河上万齐“如果你再挣扎的话,手臂会被切下来”的忠告,坂田银时一面憋足了力气向前猛拉丝弦试图挣脱,一面从喉咙深处挤出回答,“多串君吗?在那边的断桥上……估计快要和火车一起葬身海底了。”
☆、确认057。
穿着真选组队服的武士和未穿队服的混战成一团,还有都身穿队服的双方在一起纠缠厮杀;夜色微渺空泯;影影绰绰的混乱相搏几乎教人难以辨析。
玖木绫站在夜幕的入口稍作顿足,眺望到断桥瓦砾上冲天腾起的浓烟滚滚;有一节车厢大半悬空;摇摇欲坠。她抿起嘴唇。
透过厚密的烟柱可以清楚看到;大桥断层处还有破损碎裂的砖块零散地落下;注入河面激起淋漓水渍声;似乎拗断了她僵直的思绪;令她顷刻间回过了神。
这个状态的话,一定会有不少生还者……情况还不算太糟。
玖木绫扶住有些昏沉的额迹;定了定心神抬腿打算迈开步子,却突地听到远方传来噼里啪啦的枪声。
抬头远觑过去;盘旋在空中的直升机尾翼因重机枪强大的后座力发出振颤,机舱内翻卷着子弹跃出弹道时擦出的密集火光。
枪口直对着侥幸还贴合在铁轨上的车厢内部,显然是在清理幸存下来的真选组队员。
来不及多想,她孤身一人斜切深入进战场的中央,躲过时不时凌空劈来的滚烫刀锋,用尽了双腿上全部力气才赶在第二波子弹扫射之前来到了桥下。
仰头往空荡荡的车厢一节一节搜寻过去,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