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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霖以为他是因自家小妹之事而惆怅,心中更是不安。崔瑾转过头来,露出绚烂的笑容,让他不由呆愣了片刻。
“这次参加春闱的才子颇多呢,顾兄可得好生准备哟,吾家二兄和表兄也要参考。某是给表兄说了,何时考中前三名何时迎娶吾家阿姊。”说着,崔瑾顽皮地眨眨眼。几个弟妹听说阿姊的婚期定在了明年,一个个都哭得像泪人,珣弟甚至求阿耶不要将阿姊嫁出去,说自己可以多多赚钱养阿姊一辈子。不过,他相信李淩的才能,何况还有他这个打题怪。当然,他是不会将这些泄露出去的,亲疏有别。就算自己不计较,这顾家也不会再一心一意地跟随崔氏了,已经有隔阂,再怎么勉强都无法愈合。
顾小娘子已好一阵子没出现在大家眼前,那些士族女之间的聚会再也看不到顾小娘子的身影,这倒没什么,因为原本顾小娘子就不爱参加这些聚会,但以前有崔瑜和长孙娉婷的地方,便可以见到顾霜,现在两人是提都不提顾小娘子。有人问起,也说不知,好久未见。崔瑜抿唇一笑,道:“当小娘子时自然可以整日吟诗作画风光月霁,但以后终究会是针脑线头柴油盐米人情世故,所以,该学的还是要学,该懂的还是要懂。”言罢,也不再提。
士族女难得有不精明的,互望一眼,眼中闪了闪,便岔开话题。反正,她们和顾家小娘子的关系也不很好,以前是觉得她太过呆板甚是无趣,后来是因为见崔瑜对她好,所以大家才跟着转变态度。
于是,顾霜被遗忘了。当她想出门儿时,顾雍和顾夫人说她身子骨还未大好,还是多养养。当她羞羞答答提到武阳郡公时,顾霖说崔小郎君现在忙着呢,因为朝廷派了不少人来,但这次崔小郎君未让任何人参与其中,说不得是又要打造什么新式船舶。当她写信给崔瑜和长孙聘婷,收到的只是几行字,崔瑜说她因为备嫁,所以极少见客人;长孙聘婷说她正在研制新的化妆品,无暇出门儿见客。顾霜极为惆怅地放下带着幽幽兰香、印着浅浅兰草的信笺,想起了那一日,那个如神仙般的玉人儿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额头,柔声地与她说话,将她抱在怀里亲手喂她喝药吃粥,还说,待她病愈,便上门提亲。可是,已经过了这么些日子了,他仍是没来。几滴晶莹的泪水落在信笺上,将字儿晕染开来。她不是傻子,从阿娘几次委婉的劝说中,她知道爹娘是不愿将她许给他为妾的。想必,是爹娘拒绝了吧?还不如那日便去了。她想。可是,又舍不得再也见不到那个浅浅淡淡的笑容,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他说,他是喜欢自己的,他从没喜欢过任何人,可是他喜欢自己。
顾霜按住自己的心口,觉得堵得难受,连呼吸都苦难,撑着桌案,躬下身子,过了半晌,才喘过气来。冬儿听到声响,赶紧进来,便见小娘子脸色煞白,大吃一惊,忙唤人来将小娘子扶到床榻上,又急忙请示夫人,请了大夫。大夫开了方子,只道思虑过重,还是要让小娘子宽心才是。
顾夫人一想,自家儿子马上要进京参加春闱,自己不放心,自然是要跟着前去打点照顾,而女儿留在苏州也很是让人担心,还不如一并带了去,换了环境,结交了新的闺中好友,说不得心情也就慢慢好转。或许,还能在京城给女儿定下一门满意的亲事呢!
顾雍对此也便是同意。于是,顾夫人便以到京城寻找名医为顾霜调养身子的名义,将她赶紧收拾衣物,说过几日便要离开苏州。“儿啊,你这身子一直不大好,以后如何相夫教子打理后院儿?但凡世家子,都极为重视小娘子的身体健康情况,特别是五姓七宗,更是从小便要练武的。”顾夫人语重心长地道。
顾霜微微一动,想起崔小娘子和长孙小娘子也说过,她们每日都要打拳锻炼,日日不辍。长孙小娘子还娇羞地道:“这是郎君规定的呢,不仅是奴家,还有武家姐姐也是,甚至连晋阳公主,郎君每次写信回去都要叮嘱。”
所以,顾霜也便点了头。将这几年作的画儿收拾起来,一幅幅地张开,再次想到崔瑾的指导和提点,又热泪盈眶。想着能在临行前见一次,哪怕是远远地瞧一眼也好,但顾霖却道,崔小郎君如今并未在苏州城,奉旨外出办事儿去了,不知何日是归期。
“兄长,武阳郡公可曾留下话来?”顾霜鼓起勇气问,不敢看兄长的眼睛。
顾霖暗暗叹口气,道:“崔小郎君已经走了好多日,想必也不知我们现在要进京吧!”见到小妹脸上无法掩饰的失落,心里也难受得很,不敢多停留,就担心将实情告知于她,便道要去收拾书册,匆匆忙出了她的院子。走出院门,扭头瞧了一眼,此一去,不知小妹是否还能回来,极有可能便是在京城出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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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分别
房遗爱和杜荷也要回京。为何?因为房家大郎遗直要结婚了,而杜荷的兄长杜构荣升为父亲,所以两人一合计,干脆也随着一大群小儿郎回京城一趟,反正这阵子小十三郎也没在苏州,要出海还得再过些时日呢,终究来得及的。
在大家临行前,崔瑾赶了回来,一阵吃喝打闹,奉上若干吉利话。
“表兄,这次就盼着你金榜题名哟,哦,还得头榜呢!小弟可是对你很有信心哟,就坐等来年表兄的好消息了。”崔瑾抱着李淩的肩膀笑盈盈地敬了一盏葡萄酿。
李淩一挑眉,笑道:“承表弟吉言,为兄也极有自信呢,放心,明年为兄会如期将瑜表妹迎进门儿的。”他早就看出这位表弟,不,是除瑜表妹之外的所有崔家表弟表妹,对自己都是非常不满的,就巴不得自己落榜。嘿嘿,自己可是从小就惦记着瑜表妹呢,终于竞争过诸位世家子,终于定下亲事。那日,得到消息,自己兴奋得睡不着觉,恨不得对这夜空大喊大叫,后来,是在忍不住,便在院子里练拳,直到半夜才冷静下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一生,这一世,能得瑜表妹相伴,已足矣!什么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若是遇到真心喜欢的女子,这满心都是她,还能有其他人的位置么?
崔瑾磨着牙,皮笑肉不笑地说:“那就祝表兄好运了!”
崔玦提着一壶酒,后面跟着崔琰、崔珣。“表兄,小弟在此敬表兄一杯酒,祝你一路顺风!”说着,给李淩斟上满满一盏。
自然,李淩只得一饮而尽,这也是妻弟啊,惹不起。
崔琰笑容可掬地说:“表兄,小弟祝吃饭倍儿香身体倍儿棒心情倍儿好!”这话是更李治学的。
李淩眨眨眼,这个妻弟整日笑眯眯的,其实心眼儿特多,又会卖萌撒娇,简直是整死人不偿命。不过,这酒也得喝,痛痛快快地喝。“多谢琰表弟。”他将酒盏亮了亮,一滴酒都不剩,非常干净利落。最后一个妻弟了。他笑盈盈地将酒满上。
崔珣皱了皱眉,一脸的嫌弃:“表兄,你这么爱喝葡萄酿啊,这东西可贵了,简直是一杯值千金。小弟真是担心呢,若是你入仕了,就那一丁点儿俸禄,能喝得起一壶好酒么?哎,不过,阿姊会赚钱,你喝多少都成!”
崔瑾“扑哧”一声,将口中的葡萄酿一下子喷了出来,崔玦连忙递帕子给他,瞪了四弟一眼,道:“珣弟,给你讲了多少次了,说话不要如此直接,这样会让人接受不了的,要委婉,要曲折,要让人听得心中发寒但有发作不起来。嗯,琰弟,以后多多教教珣弟!瞧瞧,差点让兄长弄脏了衣裳,这得浪费多少皂角多少人工啊?”
崔珣忙认错:“是,兄长教训得是,以后珣儿一定多向几位兄长学习。”
李淩忧郁得要哭了,他要更正,这最小的妻弟才是最难缠的,一本正经地说出这般伤人心的话,真是让人欲哭无泪啊。自己这些年也赚了不少钱好不好?就算是天天喝酒,那钱八辈子都用不完好不好?可是,他不敢说。因为,他知道,事实上,瑜表妹赚的私房钱真的,比珍珠还真的,比自己赚的钱多了不是一星半点儿,而是好多好多倍。谁叫她有一个文曲星转世,不,还是财神爷的大弟呢?听说啊,面前这位长相俊美无敌的妻弟给他的阿姊准备的添妆就已经写满了好厚一个册子,听说,他仍不满意,说要让自家阿姊不是十里红妆,而是要百里红妆。因为,他说,这世间,除了他那位永远貌美如花的阿娘外,便没人能比得过自家阿姊。
李淩觉得满嘴都是酸涩。只得陪着笑,一咬牙喝下一盏苦酿。压力很大啊,不过,瑾弟说,有压力更有动力。为了瑜表妹,自己必须得受着。可是啊,若到时瑜表妹真的百里红妆,自家能那点聘礼是不是寒碜了些?这次回去,是不是得祖父商议一下,追加一倍的聘礼?只是,这规格是不是又太过了,连公主下嫁都没那么夸张呢!还有,为了娶瑜表妹,那聘礼已经是远远超出族里的规定了,对外都说是阿娘补贴的,根本不敢走公账。
看到他纠结无比,崔瑾几兄弟互望一眼,心头乐开了花。嘿嘿,这日子才刚刚开始呢!就算是将阿姊迎进了门儿,咱以后回京了,也可以天天串门儿去,反正是都叔祖家。
李治跑过来,手里也提着一酒壶。崔瑾一看,忙道:“稚奴,你还小呢,不可喝酒哟!”
李治将手里才酒盏放在他鼻子前嗅了嗅,道:“稚奴知道呢,喝的是椰汁儿。”
他抓向李淩,将酒给他斟上,抬抬手:“堂兄,第一杯祝你一路顺风!”说着,先干为敬。身后,房遗爱笑嘻嘻地给他倒上椰汁儿。
“多谢晋王殿下!”李淩不得不领情啊。
李治摇摇头:“你我是同宗,自然是兄弟相称,以后,你还是我的表姊夫呢!”说着,再次替他斟酒。
“第二杯,祝堂兄金榜题名。”又是一仰头,将手里的酒盏倒了倒,喝得很干净,一滴椰汁儿都没留。他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