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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秀丽的小娘子被人推了出来,羞羞答答地道:“武阳郡公不必还了,就当作,当是……奴家送与……”话未说完,羞得捂住脸跑进人群里。
房遗爱乐得呵呵直笑,哎哟,这是当傧相还是选亲来着?居然就收到了定亲礼物。
崔瑾撇撇嘴,真是嫌不够热闹啊!将笛子随手塞进一名侍女手里,对人群拱拱手,朗声道:“多谢小娘子厚爱,只是某家未来的妻子可是才给某编织了一个坠子用于系在笛子上,某不敢辜负未来娘子的情义,所以还请小娘子见谅。”说着,从怀里拿了一个白莲同心结流苏坠出来,向人群示意一番,然后贴身放好。
人群中传来低低的议论声,似乎是问武阳郡公说的难道是卢氏小娘子?因为只有卢氏才是正妻,其余均是妾,即便地位尊贵如公主也是妾。有人便感叹这卢氏真是幸运,一个极为普通的坠子罢了,居然也能让武阳郡公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崔瑾暗暗擦汗,幸好今早上收到了这么一个坠子,不然今日倒是要得罪人家小娘子了。
已经到了门前,那就得作诗了。李元昌和萧宸的才华都是一等一的,作的诗也是可圈可点,只是,房内徐氏的亲友团要求连作三首才肯罢休。大家看向崔瑾,崔瑾只得上前再次抄袭一首:“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不须满面浑装却,留着双眉待画人。”
于是,房门在欢呼声中缓缓打开。新娘子在自家姊妹的搀扶在拿着团扇半遮面站在门前。
拜别爹娘,爹娘叮嘱再三,李元昌奉茶,当然,作为亲王,徐家夫妇是没资格让他跪拜的,而后终于可以出门了。一名姊妹撑红伞,由兄弟背着新娘上花轿,在吆喝声中,起轿,开路。女方的宾客留下吃酒。
此行还算顺利,没有受到什么刁难,除了崔瑾进行了才艺展示。房遗爱乐呵呵地道:“小十三郎,以后那些新郎官迎亲不知会不会也要求既吟诗作画又抚琴吹笛的,那可太折腾人了!”
不料,这事儿便被房遗爱说中了,因为在他成婚时,高阳公主就要求必须所有项目都试一试,真正的过五关斩六将,不然,就等着吉时过,然后咱住咱的公主府,你住你的房府。房遗爱后悔得啊,差点打自己一个耳光,怎么好的不灵坏的灵呢,这张臭嘴!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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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 迎亲拜堂
回程,依然是人山人海,人群中不断发出欢呼声,似乎全城的小娘子都出门儿了,个个没有了往日的矜持,被家仆紧紧地保护着,踮起脚尖拼命地舞动着手里的绣帕。
忽略着四周热切的目光,崔瑾轻轻拍了拍马儿的脖颈,人太多了,连马儿都不耐烦。若是后世,不过是些盲目疯狂的追星族。就因为长得好一些,有几分才识,再加上炒作,便得了无数少男少女甚至大妈大叔的痴迷,真是不可理喻。
忽然,他感到不远处一道哀伤幽怨的目光,他抬眼看过去,略微愣了愣。左侧十几步距离处,顾霖与顾霜正看向自己。顾霜满脸苍白苦涩,眼中含泪,泫然欲泣,若非身边侍女牢牢地搀扶着她,或许早已倒下。顾霖皱着眉,看了看身边的小妹,又恳求地看向崔瑾。崔瑾垂下眼,对顾霖淡淡地笑了笑,摇摇头。顾霖面色一变,无奈地收回目光。
错过便是错过。有的缘分只是擦肩而过,有的却是终身。崔瑾不是个爱计较的人,但是也不容许自己被人轻贱,被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再说,当时不过是一时的心软心动,更多的是为了救人。如果真是喜欢了,爱上了,自然是千方百计地追寻。可是,不是!至少,得知结果时,并未心痛,并未惋惜,只是因为顾家的做法而心中不舒适。然后,便放下,彻底放下。不过是红尘中的一次陌生的偶遇,不足一提。如今,即便是顾霜要死要活,崔瑾也不想再给自己找麻烦。退一万步说,即便是崔瑾再次怜悯她,崔氏从上到下都不允许自己再次糊涂,因为被人打脸,难道还要把另一张脸递过去?博陵崔氏,世家之首,这名声还要不要?
身后,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崔瑾并未回头。萧宸摇摇头,自作孽不可活,若是自己,必定会愤愤不平,何况还是贵为博陵崔氏嫡支嫡子的崔小十三郎?到了京城后,他才领悟到崔瑾在京城人心目中的地位之崇高,简直与崇拜神仙一般。一桩桩事儿,经过京城人的加工提炼,更是神奇。
终于,汉王府近在咫尺,傧相们纷纷松口气。下马,待李元昌将新娘迎进门儿,崔瑾等人跟随着进去。
到了正殿,便见到一脸笑意的李世民和李承乾。原本是次日进宫携新妇拜见天子和皇后,祭拜祖宗的,不过,李世民等不及了,便携带一家大小出宫到汉王府吃酒。自然,女眷们在后院
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无高堂可拜,就先转身面对皇宫方向三拜祖先,然后再拜天子。拜堂后,便是宴请宾客。
“诸位,某可是不能饮酒的,还请待会儿海涵!”崔瑾赶紧申明。
房遗爱大叫一声:“不会吧,小十三郎你可不能偷懒啊,得帮着汉王殿下挡酒呢!”
崔瑾撇撇嘴:“上次才喝几杯酒,某便酩酊大醉,说了不少胡话,事后也想不起究竟说了些什么。房二叔啊,若是某不小心将不该说的都说出来了,那可如何是好?这里可是来了不少朝臣。”
房遗爱一想,果真如此,若是真将江南的某些隐秘事儿说出来,那可就要惹出不少麻烦来。他眼睛一眼,看到了一大批从江南回来的儿郎,顿时有了主意,笑盈盈地道:“既然这几年大家能有福同享,自然这会子也能有难同当。”说着,便走进人群,搂着那些儿郎嘀嘀咕咕。随即,儿郎们拍拍胸脯,表示,有哥几个在,一切没问题。
儿郎们非常仗义,李元昌除了与李世民等人喝了几杯酒外,其余全都是一帮儿郎代替,或是来自世家,或是来自勋爵,而来此吃酒的,除了文武大臣便是世家勋爵,说来说去,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戚朋友长辈,所以见到李元昌身边的一大帮陪酒的儿郎,都不再劝酒。再说了,这可不是平常人家,而是皇家的婚礼,是一位亲王的好日子,还是要有所顾忌的。
至于那些地位稍低的臣子或家族,连礼都送不出去。因为汉王李元昌说了,不必太麻烦大家,更不能让大家破费。所以,将礼全都退回去,并送上一盒装有喜饼、水果糖、茶砖的礼物,说是让大家也跟着乐呵乐呵。如此,不仅没得罪人,还让大家啧啧称赞,说汉王殿下做人做事儿越发沉稳了。
而那些参加婚宴或送出礼物的人家,均收到一份回礼,用红绸布扎了一个蝴蝶结的精致花瓣状木盒,里面是一块用印了红色玫瑰花图案纸张包裹着的香皂,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好看又好闻。这真是新奇,大家还不知这是何物,便有人专程讲解,这是用于洗脸净手的,若是你舍得,自然也可以来洗澡,轻轻一抹,便是洁白的泡沫,轻轻一搓,便能清洗掉污垢。洗后,全身自然留下幽香。哪里有卖的?自然是长孙小娘子开设的“美之源”铺子了。京城东西市各有一家,货源充足,类别繁多,男女老少均可寻找到适合自己的一款化妆品、香水或洗浴用品。
咳咳,有人反映过来了,敢情这是给“美之源”打广告啊!那是当然,这些回礼可是长孙小娘子无偿赞助的,就是为了推出自己的新产品。没见到里面的一张精致小卡片么?上面写着:“‘美之源’恭祝汉王殿下新婚愉快,特此推出……”
这是房遗爱和李治给长孙聘婷提的建议,还说什么“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一次性广告,一辈子赚钱”等等。这香皂可不便宜,加了花草精油、香料,制作繁琐,成本较高。当然,她也没指望能进入普通人家,无论是化妆品还是香水等等,都是奢侈品,至少得略有家资的人家才能用得起。那些拿着回礼的宾客们纷纷感叹,赵国公家的小娘子真是有才智啊,这等宣传手段,让人使用后不争着抢着买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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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 人生难得几回醉
崔瑾并未能如愿以偿。没有被拉着去挡酒,但是却被李世民和一大帮重臣逮住了。没办法啊,瞧来瞧去都是亲戚长辈。
他说:诸位啊,我才虚岁十一,还为成年呢,喝酒有碍发育,影响智力的,就饶过我吧!
可是他们说:这酒量呢,就得从小训练,就像读书练武一样,特别是像你这样量浅的,更应该多喝,多醉几次,一来二去,这酒量自然就上去了!
特别可恨的是卢国公程咬金,一双熊掌死命地拍着崔瑾的小肩膀,“啪啪啪”,这声响让崔瑾的祖父崔崇、伯父崔慕的眼睛连连抽搐,生怕崔瑾就受不了趴下了。“小十三郎啊,不是姑父说你,啧啧,瞧你这小身板,也得多练练,太瘦弱了些,得跟吾家大郎他们一样,那多威猛啊!”他一脸遗憾地摇头晃尾,“身为儿郎,岂有不能饮酒的?大郎他们从能吃奶开始就能喝酒了,你都十余岁了,瞧瞧,才喝几杯葡萄酿,这脸都红得像咋样?不行,这可不行,长得漂亮不是你的错,但长得弱不禁风又不擅饮就万万不行了,会让人嘲笑的!”
幸亏崔瑾这身板是从小打熬的,否则,哪里受得了这般猛烈的打击。又不好避开,只得笑盈盈地连连拱手赔罪。心里却想,如果真是从小饮酒,不是傻子都会成蠢材。还有,我这身板也不像你老人家说的这样弱不禁风吧?这身材可是非常标准匀称,减一分则少,增一分则多,虽然不是那等强悍的肌肉男,但爆发力也是杠杠的,连宝叔也羡慕不已呢!哼哼,若真像程家几个儿郎那般五大三粗,再配上这张脸,呵呵,不就成了人面兽身的妖怪?
最后,还是李承乾实在是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