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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金庾信等人懊恼不已,又累又惊又怕又饿,见帐外被里外三层围住,知道不能冲出去,只得作罢。特别是金庾信,一早没吃饭赶去见崔瑾,早饥肠辘辘。好在帐篷内有一壶茶水,他一下子灌下去半壶,这才想起给金春秋和金廉长倒了一盏茶,讪讪地道:“饿得很了,真是丢人!”这几年养尊处优,倒是吃不得苦了。
金春秋保持地自己的风度,优雅地接过茶盏道了谢,叹道:“是我错误估计了大唐人,以为他们都是极为讲究仁义道德的,哪里想到却如此无赖?不过,想必女王陛下很快会派人前来交涉,营救吾等回去。”
金廉长皱着眉头,不很乐观:“如今庾信公和春秋公都陷在此地,朝某些人该不稳定了吧?”平素,金庾信、金春秋和金廉长走得很近,算是自己人。而朝三为三派,现在三人都受困于此,不知政敌们该如何在女王面前攻击了,说不得还会将一切不利后果都推到他们身。
金庾信紧紧地握住拳头,悔恨万分:“是某大意了,也连累了两位,也辜负了女王陛下的信任。”
金春秋一直在盘算如何脱困,听得金庾信如此说,安慰道:“大唐人处心积虑,想必早再在算计庾信公,毕竟,你是新罗名将啊!”他很快便想清楚了事情的来由,也清楚若是少了金庾信,女王陛下必是不敢轻易向大唐开战反抗,即便如今城外只有一万余人。
金廉长犹豫地问道:“若是集全国之力,可有把握逼迫大唐放过新罗?”他想着,女王深得人心,新罗下若是齐心协力,说不得还有抗争的余地。若是崔瑾知道,必会一声嗤笑。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连高句丽都毫无反抗之力,何况是屡战屡败的新罗?这些年,新罗与高句丽、百济之间战争频发,每每败退,已经被两国联手吃下十几座城池,故此,新罗才多番向大唐求救,终于引狼入室。这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现在,善德女王极为郁闷、后悔、苦恼、愤恨。悔不当初啊!若是不请大唐军队来,即便独自抵抗高句丽、百济联军,但这么多年过去,也是“礼尚往来”,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如此狼狈。四亿五千万两银子是不可能的,即使是一千五百万两,她也拿不住来。新罗一年岁币不过一百多万缗,即便是每年将全部岁币都缴给大唐,四亿五千万也得要两百多年才能付清,这不是把新罗往绝路逼么?给,一定是要给的,但不是四亿五千万,善德女王的底线是四十五万,这是她所能承受的极限。
谁都知道,崔瑾所提出的四亿五千万两银子援助费是敲诈勒索,知道又如何,善德女王只能反复磋商、诉苦,可惜,眼看要赔了夫人又折兵,着急得不得了。
第四百六十章 赎金
新罗的国库,崔瑾压根儿没瞧。六零文学 所谓藏富于民,新罗的那些贵族家里富裕着呢,善德女王有钱多了。如,这金庾信、金春秋和金廉长都是出身贵族金氏,家里有钱得很呢。要不,先让他们送一笔食宿费,也算保命费吧!房遗爱提议。不要多了,金庾信和金春秋一人五百万两,金廉长两百万两。
李治瞟了他一眼,提醒道:“还有那些花郎呢,他们也是贵族出身。”
房遗爱一听,大叫:“可不是嘛,这些家伙也不能白吃白喝白住,一人五十万两银子,不过分吧?”
李治点点头,飞快地盘算着,二十名花郎,加那三个“金子”,一共才二千二百万两银子。哎,真是不多,新罗也太穷了些!
果然,善德女王见不仅金庾信没救回来,连金春秋和金廉长及二十名花郎也一并落入虎口,真是慌了神儿,连忙将大臣召集起来想对策。大臣们愤概不已,纷纷指责大唐人背信弃义、卑鄙无耻,也有不少人弹劾金庾信三人,说金庾信三番两次误国误民,说金春秋和金廉长有负王恩,还说这几家联合起来欺瞒女王,或许已经与大唐人达成某些协议,此次看去是当受骗被大唐人困住,实际是已经投奔大唐,不过是混淆视听罢了。
这人啊,一旦是有了异心,那会不折手段,特别是政敌。
善德女王紧紧地揪住裙子,恨不得将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们抄家灭族。心悲哀,如今已是面临生死存亡,可他们还在争权夺利排除异己。这些年来,自己努力得还不够么?牺牲得还不够么?嫁给自己大两轮的亲叔叔,年少失去丈夫,不敢再嫁(主要是再无拥有圣骨的男人可嫁),只能独守闺房,如此,便是数十年。即便是继位了,为了得到万民爱戴,连男宠都不敢养,好在金庾信一直守在自己身边,陪着自己度过那么多艰难的日子,虽然,因为身份问题,两人不得结合。若是,若是庾信君不在,自己该如何活下去?善德女王越想越是惊恐,全身颤抖。终于,她忍不住打断臣子们的争论,喝道:“庾信公、春秋公和国仙金廉长乃国之重臣,今日不幸被困,不得不救,否则,让大臣们如何看,让子民们如何看?岂不寒心?”
大臣甲很是不赞成,问道:“女王陛下,大唐人说有五名护卫在城内始终,但查来查去,到目前仍未查出真相若何,说不定这原本是他们的阴谋诡计。而庾信公、春秋公和廉长君受骗被困,若是他们提出某些不能达成的要求,我等又该如何?”
“女王陛下,新罗这些年一直对大唐恭敬有加,此次虽说提出来苛刻的要求,但也算情有可原。大唐是应新罗之求千里迢迢前来惩治高句丽和百济,十余万大军出征数月,花费巨大,让他们自行承担各项费用,自然是不妥当的。当然,他们提出的援助费也是太多了,这个可以慢慢商议。至于那五名护卫的事情,也是有人亲眼看到他们在集市采购食材,又在一个巷子突然失踪,并未离城或者回宫。齐国公与庾信公之间的斗,私下有不少人觉得不公平,认为齐国公有耍诈的嫌疑,他本人一再表示从未学过剑术,故此,是庾信公被欺瞒在先,大意在后,要求重新试。微臣便曾多次在酒肆听到有人宣扬要教训大唐人,说不得真有人出此下策,谋害了齐国公的五名护卫。”大臣乙冷静地分析着,似乎很是公正。
“常林公这是何意,岂能为他人辩驳,难道以为真是我国之错,可记得自己是谁的臣子,是哪国之人?”大臣丙怒斥道。
“某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听说川公因为在庾信公身下了重注,呵呵,不知输了多少啊?”大臣乙常林公拂拂宽大的袖口,笑盈盈地道。
“你,你……不过是区区几两银子,某怎会放在心?”大臣丙川公涨红了脸,心好不肉痛。整整五千两银子啊,原本想着即便是一赔二,也能翻一番不是,不料金庾信太没用,还没来得及拔剑被人家十几岁的少年郎一剑横在脖子,真是丢死人了,废物,还有脸自诩为新罗剑术第一!想到自己输掉的五千两银子,他便是一阵暗恨,更是不想让金庾信顺利回来,最好是被大唐人杀掉才好。若是金庾信被杀,那护国大将军的位置说不得便是自己的了!想到这里,他对善德女王俯身行礼,忧心忡忡地道:“女王陛下,大唐人既然费了心思将庾信公、春秋公和廉长君骗到城外军营,必然是不肯轻易放他们回来的。若要强攻,大唐人手的震天雷谁能挡得住?若要赎金,朝廷如今哪里能拿得出?哎,真是左右为难啊!”
大臣乙常林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不知川公从何处听得大唐人要赎金的,又不是被匪徒绑票!再说,庾信公、春秋公和廉长君出身尊贵,何须川公为难?如今,还是想想该派何人去与大唐人继续谈判吧,得慢慢地商谈,尽量拖延时间,同时,请女王陛下速速派人到长安求见大唐天子,请他看在新罗一向恭谨的份减免援助费。此外,齐国公的五名护卫在庆州城内失踪,也得有个交代,若是实在无法寻到人,也要找个合适的理由才是。”他对善德女王道。
善德女王头疼地闭了闭眼,看到下面心思各异的大臣们,极力按捺住心头的怒火,淡淡地道:“常林公所言极是。如此,便请常林公代表朝廷与大唐谈判,务必平息他们的不满。另,传旨,命朴圣南着力追查大唐护卫失踪案,务必三日内将凶手捉拿归案。”
善德女王令其余人等退下,单将常林公留下,叹道:“大唐已生灭我新罗之心,什么援助费,什么护卫失踪,不过是借口罢了。四亿五千万两银子,哼,别说是小小的新罗,即便是大唐,恐怕也是拿不出来吧?”
常林公恭敬地埋着脑袋俯下身,道:“陛下明察秋毫。只是,大唐如今势大,无人可敌,微臣多次派出死士到大唐探听震天雷的制作配方,均失败,只知最初是由齐国公令人研制出来的。此次齐国公亲自到新罗谈判,微臣还想着,若是庾信公能打败齐国公,并将他围困在王宫,然后想法子从他口取得震天雷的配方和制作方法,那时,新罗也不必处处小心,处处受制于人。未料,那位十四五岁的少年郎居然有如此高强的武艺,居然让从无败绩的庾信公毫无还手之力。这些时日,微臣派人仔细收集齐国公、晋王和房驸马的情况,越发心惊。”他将一叠厚厚的纸张从袖掏出,呈送到善德女王御案。
善德女王一边翻看,不由眯缝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轻声道:“这,简直让人无法相信!”
自然,常林公所打听到的消息,也不过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即便如此,也让人够惊心动魄的了。善德女王叹了口气,很是苦恼:“齐国公一人,可敌千军万。可惜,可惜!”也不知是可惜他不能为新罗所用,还是可惜没有捉住他。
常林公也叹道:“的确可惜。若是能下决心将其困住,大唐也不敢轻举妄动。”
善德女王摇摇头,道:“如今多说无益,人已经脱离咱们的控制范围。城外,有他们一万余兵马,人虽少,但手的震天雷却令人不安。故此,还是要辛苦常林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