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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公主眼珠一转,傲娇地抬起下巴,道:“待会儿必是玦表兄前来,他可是瑾亲自教导的,武双全,才识过人,小妹却是不怕能难倒他。再说,玦表兄是替兄迎亲,阿耶阿娘可不会为难他呢!”
众公主一听,虽然手痒痒的,但也只得道,待明日崔瑾进宫时必得让他补全了今日的礼节。晋阳公主摊摊手,表示对自家郎君很有自信。
见几位年长的公主商议着明日如何为难崔瑾,高阳公主咬着手指皱着眉头暗道,以后自己出嫁时,不知房老二能做几首诗,不会被姐姐们吓住吧?哎呀,这些姐姐太凶残,什么抚琴吟诗作画舞剑,又不是考武状元。当年,这些姐姐出嫁时,都没如此麻烦啊,不过是拜别爹娘,然后便按着规矩送进公主府。嗯,阿耶说了,今后都不要修公主府,免得让驸马不舒坦。还好,房老二会赚钱,即便是次子,也不会短了自己的吃喝。不过,自己也不能太依赖房老二,是不是应当学兕子,也弄一个产业出来,但是,做什么呢?其实,自己是不缺钱的,当年也向房老二借了钱入了海的营生。好吧,过两日问问房老二再说吧!
第四百八十一章 成亲
前世,崔瑾是参加过若干婚礼,自己成婚时倒是很低调,因为与父亲不亲,继母更是视他为无物,亏得小舅将他带大。请大家搜索(六零文学)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而妻子出身普通家庭,他也不愿招惹那许多七姑八婆。故此,只是将母亲娘家和岳父岳母、李志一家请到郊外的山庄聚了聚,然后便带着妻子在国内游山玩水两个月。古礼,自然是繁琐非常,即便是强悍如他,也满额汗水。同为五姓七宗的卢家,自然是亲戚众多,平时不好为难崔瑾,现在自然是不肯轻易放过他。吟诗作画自然不可少,抚琴弄笛也是必须,然后,再出几道智力题考考无可非议。最后,在卢节的院门前,再次止步,一群大小娘子无论如何都不开门,房遗爱向院内撒下一大把红包,听到一阵阵娇呼,但是,红包要,门却不开。柴令武急了,大声喊道:“小娘子们,再不开,别怪吾等动粗了啊!”
李崇真笑呵呵地扬扬手,立即来十几名牛高马大的护卫。杜荷口里喊着“一二三”,护卫们一起向前冲,门后的小媳妇小娘子们躲闪不及,一下子摔倒在地。幸亏大家伙都有分寸,只是将门撞开便赶紧收手。院等着看姑爷笑话的奴婢婆子们一见,赶紧前将娘子们扶起来,挡在身后,不叫人看了去。
崔瑾笑呵呵地拱拱手:“多谢各位姐姐妹妹高抬贵手!”
房遗爱很有眼色地又递厚厚的红包,连奴仆都没落下,让众人纷纷叫好。有个小娘子偷偷打开红包,不由惊呼:“哎呀,这么多呢!”是的,是一千元,这可不是小数。而奴仆们手的红包则为一百元。大家伙儿不由暗暗称赞崔家姑爷大方。想想啊,单单是这一波红包,便已是好几万,一路七八道关卡,又得多少?
到了卢节的闺房前,崔瑾整整衣衫,正要作催妆诗,不料房门打开一个缝隙,一个小娘子探出脑袋,笑盈盈地道:”表姊夫可不能厚此薄彼哟,房内还有好几个姊妹呢!”
房遗爱一听,翻翻眼睛。小十三郎这场婚礼下来,单单是迎娶卢家小娘子撒的红包,也得有十来万了吧,也幸亏他家大业大,若是出身寒微,还不得一辈子打光棍?好吧,掏吧,赶紧前掏出一把红包,塞进门去。不过,他小心眼儿了一次,这次的红包里面只有两百元。里面传来嘻嘻的笑声,然后,又是那个小娘子伸出头来:“姐妹们说,表姊夫的诚意不够,小妹也是爱莫能助呢!”
房遗爱撇撇嘴,早料到会是如此。又是十几个两百的红包塞进去。连续三次,末了,房遗爱大声道:“六六大顺!难道小娘子们不希望卢娘子今后生活顺顺利利和和美美么?瞧瞧,这时辰也不早了,眼看吉时要过了,若是耽误了好时辰,岂不是小娘子们的罪过?小十三郎,赶紧迎新娘子出门!”
柴令武等人将门一推,但并不进去。这可是人家小娘子的闺房,哪里容得旁的男子窥视,即便是她自家父兄,也得避讳的。房间内的小娘子们倒也不好再继续阻拦,只得避到屏风后。
唐初,仍沿用周制昏礼服——纯衣纁袡。周礼婚制的礼服崇尚端正庄重,与后世婚制有所不同。昏服的色彩遵循“玄纁制度”。新郎服饰为爵弁,玄端礼服,缁衪纁裳,白绢单衣,纁色的恚嗌ɑ蚵模P履锢穹槭保┬恳吕c袡礼服,拜见公婆时则宵衣;头戴“次”,以“溃保ǹ矶叨ち撸糯叨50厘米)束发,有一尺二长的笄。
这里,玄色、纁色、缁色、赤色究竟是什么颜色呢?“玄色”者,先染白,再染黑谓之玄色。黑扬赤的玄色,象徵宇宙奥秘莫测,提示人们,大宇赐恩德莫大,要感恩报德。“纁色”者,是赤绛色而微黄,郑玄注《周易》则谓“黄而兼赤为纁”。概乎言之浅绛。玄衣纁裳,缘自:天玄地黄之“玄衣黄裳”。“缁色”,则为黑色。“赤色”,红色,朱色稍暗的颜色。
晚唐时,昏礼服则变成了红男绿女,男服绯红,女服青绿。女子的嫁衣又称为“钗钿礼衣”,为晚唐时期宫廷命妇的礼服,在花钗大袖襦裙或连裳的基础发展出钗钿礼服,层数繁多,穿时层层压叠着,然后再在外面套宽大的广袖衣。倭国的著名古代宫廷和服“十二单”是从此款礼服演变过来的。而后世众人印象的嫁衣——“真红对襟大袖衫+凤冠霞帔”则是要在明代才能出现。
又作一首却扇诗,犹抱枇杷半遮面的卢节才放下罗扇,由两个婆子扶出房门。卢节垂着头,眼睛只看着脚下。不料,突然手被握住,听到一个轻柔的声音道:“让某来!”
“这个,不合规矩吧?”有个婆子犹豫地道。
崔瑾淡淡地横了一眼,婆子只得让开。将柔嫩的小手放在掌,崔瑾浅笑道:“淡然执手度清平,山盟不弃白发生。节儿,今后便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吧!”
卢节诧异地抬起头,正撞进那溢满深情的桃花深潭之,不由心跳如鼓。这,便是自己的良人啊,生同衾死同椁,一辈子,不离不弃。可是,能够么?如此出色的儿郎,真的成为了自己的夫君?
崔瑾眨眨眼,自家小媳妇儿好像走神了啊!他捏了捏小媳妇儿的手。卢节终于回过神来,顿时满脸通红。“我们去拜别岳父岳母吧!”崔瑾柔声道。
看到被崔瑾牵着女儿,卢承庆和卢夫人差点合不拢嘴,这不合规矩吧?待崔瑾拉着卢节拜伏在地,两人连忙前去扶。其实,不必行此大礼,但是崔瑾却认为,人家千宠万宠娇养大的女儿,自己此夺走了,拜一下,磕几个头,也是应该的。于是,道:“多谢岳父岳母能将节儿嫁与小婿,今后,小婿会好好待节儿,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足或贫穷,健康或疾病,都将爱护、珍惜节儿,直到天长地久地老天荒。”
卢承庆和卢夫人何曾想过崔瑾会如此做,如此说,差点愣住了。还是一旁的卢谞连连咳嗽,又道:“父亲、母亲,吉时要过,小妹得出门子了!”不是巴不得小妹赶紧出嫁,而是先前耽误得太久,再不出门儿,会误了时辰。
卢承庆和卢夫人这才回过神,一人扶起一个。卢承庆道:“小十三郎,你为人稳重,某便不多说其他。只是节儿被她娘娇惯了,若是今后有所不妥,你多多包涵、教导,她也不是听不进话的。”
崔瑾笑道:“岳父岳母教导得好,这是小婿的福分。今后有何不妥当之处,还请岳父岳母多多提点。”其实,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即便小夫妻之间有何矛盾,娘家人也不好指手画脚。不过,崔瑾如此说,却让卢承庆很是受用。
而一旁的卢夫人则拉着卢节的手,眼含热泪,告诫她要孝顺公婆,友爱弟妹,伺候好夫君,打理好后院,要柔顺懂礼,要做好贤内助,等等。
卢节连连点头,此刻也是满满的不舍。以后,便是人家的媳妇儿了,再也不是被爹娘娇宠的女儿。好在,大多是住在齐国公府,而公婆则仍是住在宣阳坊崔府,如此,面也少了一层大山压着。但是,有好处也有坏处,那是人情客往都得自己打理,没有指点,没处请教。另外,马要面对其他三个姐妹,一个公主,一个国舅之女,一个是郎君自个儿求娶的,算下来,反倒是自己处于弱势。如此想着,卢节更加忐忑不安,恋恋不舍。
在卢谞一再的催促下,卢继庆和卢夫人终于放小两口出门。在正房门前,张望着,再也看不到身影,听到炮竹声逐渐远去,这才作罢。回头,还得招呼自家的亲戚朋友呢!
卢谞和堂、表兄弟们是要一直送卢节到夫家,然后吃过晚膳才回来。这便是送嫁。
崔瑾骑着马跟在卢节的花轿旁,一路不时遇到“拦路”之人,红包撒去,引起哄抢。
提到红包,这还是崔瑾“首创”,特意设计了鸳鸯戏水、并蒂莲花、龙凤呈祥的图案,再加一个龙飞凤舞的“囍”字,红色的底儿,烫金的图样,后面有“永结同心”、“白头偕老”等字样,格外喜庆。赶在婚前,让印刷厂印制出来。这个,绣荷包便捷多了,即便是再简单的荷包,也要费不少布料和工夫不是?这一次,崔瑾可是让人准备了好几筐的红包。
待崔瑾迎着卢节回到齐国公府,其他几路人马也已等候在旁了,待卢节的花轿进门,然后再是晋阳公主、长孙聘婷和武珝。
长安城的人们也算是大开眼界了,先是一路的红包,然后是新娘子的花轿,都是第一次见到。以轻巧的香樟为材,雕刻了“八仙过海”、“麒麟送子”、“和合二仙”、“金龙彩凤”、“喜眉梢”等,采用了浮雕、透雕、贴金、涂银、朱漆等装饰手法,四角出檐的宝塔顶下方坠了宝珠金铃,轿帏选用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