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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冯俊才将面前的三杯酒依次倒进一个玻璃杯中,端起来向大家示意了一下,然后当着齐天翔的面一饮而尽,随后转身让服务员倒酒,酒杯倒满后缓缓端起一个酒杯,站起身来侧身笑着对齐天翔说:“我完成了任务,现在我敬您一杯。”
冯俊才出人意料的表现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但也都明白冯俊才此举的深刻用意,惊讶之余不知是谁率先鼓起掌来,包间里的气氛立即变得热烈起来。
“这是乱拳打死老师傅的节奏嘛!”齐天翔微微笑着正话反说着,对冯俊才的举动和用意很是清楚,知道他目前既开心舒缓,又淡淡失落的复杂心情,以及有意保护不让自己多喝的好意,慢慢端起酒杯站起身来,轻轻地与冯俊才碰了下酒杯道:“既然老冯都率先垂范了,我只好依令行事,不过事先声明,只能按量,不能逾矩,酒足饭饱最好。”
齐天翔说着话喝干了杯中酒,缓缓坐下后侧脸看着向有志,呵呵笑着慢慢说:“冯书记已经做出表率了,你怎么表示?”
“我酒量不行,但我年轻,当然应该遵照指令行事。”向有志也不在推辞,依次端起三个酒杯,将酒倒进玻璃杯中,端起来向大家示意了一下后一饮而尽,大口酒下肚辣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强忍着赶忙夹了一口菜放到嘴里,好一会才恢复正常,歉意地笑着又端起一杯酒站了起来,笑着对齐天翔说:“齐书记,我敬您!”
“可以看出我们的小向县长是不能喝酒,但精神可嘉,勇气可赞。”齐天翔缓缓地站起身,和善的目光欣赏地看着向有志,举杯轻轻地与他碰了一下,面向大伙说:“我事先声明,咱们下来都不站了,喝酒是喝酒,这站起来坐下去的,跟做健身操似的,还不够麻烦的,繁文缛节一概都免了。”
齐天翔的表态无疑像是给酒宴松绑一般,气氛更加热烈起来,两办主任,农业副县长、局长等人,都按照冯俊才定下了规矩,依次向齐天翔敬了酒,随后就进入了乱战模式,互相敬起酒来,嘈杂却显得热闹非凡。
齐天翔饶有兴致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很为冯俊才的精心安排叫绝,既免去了大家与齐天翔一桌喝酒的拘束和紧张,又免去了大家不断敬酒搅扰齐天翔的兴致,还使得大家可以放松下来喝酒,不让齐天翔觉得冷清,也不使酒宴冷场。一件小事就看出了冯俊才的老道和智谋,同样是酒宴,调和和规范效果就大不一样,不由感叹世事的无常和无奈,也为冯俊才暗暗的惋惜,可却丝毫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默默地看着,默默地想着。
第六十八章 清河清河(1)
昨晚休息的很好,早上起床时,齐天翔才恍然发现下雨了,而且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夜。
齐天翔缓缓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一股凉意夹杂着雨丝扑面而来,湿润的空气中有着淡淡清新的气息,不但给房间里瞬间带来了清凉,也是昏涨的头脑立时清爽了许多。
许是天空阴沉的缘故,已经将近六点半了,窗外还是有些灰蒙蒙的,雨幕下院子里浓密的绿树轮廓还不是很清晰,只有枝叶的晃动可以影影绰绰感知到活力,也才能够分辨出来树与树之间的差别来。
已是深秋时节,空气中已经有了微微的凉意,可院中的杨树和柳树枝叶却没有任何衰败的征兆,上次过来时晨光中看到的绿叶婆娑,随微风飘舞的景致,现在虽然看不很清晰,可还是能够感觉得到细细雨丝中,浓密的叶片盎然的生机和活力。
齐天翔很喜欢下雨的时节,学校的时候就喜欢,一直持续到了现在。似乎迷蒙的雨丝带给了他很多的遐思和联想,也喜欢在雨中散步,让点点滴滴的细雨尽情地飘洒在脸上,感受那份清新和畅爽,恣意放纵着自己的思绪和心情。
此刻,齐天翔就有着这种难以抑制的冲动,想走到雨幕里,到院子中的杨树和柳树间,抚摸那些粗壮的枝干,聆听雨丝轻轻敲打枝叶的细响,分辨声响中前后左右不同的疾徐,想象雨滴的样子。或者仅仅只是到院子里走一走,亲近一下那些比自己年龄还要大的老树的韵致。自从上回住过一夜,这个院落就给齐天翔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让他感觉震撼的就是院子里栽种的树木。其实也不过就是北方地区很普遍的杨树和柳树,却使他感到震惊和肃然。高大笔挺的杨树与树冠阔大的柳树,形成了高低错落的景致,似乎是天造地设的绿色屏障一般,远远看去像是拉起了一个绿色的帷幕,密密的枝叶交织在一起,巴掌般的杨树叶似乎在呵护着细细长长柔弱的柳叶,微风中仿佛在悄悄私语,又似乎是抑制不住般浑身颤动的欢笑。粗大的树干像刀劈斧砍样展现着岁月的印记,横亘粗粝的杨树与竖立密实的柳树,表皮都显得那么粗狂和刺目,可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痛楚,而是深深的刻痕带来的坚韧和刚毅。
而更让齐天翔惊奇的是,这些看似普通的杨树和柳树,却在这个院子里静静地存在了六十多年的时间,成为这里正在的主人,默默地经历着风雨的洗礼,繁茂着生命的绿色。六十多年的漫长岁月,似乎并没有带来苍老的感觉,仿佛正体验着生长的喜悦和快乐。
这样静静地看着,痴痴地想着,齐天翔似乎与窗外的绿色进行着心灵的交流,而且渐渐的清晰和坦诚,齐天翔仿佛感知到了枝叶在雨幕中的快乐,而枝叶也在雨幕中轻轻晃动着,似乎在召唤着齐天翔与它们一起享受雨露滋润,就在这样的对视和对话之间,天色渐渐明亮了起来,而齐天翔也渐渐回到了现实之中。
齐天翔恋恋不舍地从窗外收回目光,慢慢地走到床头,拿起手表看了一眼时间,想了一下之后毅然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跟小张吩咐了几句,然后缓缓地走进洗漱间。
小张过来敲门的时候,齐天翔也正好洗漱完毕,心里很是对小张时间拿捏的精准感到高兴。齐天翔打开门让小张进来,慢慢地说着:“咱们不在这里吃早饭了,耽误时间,还是赶到清河去吃吧!”
“小王已经到院子里准备去了,我们随时就可以走。”小张微微笑着回答着,脚步不停地走进洗漱间,收拢好齐天翔的洗漱用具装进袋子里,提出来放到茶几上。细致地将齐天翔看过的文件和资料分门别类地收好,小心地放进文件袋里,又拿起齐天翔的手提包,将文件袋和洗漱袋装了进去,仔细地又检查了一遍房间,确信没有什么遗漏物品之后,才望着齐天翔说:“我这就给冯书记打电话,让他和向县长不要过来了。”
齐天翔点点头,含笑看着小张拎着手提包出门。这几年在一起,只要是出差在外,几乎每次都是这样的程序一次次重复着,形成了很好的默契,也彼此形成了固定的模式。
只要到了一个地方,如果不需要住宿,小张总会在下车时拿着齐天翔的茶杯,在齐天翔随时需要的时候递到他的手上,又随时接过来收好,会议或活动结束时随手倒掉残茶,上车后快速地换茶倒水,随时准备让齐天翔使用。一切都是不经意的,似乎很自然,却是很长时间磨合和训练出来的。
如果需要住宿,小张会第一时间进到齐天翔住宿的房间,将洗漱用品摆放好,将需要晚上处理的文件和资料按照缓急整齐地放在写字台上,茶杯泡好茶放在茶几上,一切都尽量按照办公室的布置摆放好,使齐天翔进来感觉与在办公室一样,做完这一切才算是达到合格的程度,才能等待齐天翔进门。
所有的一切都不需要服务员插手,都是小张安排和处理,到房间时一样样摆放好,然后每天早上离开前又原样收好。
每晚休息之前,都要到齐天翔房间,看看还有什么吩咐和交待,直到齐天翔没有什么事请之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早上一般是固定的时间,如果提前齐天翔会电话通知,然后在电话之后的二十分钟准时来敲门。这就是小张经常要做的工作之一,而且是基本的工作内容。
齐天翔也尽量给小张留出足够的个人时间,而小张和小王之间也形成了良好的默契,小张在忙着安排齐天翔起居的时候,小王往往在忙活着他们两人的事情,衔接的很自然顺畅。
长期的配合形成了习惯,也感觉到自然,成为了一个自然的整体,很多时候齐天翔都不由自主地设想,如果没有小张细致周到的安排,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又会出现什么样的混乱和无序,尽管常常这么想,却始终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这样想着齐天翔慢慢走出房间,走到楼下上了车,等到专车启动后才平静地问小张道:“给老冯通过电话了吧!”得到小张肯定的回答之后,又微微笑着吩咐道:“跟山尊说一声,让他等着我吃饭。”
“已经通过电话了,吕市长问咱们想吃什么?我说不知道,让他看着办。”小张回过头望着齐天翔,得体地笑着又说:“我问他清河有什么,还真把他给问住了。”
“说的是,好像他自己会做似的。”齐天翔淡淡地笑了一下,不由感慨地说:“要说记忆中还算不错的早点,老刘推荐的肉末穿纱味道真是独特,尤其是肉饼真实在。”
“看来齐书记您是想吃那一口了,什么时候再去吃一次遂遂心愿。”小张笑着说:“我和小王也去吃过,味道还真是不错,只是没有老刘说的那么夸张就是了。”
“夸张是有点,但也还算是实情。”齐天翔似乎来了兴致,也许是为了打发路途的寂寞,也许是心情不错,就调整了一下坐姿慢慢地说:“但凡一种文明的兴起,都是伴着饮食文化的进步一起到来的,或者说是以饮食文化为标志的,除去茹毛饮血的原始社会不说,伴随着火的使用人类进入了文明时代,这应该是不争的事实。农耕文明的蒸煮和游牧文明的烧烤相生相伴地影响着古人的生活,精致也好,粗疏也罢,几千年来经历了无数朝代的更替,唯一不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