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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无意,实则有意地奚落着说:“由刚才房市长的话不难听出两层含义,一则现在的官员太多,这是事实,一个像我们河州市这样的中等省会城市,市长、副市长就有八位,没有明确职务却享受副市长级待遇的还有位,这是单指市政府这一块。如何算上市委、人大、政协,明确职务的副市长以上就有十几位,享受级别的巡视员、助理巡视员或括号干部就更多了,全市恐怕三十位都打不住,这还只是副市长或享受副市长以上待遇的省管干部,市管的县处级或享受县处待遇的调研员、助理调研员又有多少,大概放大三倍都保不住吧!科级呢?股级呢?这数字怕是张卫国部长也不能准确地说出数字吧!有时候扪心自问,这么多的干部,又有多少是能够占有一辈子的,所以时时提醒自己,别太把自己当回事,职务只是帽子,连浮云都不是,扣到你头上是帽子,摘掉了就什么也不是了,珍惜帽子还不如好好珍惜帽子带给自己难得的工作时间,这才是实实在在的权责分明的时候。”
“另一个含义就是这次会议的规格了,几位常委,连同几位正副市长集中在一起,研究的绝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不是可有可无的研讨会,而是关系到人命关天大事的事情,要有一个会议纪要,而且要起到一定的作用,对今后一个时期的政府工作要有指导意义。”齐天翔看似漫不经心的话语,语调和语气都异乎寻常的严肃,丝毫没有泛泛而谈的意思,而且为了加重话语的分量,齐天翔拿起茶几上的调查报告,戏谑地说:“真不容易,历经四个多月的时间,终于有了一个结论报告,这说明什么,是龙多不下雨,还是和尚多了不念经,归根结底还是我们的办事效率,这种市委市政府挂帅的调查工作都是这样的速度,可想如果是老百姓的事情,又该是什么样的效率,或者说还能不能等到这个调查报告,还是一个未知数。原本今天的会议应该是几个专题办公会分头解决的问题,教育、医疗、城建、纪检,可几个会开下来,几个纪要还得汇总,还要不知多少时间才能有一个结果,我们可以等得起,老百姓却等不起。这也是今天几个主管市长,以及分管常委都出席的原因。”
齐天翔冷峻的目光扫视着沙发上坐着的各位,缓和了一下语气,慢慢地说:“这里没有批评谁,或埋怨谁的意思,而且今天也不是解决办事效率的问题,下来看看哪位先说一说,把事情说透,说开,真正解决问题,这才是这次会议的目的。”
齐天翔的话立即使办公室里的气氛紧张了起来,尽管听上去只是泛泛而谈,说的都是摆在明面上的现实,并没有刻意地去说什么,但弦外之音却是任何一个有着正常思维的人,都是能够感受到的。尤其的对官员过多的感慨,以及调查报告的迟迟没有结论,都有所指,而且指向明确,坐在这间办公室里的人都亲历了事件的全过程,也都明白齐天翔的指向。可齐天翔随后的声明,又明确表明了他此刻的态度,即使有所指也不愿意出现争论,这就有效杜绝了互相指责和埋怨的出现,也杜绝了可能的解释。这既显示出了齐天翔语言的技巧,更显示了他在这个办公室里的绝对权威,以及掌舵者的地位。
这点通过语言明白无误地传递给了在座的人,也是一种态度的表示。一个时期以来的现实表现,尽管齐天翔再过低调,再过平易,都改变不了即将存在的现实,那就是职务变动带来的级别距离,随着距离的拉大,平等的交流就变得艰难,除非是关系相对近一些的人,其他的任何试探和尝试,都是一种冒险,这些感受齐天翔很清楚,就连张卫国这样级别的人都在小心翼翼地应对,其他远一点的人就更是不敢过分抵触了。平稳过渡似乎是每一个人心里的想法,而这些想法在齐天翔的面前,就都是一种态度和表现,即使没有刻意去考量,可却都是喜好或厌恶的依据。
短暂的静默之后,马全明望着齐天翔,又像是在对所有人说:“我先汇报吧!事情因我们教育口所起,还是由我们这里开始吧!”
看到齐天翔微微颌首表示同意,马全明又用眼神征求了房建设和吕山尊的意见,特别是在王涛阴沉的脸上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却没有得到他的任何表示,但房建设和吕山尊的表情却是明确鼓励的,这也给了他信心,调整了一下思路和情绪后,才谨慎地说:“正想齐书记批评的一样,我们的调查工作太慢了,效率也太低了一些。主要是两个方面的原因,一个是事故责任认定,另一个就是建筑质量评估和勘验,这些都是相对专业的技术问题,我们没有办法处理,只能等待。”
“马副市长,话可不能这样说,不是都交办下去了吗?城建规划,建筑工程等部门都在积极配合事情调查的嘛!”王涛阴沉着脸打断了马全明的话,冷冷地说:“而且事情一开始就高度重视着的,如果不是城建和规划方面出现一些波折,也不会造成这样被动的局面。”
“王涛同志的话有所指啊!是不是还是指责我们纪委反腐影响了经济工作的正常开展了,或者说是干扰了事故的调查了。”张建国不客气地插话进来,眼睛直直地盯着王涛,奚落地说:“事故调查是城建规划、设计施工,以及建筑工程质量鉴定等单位的正常工作,难道仅仅因为城建局长和规划局长贪腐被抓,所有关注就没有人做了?这些具体的技术工作都是局长们在具体做的吗?”
张建国的反唇相讥深深地刺激了王涛的神经,也是他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从进来之时就明显感觉到的疏远和冷落,此刻更加的明显。其中的原因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从主管城建规划的副市长,即将一步成为这个城市的当家人,无论是自己以往的同事,还是上下级关系,心里和情感上都难以接受,更是充满了疑问。自己这一个时期在隐忍的同时,就是在等待,可冷嘲热讽和议论却并没有因为他的隐忍而减少,相反倒是有加剧的趋势,而且房建设、吕山尊等人更是对他不屑一顾,齐天翔的态度就更不用说了,似乎连他和他的支持者都不在眼里,这些都深深地激怒着他,如果不是听从告诫隐忍,早就爆发了。
如今连马全明这种谨小慎微的人,都开始暗地里搞小动作,张建国这个炮筒子更是装满了火药,如果不能有效地杀杀他们的气焰,今天这个会还不知会是什么结果呢?一边倒的结果不但对自己的形象不利,对今后开展工作更是没有什么好处。
王涛想到这里,不满地看着张建国,按捺不住想要好好地回应他几句,让他知道说话的分寸,但眼角的余光却瞥见齐天翔平静中略带愠怒的眼神,立即明白了这个场合过分地针锋相对的不利之处,但还是不甘地对张建国说:“这个问题我们两个今天不争论,齐书记刚才说到了,今天不讨论其他问题,只对事故本身进行剖析,我们还是耐心地听马副市长接着介绍情况吧!”
王涛祥装大度地说着,而且破例地咧嘴笑了一下,目光微笑着与齐天翔交换了一下眼神,定定地望着马全明,似乎已经调整好心态,等待着他的继续揭底。
第一百一十五章 绝不姑息(4)
王涛突然的变化有些出乎马全明的意料,原本想好的回应他诘问的话只好生生咽了下去,作为今天汇报的主角,马全明知道自己身上的压力有多大,尤其的刚才齐天翔的讲话,明显对事故处理的效率深为不满,也间接地表达着对他的不满。这样的黑锅他马全明可不愿背,也背不起,不管是王涛,还是齐天翔,他都不愿意得罪,但考虑权衡再三,也只能是先将自己撇开再说,这是他无奈地选择,也是这么多年明哲保身的一贯做法。不管是谨小慎微,还是见风使舵,对于像他这样没有根基的干部,不出事就是最大的功绩,这是无奈,也是权宜之计。
王涛的话不必要回应了马全明暗暗舒了一口气,重新调整了思路,望向齐天翔接着汇报道:“事故发生后,市公安局第一时间就将施工方的经理和几位当事人控制了起来,当时就是按野蛮粗暴施工挖塌实验楼来定性的,也是按照这个方向展开调查的,事故理赔也是由施工方作为直接责任人展开的。可随着事件的调查进程,发现情况并不是那么简单。”
“施工方建设的是市一中的一栋教学楼,其实就是在原有四层教学楼的地基上,重新建造一座七层的教学楼,占地面积和格局都没有任何改变,就是拆了旧楼盖新楼而已。尽管校方有各种理由,但拆旧盖新过程中的巨大利益,还是怎么也回避不了的。”马全明话匣子一打开,就不再理会任何人的态度和表情,自顾自地说:“刚开始施工方积极配合事故的调查和理赔工作,但事故责任认定时施工方却大呼委屈,这也引起了调查组的注意,因为原有的教育楼仅仅建成不到十年的时间,建成教学楼之后过了两年才拆了以前的旧楼,建起了实验楼,安全距离和设计图纸,都是考虑了两楼之间的安全和若干年后的拆除及再建可能的。不可能出现开挖一栋楼,就挖塌另一栋楼的极端情况的。”
马全明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等待有人质疑或提问,但看到大家都在专注倾听的神情,只好接着说:“施工方的质疑并没有影响事故的认定,本着快审快判平息民愤和各方关切的意图,施工方的一个项目经理和几个操作人员,特别是挖掘机驾驶员,都被判处了五到七年不等的有期徒刑,市教育局长和市一中校长都因为负有领导责任被免除了职务。这是初步的处理意见,得到了遇难孩子家长的谅解和认可,特别是获得了网络和社会舆论的好评,认为我们快速认真地处理这样一场突发故,表现了市委、市政府和主管部门勇于担当的负责任态度,也体现了民生为本的执政理念。”
“死了两个花季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