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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林东生最后的话点醒了齐天翔,让他直接去所在的河州市代表团住地参与讨论,其实无形中就是给他找了一个台阶,让他静静地思考之后,参与河州市代表团的会议,争取一些公开的印象分,而且他知道,林东生也是不会参加主席团会议的,他会回南郊宾馆,稍事休息之后,直接参加省直代表团的讨论。
能够有这样的自信和判断,还是基于齐天翔对林东生的认识和了解,一则是林东生的身体状况,一上午的会议已经会使他的腰椎难以承受,再连轴转地参加主席团会议,然后午饭后赶到南郊宾馆,身体和精力都是不允许的。第二个原因还是对会议总体把控的认知,由杨群山主持召开主席团会议,既可以完整地贯彻他的意图,也可以留出充分的回旋空间,表明态度的同时,更可以体现一把手的权威。这就是所谓的政治智慧,也就是对权力的充分运用。
这些都是齐天翔完全想象得到,并由衷钦佩的,也是深深感到应该学习和效仿的,这种进退自如的掌控来源与经验和能力,也充分体现了生活的智慧,需要慢慢的领悟,逐步实践到自己今后的工作中。
这样想着,齐天翔朝着迎面快步走来的秘书小张说:“咱们现在就去河州宾馆。”
齐天翔的话,既是对小张询问神情的回答,也是对自己的回答,看着小张微微点头的神态,齐天翔似乎看出了小张的紧张和不安,破天荒地微微笑了一下,轻松的语调说道:“中午我们就在河州宾馆吃饭,他们的手擀面味道不错。”
“的确如此,不过相对于筋道的手擀面,我还是喜欢他们这里的鲜鱼焙面。”看到齐天翔轻松的神态,小张紧绷的心放松了下来,上午到现在,始终处在高度的紧张和惶恐之中,特别是听到齐天翔辞职的消息,就更是深深地为之担忧着,现在看到齐天翔缓和的神情,尽管知道有故意做给自己看,缓解自己压力的因素,可至少还是表明了一点,那就是事情不像想象的那么糟。因此也不免顺着齐天翔的话意,轻松地说:“当然还有九转大肠,爆炒腰花,葱爆海参,都是他们的当家菜,还真是不错。”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只要心情好,吃什么都是山珍海味。”齐天翔意味深长地望着小张,很满意他的机智和敏锐,以及和缓气氛的能力,就微微笑着说:“不是有这样一种说法吗?吃什么不重要,关键是跟谁一起吃,以及吃东西的心情。”
“您说的那是境界,高深莫测,需要具备的条件很多,我们达不到那个高度。”小张紧走一步拉开专车的车门,请齐天翔上车坐好,轻轻关上车门,然后拉开前面车门,迅速坐了进来,既像是对小王,又像是回答齐天翔的话,慢慢地说:“我和小王目前还处在吃出快乐的层次,委实不是一个档次,是不是小王?““什么?你要请吃饭吗?我无所谓,管饱就行。”小王瓮声瓮气地说着,眼睛直视着前方,随即补充道:“中午不能喝酒,吃碗面就挺好!”
小王故意装迷糊的神态和表情,顿时让小张下不来台,尴尬加恼怒地瞪了小王一眼,恨恨地说:“你就知道吃,平时除了吃,还想什么吗?”
小王对小张的抢白丝毫不在意,目光仍然直视着前方,专心致志地操控着方向盘,认真地说:“吃饱了,也想想睡觉的事情,不过前提条件的是吃饱了,不然更难受。”
齐天翔静静地听着两位最亲近的下属打嘴仗,脸上表情很是平静,平和之中有着淡淡的笑意,相对于刚才的绞尽脑汁,用尽心力,现在完全是一种放松的状态。或许是过于紧张地忙碌了一上午,静下来放松之后,居然有些困倦起来。
电话铃声使得齐天翔困意全消,也使车内立时安静了下来,齐天翔奇怪这个时候谁会打来电话,但也未及细想,赶忙掏出手机,看来电显示是闫丽的电话,就急忙接了起来。
“你电话可终于开机了,刚才打了几次都是无法接通,可急死我了。”闫丽的话语直白不加掩饰,急切的嗓音微微有些颤抖,没容齐天翔回答,就接着关切地问道:“听说你的手臂受伤了,伤的怎么样,要紧不要紧?”
“刚才有些不方便,关机了。”齐天翔尽量放缓了语气,轻描淡写地微微笑着说:“一点小伤能有什么事,有事还能接你的电话吗?没事,放心吧!”
齐天翔尽管语调轻松,心情却一点也不轻松,闫丽所说的电话打不通,他完全相信,情绪的急躁和惊慌失措的感觉,他也完全能够想象得到,作为发生不久的大事,她能知道自己受伤的事情,也一定能够听到他引咎辞职的消息,以及穿着军大衣,脖子上吊着绷带,憔悴落魄的神态和表现。省直代表团不但有他们总工会相好的同事,也有以前的同学和朋友,当然还有她省公安厅副厅长的亲哥哥。这样重大的爆炸性新闻,想要瞒住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河百大火,七名消防队员死伤,齐天翔因公负伤,省会引咎辞职,哪一件单独列出来都足以成为茶后饭余的谈资,更何况几件事都集中在一起,而且都指向齐天翔,想让闫丽不知道,除非她是聋子或瞎子、哑巴,而且不但闫丽会知道,甚至老岳父闫博年也一定第一时间知道了原委,只是介于翁婿关心,不便直接打电话询问就是了。
齐天翔很满意闫丽的善解人意,也明白闫丽此刻最担心的,除了自己的伤势,还有其他的事情,可却充分尊重和理解自己的所作所为,不干预,不过问,即使万分的担心,可却只言片句不曾流露,这就是闫丽最让他满意的地方。
尽管闫丽没有问到,但齐天翔却很是明白闫丽此刻的担心和焦虑,没等闫丽再问什么,就换了一种语气,柔和地说:“我很好,你不用担心,下午我这边事情不少,忙完之后如果时间早,我去接你咱们一起去爸爸妈妈哪里吃完饭,你可以先跟妈妈电话里说一下,免得到时候两位老人着急。”
当着小张和小王,齐天翔平静地说了一些家长里短的闲话,似乎什么都没有说,又似乎什么都说到了,即打消了闫丽的担心,又刻意安排了下来准备给闫博年解释的事情。凭闫丽的聪明和女人敏锐的直觉,以及多年夫妻形成的默契,他完全相信闫丽听懂了他的话,也知道她会打电话告知闫博年,这即解除了自己不便电话告知的困境,也打消了很多顾虑。
正如齐天翔预料到的,闫丽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也舒缓了心中的担心和焦虑,可还是不放心地又交待了几句,才挂断了电话。
与闫丽通完电话,齐天翔没有了困意,直直地盯着手机看了很久,心中萌生出一种朦胧的感觉,预感到还会有重要的电话打过来,而且从时间上判断,可能就是在午饭之前,自己要有一个安静的地方接听电话。
想到这里,齐天翔扭头望了一眼车窗外,从街边的景致明白河州宾馆已经不远了,就清了一下嗓子,缓慢地对小张交待道:“一会到宾馆,给我安排一个房间之后,你和小王两个人就不用管我了,午饭我自己对付一下就可以了。”
望着小张扭过来微微地点头,齐天翔就不再说什么了,而是仔细地梳理着思路,想着下来要来的电话,已经自己需要解释和回答的问题。
第九章 引咎辞职(6)
也许是幂幂中的提示,也许是心灵的感应,也许仅仅只是凑巧,但在齐天翔内心深处,却更愿意相信是有心灵感应的作用。
自从在车里隐隐感觉到会有重要电话打进来,齐天翔仿佛就奇怪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可却怎么也不愿相信这些感觉只是臆测,或者只是心中所想,只是一种期待。
齐天翔的专车直接开到了河州宾馆的后院,这也是齐天翔不想被人打扰时的惯常作法。以前齐天翔在河州市做市委书记时,因为会议或接待需要常来常往,平时都是直接开到在门廊前下车,自然会有人接待,前呼后拥地走进大厅,然后小王会将车停在广场内专用的车位里。遇到不愿张扬,或不愿让更多人知道的时候,会吩咐小王将车开到后院,哪里有几个专用的停车位,也就是几个重要车辆能够停放的地方,是属于比较私密的地方。不但停车位私密,更重要的是可以通过后院小门直接进入宾馆,而且可以乘坐专用电梯,到达想到的楼层。
停稳后小张率先下车,匆匆地走进宾馆,随后很快就返了回来,拉开后门请齐天翔下车,然后与小王一前一后陪着齐天翔走进宾馆,走进专用电梯,走到齐天翔需要休息的房间前,小张打开房门,请齐天翔进门,随后陪同齐天翔进门,小王在外边值守等候。
这是例行的方式,平静而自然,进行过无数次,齐天翔和小张、小王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方式,觉得平常和自然。
小张随着齐天翔进入房间,将手中拿着的齐天翔的文件包放在外间的茶几上,然后回身走到齐天翔身边,小心翼翼地协助他将脖子上的绷带取下,轻手脱下棉大衣,挂着衣帽钩上。随后走到饮水机旁,先是打开了饮水机的开关,然后打开饮水机下面的柜门,拿出茶杯,转身走进卫生间,用热水烫洗了茶杯,回到饮水机旁,等水开了后,取茶叶、沏茶,转身缓步走到齐天翔面前,将茶杯轻轻放在茶几上,然后看了齐天翔一眼,见齐天翔没有其他的表示之后,转身缓步走出房间,并随手轻轻带上了房门。
小张的动作娴熟,有条不紊,又井井有条,显得自然自如,而且一切都是在齐天翔的注视下完成的,似乎就是在做一件平常的工作,平和平静。
直到小张慢慢退出房间,齐天翔才收回满意的目光,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烟来点上,慢慢地抽着。似乎是一种默契的约定,齐天翔不干扰小张进到房间内的任何行为,不管这房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