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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翔看着梁志新的略显激动的神情,听着他的感慨,微微笑着转过身去望着坐在一边的龙建农和谢和飞,温和地说道:“梁书记既然说到了不搞一言堂,不让领导干部唱独角戏,你们两位作为沂山县的当家人,在你们的地盘,总要说些什么的吧!”
第九十九章 事故真相(14)
似乎是觉得言犹未尽,齐天翔又望着众位补充道:“现在是十点多一些的时间,还有时间让我们慢慢地交流沟通,现在这个时间就是耐心地等待,即等待救援现场的消息,也等待信息传递出去之后的反应做群众的思想工作,有时候不但需要一些细心,更需要一些等待的耐心才行。”
听到齐天翔温和地补充的话语,更看到他鼓励的眼神,龙建农与谢和飞对视了一眼,似乎是鼓足了勇气般对齐天翔缓缓地说:“这是我们的地盘,是我和小谢县长的家乡,可我们没有做好工作,造成了这么大的事故,心里感到非常的伤心和难过,也觉得愧对上级领导及全县百姓的关心和厚望。”
“怎么说着说着成了检讨和反思了,咱们这是集思广益的座谈会,不是事故处理的责任追究会。即使是追究会,这样的话也不应该是你龙建农来说,而应该是胜利集团和他朱守明来检讨才对。”齐天翔打断了龙建农的话,语调和声调都十分平和地说:“胜利集团是沂山县境内最大的煤炭生产企业,省属大型国有煤炭生产企业,虽然在沂山县,可权、钱、物这些大事还是牢牢地掌握在上面,你沂山县根本没有能力干预。而且说句难听话,企业办社会的那会,他集团的办公室主任,就是你沂山县的县长,县里的中心工作就是保证企业的存在。近年虽然下放给了华沂市国资委管理,可却成为了你们重要的税源基地,每年的地税收入就要占到沂山县全县财政收入的百分之六十吧!还有带到多少就业?提供多少服务岗位?集团和矿山周边又有多少农民为此致富?这样重量级的企业,是你龙建农可以干预的,又是舍得干预的?”
“齐省长对我们这里的情况太了解了,而且也对我们县里的状况研究的非常透彻,一下就说到关键地方了。”龙建农从齐天翔平和的话语中,似乎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也感觉出了他对胜利集团和朱守明的不满,就没再顺着话题往下说,而是转换了话意说:“从现场回来,我们根据指挥部的部署,对沂山县的善后工作进行了再次完善,依据我们县里的实际,动员个相关局委,围绕着胜利集团的抚慰工作,重点开展配合工作,以胜利集团办公和住宅区为中心,实施以交通疏导和社会稳定为主的工作,力争做好服务工作。”
齐天翔看着龙建农,微微笑着点点头,随即望着谢和飞,亲切地说:“对于龙书记所说的情况,小谢县长就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看着齐天翔点他的名,谢和飞脸上立即红了起来,略显紧张地回答道:“没有什么补充的了,龙书记说的很到位,也很全面,我下来具体负责督促就可以了。”
“这可是有些不正常啊,书记定调,县长执行,这是不是成为一种常态了?”齐天翔微微笑着对朱守明说:“龙书记和谢县长都在围绕着你们胜利集团在做工作,那就听听你们具体的部署吧!”
朱守明望着齐天翔,迅速在头脑里琢磨着齐天翔的话意,可从齐天翔平静祥和的脸上,很难看出他此刻的想法,只好谨慎试探着说:“刚才龙书记的检讨的确应该是我们集团来做,既然齐省长认为现在不是时候,哪我这检讨就先存着,随时接受组织处理和批评。”
“事故发生以来,我始终都是处在紧张和自责之中,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毕竟是自己集团的矿工,心情沉痛是不言而喻的。可现实就在哪里摆着,不允许我有丝毫的懈怠和犹豫。第一时间就进行救援的部署工作,三矿以及集团救援队很快就赶到了现场,集团高层都动员了起来,进行了细致的分工。”朱守明看着齐天翔的脸色缓缓地说着,没有看到他有任何的反应,就赶忙转换了话题,接着说:“现在的善后工作,我们对贴近服务的各单位和每个人都再次进行了强调,同时将集团文娱活动中心腾了出来,将有条件的家属集中在一起,这样不但便于沟通信息,减少现场救援的压力,不给现场带来过多的人员和干扰,同时也有利于控制人员流动,便于管理。”
“在此基础上,对于年老体弱的家属,以及身体不好的妇女同志,我们将他们集中安置在了集团医院,随时有医护人员和工作人员,对他们进行医疗救助和服务。”朱守明似乎对自己的安排很是得意,接着说:“针对家属中,难以应对和难缠的家庭,我们专门安排了社区和治安方面的人员,进行贴近监控,必要时可以采取措施,以控制事态。”
齐天翔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好容易耐着性子等朱守明说完,就严肃地问道:“所谓的监控和措施是什么意思,难道家里出了大事,丧失了主心骨,反而成了不应该的事情了吗?或者说,只能忍气吞声听之任之吗?”
齐天翔的反诘立即引起了梁志新的警觉,看到朱守明准备辩解的神情,赶忙接过齐天翔的话,低声严厉地对朱守明斥责道:“你不用再辩解了,有什么好说的。齐省长一再要求,要让每个人,每个单位,都有像对待自己亲人一样关心和爱护受困矿工家庭,像兄弟姐们般对待每一个家属,给他们尽可能周到的服务和温暖,让他们感受到集体和组织的关爱,你现在做的是什么,集中管理,严密监控,你把矿工家庭当什么了?敌人?不安定因素?搞什么名堂。”
梁志新厉声斥责着朱守明,转过脸来对齐天翔解释道:“朱总这只是说的部分情况,大多数家庭还是在家里等候消息,社区和居委会,以及群团组织的工作人员,还是入户进行慰藉服务的。”
齐天翔看着梁志新的解释和辩解,没有接话,而是再次望着朱守明,似乎是想要证实些什么。
第一百章 事故真相(15)
“梁书记批评的很对,我们其实只是集中了一部分家属,并不是所有家庭都进行了集中。”朱守明惶恐地看了看梁志新,赶忙对齐天翔解释道:“由于我们胜利集团是个国营老矿,矿区范围分布在周边几个县的大山里面,职工居住也比较分散,除了沂山县集团建立的住宅区之外,还有很多住在矿区附近。另外我们是老企业,很多矿工家庭都是子承父业,一家几代人都在矿上工作,许多退休的老矿工的子弟仍然从事着这项工作,年龄和身体的原因,我们不能不做考虑。将分散在周围矿区的家属接到集团文娱中心,将年老体弱的身体不好的家属,提前安排在集团医院,实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虽然有些考虑不周和欠妥,可也是无奈之举。”
齐天翔听着朱守明的解释,脸色渐渐缓和下来,慢慢地说:“集中有集中的好处,分散有分散的优点,本身就没有什么优劣和对错之分,关键是起到效果,而不是激化矛盾,形成对立,这样不但无助于事故善后工作,也与我们救援和善后工作的初衷背道而驰。”
“把分散居住在矿区的家属接出来,将年老体弱和身体不好的家属安排在医院,这本身就是一种关怀和关心,但这样的行为本身一定要取得家属的理解,一定要把解释工作做细,把好事做好!”齐天翔慢条斯理地分析着:“随着善后工作的继续,或者说范围的缩小,胜利宾馆和沂山县政府宾馆,都会成为遇难者家属暂时休息的地方,要做好接待和服务的准备。另外医院、殡仪馆,都要提前进行规划,善后工作要提上日程了,这是对我们处理和应对复杂事态的考验。”
齐天翔环视着在座的几位,再次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掏出一支烟来点上,深深地抽了一口,似乎是将满腹的沉重压了下去,望着梁志新温和地说:“都说完了,现在该你说说了。”
齐天翔温和的话语,使得梁志新一时怔住了,本来有满腹的话要说,真是要说了,又不知道从何处开始了。
迟疑了片刻,梁志新干咳了两声,清清嗓子之后,才转向齐天翔认真地说:“我们华沂市市委和市府,都投入到这场突发事故的救援和善后处理上了,各位常委都进行了细致的分工,市府的几位副市长也都更根据各自分管的领域,为救援和善后工作,做着协调和配合工作。总之一句话,全力以赴做好事故的各项工作,这不但是我们分内的工作,也是一项严肃的政治任务。”
“工青妇和民政,劳动和社会保障,交通运管,以及卫生医疗,防疫保健等等部门和单位,都组成了应急和处置小组,除了先期进入现场的部门外,都处在待命状态,随时可以投入战斗。”一番穿靴戴帽之后,梁志新兴奋地进入了状态,如数家珍地跟齐天翔汇报道:“我们要求各个单位和每个接受到任务的同志,要以救援工作为中心,以高度的责任感和旺盛的热情,认真对待这项工作,保证圆满完成这次艰巨而光荣的任务。”
齐天翔听着梁志新连篇空洞无物的虚话,看着那张意气风发志得意满的胖胖的略显浮肿的脸,心里产生了一种深深的厌恶,可想着上午与林东生的通话,想着下面还要做的工作,以及华沂市的政治稳定,还是强忍了下来,呵呵笑着说:“哪边作检讨,这边表决心,好啊,都是一种态度,一种认识。”
“有态度就是好现象,起码说明了事情在心里过过了,脑子里有了,这就有了良好的基础。”齐天翔表情轻松地说:“这就是咱们省、市、县,以及胜利集团党政领导坐在一起的目的,就是要畅所欲言,说说心里想说的话,哪怕是发发牢骚,甚至骂骂娘都可以。关起门来怎么样发泄情绪都可以,走出这个门就需要精神抖擞,精力旺盛的一副阳光正气的形象,因为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