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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舱门打开,国务委员率先走了出来,看到舷梯旁站立的林东生等人,习惯性地挥挥手,然后快步走下舷梯,握住林东生伸过来的手,微笑着说:“接机都接到舷梯旁了,而且还是与老童一起来的,这礼数也太周全了吧!”
“也就是小机场,有这么个方便条件,换了地方恐怕想这么做也不行啊!”林东生呵呵笑着回应道:“也是应尽之礼,应该的,应该的。”
国务委员与林东生握手之后,缓缓地与童安山握着手,温言说:“辛苦了,身体怎么样?还吃得消吧!”
“还可以,也没有什么辛苦的地方。”童安山严峻地回答着国务委员的关切,接着补充道:“职责所在,理所应当。”
听了童安山的回答,国务委员丝毫没有感到意外,仍然微笑着深深看了他一眼,伸手握住齐天翔的手,温和地问:“天翔同志吧!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号了,法学博士、教授,著作等身的行政法专家,如雷贯耳啊!”
“让领导夸奖了,实在不值得,都是虚名。”齐天翔微笑地望着国务委员,谦虚地说:“还得努力学习,努力做事才行。”
“这样的态度值得肯定,也值得表扬。不表功,不叫苦,难得。”国务委员赞赏地看着齐天翔,转回头望着林东生问道:“平时也是这样吗?还是见了我有意表现的。”
林东生看国务委员问话,有些意外地赶忙接过话来说:“天翔省长为人比较务实,也比较低调,装不来的。”
“这我当然知道,光看看他的神态,还有眼里面的血丝,就是最好的说明。”国务委员缓缓地说着,随即看了齐天翔一眼,接着说:“即使是装,也要看能装多久,务实低调是很难得的。现在的社会,不缺官员,更不缺官僚,缺的是干部,是踏实肯干的干部。”
说着话,国务委员呵呵笑着地对大家伙说:“咱们总不能站在这里谈古论今吧!”
听着国务委员略带责备的调侃,林东生赶忙伸手示意请他登上摆渡车,随即请童安山上车,然后才缓慢地上了车,等待几位迎候的人上车之后,摆渡车缓缓行驶着,将一行人送到了贵宾厅门口。
进到贵宾厅之后,林东生才认真地将专程来迎接的省、市、县和胜利煤炭集团的大小官员,一一介绍给国务委员。
面对贵宾厅里站成一列的地方干部,国务委员神情庄重地与每个人都认真地握着手,对大家殷勤的问候,礼貌大度地微微点头应承着。都见完面后,林东生请国务委员到首长席落座。
这也是接待和视察工作的一部分,首长下机后要与地方干部进行必要的座谈,听取相关工作汇报,短暂的休息之后,才开始正式的视察和调研工作。
程序化的仪程,尽管俗套和多余,但却是必须,这也注定了林东生和齐天翔等人,必须出现在机场迎接的人群中,因为机场座谈就已经预示着国务委员的视察,已经正式开始了。
随着国务委员的坐定,情况汇报也就随即开始。朱守明首先代表胜利煤炭集团,对事故的发生和处置情况,进行了详细的介绍,尤其是救援和建立井下通讯所做的努力,以及根据井下救援实际,开辟贯通巷道,使主辅两个方向都作出尝试,有效利用黄金救援时间,尽全力抢救被困矿工师傅们的努力,从而使这么巨大的自然灾害,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获得了圆满解决。
国务委员认真地听着朱守明的汇报,不时地点着头,表示着肯定,看来他对朱守明的汇报很满意,也很是欣慰。
张万福随后代表省政府作了汇报,详细介绍了省委、省政府在得到事故消息后,第一时间派出了以他为主的事故处理小组,并委派齐天翔省长全权指挥现场救援和调查处理工作。同时介绍了省政府应急处理工作采取的步骤和措施,包括人员、车辆和专家的调派,以及救援保障工作。
国务委员对张万福的汇报,同样报以关切的神情和肯定,看向张万福的眼神里,也是充满了赞许的神色。
童安山代表安监总局进行了汇报,主要针对现场调查取证,事故原因排查,以及下一步将要展开的工作,进行了简短的汇报,没有涉及到任何具体的问题,更没有对任何敏感事情进行评论。
国务委员似乎很明白童安山的工作作风和思路,也知道在这样的场合很多问题是不能详述的,就理解般地看了他一眼,算是认可了他的汇报。
几方面都简单汇报之后,国务委员环视了贵宾厅坐着的众人,特别用眼神征询了林东生的意见,看他摇头拒绝后就调整了一下坐姿,神情自然平和地说:“受总理的委托,我代表国务院来到这里,一则看望事故中受伤的矿工师傅们,对遇难矿工表示哀悼。另一则是慰问战斗在救援工作一线的指战员,对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夜以继日地抢救被困人员,所付出的的辛苦和艰辛表示感谢。”
“事故发生后,中央和国务院领导都非常重视,对于这次事故的发生表现出了极大的关注,批示不惜一切力量,尽一切努力,保证被困矿工能够平安脱险,并且指示安监总局迅速奔赴现场,开展事故调查和处理工作。”国务委员的神情渐渐变得凝重,严肃地说:“发生这样的事故,无论是什么样的原因,都是不应该的,要认真调查处理,认真做好安全隐患排查工作,并且要引以为戒,坚决杜绝此类恶性安全事故的再次发生。”
国务委员严肃地讲完话,环视着大家,然后对林东生说:“这些只是下机伊始初步的想法,简单先说到这里,下来还要针对具体情况发表意见。”
这样的表态也就是宣布座谈会结束的意思,林东生随着国务委员站起身来,缓缓地向门口走去,也就结束了机场的迎接活动。
第一百一十章 陪同视察(3)
几辆豪华中型客车形成的车队,在警车的带领下,驶出华沂机场,疾速向沂山县驶去。
尽管同处一车,齐天翔却并没有与国务委员交谈的机会,而且看起来国务委员也没有过多说话的心情,只是与林东生闲聊着,或者准确地说,是在听林东生介绍着沿途的风土人情,以及华沂市和沂山县的基本情况,似乎目前他只是对这些感兴趣。
没有了交谈的机会,齐天翔慢慢地闭着眼睛,似乎进入到休眠状态,其实头脑里却是在急速的思考着,想着刚才所发生的的一切,梳理着细微的线索和不同。
无论是林东生的言辞和神态,还是国务委员下机伊始的讲话和表态,都似乎指向了一个共同的方向,那就是事故已经发生了,这已是不可避免的事实,事故的结果各方也都接受了。尽管出现了不应有的伤亡,但这个数字还是可以原谅和接受的,起码可以让事态迅速平息下来,恢复应有的平静。
这就意味着,事故的调查处理,不管是什么结果,救援工作井然有序,现场指挥调配有方,救援队伍英勇奋战,都是值得肯定,甚至表彰的成绩,或许不久之后还会有表彰和奖励活动,而事故的真相会被掩盖或选择性遗忘。
汇报工作一开始,顺序的排列就让齐天翔产生了这样的感觉,朱守明作为事故单位的第一责任人,不但没有受到任何的责备,反而成为主汇报人,成为事件处理和应对的主要一方,省政府和安监总局却处在了辅助和协助的地位。这种有意的安排如果不是国务委员的授意,就是按照林东生的要求在执行。正是有了这样的汇报顺序,才有了国务委员讲话的基调,,有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可能。
出现这样的反转,完全出乎齐天翔的预料。来机场的路上,齐天翔还在揣测国务委员的态度和表现,童安山刚到时的冷漠和生硬还历历在目,相比掌握着定调和定性大权的国务委员,也会是这么的一种姿态出现。
林东生的态度齐天翔是清楚的,尽管有些不同意见和想法,可也会按照他的基调行事,积极稳妥,不大张声势,先将事故平息,然后再行处理。这样的基调有利于现今的形势,也有利于林东生,特别是他齐天翔的颜面。
随着国务委员的的出现,齐天翔预测,即使他与林东生之间没有过沟通,也是他们近似的经历和惯常的思维方式和处事手段,以及政治智慧有相通之处,都想到了将功补过,或者说以功掩过,这是齐天翔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也是想象不到的。
这么重大的安全生产事故,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尽管以死亡七人,伤三十二人的代价收场,本身也使齐天翔长出了一口气,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还可以用救援工作的及时和功绩,掩饰事故造成的危害,这种想法即使有,也是他不敢提出来的,甚至表现出端倪都是不应该的。
他齐天翔没有这个决策权,也不能擅自改变事故的性质和处理的方向,这些只能是林东生可以做到,他有这个权利,而且至今置身事外,也有这个条件。
没有想到国务委员也是这种想法,与林东生不谋而合,是政治的需要,还是稳定的要求,齐天翔不得而知,但直觉告诉他,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按照既定的轨道运行下去。
矛盾和困惑始终无法排解,一方面是领导的意图,这些不仅是国务委员的想法,更高层也有这样的意思也很难说。另一方面是自己的形象和影响,上任伊始,第一次独立处理这样重大的突发事故,就以大团圆的结局收场,无论怎么说都是值得欣喜的。可与此同时,事故的性质,王金虎递来的材料,以及凌晨收到的信息,都把事故指向了另一个方向,也有人在期盼着事情真相能够大白于天下。这需要齐天翔拿出足够的智慧和手段,平衡也好,化解也罢,都要有一个明确的结果。
做到这些需要时间,也需要机缘,这些都摆在齐天翔面前,选择是痛苦的,可却无从退却。想到这里,齐天翔睁开眼,看不到国务委员和林东生的面孔,难以判断此刻他们的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