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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好办,大家都向中心聚拢一些,问题也就解决了。”梁志新笑着看着齐天翔解释道:“咱们河海是圣人教化之地,是最注重礼仪规矩的,长幼尊卑,上下有序,这些基本的礼仪是绝对不会乱的。”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这是古代政治家的智慧,也是传统文化对文明发展的贡献,可惜并不是当今所有的人都能够明白这些。”齐天翔意味深长地看了梁志新一眼,缓缓地对众人说:“继承传统不错,学古观今更是可贵,但学以致用是根本,知微度渐却是智慧了。”
齐天翔说着话,呵呵笑着转换了话题道:“好了,不说这个了。刚才在机场我还与梁书记说过,请大家到这里来,仅仅是开一个短会,却要奔波几百公里,没有一点表示说不过去,就请梁书记转达了我的意思,请大家吃个饭,表示一下心意。”
“齐省长真是太客气了,我们做基层工作的,还不是随时听从组织和领导召唤,哪有那么多说辞啊!”山阴市委书记陶然年龄略大一些,看着几位地市当家人轻松地玩笑着,然后才对齐天翔真诚地说:“只是感到有些遗憾,齐省长没有时间到我们哪里去指导一下,有时间聆听一下齐省长的指示,才是我们的荣幸呢!”
齐天翔当然听出了陶然话中讨好的成分,以及隐含的对梁志新的嘲讽,知道他听出了刚才自己话里的意思,就淡淡地笑着说:“不要巴望着我去做什么指导,这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比任何指导都管用。”
“当然请大家留一留,也不仅仅是为了吃顿饭,而是想静下心来和大家聊一聊,说说想法。”齐天翔调整了一下坐姿,坐舒服一点,结束了闲话,进入了主题,“胜利煤炭集团的坍塌事故,现在还没有定性,暂时不好妄下结论,但是安全生产事故是可以断言的。全省安全生产工作会议结束从几天,就出现这么大的事故,说明什么问题大家都清楚,也可以有多种解释和理由,现在不去探讨。只证明一点,那就是至少说明全省的安全生产形势不容乐观,还远没有到可以高枕无忧的地步。”
齐天翔神情由轻松渐渐变得严峻,目光环视着几位地方大员,最后停在了陶然的脸上,缓和了一下口气说:“莱州作为工业化城市,对矿产资源的依赖略微小一些,你们山阴和华沂市的情况基本相似,都是资源型经济发展模式,煤炭的开采和产出对地方经济的贡献都不可低估,尤其是在带动就业方面,权重超过了任何一个产业门类,转型升级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对此你们清楚,省委、省政府也清楚,不要求你们短时间内摆脱依赖,也不要求你们对环境和资源的破坏予以纠正,可以容忍你们有一个改变的时间表,但并等于可以容忍安全隐患的存在,以及粗放和盲目的生产方式长期存在,这点希望你们能明白。”
看到陶然略带赫然的神情,以及通过眼神的余光看到梁志新一脸的不自在,就严肃地说道:“什么执政为民,什么和谐生存,什么可持续发展,这样的大道理你们也在天天说,时常挂在嘴边,我就不说了,我只想说一点,那就是被等到省委、省政府出手,一旦我这里出手,就没有你们回旋的余地了。”
“那是当然,我们很清楚,也会尽全力整改,这事情我和毛市长已经沟通不止一次了。”陶然当然知道齐天翔所说的话,不仅仅是说给他来听,而且更为重要的还是旁敲侧击,就满脸堆笑地表态道:“请齐省长放心,我们山阴市绝不拖全省的后腿,也绝不让省委、省政府失望。”
第一百二十三章 调查处理(3)
听到陶然信誓旦旦的表态,以及看到他认真的表情,齐天翔呵呵笑了。其实他等待的就是这些话语和行为,这些话从陶然嘴里说出来,效果和意义远胜于梁志新的表态,而且也有些很大的辗转空间可以利用,就温和地望着陶然,有些歉疚地说:“原本是喝酒吃饭,这说着说着就扯远了,下来咱们言归正传,不谈工作,只喝酒吃饭。”
齐天翔说着话,侧过脸来对梁志新温言说着:“你是东家,还是你来击鼓传令吧!”
好容易轮到自己说话,梁志新似乎有些激动地站起身,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微微笑着对齐天翔点点头,然后面对着大家说道:“齐省长已经定下了规矩,不能再说工作上的事情,我也就不说了,留到以后再检讨。”
“在座的各位,都不是外人,齐省长是我的老师,当年就是他的赏识和支持,才使我从灰头土脸的尴尬境地摆脱出来,扎根企业,并逐渐树立了信心,最终走到今天。这份情谊始终存在我的心中,难以为报。”梁志新略微显得有些动情,似乎是按捺住满腹的感激般缓缓地说着,随即转换了口气,真挚地说:“咱们老几位,尽管平时见面的机会不少,可都是会议聚会,真正坐到一起把酒言欢的机会,还真是没有。如果不是齐省长细心和思虑周全,就这样的机会也不会有。”
梁志新边说边端起了酒杯,微笑着说:“这么多层意思叠加在一起,加上我的年龄尚轻,碰杯或敬酒都难以表示完全,因此今天我改改规矩,以喝酒率先垂范,我先自干三杯,然后再向我的老师,以及各位兄台敬酒。”
梁志新说着话,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示意服务员过来斟酒,将三个杯子都放到自己面前,等待服务员将酒杯斟满,然后一言不发地将三杯酒一杯杯倒进嘴里,不见他有什么仰头的动作,酒就下了肚。
这种喝法新鲜,却也说不上什么出奇,梁志新在众人的注视下做完了这些,如释重负地抬起头,微微笑着又端起一个酒杯,看了看众人,然后恭恭敬敬地站起身对齐天翔说:“自罚也好,自勉也罢,我尽力了,现在我真诚地敬老师您一杯,给我个面子。”
梁志新略带赌气的作法,齐天翔都看在了眼里,也很清楚他此刻的心情。作为地方大员,主政一方的土皇帝,颜面和尊严有时比什么都重要,这个时候敲打是可以的,但也应该适可而止,尤其是当着另外两个地市的党政一把手,更应该让他感到荣光才行。仅仅是片刻的功夫,齐天翔就调整到位,端起桌上的酒杯,眼神示意梁志新坐下,呵呵笑着与他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戏谑地说:“这面子当然要给,不但要给,而且要给足,我今天干什么来了,喝酒来的,不给面子不是给我自己找难受吗?”
齐天翔说着话,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缓缓品味着酒香,对梁志新,更是对各位说:“梁书记说的很真,做的也很到位,这不但是在今天这个场合,其他方面也是如此,这些林书记和我都是清楚的,心里也有数,因此也不用刻意表白。不过这个头开的不错,有示范和推广意义。”
齐天翔真真假假,亦庄亦谐的话,使得包间里的气氛瞬间松快了许多。趁着火候,齐天翔又添柴道:“好酒也不能这么喝,就按照梁书记刚才的章程,想敬我酒的要先喝三杯,这样是不是就不那么强人所难了?”
齐天翔的提议得到了众人的一直响应,可说归说,谁也不愿放过讨好省长的机会。继梁志新之后,王铭伦,山阴市委书记陶然,市长毛志刚,莱州市委书记肖战胜,市长徐伟才,都不甘示弱地先喝了三杯酒,然后与齐天翔碰杯喝一个,气氛看上去热烈,,却依然显得拘谨。
这点大家清楚,齐天翔更是明白,毕竟与他这个新任省长坐在一起,机会和风险是一样的,既不能过分地表现自己,引起同桌另外几位的不满,也不能不有所表现,让省长有其他想法。
更为重要的是,这样的场合除了恭恭敬敬地敬酒、喝酒,不能有太多的话语,也不能插混打科,甚至连酒场上惯有的荤段子,以及拼酒斗嘴也没有,更不可能有。只是一场象征性的工作餐罢了,所谓的不同,就是有酒佐餐,仅此而已。
齐天翔知道,这样的局面就是因为有自己在场,这些平时不可一世的地方大员,才显得恭恭敬敬,仪态端庄。如果不是自己的存在,几个相邻地市党政领导坐在一起,要么是客客气气地相敬如宾,要么是唇枪舌剑的互相攻钎,在酒精的助力下,一场混战是难免的。彼此不服气,或者暗中较劲,都可能使酒场变成战场,或者是不见硝烟的角力场,可能不会头破血流,但互相伤害或敌对是肯定的。
齐天翔不愿看到这些,也知道自己所起到的作用,职务带来的权威给他无形的张力,以及控制节奏和场面的能力。能与这几个地市领导坐到一起,旁敲侧击地敲打敲打,既树立了自己的权威,也起到了工作部署所难以达到的目的,这就足够了。至于更深层次地认识这些地方大员,需要其他的场合,更需要具体事件过程中的观察。
正因为有着这样的想法,齐天翔始终平静地面对着众人的恭维和敬酒,时而微微含笑,时而平和温煦,似乎对每个人都亲切满意,等到所有的敬酒都进行完之后,才缓缓地环视着众人,端起酒杯温和地说:“大家都敬完我酒了,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借花献佛我也要有所表示,俗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再好的酒,再真的情义,也是有欢聚和离散组成的,我敬大家一杯,两层意思,一层是谢谢梁书记、王市长的盛情款待,另一层意思是拜托大家,尽心尽力做好各自的工作,特别是安全生产和重大事故隐患的排查工作,不要让我总像救火一样来回奔波,这比什么都重要。”
齐天翔的话平静而真诚,似乎严肃异常,又显得分外亲和,使得在座的每个人都感到异样,就是在这样的感觉中,宴席也就结束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调查处理(4)
包间门口,齐天翔与陶然等人握手告别,梁志新和王铭伦坚持要送齐天翔到房间,齐天翔只好笑笑表示认可。人家的地盘,这点面子或特权,还是要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