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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既体现政治手腕,也有着经济考量。
“吴总客气了,其实这样说就已经把自己当外人了。”齐天翔微微笑着看着吴兴业,看了一眼王同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然后再次望着吴兴业说:“别说你吴总对贵水县进行了投资,帮助我们发展经济,就是作为朋友,来贵水县走走看看,我们也应该坦诚以待,聊尽地主之谊。不是有这句话吗?‘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们是真诚的,我们的心胸是开放包容的,这一点始终没有改变。”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吴兴业欠起身赶忙回应着,望着王同军感激地说:“王县长功不可没,柳书记宽厚仁和,这我都记在心里了。”
吴兴业说着话站起身,虔诚地对着齐天翔,以及陪同接见的王同军和柳能富深深地鞠躬致谢,然后才是缓慢地坐下来,对齐天翔认真地说:“来到贵水县,我们几位的心情就十分的沉痛,尤其是听到了国家环保部关于事故的报告,以及环境生态破坏的调查数据,我们感到非常的震惊,也觉得深深的内疚。原本想着能通过我们的投资开发,能为贵水县经济发展提供一点绵薄的支持和帮助,没有想到却是好心办坏事,对贵水县的父老乡亲造成了更多更大的伤害。”
望着齐天翔平静的面容,吴兴业没有任何的停顿,而是接着说道:“尤其是生产环节的私排乱放和野蛮粗暴的开采方式,是严重的犯罪,更是不可饶恕的罪恶,是我们疏于管理,规划失误,以及监督失责造成的,公司管理层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对此我们第一时间将事故调查情况,向董事会和各位大股东进行了通报,并形成了董事会决议,诚恳接受环保部和河海省的责罚和处理决定,坚决不折不扣的履行企业的主题责任,积极做好善后的各项工作。”
看到齐天翔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地点点头,吴兴业定了定心神,拿起手边的提包打开,掏出了几页纸,一边看着边对齐天翔说:“根据环保部处理报告的分类,四十二亿罚金中的四十亿元,是累积所得的四倍处罚,这我们心服口服,没有任何异议,必将积极筹措资金缴纳罚金。其中的两亿元,是环境生态补偿,以及此次应急处置行动的消耗,我大致计算了一下,费用匡算很科学,没有过多的额外占用,但还是略有不足。因此我提议董事会,追加了三亿资金,一共五亿元,作为消耗补偿,以及对移民安置损失的补偿,算是我们的一番诚意。”
吴兴业的表白使齐天翔有些意外,正常的反应通常应该是分辨和述说困难,请求减免或展期,这样既能保证这些人正常顺利脱身,也能使事情大头小尾,最终不了了之。对事情的处理如此,罚金的缴纳也是如此。可吴兴业不但没有强调客观理由,也没有提出任何的困难,而是满口答应并追加补偿金,不禁使齐天翔提高了警觉。按照常理,请求齐天翔这样的领导接见,除了表达一种祈求,就是最大限度地获得同情,为事态的平息铺垫,齐天翔不管见与不见,都应该有所表示,不仅仅是中港兴业有限公司的背景,即使只是针对招商引资和对待外商企业,齐天翔和河海省政府,也应该有个姿态。
可吴兴业却并不在这些方面有所图,反而是追加补偿,看来他的意图不再经济和资金,而是有着更深远的目的。
瞬间的思索之后,齐天翔尽管觉得意外,可脸上神情却是依然平静,呵呵笑着对吴兴业说道:“吴总和公司高层,还真是一个负责任和思路清晰的群体,危机公关方面更是见微知著,可见眼光和意识还是很有远见的。对于吴总和董事会追加补偿的行为,我代表河海省政府,以及贵水县失去家园的移民百姓,表示深深的谢意!这份好意我们收下了。”
“齐省长能这么说,让我们真真无地自容了,原本就是我们该做的事情,本不值当一个谢字的。”好容易听到齐天翔的表态,吴兴业喜出望外,赶忙翻看着手中的纸张,接着说:“对于四十亿的罚金,由于公司自有资金和融资方面的问题,以及上市公司整体利益考量,我们决定采取分期分批缴纳的形式,第一期除了五亿元补偿金和十亿元罚金外,我们以公司部分股权质押的方式,从香港汇丰银行开出了三十亿元的信用证,待后面两期罚金等值缴纳之后,再行收回信用证。这是我们自己考虑的步骤,很希望能得到齐省长之类方家的指点。”
齐天翔对吴兴业的方案很是满意,由此也印证了自己对吴兴业意图的判断,可还是不动声色地说:“这样的方式很好,也说明企业和吴总的担当,只是对这样的质押方式,对公司业绩产生的影响,有着深深的忧虑,毕竟作为一个规范化的上市公司,又是以进出口为主营业务的公司,这么大比例的支出,怕是年报会很难作的吧!如果顺利转换这样一个危机,希望吴总能多说几句,给我也上一堂资本运作的课程。”
齐天翔漫不经心的话语,使得吴兴业很是惊讶,不禁与公司几位高官交换了一个惊异的眼神,很快就转过神来,看着齐天翔钦佩地说:“听闻齐省长是金融大家,翻手覆云之间就将金融投资大鳄的所有企图消弭于无形,先是还有些半信半疑,今日只听您简单的问话,就知道您是行家里手,而且是顶尖的大家,真真佩服飞五体投地了。”
第三百九十四章 余音渺渺(8)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都是溢美之辞,做不得数的。”齐天翔呵呵笑出声来,表面上轻松,心里却是在等待着吴兴业亮出底牌,而且似乎已经猜出了吴兴业的底牌,可还是就事论事地说:“不懂就是不懂,疑惑就是疑惑,想要向吴总请教的问题,也是真实的,作为朋友,我当然关心公司的整体健康运营,这也符合我们河海省的利益。”
吴兴业看到齐天翔轻松愉快的表情,特别是齐天翔渐渐温煦的话语,就谨慎地笑着回应道:“齐省长动问,我当然愿意知无不言了,而且当是方家的考问来回答和请教了,这么难得的机会,我与在座的几位公司的同事,是很欣然地学习了。”
似乎是为了衬托自己的心情,吴兴业脸上的表情变得庄重,而且语调也显得谦虚了很多,“我们公司是上市公司,在港交所的信誉一直不错,而且公司股票表现也很是不错。得益于多年从事的进出口贸易,在香港也积累了一定的业绩,这样的情况下,公司被香港银行业和资本市场追捧,也是常理之中的事。”
吴兴业谦虚地说着,含混着公司的名称,其实他自己也清楚,涉事的中港公司和他嘴里的公司,虽然有沿袭,可严格意义上却不是一个公司。中港公司充其量只是一个矿冶进出口公司,与他嘴里所称的上市公司有着显著的区别,可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两家公司的互为掩饰的关系,很多人都清楚,相比齐天翔更是不会不知道。这样说还有一个明确的意图,就是自己所有的话或决定,都来自上市公司董事会,来自一个更有实力的公司,也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能做到的事情,不仅仅是承诺,而是现实。
看着齐天翔微笑不语的神情,吴兴业收起了谦虚的神色,认真地接着说:“公司的办公大楼,处在香港商业黄金地块,市值已经超出了二十亿港币,其他的物业和地产,也有不低于三十亿港元的市值,还有公司主营业务的权重,也可以拿来置换的,这些优质的资产任何一家银行和投资机构,也都知道价值的,必要时都可以有价值变现的。这点我们很有信心,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变卖固定资产来缴纳罚金,这种决心是可以称道的,但作法却可以商榷。”齐天翔听完了吴兴业的介绍,接过了他递来的几页纸,大致翻看了一下,是一些银行的文件,就又还给了吴兴业,慢慢地说:“如果公司想要利用这件事情,顺便处理和盘活资产,或者实现再融资,以及烘托股价的目的,这无可非议。我们也不了解具体情况,不敢妄自非议。可如果是以此缴纳罚金,体现企业的社会责任感,我个人感觉却是大可不必。”
望着吴兴业,以及几位高官诧异的眼神,齐天翔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就微微笑着说:“既然吴总称谓我是方家,我就说说我的认识,算是探讨吧!”
“就像我刚才问道的,这么大笔资产的质押,会不会引起资本市场的波动,年报会不会不好看,这还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资本都是逐利的,优质资产什么时候都有它天然的获利性,这也就是所谓的虹吸效应,反之就会产生变异,就像资产倍值变异一样,这点公司董事会不会没有考虑。”齐天翔看到吴兴业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就接着说:“公司不算是主营的业务,挤占了巨大的优质资产,拖累了公司的盈利能力,而且带来了不可预知的潜在风险,效应逆转也是可以预见的吧!还是刚才说到的,如果公司想要置换资产配置,有意放大负面影响,做空公司业绩,进而变换方略,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时机。”
“齐省长真真是火眼金睛,什么都瞒不过您的慧眼。”吴兴业一副佩服的五体投地的讶然,望着齐天翔心悦诚服地说:“真是如您所言,两种考虑都有,出发点还是为了尽快筹措资金缴纳罚金,但也有变现资产和重新配置的想法,只是前一种考虑多一些,后一种也只是想走走看,不作定论的。”
齐天翔对吴兴业的回答似乎很满意,就点点头略带得意地说:“诚如吴总所言,公司管理层还真是笔走偏锋,所为不俗啊!”
看到吴兴业连连地点头,齐天翔又慢条斯理地说:“即使不考虑香港方面的资本市场现状,如果中港公司在看似拖累上市公司业绩的情况下,出现负面影响之外的亮点,对于年报和公司主营业务支撑,都将是一个重大的补充,无疑会对资产置换变现,提供重大的利好,这笔账还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