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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不仅仅是东道主的优势所在了,而是齐天翔有意识这么安排,表明一个很明确的意图,不管职务高低,在齐天翔的眼里都不值一提,做出成绩来,做出让齐天翔满意的事情来,这才是重要的,也是能够让齐天翔礼遇,并高看一眼的。
另外,齐天翔开口就针对敢不敢的问题,也让所有人感到意外,座谈会上不好说的的话,也许在酒桌上是要说出来的,而且会是毫不犹豫地说出来。如果说刚才的座谈会是先礼的话,那么下来就要后兵了,而这后兵才是齐天翔真正的用意所在。
作为政府省长,齐天翔有着天然的权威,可这些权利和权威只是一种形式,并没有太大的威慑力,或者没有太具体的现实力量,必须要依靠技巧或管控才能达到。这么多的市委书记、市长,齐天翔并没有足够的力量一一降服,更不能另起炉灶。毕竟全省的经济工作,还需要他们去做具体的工作,还仰仗他们去干事情,齐天翔能做的就是敲打,辅助于恩威并施的手段,这样才能坐得稳,现在就应该是施威的时候了。
第五百零五章 小城镇现场会(16)
“我知道这些要求带来的实际影响,也明白因为我的存在很多行为会收敛许多,但我认为这不是坏事。”齐天翔看到大家的神态,就摆摆手让大家随便坐,然后才是慢慢地说:“如果说是私人消费,什么样的大餐,什么价位的好酒,我都没有意见,也没有异议,毕竟珍馐美味,良辰美酒也是我所希望的。”
齐天翔饶有兴致地看着大家互相谦让着坐了下来,不免想到了欧洲一个古老的故事……今晚谁来做客的情节来,故事很简单,却耐人寻味。国王请客,很多人都在猜测会请到谁,大臣、贵族、骑士、功臣,都在等待着国王的请柬,而每个人都有被邀请的理由,也认为自己当之无愧,可真正受到邀请的却是农夫、工匠、医生、教师和教士。故事的结尾很有戏剧性,那些失落的人悟到了一个浅显的道理,在国王的眼里,老百姓才是真正离不开的人,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否则不但会受到羞辱,甚至还会带来身败名裂的下场。
齐天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由眼前的场景,想到了这个故事,可却愿意在众人的表现中找到一些理由,起码看出来谁想占据主桌的一席之地,这似乎更有意思。除了吕山尊和徐方,还有周通和梁冰玉,以及自己提出来就座的冯俊才,主桌至少还有两个座位可以请人就座,而且想挤进主桌的人大有人在,山阴市委书记陶然,滏阳市委书记娄世林,海城市委书记庞航斌,清河市市委书记潘伟明,以及莱州市委书记肖战胜和华沂市委书记王铭伦,可齐天翔似乎并不准备请谁过来坐,包括他最喜欢的清河市长王金龙,还有海城市长李铭风,也许空下来的位置,才更容易使人产生联想。
看到大家都缓缓地依序就座之后,齐天翔兴致很高地看着众人说:“说到吃饭喝酒,也许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或者说已经变得麻木了,什么饭都敢吃,什么人的酒杯都敢端,似乎只要是摆到了宴会桌上,就都是可以消化的了的东西,而且是除了早上,午饭和晚饭都是在酒桌前度过的。真就像老百姓所说的:我们很多干部的工作就是请客吃饭,说多了我们自己都忘记了本职工作是干什么的了。”
齐天翔似乎就是在闲聊天,口气和表情都显得轻松平和,可在每个人听来却是在引申着什么,也就更加专注地望着齐天翔,等着他的下文。
齐天翔却不再往下说了,而是端起服务员倒好的酒杯,环视着众人缓慢地说:“想喝好酒的估计是要失望了,依然是咱们省的地产白酒,这就是老冯的接待标准,我看这就已经不错了,愿意喝的可以端杯了。喝了这一杯,咱们这晚宴就算是开始了。”
齐天翔说着话,与同桌的几位虚碰了一下,然后向大家示意了一下,仰起头干了杯中酒,缓缓地放下杯子,感慨地说道:“国产名酒和这地产酒,有什么区别我不知道,小窖藏、芝麻香是我们这个酒的诉求,这不就很好吗?非要酱香或五谷香吗?”
“我这是不是有些老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意味了。”齐天翔侧脸看着吕山尊,微微笑着说:“以前我在省纪委工作的时候,曾经粗略地给大家算了一笔账,咱们省的这种地产白酒一瓶大概要五十几元,当然可能价位也会高低错落,贵的也要一百多元,便宜的也要二三十元,因此就按五十几元均价计算。每年仅公务接待就要消耗十吨多白酒,这还是保守的估计,算算应该多少钱,一千二百万,这还只是酒钱,不考虑宴席消耗的菜肴,一千多万就喝掉了。如果这些酒换成国家级名酒,就按五百元均价算,就是一亿二千万,如果再加上公务用烟,一个中等县一年的财政都不够支应公款消费,这还仅仅是烟酒的消费,公务用车,公务旅游,办公消耗,这账算下来是个什么概念?可以不夸张地说,我们越努力地工作,老百姓的负担就越重,这是正常的吗?”
吕山尊惊讶地望着齐天翔,由衷地感叹道:“真没有想到您的帐算得这么细,而且就针对烟酒消费就算成了这样,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啊!看来这账回去我也要给机关事务管理局算一算,看看我们每年能吃掉多少座粮仓,多少个学校,多少家医院。”
齐天翔满意地看着吕山尊笑着,对食堂内窃窃私语的各位提高了声音说:“老吕这话说得对啊!这账应该算一算,而且我希望各位在座的当家人,也都回去算一算,当经济增长方式由粗放转为精细的时候,当明知道土地财政已经不可持续的时候,这样的吃喝消耗还是不是能够持续?算账的同时,是不是也平心静气地想一想,换一个角度盘算一下,老百姓居家过日子能不能这样,这样大吃大喝如果没有金山银山托底,是不是还能过下去?咱们在座的各位都是城市的当家人,这样当家还能当多久?想清楚了如果还能睡得着觉,我佩服你的定力。”
齐天翔说着话,环视着鸦雀无声的食堂,语调严肃地说:“可以先给大家交个底,让大家好有个思想准备,如果明年省人大代表信任我,还让我做这个省长位置的话,明年的三公经费控制就会成为一把手考核目标里的一项内容,初步打算降百分之三十,三年后下降到今年的百分之五十。怎么降大家回去研究吧!是管住嘴,还是精简机构和人员,各自早作准备为好!”
看着众人面面相觑的神色,齐天翔微微笑着端起了酒杯,示意着大家说:“这是第二层意思,我提前给大家交了底,为了感谢我,也得干了这第二杯酒吧!事先声明,梁市长是女同志,不在此列,多少随意。”
齐天翔说完话,率先将杯中酒饮尽,然后杯底朝上向大家示意着,看着大家都纷纷喝干了杯中酒,才慢慢放下杯子,拿起筷子夹了一点面前的菜放到嘴里,慢慢地嚼着,依然是神色安详地看着大家,随后才缓慢地说:“下来我再来说说敢不敢的问题,刚才老吕和老冯都提到了这个问题,可以当笑话听,也可以斟酌品味一二。”
第五百零六章 小城镇现场会(17)
齐天翔说着话,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吕山尊和冯俊才,然后才对着众人说:“山珍海味是不是敢上桌,高档白酒是不是敢端杯,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可以上纲上线的问题,有党的组织纪律在,有处分条例在,更有监察部门在,划了线就应该遵守,否则就一定有咎由自取的哪一天。”
“有底线约束的可以监察、监督、处分,哪么没有底线约束,或者没有明确底线约束的事情,是不是就能够自觉遵守,或者有一定的敬畏之心呢?这就是我要说的敢不敢的意思,或者说规矩意识。”齐天翔目光变得冷峻,神情严肃地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而成为了政治生态或者官场规则的一个基本内容。中央到省,省到地市,地市到县区,县区到乡镇,哪一级不是说的一套,做的却是另一套呢?说阳奉阴违似乎不算过分,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意图和用意呢?”
齐天翔环视了一下各位,丝毫不给众人喘息的机会,接着说道:“对于上级的部署和大政方针,不是积极地贯彻落实,而是我行我素,甚至非议议论,各行其是,这就不是敢不敢的问题了,而是上下一条线,全省一盘棋的问题了。别的不说,全省工业振兴现场会之后,各地市都做了什么?有些什么举措和实实在在的变化?罗剑同志负责抓落实,前一个时期下面跑了一圈,火没少发,狠话没少说,效果呢?省委、省政府的决定,主管领导的督促,带来了什么变化?”
“都清楚地知道,一个工业项目,从规划论证到落地,短则需要几个月到一年的时间,工程建设、设备安装调试,生产组织到产品出厂,还需要二到三年的时间,量化并形成市场规模,产生实际效益又是两三年。这样算下来,一个成熟的工业项目,从论证到量产,起码需要五到六年的时间,可能还会更长。按照现有的干部政策,谁能等得了?又怎么等?何况市场形势瞬息万变,当初选定论证好的项目,几年后是不是能够产生预期的效果,谁又能说的定?这个赌局该怎么玩下去?”
齐天翔严肃的神情,冷峻的话音,显得无比的犀利,慢慢地说:“五六年的时间,可以修无数条路,将无数个开发区、经济区,圈地盖房子可以做到三期,而且从卖地的哪一天起,都产生了经济利益,当年就可以计入经济增长数据,从此每年都会有稳定的数字递增,何乐而不为?”
“工业如此,农业和农村工作呢?是不是也是这样?”齐天翔的话语排山倒海一样,一波接着一般而来,环视众人的神情依旧没有松弛,缓慢地说:“高效农业,从选种、试种,到推广产生效益,也需要二到三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