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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家伙,简直就是头披着羊皮的狼,不,还不是一般的狼,是头不把物置于死地不罢休的恶狼。
黄志德与葛幽然的状态比萧建豪好不到哪里去,前者眉头深皱,不时看看玻璃幕门的方向,似是在打开溜的注意,后者则是脸色变幻莫测,心中应该是处在某种天人交战之中。
而秋若雨也没有因为叶宁解决了一个对手而放松下来,眼中沉积起浓浓的隐忧,这份隐忧的来源,是叶宁吐出了一口血水,很可能受了不轻的内伤。
当然,如果让她知道,叶宁的那口血水是他故意咬破内唇所至,不知会如何感想?
此时,矮个男子心志已经动摇了,高个男子的榜样就放在面前,叶宁在自己的一击之下,似乎也没有大碍,以他的自我判断,一对一单挑,自己绝非叶宁的对手,即便最乐观的估计,也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而就在他略略的犹豫之间,叶宁却是动了,身影一记前冲,毫无花哨地提拳袭来,矮个男子忙做出应变,摆出格挡架势的同时,脚步向后退去,对于一名武修来说,在对战过程中一旦丧失了强烈的取胜欲望,十有八九会迅速陷入被动防守,而对手如果抓住这一时机,全力猛攻的话,多半能就此奠定胜局。
而事实也是如这般发展,叶宁以一连串凌厉的连击拳,将矮个男子逼得尽落下风,眼看后者就要招架不住,葛幽然终是再难矜持,刷地起身,面色绷白地大声道:“叶公子,手下留情!”
这名矮个男子是保健堂三大后天期高手当中实力居中的一位,要是他也落得和高个男子同样的下场,对葛家来说将是一巨大损失,不光每年的纯利少了一块,还会大幅拉低在业内的竞争力。
每一名后天期高手,对市级商家来说都是十分宝贵的财富。
本以为美女开口相求,叶宁再如何心狠手辣也会略微放水,不光旁观的萧建豪等人这么认为,就连作为当事人的矮个男子也是这么想的,可能就是心头的这么一松懈,一个大破绽就此露了出来,敞开的胸膛之上,被一只生猛的拳头重重砸落。。。
矮个男子扬天倒下之时,眼中满是惊惧,不甘,以及难以置信,他做梦都不会想到,叶宁会下手这么狠,那一拳的力量仿佛要洞穿他的身体,数根内骨在顷刻间便是无法承受地断裂,至于会导至多重的内伤,那只有等他昏迷醒来后再详细判断了。
“噗通!”后背撞击地面之时宛如一声心跳,所有人的心脏也是随之猛地跳动了一下。
万籁俱寂。
收了攻势的叶宁静静伫立,目光微垂地俯望着矮个男子在挣扎了几下后没了动静,他的眼中一片漠然,丝毫没有怜悯之意,武修的世界本就是残酷的,他相信,如果易地而处,他的下场不会比对方二人好上多少。
黄志德的指令非常清楚,只要不死就行,相信这也是萧,葛两家的心声。
沉默持续了许久,叶宁转过身时已换了一张和煦的笑脸,笑容之中带了几分抱歉,反手抹了抹嘴角的一丝血迹,向葛幽然展示道:“葛小姐,你看我也受伤了的,那个,不好意思啊。”
葛幽然十指相握,由于力大多处过节发白,却是笑着摇摇头:“拳脚无眼,怎么能怪叶公子呢。”
“理解就好。”叶宁简单一点头,目光一转找上了黄志德:“黄总,你怎么说?”
黄志德表情苦涩难言,心中暗骂“晦气”,挤出一抹诎笑:“是我黄某人眼拙了。”
“那我们之间的过节?”
“过去了,我黄某人以后绝对不会再提。”
黄志德现在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两个后天期小成联手,结果比划还不到半分钟就都人事不省地躺在地上,心惊肉跳之余不免还有些庆幸,那晚自己儿子亏得闹了车祸,不然真如原计划找叶宁麻烦,随行的保安经理百分百是要栽了,那是鑫迪娱乐镇场的两个后天期高手之一,才后天初期,在叶宁手里,怕是连一回合都撑不下来。
叶宁不置可否,伸手向黄志德招了招:”黄总,不介意我和你私下聊几句吧。”
“这。。。”黄志德面色难为,脚下就如同沾了胶水一般。
“你放心,就几句话,聊完了我们的恩怨就此了结。”叶宁再度一招手,自顾向一僻静处走去,黄志德犹豫再三,还是艰难地迈开了步子,想着上一回叶宁请他吃毒药的场景,又见识了之前叶宁下手的狠辣,他实在是不敢太多挑战对方的耐心。
第64章 偏差
三分钟时间,叶宁只是向黄志德咨询了一个问题,在他独特的威逼之下,后者竟万般纠结地供出了两个名字,如果说,今晚拉黄志德入局的中间人是林海沧还算能够接受的话,那今晚自己取代方澜陪同秋若雨前来附会的消息是被吴可欣提前泄露,这让叶宁大出意外的同时,感到一阵心塞气堵。
然而,以他的判断,黄志德所言,有九成的可信度。
聊话完毕,黄志德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连两个重伤昏迷的“手下”都没理会,便是独自离去。
叶宁面带沉吟地返回,视线在萧建豪与葛幽然之间游弋了一下,一指不远处草坪上躺睡的二人,淡淡地道:“黄总说,那两个人就烦劳二位帮着送去医院,放心,都是假死,顶多一两个星期就能出院,不过,内伤想要痊愈,怕是得一到两年的调养,其间也不方便再与人动武。”
此话一出,萧建豪与葛幽然的脸色都是异常难看,他们不傻,叶宁能这么说,分明之前下手之时就抱着废了两人的念头,这样一来,他们两方不光是利益大损,更关键的,此消彼长之下,在安保环节与华远对比再无优势可言。
怒吗?恨吗?后悔吗?或许都有一些吧,却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还是那句话,明面上的东西,都得讲个“理”字,不占理的吃亏,那是哑巴亏,于是,此刻的萧建豪与葛幽然齐齐沉默。
“走吧。”秋若雨无意多留,起步向来时路返回,叶宁落后一个身位跟着,眼见就要出了花园,他脚下忽地一顿,抬头凝望,望向会所三层一扇紧闭的窗户,窗户之上贴了一层咖啡色的防窥膜,无法明视窗后究竟有着什么。。。
几秒之后,就见他缓缓抬起一根手指,咧嘴笑了笑,随即一头钻入玻璃幕门之中。
夜幕之下,银色奔驰从会所驶离,又在公路上行了一公里的路程,拐弯停在一条幽静小路边。
“你不要紧吧?”秋若雨偏头看向副驾驶座的叶宁。
叶宁轻笑摇头:“没事,我不小心咬破了嘴唇,你该不会真以为我内伤吐血吧,我那是做个他们看的,多少让他们心里找点平衡。”
“哦。”秋若雨眉眼间那丝忧色淡去,凝视了他片刻,轻声道:“你不光演技好,藏得也够深,难怪有恃无恐,看来我对你的提醒是多余了。”
叶宁只当这话是表扬,笑纳之后,伸展了一个懒腰:“我心里明白的,你提醒我其实是关心我。”
“你错了,我不是关心你,而是作为上级对你的提醒,其实是要你遵循照做。”秋若雨的声音骤然变得严厉:“你别忘了,今晚是一场商业会晤,抛开结果不谈,你的自作主张让我非常被动。”
叶宁闻言,当即一呆,望着被车窗外投射进来的昏暗灯光映照得格外肃穆的面容,知道她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不错的心情就此打破,叶宁无语地拍拍额头,不知该怎么辩驳,这女人难道就真是台电脑不成,商场确实有各种各样的规矩需要遵守,可也得因地适宜地变通不是,自己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抢”百万默不作声,还是觉得自己下手太狠,损害萧,葛两家的根本利益,会让两方与华远彻底敌对?
叶宁忽然觉得这个女人有点不可理喻。
车内静默,毫无一男一女独处的旖旎,有的只是无声的对抗。
“你如果觉得我处处都让你看不顺眼,那我以后少在你面前出现就是了,再不行。。。”许久,在心头郁闷与烦躁交加之下,叶宁没好气地回道,话到中途,后面甩手不干的气话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秋若雨微微蹙眉,也是有些作难,她当然清楚今晚叶宁所为为华远带了多大的利处,可越是这样,就越不能认可夸赞,因为后者的性子本就散漫,要是持宠而娇,日后怕是益发难以约束,于是,她选择了反其道行之,可没想到,后者的反应居然那么强烈。
片刻后,她的秀眉舒展开来,神情坚决:“不管你有什么理由,身在职场就得按职场的规矩来,下级服从上级的指示,这是最基本的规则,我希望你以后不要逾越。”
但凡身居高位者,都有个共同的特点,只要认准的东西,就会坚持不懈,外因很难令其改变或动摇。
秋若雨就是这样的性格,她觉得如果现在自己态度转变,等于是开了一个放纵的先河,今后再想收紧就难了,后者会变本加厉地随性,最终成为失控的脱缰之马,要是普通职员,她还不至于那么较真,但叶宁对目前的公司来说太关键了,关键到有左右成败的份量。
这样一个重量级的砝码,绝对不能脱离掌控。
道理是没错,可用在叶宁身上却是出现了偏差,这也不能怪秋若雨,因为她不可能猜到叶宁甘愿留在华远的真正内因。
秋若雨的强硬让叶宁的心情糟透了,他看了眼开启领导模式下前者那张冷漠与威严并存的绝色容颜,在他眼中却是美感降到了最低,只觉得如同冷冰冰的雕像一般。
“行了,行了,你是总裁,我拿你一份薪水,就是个打工的,你说怎样就怎样。”叶宁语气破冲地应道,看看车窗外:“总裁,车里好闷,我就这里下了。”
“等等。”秋若雨将他叫住:“你把你的账号给我,我待会儿到家就把钱转给你。”
秋若雨敏锐地意识到此时已是零界点,不能再采取高压,一百万兑现给他,变相地是一种奖励,所谓一顿棒喝,一个蜜枣,上级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