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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设计引我来的原因。”他问。
秦无疆不语。
曹彧望天,忽地笑笑:“多谢,多谢你的提醒,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谢。
一个谢字,要多疏离,有多疏离。
“你要走便走,谁能留你?”秦无疆冷着脸回敬。
“你很清楚谁能留我。”曹彧盯着他冷冷道,转身拂袖而去。
“世子爷?”陆峥刚来就撞见曹彧怒气冲冲地离去,赶忙回身去追。
秦昭宁也追出门外,粉拳砸在二楼栏杆上。
她扭头回身:“二哥,你怎么不告诉他,楚长宁根本不能做好一个妻子,怎么不拦住他。”
曹彧分明就是要再去马场。
这岂不是要前功尽弃!
秦无疆一脸冷漠地看着她:“你以为,我是在帮你?”
秦昭宁倒退半步,看着秦无疆嘭地一声关上门。
“二哥,你”
“你以为你说服了我?”秦无疆再近一步。
秦昭宁咬住下唇。
“你说的都非常有道理,也都正确,但我知道,这些都只是你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就算长公主看上的人不是大公主,是任何一个其他女人,你还是能找出千万种理由。”秦无疆说,他深吸一口气:“昭宁,你真的很让哥失望。”
秦昭宁眼睛瞬间红了。
她低下头。
“你一早就想好了,曹彧一旦识破,就用我来给你挡,对吧。”秦无疆说。
秦昭宁猛地抬头,“没有,没有,我怎会希望二哥与大表哥生隙,如果二哥照我的计划躺在床上,大表哥一定不会怀疑的,我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秦无疆会识破她的把戏,闹成现在这幅样子。
秦无疆干笑两声。
于此同时,七斤也回来了。
秦昭宁一见七斤便紧张起来。
如秦无疆之前所说,七斤就是去抓那个收她银子的混混去了。
七斤看了秦昭宁一眼,转身对秦无疆道:“二爷,都办妥了。”
“办妥什么?”秦昭宁急着问。
秦无疆说:“昭宁,你也把这长安城的混混们想得太简单了,你以为给他们大笔的钱,他们就会跑?”
“不,不是么?”
秦无疆笑了:“你是女子的身份已经被他发现,只要他稍微打听今天在长春苑里露面的小姐,就能知道你的身份。”
秦昭宁惊恐地瞪大了眼。
她决不能被人识破。
决不能。
“告诉我,你要永远受一个混混的要挟吗?”秦无疆双手握住妹妹的肩,“不论你做是世子妃还是皇子妃,即便是皇妃,你都要受一个混混的要挟!”
“不!”秦昭宁尖叫,痛哭不已:“我不,我不要,我只是想嫁给大表哥,我只是想做他的妻子,我没想过要做坏事的,我怎么会去做这种事”
秦无疆面色复杂,“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秦昭宁哽咽:“二哥,你一定能帮我的,对不对。”
“一步错,步步错,昭宁,你本该知道这些的,你怎么就昏了头!”秦无疆恨铁不成钢地拂袖,转身背对秦昭宁。
“家丑不可外扬,我会帮你控制住那个混混,但是昭宁,你可万万要好自为之。”
秦昭宁抿唇,屈膝一礼:“昭宁明白,绝不会再犯糊涂。”
第三零四章:原委
秦无疆看着秦昭宁离开的背影,合上眼表情复杂。
他如今,已经摸不透这个妹妹的想法了。
只能盼着昭宁能吃一堑长一智,不要再做什么出格的事,害人害己。
“二哥哥,你的伤”风花误只关心他一人,秦昭宁变得如何,只要不碍着她和秦无疆,她根本不想管。
秦无疆看着眼泪汪汪的女子,坐在桌前,主动掀开衣衫。
风花误惊叫一声。
“二爷您又出血了?”七斤脸色一白:“小的这就给您找大夫去。”
“不必了,”秦无疆摆手,看着风花误:“梦妤替我包扎就行。”
风花误连忙去取赵大夫留下来的白布和药。
七斤见状退了出去。
风花误端来用具放在桌上,半蹲在秦无疆身前,眼泪汪汪地伸出手想替他解开绷带,那双手就被秦无疆攥住了。
“梦妤,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风花误双手一抖,想缩回来却被秦无疆牢牢抓住。
“梦妤,昭宁变了,你也变了,是吗?”秦无疆看她,风花误顿时泪如雨下。
什么都瞒不过他。
瞒不过他。
“对不起二哥哥,昭宁只说要我帮她的小忙,我没想到,没想到会这么严重。”风花误哽咽。
秦无疆看着她,眼中的失望就没消退过。
“今日我倒是长见识了,你们都已经长大,是我不该用少时的眼光去看待你们。”他说。
风花误猛地抬头:“二哥哥”
玉山马场山林里,一颗高大树冠的阴影下燃起一丛篝火。
火上架着一只用长棍穿着的野鸡,转动长棍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好看。
“殿下还想听什么?”慕清彦问。
长宁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看他一眼:“想听这只鸡再叫两声,你能吗?”
慕清彦笑笑:“我慕家只传下一门观星术,未曾教过起死回生之法,不过殿下若愿意,倒是可以等天黑了,我看看星象有没有什么提示。”
长宁扬眉,微有些惊讶:“星象上连只鸡都有显示?”
慕清彦转转烤鸡没说话,但他的笑却是泄露了内心所想。
女孩拎着马鞭,腾地站起来。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戏弄我!”
慕清彦笑容依旧,仰头看她。
他昂贵的蚕丝水袖及地,手上还在转动烤鸡,虽说是白天,但他这样俊美男儿的仰视总能让人惊艳。
长宁表情一松,也噗嗤一声被自己逗笑。
显示鸡的命运。
这种鬼话她竟然也信了。
是挺好笑。
她坐回石头上,想着方才慕清彦的话。
长宁让他从可以说的地方说起,他便说了。
“星象有异,我方往庆安查探。”
只此一句,长宁就信了。
星象有异。
她重生归来,自是天地间的大事,星象有灵,若真要显示也是以此事为先。
慕清彦所言非虚。
长宁稍加思索便明白其中原委。
原来重生以来最大的变化,竟然是她自己造成的。
前世她并非重生,星象无异,慕清彦自不会千里迢迢地跑去庆安,也就不会惹那若生事,攻打庆安。
没有庆安一役,自然也没有辽东一役。
两场大捷都没有,突厥人也不会想着要来长安议和,大楚长安自然风平浪静。
这当中还有千般变化无法言表。
而今生却因她重生而发生了许多变化,这变化衍生变化,终像像投石入水,涟漪越来越大。
虽然缓慢却坚定无移地蔓延着,改变了无数人原有的轨迹。
诸如宋宜晟。
前世他当登基称帝,如今却落得斩首断头的下场。
再如方谦、沈氏,还有善云等等,甚至于当初庆安侯府的诸多奴婢丫鬟都牵连其中,命运更改。
长宁不禁仰头。
此刻午时刚过,骄阳虽非烈烈也是明亮刺眼,不见星辰。
那广袤无垠的星空,竟真有指示吗。
指示她的重生。
指示所有人命运的结局。
那她今生的结局呢?
还有作恶多端的郑氏一族,忠心耿耿的秦家一脉。
长宁忽然起了兴致。
“我能观星吗?”
她很想看看,星象上是怎么说他们那些人的。
慕清彦看着她,低头去转烤鸡。
“殿下诸事繁忙,怕是没有时间学习观星术了。”他说。
长宁眉头一挑,听出了许多别样味道。
皇家的公主,大概是这世上最清闲的身份了。
不愁吃穿,足够尊荣,即便是出嫁,也必是寻常贵女期盼不得的好亲事,尤其是长宁这样饱受皇帝宠爱的嫡公主,更是万事不愁。
成日里扑蝶放纸鸢,好生清闲才是。
慕清彦却说她诸事繁忙。
长宁扬起下巴。
“我既有心学,自然能抽出时间。”她坚持,手指敲着膝头:“接下来是不是要说,只有你慕氏一族才能学成这观星之术?”
慕清彦哈哈一笑,将烤鸡从架子上取下,用油纸包好递给长宁,边道:“殿下可真是个明白人。”
长宁接过烤鸡拔出匕首切成一半分给他。
“那就只能劳你夜夜观星,为我大楚效力了。”长宁说。
慕清彦的家传绝学,他不肯外传,长宁也不强求。
毕竟这只是她的一时兴起。
如今局面混乱,她想在朝中站稳脚跟,要花费的心血绝不比前世少,哪有功夫跟他夜夜观星,浪费时间。
慕清彦笑颔:“愿为殿下效劳。”
他撕下一只鸡腿斯斯地吃着,相比之下长宁的吃法倒是粗狂一些。
她是拿匕首直接片的。
林子里鸟鸣几声。
两人默契地沉默着,半只烧鸡入腹,饮了些清水,长宁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该回去了。”
她想问的都问过了。
慕清彦的答案她也算满意。
甚至于,连他此来的原因都不需要长宁再猜。
慕清彦已经直接告诉她。
“乃因贼星冲帝。”
“贼星自西而来,犯紫薇帝星,祸及后宫。”他的判词和当初钦天监监正的判词是一样的。
长宁虽不知道钦天监也曾说过此言,但她却可以联想到很多东西。
比如,宋宜晟为何急着进长安,郑安侯为何急于让假公主迅速露面。
原来都因为贼星冲帝这一星象。
贼星。
前世宋宜晟谋朝篡位成功,他亦是自西入长安,这贼星二字,他倒是当之不愧。
长宁如今已将前世今生的原委梳理通彻。
倒是要感谢慕清彦的知无不言。
“是该回了,”慕清彦也站起身,声音有几分说不出的低沉。
长宁翻身上马。
慕清彦亦上马。
忽然,他马鞭一折,指着前头密林深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