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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祥宫的太监进殿宣旨,长宁恭恭敬敬地接旨。
“陛下说了,”那公公上前低声道:“这罚俸半年,面壁十日抄写女训是罚,殿下发现有功,当赏。”
公公一声令下,又是一串儿的內侍宫女端着托盘上殿。
南海的明珠,西域的宝石,南方的绫罗蜀绣的绸缎各二十匹,还有钗鬟首饰成匣。
这简直抵得上三十年的俸禄。
“另传陛下口谕,长宁所供鸡汤甚是美味,着允其自由出入乾祥宫,以示恩宠。”公公高声道。
“殿下,这陛下的心思您可懂得?”
长宁点头:“懂得。”
所谓自由出入乾祥宫,便是在给她参与议政开后门,而禁足十日,则在给她乔装出宫辨认那若找借口。
“多谢父皇恩赏,这些礼物和恩典长宁收了,不过处罚的旨意,却是不能受的。”
“大殿下”公公脸色一僵,小心翼翼地问:“您不是懂了吗?”
“自然是懂,正因懂,才不敢受。”
长宁微扬下巴:“敢问公公,父皇因何降旨责罚,罚得又是谁?”
第三二三章:入朝
“这这殿下不是为难小的么”
“公公别担心,如是说便是。”长宁噙笑道。
公公喉结动了动,试着回答:“陛下是因因点的戏码不合适而罚,罚的当然是点戏的殿下您。”
长宁:“前面对了,本宫没有异议,但后面,谁跟你说点戏的是我了?”
满场沉默。
银乔站出来道:“虽是大公主请几位殿下看戏,但这做主人的哪有亲自点戏的道理,自然是客人点什么唱什么。”
公公张张嘴,没说出什么。
长宁已经笑着命人:“将父皇的赏收好,至于这旨意,还得劳烦公公往钟粹那边跑一趟了。”
皇帝跟前伺候的哪个不是人精,“瞧这事儿弄得,真是打扰大殿下了。”
说着他躬身退下,急急忙忙地往乾祥宫递了消息。
“乐阳?”皇帝也是一惊。
“是,奴才已经查过了,的确是七公主点的戏。”
还留在大殿的郑安侯顿时嘴角一抽。
“陛下,七公主想必是无心之失,但这处置已经下了,实在不好更改。”
“郑爱卿能这样说,朕很欣慰,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皇帝一言落地,圣旨马不停蹄地传到了钟粹宫。
“让你千般小心万般谨慎,到底还是捅出这样大的篓子,连你舅舅这次都不能帮你!”郑贵妃戳着楚乐阳额头,楚乐阳也哭得梨花带雨。
无端端地,她便受了这个罪。
她又不是令了皇帝密令的长宁,要罚可是实打实的罚,更重要的是,原本作为补偿的赏赐却全被楚长宁劫去了。
皇帝碍于颜面,绝不会再赏赐第二份,否则岂不是太明显了,突厥人肯定不会满意这种明罚暗奖的事。
所以她这委屈是受定了。
“她简直太狡诈了,女儿不服!”
“你干什么去!”郑贵妃连忙让蔷薇拦住楚乐阳,不让她冲出去。
“这分明就是楚长宁的设计,是她要我们抽签的,谁抽到红星,就由谁来抽戏名,我哪里想到会这么巧,不但抽到红星还抽到这倒霉的戏码。”楚乐阳哭叫不公。
这怎么看都是一场“意外”。
如今连运数都这样偏帮楚长宁了吗。
郑贵妃沉沉叹气。
最怕的就是比你聪明的人还比你好命,如今楚长宁全都占了,她们该怎么翻身。
未央宫中,银乔捧着今日那个抽签的小盒子笑得合不拢嘴。
大殿下真是心灵手巧,竟然做出这样精巧的东西。
盒子底下有一个机关,一旦开启就会在底部调换另一套签底。
楚乐阳抽的那一套全是红星,而别的公主抽的,都是白底,这自然就确保了长宁的计划万无一失。
“都是小东西,”长宁说。
墨家传承千年,这墨子机关术里的机巧虽然精妙且富有变化,用的好了,足够千变万化,做出许多新奇机关。
但随着长宁对它越来越吃透,就越发觉得粗浅。
上卷。
这必定只是入门,深一层的技术应该掌握在慕清彦的手里。
“这个慕清彦,”长宁话说一半,眼神变幻莫测。
她越想越觉得慕清彦应该握在自己手里。
否则,今日也不会费心挑拨郑安侯将矛头指向慕清彦。
不过
长宁摸着下巴:“银乔,你说郑安侯聪明么?”
“那条奸滑的老狗,害死小姐和柳氏一族”银乔说着就有些要抹泪。
长宁嗯了声。
“这样奸滑的老狗,今天突然很好骗,到底是他经过这么多事脑子坏掉了,还是他急着将矛头引向慕清彦呢?”长宁捏着茶盖撇了撇浮沫,“我觉着是后者。”
银乔捂住嘴。
“难道和突厥有勾结的就是郑安侯?”
长宁摇摇头:“不好说。”
三皇子虽然经历一番波折,但父皇如今还是要他陪同议和使团,就表明根基仍在。
皇帝虽没有多少主见,但三皇子的分量如何,他拎的清。
否则也不会在乾祥宫高挂地图了。
这样想来,郑安侯完全没必要去勾结突厥人啊。
他根本没到走投无路的地步,甚至于皇帝到现在还是信任郑家的,他根本不需要给自己准备这条后路。
“如今我已经成功让朝局紧张起来,只需要静观其变,看谁先忍不住,动作起来。”长宁微微眯目。
她一贯是个好手。
在庆安隐忍不发两个月,一举将宋宜晟灭掉,如今,不在乎再多等一段时间,抓住郑安侯的把柄。
毕竟郑安侯树大根深,和朝堂后宫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她即便掌握前世的种种,也不敢随便行动。
因为事实告诉她,她前世知道的,并非真相的全部。
贸然行动很可能全军覆没。
长宁握着一手好牌,不怕对面不先动手。
于是,几天过去。
不论是长安还是后宫都发生了不少事情。
皇帝不安枕的毛病折腾了好些时候,最后还决定去大道宫去静养三日,今日才是第二日。
长宁也便装往外头跑了几趟。
突厥使团似乎安分不少,没有再满长安的晃悠,反而主动承认了那若的身份。
那若登上大殿亲自向大楚皇帝陛下道歉。
大楚素来标榜的大国风度这一次反倒成了桎梏,皇帝只象征性地表示两声不满,但念在那若“主动”承认的份儿上,不予追究。
那若却是得寸进尺,要求让打败过他的小勇士“木生”做陪同的大臣。
皇帝当场翻脸。
“那若王子不知道木生乃是朕的女儿?”
让一国公主做陪同的大臣,那若可真有脸说。
“大楚皇帝陛下息怒,在我们突厥,没有女儿,只有勇士,是她击败的那若,也唯有她配的上同那若商谈议和之事。”
那若右手按在心口客客气气地行了一个突厥的礼,转身告退。
“长安的夏日非常美丽,那若可以等,就像等待草原上的春花盛开一样耐心。”
他这个比喻让皇帝心中警铃大作。
而朝上的老臣对这件事反对的声音也让皇帝头大,加上几日夜夜难眠,皇帝才决定往大道宫静修三日,也是在拖延时间。
可长宁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半点也不着急。
“殿下,这突厥王子分明是居心不良!您还是想办法治治他吧。”银乔在这儿出主意。
长宁轻笑:“为何?”
银乔一怔。
长宁扬起下巴:“我倒是要谢他,帮我省下许多时间。”女孩转头看向银乔:“我本就是要入朝的。”
参与议政只是第一步。
她的目标在那大盛宝殿,只是那若这番手段,倒叫她有些摸不清头脑。
第三二四章:观景
银乔摸不着头脑,但这些日子来的一切都让她相信,长宁的决定不会有错。
“到底是哪个贱蹄子,连扫着把都不放过!”窗外忽然响起一声怒骂,银乔立刻出门呵斥:“殿下还在屋呢,你好大的胆子!”
“姑姑息怒,这这是在是太气人了,奴婢才没忍住。”
“怎么回事?”银乔扫了眼,将事情听个大概。
她转述给长宁,女孩扬眉:“丢的都是木制品?”
“可不是,连未央宫小厨房的擀面杖都被偷过,还有用的柴火也被翻得乱七八糟。”洒扫的奴婢十分委屈。
长宁起身,“随我看看。”
走了一圈,就连长宁也是哭笑不得。
这未央宫的确有被人翻过的痕迹,只是没丢什么有用的东西。
都是木制品。
这不由让长宁警惕起来。
“本宫记得,五皇子自荐去兵马司抓大盗,可有什么起色?”
“嗨,五殿下昨儿回宫了,盗贼倒是抓了不少,就是没有一个承认自己是盲盗的。”银乔说。
“盲盗?他在抓盲盗?”长宁挑眉。
这事她倒没怎么关注,却不想,五皇子受人挑拨,原来在满长安地抓盲盗。
难怪会把盲盗引来。
这盲盗的脾气何等古怪,你敢冤枉他在长安偷东西,他当然会跑过来真偷给你看。
不过这一来二去的,盲盗倒真成了长安城里的头号通缉犯。
长宁按了按眉心。
也不知来的是真盲盗,还是那个小盲盗。
“殿下,这盲盗有什么问题么?”银乔发现长宁表情有些为难。
长宁挥手遣散众人,才道:“当初宋宜晟抓了方谦,我为了让盲盗去请秦无疆,许她不被通缉之诺。”
银乔一怔,还有这码事。
“何况她在长安的祸事也算是因我而起,这桩事倒是该替她料理了。”长宁说着走到桌前。
她亲笔写了封请帖。
“送去五皇子那儿,邀他今夜花园一见。”
银乔一时犹豫:“殿下和五殿下都已成年,这样见面不妥吧,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您修书一封,五殿下想必不会回您的面子。”
长宁摇头:“秦家人哪个是肯徇私枉法的,我还是当面解释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