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么说,当初的假公主一事,也是郑安候在幕后策划,宋宜晟只是做了一枚小卒子。
不过郑安候可是失算了,宋宜晟这枚小卒子,却敢跟他玩个大的。
前世长宁得势后,第一个除掉的就是郑安候一族,她是为柳家报仇,而宋宜晟,显然是为了摆脱郑安候的控制。
记得当时郑安候在狱中还要求见过宋宜晟,可后来却不了了之。
长宁可以想见,当郑安候威胁宋宜晟说要揭穿长宁假公主身份时,宋宜晟却告诉他,她是真的柳华章,皇帝的嫡出公主时,郑安候那绝望的表情。
而这一切,长宁都是不知道的。
她看到的都是宋宜晟如何为她殚精竭虑,冒险谋事,费心复仇。
所以在除掉郑家后,她不遗余力,不问是非对错地偏帮宋宜晟,不问忠奸,闭着眼睛下着抄家灭门的圣旨。
因为她相信他。
而这份信任的源头,却源于一场欺骗。
简直是笑话。
长宁攥起拳头,耳朵一动,杨德海已经推开门出来,她立刻转入拐角,可惜还是慢了一步,杨德海看到地上跑掉的影子登时倒喝一声:“谁!”
宋宜晟猛地起身,整个主院书房的人都被惊动。
杨德海如今已经是武士实力,远超现在的长宁,他紧追不舍,长宁也没有慌不择路,她一跃跳过墙头落在下面的草丛中。
这是她事先就看好的逃脱路线,前面就是大厨房的方向,她出现在哪里,理所应当。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跳下来的时候,一向没人的草丛前竟然站着一个女人。
她穿着锦蓝衣裙,面上有几分病容,但一双美目澄澈清明。
是宋宜晟的三个姨娘之一的罗氏。
长宁当机立断,就要对罗氏出手,可她没想到罗氏竟轻咳一声,低声说出了长宁想说的话:“不要轻举妄动。”
“罗姨娘,”杨德海冲过来时看到的就是长宁把着罗氏的脉门,而罗氏却靠在她怀里咳得不止:“我只是想远远看一眼老爷,这也不行吗?”
杨德海一怔。
“那我,这就回去。”罗氏低着头走开,长宁搀扶着她。
杨德海极目四眺,却也没看见什么别的身影。
他回去向宋宜晟禀报,哪知宋宜晟听到罗氏二字竟不再追查,甚至还告诫杨德海,不要招惹罗氏。
杨德海应是,另禀报了一桩同样让宋宜晟高兴不起来的事。
长宁这边“扶着”罗氏回房,也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惕。
她依稀记得,宋宜晟的所有女人里,只有这罗氏最后是回到这庆安县的候府里,虽然被人遗忘,却是过上了所有人都向往的生活,平静,安宁。
所以,她不是蠢笨老实,而是大智若愚?
“善云姑娘,”罗氏笑吟吟看着她,也不咳了。
长宁松开手:“多谢。”
“是我要向姑娘道谢。”罗氏道。
长宁挑眉:“哦?”
“姑娘和莫姨娘在府里如日中天,虽是无心却救了我一命。”罗氏垂眉看着桌上药碗,眉头染上一抹愁绪。
“姨娘多心了吧,顾姨娘虽然心狠手辣但也不至于给您下毒。”长宁说。
罗氏摇摇头:“不管姑娘相信与否,今日就算是罗氏还了你的恩情,日后还需小心行事。”
长宁不语,颔首告辞。
不论罗氏说的是真是假,她都对这个女人产生了戒心,不过罗氏并不介意,依旧存在感极低地生活在宋家。
只是长宁回到房间也没有得到休息。
“善云姐,有个胡商铺子的老板找您,说您让寻的东西有眉目了。”门房传来消息。
如今的善云可比晴暖阁的大丫鬟素菊还得脸,她的事,门房的人可是抢着通知。
“有劳。”善云道,立刻拿了对牌出府。
胡商铺这边是她事先交代好的,一旦掌柜的发现铁甲卫那边有动作,就用这个理由报信。
她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客栈,挂起了大红花布,预示着情况紧急。
正巧方谦也有急事赶来,两人相遇,方谦大为震惊:“莫小姐竟如此料事如神?”
长宁挑眉:“怎么了?”
“此前莫小姐要我小心细柳营老槐,我安排了心腹日夜看守,单这几日就发现了三拨贼人强行检查老槐,我已经将此事上报陈参将,营中以为是突厥细作妄图窥视我军机密,已经严密检查起来。”方谦道。
长宁却是蹙眉:“坏了!”
第三十四章:抢先
方谦茫然:“如何?”
“你中计了。”女孩子道。
“计?”方谦不解,他成功利用细柳营的将士阻止宋宜晟检查老槐,分明是宋宜晟被算计了,何来他中计一说?
长宁道:“我要你阻拦宋宜晟,不让他窥视老槐,这只是一个缓兵之计。”
她希望借老槐之事牵制住宋宜晟的注意力,让宋宜晟误以为当日在城隍庙射出三连环弩箭的刺客乃是细柳营的人,如此一来,既合乎宋宜晟那三名配合默契神射手的推断,又能把宋宜晟追查的方向从自己身上引开。
反正细柳营上下各个军功在身,可不是宋宜晟一个闲散侯爷能动得了的。
但现在方谦会错了意,引起了细柳营将士的注意,那那株老槐的秘密就藏不住了。
“现在军营里自然会彻查老槐的情况,宋宜晟也很快就会知道那株老槐上根本没有秘密。”长宁说。
宋宜晟一向善于借刀杀人,如今更是假借方谦和细柳营之手检查老槐,实在老谋深算。
难怪他今日突然决定出手,必定是知道老槐只是个幌子,真正得到墨家机关术的人已经不知所踪,他若还想得到墨家机关术就只能从莫澄音身上找。
所以宋宜晟才会派出铁甲卫,调查沈家的情况,想尽快为善云凑集联系机关术的材料。
看来不用她吹杜氏那股风儿,宋宜晟也会把主意打到沈锦容身上去的。
可笑她前世竟然相信宋宜晟的鬼话,以为是杜氏先看上了沈家的万贯家财,他才顺水推舟答应娶沈氏的。
不过好在结果都一样。
长宁表情严肃,她现在只担心沈氏不够重视她的警告,再次铸成大错。
“都是方某的错,坏了小姐大计。”方谦懊悔不已,向长宁请罪。
“无妨,他既出此计,想来也已经猜得差不多了,否则他绝不会让老槐引起细柳营的注意,不过现在我还有件事放心不下。”
“小姐请说,但凡方某能做的决不推辞。”
长宁对方谦的人品信得过,径直道:“那就请言先生速到东街拐角处守候,若遇到一位小姐不慎遇险,切记抢在宋宜晟之前相救。”
“宋宜晟?!”方谦惊呼。
长宁只道:“速去。”
方谦二话不说,见楼下没人顺着窗翻出去,守门的两个甲士见到指着他:“哎,那个好像是咱们方统领。”
“哪儿呢?”
“哎!楼上还有个姑娘!”那眼尖的士兵指着窗户,长宁却先一步关上窗离开。
底下士兵强调,却再没有人看见,也就没人当一回事儿。
沈家这边,沈锦容这一次是替她突患重兵的父亲前来调换盐引,因为是女儿身所以出行十分低调,回沈府的路也是走的偏门,哪知这一切都被有心人打听清楚。
谁都知道,沈家一门男丁短命,三个儿子都早夭,只有一个嫡女,备受宠爱。
如今沈老爷突然病重,觊觎沈氏身上这万贯家财的人可是数不胜数。
而且沈锦容到底是女儿家,出面经商于声名有损,所以她十分聪明,并没有闹得满城风雨,甚至很多与沈家做生意的人都不知道这次来的人竟是沈家大小姐。
这也是她当日要挑城防司小路进家的原因。
不过这些对于宋宜晟的铁甲卫来说就太好打听了,甚至沈锦容今日从商行回来的时间路线都被他们打听一清二楚。
当沈家的小轿摇摇晃晃从巷子口走来时,前后就围住了两群饿狼似得流氓。
“大胆,你们可知道我家小姐是什么人!”花衣疾言厉色地呵斥。
沈锦容在轿子里后悔不已。
她收到长宁那封警告信后小心谨慎了一段时间,可她日日出行,若每次都用大批家丁护送实在太过招摇。
她还要嫁人,不想落得个招摇过市的名声,所以特意让人挑了离家最近的小路走,并且在前面两个巷子里安排了人接应,却没想到还是被算计了。
沈锦容抓起藏在小轿中的匕首放在膝头,声音严肃镇定:“花衣,他们若是不知道我是谁,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前后围着的几人嘿嘿一笑:“沈大小姐真是聪明。”
“外面的几位好汉,想要什么就开口吧。”沈锦容攥紧了匕首再度开口。
“哥几个知道,您沈家的靠山那是长安的大人物,要不然哪能把盐引这块肥的流油的肉牢牢抓在手里?所以啊,我们也没想怎么地,就是想弄几两银子花花。”为首的流氓贱笑着走上来,骂了一声起开,踹走沈家的轿夫,就想来掀帘子。
“你们干什么!”花衣尖叫,可惜沈锦容根本没带几个人,她安排好接应她的人还隔着两条巷子呢,现在喊也是听不到的。
沈锦容周身僵硬,花容失色。
他们是早就盘算好的,否则也不会有人能提早报信。
怪只怪她自己不听人言,又太相信自己的安排,以至于今日自食恶果。
沈锦容心知肚明,这些人绝不只是要银子那么简单,她一旦落入他们的手里,那绝对是声名尽毁,生不如死!
女子含泪,目光却无比坚定。
就在流氓掀开帘子的一瞬间,猛然闪过一记刀光。
流氓惨叫一声,捂着被扎透的手嚎啕痛叫,对着两侧看守沈家仆人的同伙喊道:“愣着干什么,抓住她!别让她跑出去叫人来!”
“小姐快跑!”花衣尖叫,却被流氓一巴掌扇倒,惨叫一声。
沈锦容一回头分神,绊了一跤摔在地上,再爬起来时已经被人团团围住,她哆嗦的手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