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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电话那头,是流川枫妈妈的声音。
“阿姨,我是优叶。”优叶几乎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优叶吗?好久不见你。阿姨很想你呢。不是放假了吗?有时间到阿姨家来玩呀。”
“好呀。不过我现在还在东京这边,明天就回神奈川去了。到时给阿姨带特产回去。”
“好啊。在东京呢。难怪那么久没见你。”
“阿姨……流川学长他在吗?”优叶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可是声音都发抖了。
“在呀。不过他在房间收拾东西吧,他明天一早要去国少队集训呢。我去叫他来接电话。”
“嗯。”半个月没有见了,第一句话要说什么呢?你还好吗?你有没有想我?祝你明天一切顺利。优叶发现,在等待的几分钟,就像过了好久一样,特别难熬。
终于,电话那头又有人拿起了电话,不过还是流川枫妈妈的声音,“抱歉呀优叶,小枫好像已经睡了。怎么叫也不醒。明天他起来后我叫他给你回个电话吧。”
“好的。”优叶挂了电话,心里却都是失落。终究还是见不到,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他这样做,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真的是要躲着自己吗?
“你在给流川枫打电话吗?他不接吗?”百合子从楼上下来了。看样子,她已经听到了优叶和流川枫妈妈的对话。
看优叶没有回话,百合子继续发表她自己的言论,“你们还男女朋友呢,那么久不见面,他连一个电话都没有吗?你的手都这样了,他也不关心一下。照我说,他就是想要离开你的意思。你干嘛还在用自己的热脸去贴他的冷板凳?还不如好好和仙道交往。我可是看得明明白白的,仙道可是真的很喜欢你。”
“妈妈,你到底在乱说什么?唉,不想说这些。”优叶就是想要逃避现实。
“唉!”百合子深深叹了一口气,“我的优叶也到了谈恋爱的年纪,而我,也真的老了呀。”站在楼梯上的百合子,还是那瘦削的身影,落寞的神情。让优叶看到有点感伤。
优叶上去,抱住了百合子。“妈妈,一点都没有老。妈妈,永远都是最漂亮的。”
百合子抚摸着优叶的长发,轻轻地说着,“我和你爸爸是青梅竹马,本来我们很相爱。我以为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的。可是,最终我还是受不了他的呆板木讷,所以选择了离婚。后来遇到了田彦,我也以为可以天长地久,可是,我和他,却是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面。两人间的感情也淡到不行。虽然,我们都想着做丁克家庭,一直没有要孩子。可是,越是年纪大了,就越是害怕孤单。这几天再见到你的时候,妈妈才发现,自己多想要你一直陪着我。”
优叶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妈妈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今天才发现,其实妈妈也越来越感性了,也许,真的是因为年纪大了吗?
从爸爸妈妈离婚之后,这十年的时间,百合子和优叶见面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刚开始优叶还在心里憎恨着这个任性不负责任的妈妈。可是,越长大之后,和妈妈见了面之后,她发现其实自己还是爱着这样的妈妈。不管她怎么任性,可是她还是记得优叶的生日,记得优叶喜欢的一切东西,每次都喜欢抱着优叶说自己内心深处最私密的话,把优叶当成了最可信任的人。
“要不,你来东京念书吧,就当陪妈妈。”这样的话一下子从百合子的口里脱口而出。
这么多年来,百合子第一次说了这样的请求。“其实,这句话妈妈早就想跟你说的,可是,又觉得那样说太任性。毕竟当初是我坚持要和你们分开。现在又这样说……怪妈妈不好。可是,你看,你爸爸工作那么忙,听说他也是经常一个月都不在家的吧。要是你来我这,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要多一些。咱俩也好有个伴。优叶长大了,有很多贴心话跟妈妈说更合适。像交男朋友这样的事情,爸爸肯定就是简单粗暴的解决的。可是妈妈是可以一起帮优叶参考的哦。”
“妈妈,别说了。”优叶打断了百合子的话。现在事情那么多,她还没有办法理清楚。至于到东京来的事情,她还真的没有想过。
百合子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可是马上又笑了,“好。我们上去睡觉吧。今天和妈妈一起睡吧,跟妈妈再讲讲你和流川枫的事情。”
“嗯。”优叶松了一口气,终于把刚才尴尬的话题跳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你想甩就能甩
优叶回神奈川这天,优叶的爸爸——铃川益雄特地过来接她。百合子和铃川益雄见面的时候,两人竟然尴尬到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清楚。优叶心中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和错觉,爸爸妈妈是不是还在心中深爱着对方呢?
转眼间,又到了开学的日子。优叶的手已经好了。走在熟悉的校园,见到了热闹的人群,优叶觉得又有了新的干劲。
她心中,也默默在倒数着流川枫从国少队集训回来的日子。
今天就是流川枫回来的日子了。
早上到校的时候,已经有八卦的女生给优叶通风报信,说在学校里见到了流川枫。
优叶的心再难以平静。她等不到下午去篮球部的时间。就在中午休息的间隙跑到高二(10)班的教室去找流川枫。只是,流川枫并不在教室。
这个流川枫,还是没有改掉去教学楼顶楼睡觉的习惯吧。优叶不用想也知道了,直接跑到了顶楼。
那个躺在顶楼上侧睡的身影。就是她大半个月没有见到的,日思夜想的流川枫吧。
优叶走上去,踢了流川枫一脚,还故意用一种很粗的声音说,“喂,小子,这里是我的地盘。不许你在这里睡觉,起来!”
“谁呀!”流川枫愤怒的声音,“谁打扰我休息都不可以原谅!”说完爬了起来。
没想到,一睁眼,就见到了优叶那张因为激动而变得红扑扑的小脸。流川枫一下就愣住了。
“好久不见!”优叶拼命让自己的声音能保持如往常的平静。
“你……”流川枫只说了一个字,然后就是沉默和僵硬的一张脸。
优叶早习惯了他的沉默寡言,终究还是得等她来说。
“学长,这个是从东京买回来的礼物,送给你。“优叶拿出了早攥在手里的一个小礼盒,微笑着说,“我去东京妈妈那里,回来有去你家送了特产,阿姨跟你说了吧。你有没有尝到?如果没有,我明天再给你带一些。”
流川枫没有接优叶的礼物,只是低头看优叶的手。
优叶看他没有接,直接往他手里塞。流川枫却把手放到裤兜里,动也不动。
优叶终于忍不住,抬头看着流川枫,“你到底怎么啦?”优叶想拉住流川枫的手。流川枫却往后缩,“别这样了。我觉得我们还是各干各的事情吧。在我还没有成为日本第一的高中生之前,我不想再受到任何事情和任何人的打扰。我现在只想好好打篮球。"
“我只想好好打篮球?”优叶在梦中有好几次被这句话吓得惊醒过来。今天,这话那样从流川枫口中清清楚楚说了出来。为什么她还是觉得自己像在做梦。
“为什么?”优叶反问。
流川枫还是面无表情,不看优叶。
“你觉得和山王工业比赛输了,是因为你自己的原因吗?即使那样,又和我有什么关系?之前明明是你说要我陪你一起打篮球的,现在却要把我扔一边?你以为感情是你手中的线,你说放就放,说收就收的吗?流川枫,你太过分了!”优叶一口气把一直憋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哪怕声音已经抑制不住地发抖,鼻子酸到不行。可是,她还忍着自己的眼泪。
流川枫把头扭到一边,不敢看优叶。
两人这样僵持了一会。
优叶终于泪崩,她狠狠地将手里的礼物摔到地上,快步跑掉了。
流川枫蹲在地上,捡起地上的礼盒,很小心地拂掉上面沾到的泥土……
这天下午,优叶没有出现在篮球社。
就在流川枫认为,优叶会从此不再愿意见到他的时候,优叶却在第二天下午,脸上带着笑容,阳光灿烂地出现在湘北篮球部。
优叶依然如往常般,熟络地和队里的每位队员打着招呼。干着自己平时都干的事情。
不过,更多人的目光还是忍不住去看正在假装专心打球的流川枫。
优叶在场边转了一圈,和宫城、樱木说笑着,也假装镇定地不让自己去看流川枫。流川枫一直在场上练球,一刻也不停下。
“咦,流川枫今天练得那么拼命。”宫城琢磨着场上正挥汗如雨的流川枫。
“也不知他去国少队受了什么刺激,昨天打球都有点分神,今天却那么拼命。”樱木虽然一直把流川枫当死敌,可是他的任何行为他还是很熟悉。要是稍有不同,他也能一眼看出。“呵呵,估计是今天优叶来了,他想表现一下自己。”樱木自认为猜对了。也奔上场去,和流川枫争夺起球来。
优叶还是忍不住去看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昨天的那一幕,却还历历在目。
“嗨,优叶,发什么呆呀?”赤木晴子拍了优叶一下,优叶这才醒了,笑笑说没事。
哨声吹响,是休息的时间。很多队员都停下了训练,走到场边休息。大家散开后。只留流川枫一个人还在练投篮。
“这家伙又发什么神经?”宫城一直对这些问题球员很头疼。
终于,优叶鼓起了勇气,从一边拿了一个球,往流川枫的方向走去。流川枫在投篮的间隙,另一个篮球却从旁边飞了过来,速度很快,却没有进篮框。
流川枫不得不停了下来,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优叶。两人四目相对。
优叶跑上前来,“对不起,手滑了。”
流川枫想躲开,优叶已经凑上前来,低声说了一句,“我铃川优叶,可不是你想甩就能甩得掉的。”优叶说这话的时候,故意用一种挑衅的眼神看着流川枫。
“你想干嘛?”流川枫问。
“没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