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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恨的是谢琰,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刻意接近他们,还顺势替谢石娶了她。叫她身陷谢家,尝尽了千般困苦。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
冷眼看着他们作困兽之斗,他心里是不是很得意?
许是方才梦境里的场面太过悲怆,感觉就像是在她的身上应验过一般,着实焚心,让天锦从未像现在这般痛恨过一个人。
从前觉得他谢琰是义薄云天,可那些背后的真相,却叫她深深地感到此人心思深沉,是个十足的伪君子。难怪他们每次逃离,都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意外,以至于次次都以失败告终
表面他是帮他们,可分明是他这背后又藏有一只暗箱操纵的手。给他们希望,再捏碎希望。
一想到,被谢琰如此玩弄,哪怕是此时被刘裕紧紧搂在怀里,她依旧感觉背脊阵阵发寒。
“听闻你吃了闭息丸也不知那药丸药性如何,你的身体”
不等刘裕说完,天锦就从他怀里探起头,冲着他微微一笑,“只是有些疲倦罢了,不碍事的。”
能从谢府那个大牢笼里成功逃出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刘裕并不知天锦心头之恨,看着她这虚软的笑容,很是心疼,连忙扶着她到床边坐下。心中暗道:外面的那些人原来没有骗她,天锦果然需要好好休息。
“若是不舒服,你再躺一会儿吧。”
天锦按住他的手,拉过来捧在手中,“已经躺得够久了,骨头都酸了。听闻你从谢府出来,也很是凶险,可有受伤?”
刘裕一哂,“我皮粗肉厚,不过是一番小小波折罢了,不比之前你身险囵囤。不过我们此番能够脱险,还真得好好谢一谢谢琰将军。如果没有他多次相助,恐怕你我也不会有今日。”
天锦的心顿时一沉。
的确
若没有谢琰,她与刘裕的的确确不会有今日这般遭遇。
刘裕继续又说:“上次咱们的婚礼遭到了破坏,不如我们再补办一次,可好?”
“好。”天锦点点头。
见她答应,刘裕显得十分开心。婚礼遭到破坏,又亲眼目睹了她披着红妆嫁与他人,他对此事耿耿于怀已久,心里一直想着等两人重聚一定要好好的补办,去一去晦气。
刘裕道:“等到那日,我们请谢琰将军来喝喜酒,再当面好好谢他。”
“这”天锦有些迟疑了。
“怎么了?”
天锦看得出来,刘裕对谢琰很是信任。正如她从前一样,若非朱瑾告诉她从前种种真相,她绝不可能会去怀疑谢琰。
只是与谢琰之间的爱恨牵扯,她自己没有那段记忆,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向刘裕解释。
她有些心不在焉道:“阿裕,这件事情恐怕还得等一等,现在还不能补办婚礼。”
刘裕还当是什么事呢。闻言只是一笑,温和道:“我知道,你且放心吧。我们虽然从谢府逃了出来,却还潜藏在这寿阳城中,自然还是要小心些。”
天锦:“你知道就好。不过阿裕,以后与谢家,还是少些往来为好。”
刘裕只当她经历此番遭遇,心生忌讳,便宽慰点头,“等我们离开了这里,便去山阴吧。”
“为何要去山阴?”天锦一愣,直觉不喜。
但凡与谢氏一族有牵连的地方,她都不愿意想去。更何况,如今的山阴可是谢琰的驻守之地。
虽说她想不起从前与谢琰的种种,可失忆之后与谢琰接触之间,细细想来,还是有些蛛丝蚂迹。
就好比,当初在归香宛那一屋的虞美人花。
又或者,那一晚江河边偶遇,船头浅醉
她甚至是有过一瞬间的怀疑,只怪自己当时并未深想,以至于吃下那样的大亏,被折磨至今,方才被人点醒。
刘裕不知她心中晦暗,见她眉宇紧皱,便抬手在她清雅的脸颊上触了触,朗朗面容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他说:“当初我误以为你被北朝流寇所害,已葬身火海,心中痛苦至极,得谢琰将军收留投入军中为你报仇。之后,又随他去了山阴,便在那里置办了一处房地。”
原来如此。
天锦暗暗松了口气,“阿裕,我们不去山阴好不好?”
“你不喜欢?”
“你忘了?我就在那里被迫嫁给嫁给”
刘裕明朗的面容,突然就没有了笑意,“是了。是我考虑不周”
天锦心里不由一软,攀上他的肩膀,靠过去,依偎在他的怀中,“这天大地大,总有我们的安身之处。阿裕,从前种种已经无力改换,我如今只想与你长长久久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那就再不分开了。”
刘裕心中微动,下意识搂紧了她。
第179章 怀疑
寿阳城的城防,突然严格了。听闻是城中混进了北朝的几个流寇,犯了些事情,官兵在城头城尾设下关卡,层层盘查,一时之间惹得鸡犬不宁。
然而没两天,这城防又突然撤去了,反而更加令人惶惶难安彼时,天锦的身体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就在谢琰携带亲眷离开寿阳的时候,趁着夜色,天锦一行人也乔装改扮,假扮成了谢琰的亲随悄悄出了城。
此番再见,谢琰明显的感觉到天锦看着他的目光里,充满了防备和敌意。只是人多眼杂,他也实在不方便探问。
等离开寿阳地境,回头再看,佳人早已没了芳踪。
竟是连声“别过”也没有
谢琰举目眺向远处与天幕相连的绵延山峦,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怅然失若。
坐在马车里的谢二,恰时掀开车帘,瞅见他一脸惆怅,不由叹了口气。
“二哥。”
谢琰的坐骑是匹黑马,长得膘肥体健,皮毛被梳理的油光滑亮。乍然被拉扯着阻止前行脚步,躁乱地喷了个鼻响,倒底慢慢将速度减了下来。
“妙妙可是有什么话要说?”谢琰问。
谢二见他坐在马背上英姿勃信挺,眉宇间已恢复如常,好似刚才她所看到的不过是个错觉一样。
她顿了顿才道:“二哥知道我的性子从小就温吞,做什么事情都总是瞻前顾后。从前你时常写信劝我,当活得恣意些,这情之一事,也是讲究缘份的。纵然我与王国宝有缘结成夫妻,却无缘相守白头,缘尽了就当潇洒放手。今日我便将这话归还于你,望二哥也能放下心中之事。“
谢琰不由苦笑。
他的事情,与她的事情大不相同,又怎么能够混为一谈。只是那二人已经双宿双飞,他的确已经成了局外之人。
纵然心里依旧不甘,又能怎样?
如今,他只求她能平安她的平安就是他的全部了。
谢琰不愿在妹妹面前泄露太多心迹,很快应道:“你不必担心,你二哥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过妙妙可知京中传来消息,陛下已经准许你们和离,只是那王国宝却不顾颜面跑到谢府闹事,惹谢玄哥哥大为不满,与他大打出手,事情传开龙颜大怒,招他二人进宫,双双受了杖刑”
“什么?”谢二一惊,眼里微微一闪,“竟这么严重?”
谢琰原本也没打算将这事告诉她的,但一想到,那王国宝受罚之后,伤未养好就急急回了山阴。他们此番回去,指不定会撞上,他是担心到时谢二心软,又被那混账拿话哄住,这才决定提前与她说道说道。
“你放心吧,谢玄哥哥的伤势并不严重。”
谢二胡乱地点点头,心里不免复杂。虽然她已经下定决心,往后与那人再无牵扯,只是乍然听到这样的消息,还是有些酸涩。
这番话后,兄妹二人再无交谈。
马上就要除夕了。谢二心想,她也该回建康与父母团聚了。
此时,已经安然脱身的天锦一行人,正商量着回北朝的路线。
刘裕显然还不知道天锦的身份,听到朱瑾提出让他们同行时,就犹豫了起来。
恰时,采桑的出现,叫他们又改变了主意。
“你是说司马道子那个老匹夫沿途设下了伏兵,想捉拿我们去邀功?”朱瑾微微惊讶。
采桑点点头,目光落在天锦身上,“不错!恐怕公主现在还不能回北国去。”
“公主?”刘裕一愣,顺着她的目光,不解地看到天锦。
天锦虽然对这个身份已不再像从前那样排斥,却还未做好准备向刘裕坦言。不想,采桑虽然见刘裕眼生,但见他与虞美人的几位首领站在一处,说话间便没有设防。
见天锦眉宇一沉,她暗道不妙。
好在朱瑾反应极快,上前一步半边身体挡住天锦,道:“你不必多虑,我们心里有数。”
采桑连忙垂下头,悄悄松了口气,心里忍不住揣测刘裕的身份。
朱瑾又问:“是徐道长派你前来通风报信的?”
“正是。”采桑点头,眼里却有些几分迟疑。
朱瑾心中一动,目光从天锦身上扫过,落在一路上都没怎么出声的沐倾城身上,“你怎么看?”
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从谢府的事情解决之后,沐倾城就有些不太对劲。只是她的一颗都扑在天锦身上,倒是没有去多想。
她这一问,叫沐倾城恹恹抬起头来,“既然途中有伏兵,那便不回去。”
朱瑾微愣,眉头一皱,下意识看到天锦。
她这动作实在明显,叫本就有些惊疑的刘裕,心生了一股难明的异样感觉。这些的所见所闻,他不是没有感觉到不正常。
可他们明显的对他隐瞒着什么就连天锦对他也时常是欲言又止。他想问,又怕问。总之,不太妙就对了。
刘裕顺势朝天锦看去。
天锦并未注意到他们的神色,垂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自从两人得以重逢,她与刘裕几乎是形影不离。若非朱瑾阻拦,恐怕都要住在一处了。
眼下她正犹豫着是否该与虞美人旧部同去北国,又为难该如何向刘裕解释。采桑的突然出现,又叫她想起当日在司马道子府中的重重,心中郁结的同时,恨意难藏。
朱瑾过来时,她似有所察,也注意到了刘裕的视线,这才将心思收了一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