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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锦一愣,十分意外,“楚王刘交可是汉高祖刘邦的弟弟楚王刘交?”
朱瑾忙不矢点头,“正是。”
天锦的手又在桌案上叩了叩,她一直以为刘裕身世平凡普通,让朱瑾去调查,只是想替他安置好家人。却没有想到,查出来的结果,大大出人意料。不过既然是出身帝王之后,官宦世家,怎会如此贫寒?
她问:“驸马的亲人可还在?”
朱瑾犹豫了一瞬。
天锦:“莫非他已经没了亲人?”若非是孑然一身,无人帮衬,怎么沦落至此。
朱瑾道:“驸马并非没有亲人。只是”
天锦:“只是什么?”
朱瑾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掏出一卷厚厚的卷宗,“公主还是自己看吧。”
虞美人消息遍布天下,专门收罗各种消息。天锦记忆恢复之后,这只消息很快又完善了起来,只要是她想知道什么,立马就能捧上来。若非是刘裕的身份特殊,需得反复调查,朱瑾也不会这么迟才回来。
却原来,当年汉高祖刘邦封了小弟弟刘交为楚王,赐了彭城给他建都。刘交之后的刘氏有三支,分别是彭城的丛亭,绥舆和安上三里。刘裕祖上属于绥舆主这一支,倒也昌隆兴旺了好几代人。到了王莽灭西汉时,刘氏阳城的侯国被废除,绥舆的这支刘氏家族就从宗室子弟,被降为平民。
天锦看过后恍然大悟,暗道一声:难怪
见她看完,朱瑾倒了杯茶,推到她面前,继续道:“驸马先祖居于彭城,他的曾祖父为了躲避战乱,举家迁居到丹徒。历经几代,刘氏一族在丹徒已经十分有名气。据悉刘父乃是浣风楼的楼主,只可惜死于一场暗害。”
“暗害?”天锦惊讶地挑起眉梢。
朱瑾:“不错!这种江湖帮派多有争斗,刘氏在丹徒地位超然,惹了小人眼红也是在所难免。”
天锦又问:“浣风楼现在落在谁的手里?”
“在刘裕的弟弟刘道规手中。”
天锦心中一松,“他竟还有个弟弟。”
朱瑾:“是两个。驸马的生母在他出生后不仅病逝,刘父当时在仕,为郡功曹。洮阳县令萧卓十分赏识他,便将女儿萧氏嫁给他做继室,萧氏育有两子,便是驸马的弟弟。至于刘父后来何故丢官,成了浣风楼的楼主,只怕也只有刘家人知道了。”
说完,她又想到什么,“对了,驸马是在刘父死后,才离家的。”
天锦听了久久无言,她放下卷宗,没有再问下去。她生在皇室,最清楚内争暗斗的伎俩,既然刘父是被人暗害的,她少不得会多想。
她道:“既然驸马这些年不曾归家,也从未提及亲人,想必是不想本宫插手去管。既是如此,就罢了。”
朱瑾:“浣风楼也不管吗?”
天锦想了想,“派人盯着便是。”
朱瑾:“喏。”
天锦又说:“夜深了,该歇了。”
这一夜,天锦便与朱瑾一道歇在偏房。
夜里沉寂,夜色正浓。
身侧的朱瑾早撑不住倦意沉沉睡去,天锦却是辗转了许久才闭上眼,脑中盘踞的东西太多,纷纷扰扰太杂乱
第214章 取代
翌日。
天锦醒时,天已大亮。睡在隔壁的刘裕一大早已不见踪迹,她面色沉沉地用过早膳。
正想着是否该将他寻回,朱瑾推门而入,“公主,徐道长来了。”
徐道覆依旧是道士打扮,目光奇亮。他随着朱瑾进屋,恭恭敬敬朝天锦见礼。
天锦上前虚扶了一把,笑道:“先生今日前来,可是琅邪王府有好事了?”
徐道覆就势起身,神态适闲地捋了捋胡须,亦是笑道:“公主之计果然妙哉。老道依了公主的意思,暗暗帮扶元显世子得势,那元显世子看着是个混世魔王,倒也十分有手段,虽说王府还是他会稽王的,可实权却已经到了世子手中了。”
“哦?司马道子可有什么反应?”虽说这本在她意料之中,但司马元显这么快就上手了,倒是很让她惊讶。
她一面说,一面引着徐道覆坐下,朱瑾直径上前,为两人斟了茶。
徐道覆:“司马道子虽然人在建康,怕是已经知道王府里的变动。此人老谋深算,目下为止,倒是没有什么反应。”
天锦闻言略略思忖了起来。
见状,徐道覆也不言语,举袖饮了口茶,抬眼四下环视了一番。这座二进的屋宅并不大,他进门时就注意到里面很简陋。就连天锦用的书桌也是临时搭的,房四宝倒也不缺,却无一件能令人相信,这是一国公主所用之物。
不过,天锦似乎并没有打算要搬离此处的样子
这间屋子也就方寸大小,徐道覆几眼就扫完了,还不见天锦示下,只得开口问道:“公主可是觉得什么不妥?”
天锦面色淡淡的拂了拂袖,“司马道子的确是老谋深算。王恭因他而举事,又是在新皇登基之初,这种时候他敛去锋芒,韬光养晦是明智之举。你在此时帮扶司马元显上位,岂知他是不是正求之不得。”
徐道覆捧着茶杯的手一滞,“公主的意思?”
“先生觉得这对父子的关系如何?”
“形同水火。”徐道覆想也不想,脱口而答。
天锦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如果司马元显能够上书罢免了父亲,取而代之,岂不乐哉?”
“这”徐道覆心里一惊,放下了茶杯,迟疑道:“可他们毕竟是父子,元显世子会答应吗?”
天锦执起茶杯,“这就要看先生的能耐了。”
徐道覆静望了她一会儿,见她一副从容适闲的模样,眉头都皱了起来。
“元显世子也仅仅只是世子,怕只怕就算他肯这样做可若司马道子失势,因着这父子的关系,他多半也是要受到牵连的,又当如何立足朝堂?”
“砰!”天锦利索的将茶杯往桌案上一掷,“这还不简单!我便送他一个立足之功!”
徐道覆顿了下,讶道:“还请公主示下。”
天锦眸光一厉,冷然道:“想必本宫心中所想,先生也猜到了一些。本宫既然能挑动王恭起事,便也能再将他压制下去。”
徐道覆又是一惊,“公主这是要舍弃王恭?”
“从未得过,何谈舍弃?”天锦摇摇头,目光幽幽的看向外头,“王恭此人并不可用。”
就辛夷传回来的消息,那王恭自恃才能和家族地位,又成功弄死了司马道子的得力臂膀,很是洋洋得意。
如今更是对司马道子步步紧逼,趾高气昂,俨然一副胜力在握的姿态。这样的人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况且她也从未打算要将此人收于麾下。
话虽如此,徐道覆却不赞同地皱起了眉,“一旦王恭被压制下去,这局势可就变了啊。”
天锦笑道:“先生不必担心,南朝局势大定也只是暂时的。”
“可是”
徐道覆还欲再劝,却被天锦抬手制止。
“先生先回去,若有什么动作,本宫自会派人知会于你。眼下,就这么办吧。”
徐道覆便不再说话,起身告辞。如今的天锦俨然就是昔日运筹帷幄的锦公主,可是却又有那么一点不同。至于这个不同倒底是什么,他也不清楚。
只是这一计是险计,徐道覆心里七上八下,将要迈出宅门时,被追上来朱瑾给拦下来。
“徐道长留步。”
徐道覆心里正是踌躇惘然,看到她便如同看到救星似的,一时竟激动的胡须都翘了起来。
“朱瑾姑娘,你可知道公主她到底是何意?”
朱瑾笑眯眯地递了一副丹青过去。
徐道覆:“这是?”
朱瑾:“是沐首领的画像。徐道长将这画带回去,交给司马元显,告诉他王恭与北朝虞美人勾结,便能坐实这叛国的罪名。”
徐道覆:“可如此一来,元显世子就能确定公主的身份了。”
当日,天锦一行人住进司马元显的清宸院,沐倾城可是在天锦与刘裕大婚时露过脸的。
若把她画像带回去,岂不是明晃晃告诉司马元显,虞美人就在他身边?
朱瑾依旧笑眯眯的,眸子里晶晶亮亮,“道长无需担心,公主自有主张,你只要依计行事即可。”
徐道覆:“可是”
见他还在纠结,朱瑾也是十分的无奈,她摊摊手,“道长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那王恭赶着新皇登基即位之初,便揪着司马道子不放,天下人都看着呢。就算新皇懵懂,可朝臣不笨啊。司马道子这些年专权独断,早就引得群愤,这个时候必定少不了一些落井下石吧。公主此时,将王恭的这个把柄递到司马元显面前,他岂有不抓紧的道理。姑且不提昔日种种,而今公主的这份人情,他势必要欠下。先生还在迟疑什么呢?”
她这一番话,说得透彻。徐道覆恍然大悟,盘踞在心中久久不去的郁结也是一散而空。
他执起手中画卷,往自个儿头上一敲,“是我糊涂,糊涂啊!”
朱瑾笑得花枝乱颤,水汪汪的大眼有趣地盯着他看,表情灵动狡黠。
“依我看道长是思虑过多,时时都在挂心公主安危才是。不过你不必担心,但凡有我朱瑾在,就不会让公主再出意外。”
第215章 请帖
送走徐道覆,朱瑾正欲转身,忽尔听到身边一道清脆的男声。
“请问,这里可是刘宅?”
寻声望去,对方是个小厮打扮,身材中等偏瘦,放在人群里难以分辨,唯有一双眼黑黑亮亮,透着几分机敏。
“你是何人?”
那小厮朝她恭敬行礼,“小人在谢府当差,奉了我家姑娘的话,特来送请帖。”
“谢府?”朱瑾眼里微微一闪,双眸瞬间眯了起来,“你把话清楚,是哪个谢府?”
“是谢琰将军府上。”
谢琰!果然是他!
岂有此理,那混蛋还有完没完!
朱瑾越想越生气,抓过那道帖子,恶狠狠地摔在地上。
“回去告诉谢琰,莫要一味纠缠,否则别怪姑奶奶不客气!”
小厮显然是没料到她说变脸就变脸,一时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