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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怕吃苦，只要是小玉姐姐的命令，我无条件服从”
天锦面色沉，目光骤然冰冷，韩优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收住：“我我是说我从来都听小玉姐姐的话。”
“好了。”天锦拍拍韩优的肩膀，她不想对着少年太苛刻，毕竟是看着他长大的。他自小见到她就是口个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总喜欢跟着她屁股后面打转，人又难得的纯良，不免惹得天锦对他比亲弟弟还偏爱些。
“傍晚的时候到后院来找我，姐姐看看你剑法进步了没有。”
看天锦没有责备他，韩优瞬间又乐开了花：“好耶，如果我能打掉姐姐的剑，你就带我去前线。”
天锦扬了扬眉，爽快的点了点头，“好，言为定。”
“耶。”韩优蹦三尺高，乐哈哈的跑出院子，媛媛路跟着也跑了出去。
韩老爷面路忧愁之色，但碍于云殊在场又欲言而止。
云殊见状也知趣的行了礼：“那我先回屋了。”
天锦点了点头，目送着他离去。关于他的背景，不管是去哪，只要是转身，她都不愿看到。
人都走空后，韩老爷连忙赔礼道歉，“小儿鲁莽，言行有失，还望公主见谅。”
“你也别叫我公主了，叫我小玉吧。”
弄玉是天锦行动在外的化名，然而私下里，虞美人内部还是称她为锦公主或者主人。
可能是云殊在的缘由，锦公主似乎极为在意这个名字的存在。
“有事吗”天锦问。
韩老爷恭敬道：“朱瑾和辛夷得到消息都已经回来了，她们在等下步指示。另外，撤回的阿静安置在哪”
第287章 伤情（1）
却说刘裕，从议事堂出来后，跨上匹快马，直奔城楼。丹徒的墙并不算，城门之上虽设有箭楼，可面对前来挑衅的飞骑军，便显得摇摇欲坠。
那孙恩扯着缰绳，身着厚重的铠甲坐于马背之上。离得又远，让人看不清面容。
刘裕爬上墙城，便看到城楼之下数丈远的地方，黑白，正于两军之前交手，缠打在起。
他的目光紧盯着那边纤瘦黑影，手掌不自觉地扶紧了。
对战的两人，身手皆是十分的敏捷。只是以他的位置看过去，恰能清楚地看到，那身着黑衣的女子，动作间稍显生涩，不如对方熟练。好几次，都差点被对方的长枪挑下战马。
看得他的心眼都提了起来。
北朝锦公主战无不胜的事迹他是听说过的，只是从未亲眼见过天锦手握长枪，披甲上阵。
他心里正觉得奇怪，便听到耳边阵惊呼。他忙不迭抬眼望去，就看到刚才还处于劣势的女子，个仰身错开对方戳过来的武器，反手就将手中的长枪捅向对方的腰腹。
对方显然是轻敌了，避让不急，顿时吃了亏。女子趁胜，不等翻身而身，便以又腿夹马追击。她似乎找到了诀窍，长枪在手里越发灵活起来。
对方的战马被她逼近的气势所慑，已乱了脚步，不肯上前迎敌。下瞬，便对怼了下去。
远立城墙的刘裕看到这幕，不由松了口气。他身边的卫兵，欢呼了起来。
黑衣女子得胜，调转马头，快速奔回。
刘裕方才看清，原来那黑衣女子并非是他以为的天锦，而是小师妹程玉莹。
脱去红艳罗裙的程玉莹，换上了袭肃然的劲装，毅然应战，旗开得胜，顿时让士气大涨。
就在程玉莹策马奔回时，对方已派人将那落马败北之人掺扶了回列。却犹不死心地放声大喊：
“对面的人听着，你们浣风楼楼主已投靠我们孙将军，刚才那战，不过是我们有意谦让，以表诚意。识相的就立即打开城门，迎我飞骑军进城”
此话出立即引得后面阵动荡。刘裕抿紧双唇，死死盯着那飘荡在远处的旗帜。
程玉莹已经快步爬上城墙，闻言便是破口大骂，“派胡言，我浣风楼清清白白，何时与乃尔小人为伍”
话落似乎这才注意到立于城墙上的刘裕，脸色不由僵。
刘裕闻声转身，面对这样冷峻的小师妹，时竟不知该说什么了。昨日寿宴上的尴尬，仿佛在此时延续，空气间也蔓延股说不出道不明的纠结。
好半响，刘裕才轻声开口，“你太冲动了，容易上他们的当。”
程玉莹飞快移放在他身上的视线，撇眼看向远方，硬气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师兄不必担心。”
她喊的是师兄，不再是裕师兄。
其间的疏离，两人心知肚明。
刘裕更尴尬了，从小他就当她当作妹妹看待，父母的确是提过希望两人日后能结成连理。只是当时少不经事时，他也未曾想过这“结成连理”意味什么。
他直以为，程玉莹心中定也是将自己当成亲哥哥样。未曾想，五年过去，许多的事情便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般模样。
他沉默了半响，再次开口，“玉莹，我心里”
“师兄不必说，我都明白。我知道你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是那位天锦姑娘。她长得可真美，恭喜师兄了。”
程玉莹也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对他说出恭喜。话出口，颗心空落落了，他的目光让她异常的难受，浑身都不太自在。
“诚如师兄说的，我方才的确是冲动了，差点就着了对方的道，这便回去向师娘请罪。”
说罢，她也不等他的应答，快速转身，狼狈而去。
被留在城墙上的刘裕，幽幽叹了口气。
孙恩前来挑衅，首战便败，必然不会罢休。为防他发起第二次的挑战，刘裕并未离去。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对方喊话后，突然就撤军后退，不再进犯。尽管如此，刘裕却不敢大意。
不曾想到，仅过夜了，流言便四起。
城内人心惶惶，都在议论着，浣风楼是和叛军是伙的，迟早是要里应外合吞了丹徒。甚至叛军领将还答应事成之后，便将丹徒归划给浣风楼，让这浣风楼成为方霸主。
这样的盟约，被传得有鼻有眼，其间的细节更是有依有据，让人不得不信。
对此，浣风楼反常态，保持缄默，并未出面澄清。
没多久，消息就传到了建康。
收到消息后的司马元显，勃然大恼。立即下令谢琰不必再犹豫，领兵剿灭浣风楼，讨伐孙恩。
然而这个时候，谢琰却收到了封匿名书信。
虽未署名，可他还是眼看出了这信出至何人之手。
是夜，星疏月淡。
朱瑾脚步匆匆地穿廊而过，在颗长势茂盛的桂树之下，找到了天锦。
“公主。”
今晚无风，气温格外的沉闷，隐约的似乎将有场大雨的样子。此时的天锦，在屋中坐不住，想到外头贪贪凉，可惜效果不佳。
见朱瑾过来，便问：“如何”
“果然如公主所料，那孙恩狡猾的很，他面与我们虚与委蛇，面又与刘该暗中来往。此人行事格外小心，甚至是避开了虞美人的眼视。若非公主提醒，又有关三爷亲自蹲守，说不定咱们就被坑了。”
天锦似乎点都不意料。
外头流言四起，浣风楼不是没有派人平息。只是每每这个时候都会受到些或大或小的阻碍罢了。天锦从不相信世上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定是有人暗中捣鬼。
只是这个人竟是刘该。
得知真相，她有些惊讶，却也并不意外。
说起来刘该虽然手握这浣风楼的大权，可真正的楼主却依旧还是刘道规。现如今，萧氏对他戒备，刘道规身边又有刘裕协助。
而她时不时的也会给刘该使个绊子，以方便刘裕行事。此人吃了几次亏，自然是要另寻它法的。孙恩，就是个很好的突破点。
第288章 伤情（2）
“公主，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朱瑾问。
自淝水战，虞美人已蛰伏太久。问话时，朱瑾心里隐隐兴奋，这或许便是他们要大施拳脚的时候了。
岂料，天锦话题转，“荆州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朱瑾愣，反应慢了半拍，才道：“倾城已经在路上了，不日便到。”
天锦点点头，“这几日，你让关三爷暗中保护刘道规。”
“如此来，公主身边不就没人了”朱瑾很是不能理解。即便那刘道规是驸马的兄弟，对她来言，天锦的安全才最重要的。
更何况浣风楼最终会如何，她点都不关心。事实上，她还嫌不够乱，恨不能再添两笔。
就在朱瑾打算劝天锦改变主意的时候，刘裕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天锦身边为什么就没人了我不是人吗”
朱瑾顿时没有声音。
天锦便朝她使了个眼色。
朱瑾满怀顾虑地退了下去。
“你们在说什么”刘裕上前，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顺手拿起她放在案上的蒲扇，替她打着风。
天气着实又沉又闷，这手起的风，也丝毫的让人感觉不到丝凉意。刘裕扇了几下，非但不解热，还出了汗。
他皱着眉，又将蒲扇丢回案上。
“那孙恩”他目光顿，便见天锦举目看了过来。
近来，天锦对他是爱理不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上回在寿宴上发生的时候。他处理不善，将自己陷入尴尬地境。
小师妹待他不像从前那般亲近，天锦也避不见他。
要知道浣风楼如今正在风口浪尖上，阿则遇事完全没有主见，这里里外外都得有他看着，才不至于叫叔父占到便宜。
好在，浣风楼里的人也不全然都信任刘该，至少曾经那些追随他父亲的旧人，是忠心无比的。只是这几年，阿则自身难保，哪敌得过刘该的强势，这些忠心的人便渐渐地被夺了权。
他如今建议阿则重新启用他们，与刘该据理力争，花了不少心思。
老实说，他很累。
心力交瘁。
他已经有好几日不曾与她好好说过话了。
今夜好不容易得了空，寻了过来，却让他发现，她似乎在秘密的筹谋着什么。朱瑾看到他，神色便不对，话也不往下说了，深叫他怀疑。
“还在生气”他放弃了追究，改了口。
天锦目光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