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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们远离山峰的刹那,原本欢快的琴音,逐渐变得哀婉,仿佛在奏着一曲悲歌。
殇人心魄。
紫袍男人依旧端坐在凌乱的地面,面色苍白,眸光失色,他弹着琴弦的十指,鲜血丝丝逸出指尖,渐染红了紫琴,却莞自不自知,他只是弹着,只是奏着,自己甚至都开始不知道自己在弹什么。
“对不起,我爱你。”
“对不起,我只是爱你。”
“对不起,我不能爱你。”
他轻声的呢喃,恍若一种无意识的梦呓,更恍若永远都说不出口的情愫。
疼痛,蔓延在心口,如鲜血哗哗流出的声响,每一寸呼吸仿佛也窒息的疼。
眼神,绝望的空洞,萦绕而上。
泪珠,黯然划过脸颊,一滴滴的坠落于地,绽起水花,消无声息。
月色清婉,琴音凄迷,金茗急冲冲的奔到山顶之时,印入瞳孔的景象,让她整个人彻底呆住了,只见男人就坐在那里,晚风吹拂过了他的墨发,在风中丝丝飘摇,他不断弹奏着,十指满是鲜血,脸色苍白如纸,一颗颗的泪珠,晶莹剔透中已带着一丝的红意,他却仿佛一点都不知道,眼神是那么的空洞,那么的暗淡,所有的光华尽散,这样的他,她从未见过。
她心口莫名发堵,缓缓走近男人,试着唤了一声,“夜心?”
她的呼唤注定得不到回答,他似乎一点都不知道的她到来,他持续的弹奏,持续的流泪,持续的呢喃,呢喃的话语,愈来愈小,几乎甚至都模糊了,她听不太真切,但这样他,她一时间有点不敢去碰他,她只好压低了声音道:“夜心,我是茗儿,你看看我好不好?如果有什么事,跟我说说,我会像以前一般帮你的,你应该知道对吗?”
她尽量的温和,尽量的不去惊他,他的情况,实在太让她难安了,她怕自己惊扰他后,会出现什么意外,他这种情况,就好像整个思维已经被冻结,唯剩下一种无意识的所为,加上他好像受了很重的伤,她太过的话,搞不好就会造成不可收拾的后果,所以她不敢大声,也不敢过之。
她希望把他的意识给唤回来,只是她的话语,完全无用,男人依然我行我素,视若无睹。
男人眼中流出的泪水,红意愈发的浓沉,逐渐的已不是泪了,更像是鲜血,格外的刺人心田。
金茗眸瞳忍不住通红了起来,她是既心疼又担心。
她一直都爱着他,爱他爱得疯狂,她很坏,但从来都不会伤害他。
她自从被一个男人从神秘地带出来之后,她的心还是如初,她原本早就想来寻他,但那个男人太强大了,她出不了那个地方,直到今天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不是想通了,竟然放了她出来,还告诉了她魔夜心在这里,甚至把她亲自带了过来。
她在山下听到他疗伤的琴音,她就知道他应该受伤了,却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看到如此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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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谁伤了谁?
他竟然在哭,哭到泪水流尽,也不自知,哭到鲜血流溢,还是浑然不觉。
她真的不明白究竟要伤到何等地步,才能让素来风华绝代的他,变成这个样子?
究竟谁能伤他到这个地步?
究竟是谁?
思绪转动着,心灵徒然灵光一闪,金茗忽然想起了夜连城,好像自从夜连城出现后,她的夜心就愈来愈不正常了,难道今天的一切都是她干的?她不单重伤了他的身,还重伤了他的心?所以才他如此的心如死灰,如此的绝望?
愈想金茗脸色愈发阴沉,一抹杀机浮过冷眸,她蓦然转身就欲下山,但突地又停了下来。
凝望过男人的面容,她终是强压下了怒火,她没法丢下他一人离去。
她思忖了下,坐到了他身旁,不敢去惊他,就像梦游一样,你突然惊扰对方,会出事的,他的情况虽然不同,也差不了多少,若是突然触动了他那根弦,说不一定就会令他命丧黄泉。
她不敢拿他的性命去赌博,只能陪伴着他,静等他的疲累,眼底却免不得有些担心。
时间缓缓流逝,山峰寂静无声,久久地,久久地,他的弹奏终于减缓了下来,声音也小了许多,就好像体力已经达到了一个极致,金茗的心也同时提到嗓子眼,徒然见他手臂落下来,身躯偏倒而去,她快速的接住了他,此时的心,才算落回了原位,赶紧的开始查看他的伤势。
愈查,她的面色愈沉,以他的情况,若是再耽搁片刻,恐怕不惊扰他,也回天乏术了。
她不敢再停滞,扶正他后,手掌抵住了他的后背,冷贵的容颜一片沉着。
她的功力快速渡入了他的体内,良久之后,她总算吐出了一口浊气,轻撤回了手,脸色自然也苍白了几分,然而眼神却更加的杀机四溢,她咬牙切齿的迸出了一句话,“夜连城,你竟敢这么伤他,我一定会找你算账。”
沉着怒火,她快速的收了他的紫琴,搀扶着他往山下而去,他还需要更好的治疗。
夜色朦胧,连城房间中,夙玥请来大夫诊查之后,一直悬着的心,彻底的落回了原地。
一群人的担忧,也同时散了开去。
方泽狠狠的拍了拍胸脯,此时也笑了,“还好还好,只是动了胎气,我就说嘛,恩人福大命大,怎么可能会有事,不过恩人啊,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动了胎气?不应该才对啊?”
“是啊城城,你怎么回事?你们这么晚了跑哪里去了?”夜淳对此也很疑惑,他们先前只是听到匆匆的脚步,然后出来看才知道夙玥请了大夫来看连城,对于两人到底发生了事,还真没人清楚。
“她需要休息。”
两人谁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夙玥半敛眼眸,轻吐出了一句话,直白的下了逐客令。
方泽本来还想问什么,虞老和池老快速的一左一右夹着他出了门,弄得方泽郁闷不已。
夜淳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只嘱咐了一句,也离开了,然后是诸葛迁等人,陆续而散。
“亲亲。”
一道奶气的声音袅袅传来,连城转眸间,只见趴在床边的宝宝,眉心一片担忧,她眼底柔软了些,伸手抚摸她头,笑道:“娘亲没事了,乖,早点回去休息。”
“真没事吗?”
宝宝皱起小眉头,定定的看连城,还是很担心,她已经从秋恒玉那里明白了,动胎气的意思,就是小弟弟和小妹妹出了事,出了事就不能再出生了,尽管大家都说没事,她还是有点小不放心。
连城被宝宝这副忧虑的样子给逗乐了,她撑起身依在床头,伸手抱了她过来。
她跟她说好多,这才把宝宝的担心给散了开去,宝宝终是暂时放心了,却还是忍不住道:“亲亲,你就别乱走了好不好,还有爹爹,你也保护好亲亲啊,要是小弟弟和小妹妹出了事,宝宝会难过的,真的会很难过很难过的。”
说到最后,宝宝加重了声音,音色虽然稚嫩,但语气却是很认真。
两父母对视,心头不禁失笑,他们真没想自己夫妇有一天会被女儿教育。
这丫头……
“好了,回房去,你娘亲我会照顾好,行了吧?”
“那爹爹要记得一定要小心哦,亲亲也是。”
“嗯。”
两父母分外无奈,但更多的还是心暖,宝宝哪怕不是他们亲生女儿,却更胜。
北辰艳欲言又止,眸光很是复杂。
连城见得只剩下她一人,怎能不知道她的心绪?
她浅笑了一声,道:“大姐其实不必自责,我还要感谢你告诉我,不然……”
后话,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夙玥微微握紧她的手,颔首道:“大姐回去吧,无碍的。”
北辰艳微微点了点头,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也想不到自己才来不久,就差点让别人出了这么大的事,幸好连城和孩子都没问题,否则她不单没脸见自己弟弟,连祖宗都没脸见了,还好没事啊,她自责中也算是松了一大口气,很是庆幸。
北辰艳的身影逐渐没入了夜色中。
房门关闭,灯火摇曳,夙玥褪去了外衣,侧躺而下,温柔的把连城拢入了怀中,现下无人,眼底也免不得多了份嗔怪,道:“城儿,你真不该来,要是你和孩子有什么事,我都不知道……”
“不准乱说,这不没事吗?”连城微嗔道,轻捂住了他的嘴唇,但话虽如此,心头还是有些余惊未去,她知道夙玥有多么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如果孩子真的没了,她一定会自责死的,幸好她有梦魔在手,梦魔这段时间也恢复不少修为,这才得以让受伤的魔夜心失神片刻,不然后果还真没法想象,只是,她真不后悔过去,她懊悔的是自己的生气,自己的怒火,实在不应该为魔夜心而大动肝火。
她头靠往他的胸膛,找到了舒服位置,道:“说实话,这一趟不算坏。”
这一趟真不算坏,她若是没去,哪能知道魔夜心是那样的人?哪能看得清他的阴谋?
这是祸,也是福。
他们现在划清界限也好,至少夙玥不用再为难,更不用再因为她而压抑心中的仇恨,该报的都去报吧,该如何就如何吧,她已经不想再管,就当做一切只是梦一场,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过情义,也从来就没有过恩情,他们就此桥归桥,路归路,他走他的桥,她过她的道,互不相欠。
她心绪愈发平静了些。
“对了玥玥,你修为应该是用秘法强行提升的吧?真的没问题吗?”
“我大姐有样宝贝,能消除大部分的后患,最后修养一段日子就行了。”
若非有他大姐在,若非他大姐有那种宝贝,他还真不敢轻易动用这种秘法。
这种秘法那可是后患无穷的,说是伤敌三千自损八百也不为过,说不得他的修为就会因此而停滞不前,永远无法再进阶,他怎会真傻到为了杀一个魔夜心,而自损到那个程度,他还要留着足够的力量保护于她和孩子呢。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只是……
他深凝过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