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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已经无恙后,章嫂他们对我再三感谢,还给了我一些钱,随后便陆续离去了。
而我带着这种庸人自扰的心情,也关灯睡去。
这一晚,除了感冒与伤口牵痛外,也算一夜好眠。等我醒来时,时间已经到了上午九点,我伸出手摸索着想去床头拿衣服,却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我感觉有些不大对,下意识睁开了眼,却愕然发现在我的床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京剧木偶!
这只京剧木偶画着一个黑白条纹的脸谱,黑色的额头上印着一个白色的弯月,这只木偶就这么看着我,害得我一个哆嗦。
我整个人立即从床上跳了起来,被这只木偶吓得不轻。
怎么回事?这新木村的木偶昨天都不是被烧掉了吗?怎么我房间里面会突然多出了一个?而且它是怎么跑到我屋子里来的?
我的心里没来由地害怕了起来,降魔杵被我下意识地拿在了手上。
可过了好一会,这个木偶没有任何的动静,它好像真的只是一个死物一样,并没有像我料想中一样,突然化身成厉鬼朝我扑过来。
我松了口气,可心脏却是剧烈跳动个不停,毕竟这木偶无缘无故出现在我屋子里,我可不认为是什么好事。
我拿起了这个木偶,正准备将它丢进火炉里烧掉,可在木偶的旁边,我却发现了一封信函,信封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字:杜明亲启。
这信……是给我的?谁写来的?
我被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弄得心慌意乱,随即把信函给拆开了。
信件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寥寥十几个字:今晚来剧院看戏,你不来,全村人都得死!
除了这封信外,在这信封中,还有一张剧院的门票。
星沙京剧院——《包拯斩庞太师》,方中正老先生倾情出演。
看完了信件以及这张门票后,我整个人立即懵了。
真的是想什么就给我来什么,我怎么也没想到,昨天我才问完关于方中正的消息,今天早上,这木偶跟他剧院门票竟然就直接出现在了我的家,而我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这些是怎么进的屋子!
我不来,全村人都得死!这全村人不用说就是指的新木村。
我不敢怀疑这是某些人的恶作剧,我也不敢质疑这句话的真假,我只知道,我的麻烦找上门来了!
我的心里惶恐不已,思绪也是一片杂乱。
看着这封信,对于上面说的要我今晚去看戏,我到底去还是不去?
如果我去了,还有没有命活着离开?如果我不去,新木村的人是否真如信上所说的,都会一一死去?我的内心矛盾不已,不知道该如何决定。
而在这个时候,周世恭听到了我屋子里的动静,敲开了门。
俩侄子死了,周世恭又大病了一场,身体一下子瘦了一大圈。当看到床头的那个木偶,以及惊愣地看着手里的信的我时,他布满血丝的双眼里流露出一丝愕然。
“这……怎么回事?”周世恭惶恐问道。
对此,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索性将信交给了周世恭。
看完信后,周世恭的瞳孔一阵紧缩,嘴唇触动喃喃说道:“方中正!方中正……果然是这个老畜生,果然是他!他杀了我俩侄子,他要赔命!”
说完,周世恭一把拿起了那张门票,踉踉跄跄地朝着屋子外走去。
“喂,恭叔你去哪里?你别干糊涂事啊!”
见周世恭出了门,我一阵担忧,连忙穿上衣服跟了上去。
当我跑出去时,我看到周世恭已经摇响了停在门口的拖拉机,他把一杆土制手枪和着门票塞进了怀里,随后拉动了车栓。
看到这一幕,我不用猜也知道,周世恭是打算去星沙京剧院找方中正报仇。
我使劲地劝说着周世恭,要他别冲动,可周世恭对我的话充耳未闻,反而踩下油门就要离开。
我虽然百般不愿意前去,可因为放心不下他的安全,无奈下只好跟着他一起上了车。m。。
第六十章 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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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沙县是这一带一个不大不小的老县城,城里的建筑都保留着一股浓厚的八九十年代气息,水泥刷漆的房子高一栋矮一栋杂乱地杵在马路旁,许多地方的十字路口坏掉还没来得及修好,可索性来往的车辆较少,并没有多少交通事故发生。
周世恭开着拖拉机载着我从新木村来到星沙县,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等到晚上六七点种的时候,他才在一座剧院门口停下。
星沙京剧院……
和门票上的名字一模一样,看来这就是我和周世恭要来的地方了。
随着时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十几年来一座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新生的一代都开始了快节奏的生活,一心扑在了赚钱养家上,那些老祖宗传承下来的许多艺术与手艺也逐渐断了代,有如木偶戏,有如京剧。这些东西在繁华的大城市里已经鲜有看到,不过在那些发展较慢的小城小镇里还是完好的保存了下来。
“恭叔,我修道才几个月,那个方中正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木偶放到我的屋子里来,他一定是有道行的,我不确定我能打得过他,也不确定能否保护得了你,要不咱们现在还是走吧!”
看着周世恭就要往这京剧院里面走,我拉住了他,很是担心的朝他说道。
毕竟我只是一个刚满十八岁涉世未深的小伙子,对于这种未知而且危险的东西,我总觉得还是避而远之为好。
可是,周世恭却并不肯听我的劝导,他将自己的土制手枪藏好,冲我摇了摇头:“方中正让冯松的鬼魂害死了我的俩侄子,我这辈子已经没有奔头了,我如果报不了仇,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说着,周世恭走上了台阶,同时还不忘朝我说了一句:“杜明,你是个好心的孩子,你帮我们村子的已经够多了,这件事情其实和你没什么关系,你要是想走就走吧!”
不用周世恭说,我现在自然是巴不得想要走,可我如果走了那么他该怎么办?
想到这儿,我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索性硬着头皮跟着周世恭一同走进了京剧院。
此时时间是晚上七点半,距离唱戏开始还有半个小时,而戏院的看席上早已未满为患,可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四十岁以上的中老年人,像我这种年轻小伙子倒也成了戏院里一幕别样的风景。
这个与我素未谋面的方中正,似乎很给我面子,他给我的那张门票,竟然可以让我同时带多个人来,与此同时,我和周世恭的席位位于戏台的最前头,是一个独立的方桌座位,当我和周世恭过来时,一旁的工作人员还给我们备上了茶点,甚至还有一瓶二窝头。
“这方中正对他的仇人想不到还是挺客气的啊!”
我把玩着那张戏院门票,才发现我所坐的这个席位,竟然是整个戏院里最贵的同时也是视角最好的一个,也就是传说中的vip席。
可是,周世恭无动于衷,他摸了摸怀里的土制手枪,狠狠地给自己灌了一口酒,让我转移注意力的话儿落成了尴尬。
我索性不再说话,不一会,戏台的帷幕拉开,一阵锣鼓笙箫声从戏台的两侧响起——好戏开始了!
如门票上所介绍的一般,首先开始的是《包公斩国舅》这一戏剧。
戏台上,此时摆放着一张古代县官升堂的公案,在敲锣打鼓的伴奏声里,一个身穿龙踏祥云的黑色官袍,脸绘黑白条纹半月儿戴有长须的戏子从戏台后面走了上来,随后这名戏子抚起长须,带着一口周正的四工腔开唱了起来,而戏台下,立即传来了观众们的一阵叫好声。
“恭叔,台上的这个黑脸包公,就是方中正吗?”
我指着这个舞台上的戏子,朝一旁的周世恭问道。如果我没有记错,这部戏方中正可是主演的。
周世恭点点头,此时他一眼不眨地死死地盯着台上那个扮演包公的人。
我本以为周世恭会直接跳上台,把这个还没来得及斩国舅的包公一枪给崩了,以至于看向他时我倍加警惕,生怕他一不小心捅出大篓子来。
可是,周世恭脸色的皮肉抽了抽,并没有将手探进怀里的意思,而是继续冷沉着脸看着戏,或许他也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吧。
在我小的时候,经常会有一些戏班子到村子里来唱戏,而我也没少陪着父母他们看。
只不过,我看的只是热闹而已,而关于戏剧里的不同唱腔,不同角色,不同脸谱所代表的不同意义,我都是一知半解,属于典型的门外汉。
观众们的叫好声不断响起,台上的戏剧也许很精彩,可我看的依然只是热闹,而心里却心事重重。因为我不知道,在这热闹过后,等待着我和周世恭的,究竟会是什么。
叫好声与掌声在抬下不断传来,在虎头铡被搬上戏台的那一瞬间更是达到了高潮,而随着虎头铡落下,这曲《包公斩国舅》的戏剧也终于迎来了尾声。
戏台上的人员与道具陆续撤去,唯有饰演包公的方中正依然留在台上,他的长袖拂过了脸,原本的包公脸一下子变成了关公脸。
这是今天这场戏剧的第二场节目:变脸。
不得不说,这方中正在戏曲方面的造诣确实非常精深,我虽然不懂戏曲,但对变脸却从小非常好奇,甚至听说变脸这门技巧还是属于国家机密级别的。
而这方中正,竟是在不过半分钟的时间里,就连着变了二十多次脸,并且每变一次,他身上的衣服饰物也同样发生改变。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此行的目的,我都差点为他鼓掌叫好。
除了包公斩国舅和变脸外,戏院还有一台木偶戏,只不过木偶戏并非由方中正登场,变脸结束后,他便回了后台化妆间。
就在方中正进入化妆间的同时,周世恭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着里面走去,我生怕他会有什么意外,也紧跟了上去。
化妆间是不可以随便进入的,当我们来到门口时,立即被工作人员给拦了下来。可方中正只是看了我们一眼,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