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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被姜寒玉算计,叫姜寒玉爬上了他的床榻。
也因此造成了柔儿对他的误会。
他那夜酩酊大醉,哪有力气对姜寒玉做些什么?只是后来那个孩子的意外到来,却逼得他不得不认!
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他始终不解当年那晚的事情。
只可惜,这种事情连查都无处查起。
加上柔儿的死,他心死神伤,若不是膝下还有他和柔儿一同孕育的一双儿女,他早便随着她,撒手人寰了。
屋里气氛沉闷。两人却都没有发现,窗角处有人悄然离开。
待离开云想容屋子老远之后,姜寒玉这才扶着一旁的柱子低低的喘息几声。
她面上全是怒意和怨气,浓得叫人惊骇。
那个贱人,便是死了,也依旧牢牢占据着云轩的心。
想她姜寒玉这十几年来日日夜夜守着这相府,守着云轩,但是却换不来他半点的和颜悦色,换不来他的一抹淡笑,她如何甘心?
方才本想着云轩今日在御书房跪了许久,来寻他,好帮他处理一番脚上的肿胀。
却不想竟会听到这番话。
姜寒玉沉着脸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独自坐在榻上,越想越气。
想当初,她对云轩一见倾心,本来也没敢奢望,谁知道皇后竟然将她赐给了云轩。
她满心欢喜的嫁过来,却不想,等待她的是云轩和柔芙的双宿双栖。
她便只能日复一日的待在自己的院子里,看着院中花开花落,独自凋零。
后来她按捺不住出了手,却不想他的意志竟那般强,没有丝毫要碰她的意思。
她只能下了重药,将他彻底迷晕。
但是晕倒是晕了,这人都彻底晕了,还能做些什么?
无奈之下,她只能叫人脱了云轩的衣服,做出一副醉酒后做出与她同房的模样。
本以为云轩醒来之后看都如此木已成舟便会将就着与她在一块,却没想到那日之后,云轩再也没有拿正眼瞧过她一眼。
想到方才自己偷听到了,这些年他一直惦记着那个死人,倒是自己这个活生生活在他身边的,他不屑一顾。
心里蓦然被怨恨控制。
第二天,云轩不在府里。
“云轩,既然你不仁,便不要怪我不义。”姜寒玉想了一夜,越想越不是滋味,冷声说着,去一旁取了纸笔,写下一张小条,然后找到了自己一直喂养的信鸽,将纸条系好,鸽子便飞走了。
姜寒玉站在原地,面无表情。
镇南王府,霍琛书房。
霍琛坐在书桌后面,手上拿着两块玉,细细摩擦着,神情淡漠而疏远。
仔细看去便能看出,霍琛手上的玉,正是蒋青从蒋国公那里拿了,送给周牧的。
这两块玉,他很小的时候见过,一块在他母亲身上,后来给了他,另一块却是在他父亲的身上,随着父亲的战死沙场而消失无踪。
他苦寻了多年无果,却不曾想会在云想容那里发现。
尤其此物是从蒋国公府流出来的,便更加证明了他初时的猜想,父亲当年的死,并非战死那么简单。
如今他循着蛛丝马迹追踪了多日,却无所获。着实有些头痛。
霍琛收好玉佩站起身,离开了书房。
在镇南王府一阵穿梭,他来到了鸿雁阁外。
此处显得很是幽静。
霍琛走了进去。
“小王爷,你来看夫人啦。”院子里洒扫的是个约莫四五十岁的妇人,看到霍琛赶忙行礼。
“金姨不必多礼。我母亲这些日子可还好?”霍琛问。
“还好。依旧是老样子,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金姨说。
她自霍琛的母亲进门后便一直跟在霍琛的母亲身边照料的老人,二十多年前那场大战之后,霍琛的父亲战死,霍琛的母亲得到消息之后也当时便昏了过去,而后数年,一直郁郁寡欢,到了后来,便是一直疯疯癫癫,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我进去看看。金姨忙吧。”霍琛说着,进了一间屋子。
屋里拉着帘子,四处昏暗,霍琛不悦的皱了皱眉,上前拉开了窗帘,外头的阳光照射进来,将整个房间里的阴冷都照散了,带来一股暖意。
“是谁?是羽哥么?”里间传来一道惊喜的嗓音,然后便见一个妇人从里头快步迎了出来。
那是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夫人,看容颜年轻时是极美的,只是此刻看着却是脸色苍白,不修边幅。
目光直直的看着霍琛,眼中流露出些许陌生和疑惑来。
霍琛知道,她此刻这番模样,不是金姨有意苛待不肯好好照顾,多半是她疯起来,又不让人靠近了。
“母亲,儿子来看你了。”霍琛说了一声,然后上前牵住她的手,道:“母亲,儿子给您束发。”
若兰倒是没有多大的抗拒,只是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上许多的年轻人,他叫自己母亲?
“我,我什么时候竟然有了一个你这般大的孩子了?”若兰奇怪的问。
“母亲,我已经二十五了。”霍琛平静的说着。
修长的大手熟练的给若兰挽着头发。
他每回过来,若兰有时肯让他亲近,有时却极为排斥,而她每当愿意让霍琛靠近的时候,霍琛总会给她束发,倒是练出一手好手艺来。
“哦。”若兰迷糊的点头。
见她神情还好,霍琛试探着问:“母亲可还记得当年和父亲相识的场景?”
“记得,自然是记得的。”若兰顿时笑了,开始细细叙说曾经的事情。
虽然话语有些乱而散,但看得出她将那些过往铭刻在骨子里。
不然也不能神智错乱之后,唯独对和霍琛父亲的事情记得极为清楚。
倾听了好一会儿,霍琛才轻声道:“母亲当年和父亲可有什么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若兰眨眼,显得有些困惑。
想了好一会儿,却依旧迷迷糊糊的说着定情信物几个字。
霍琛有些失望,正想让她别想了,她却猛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
“定情信物,有的哦。那是一对玉佩,我一个,羽哥一个。对,就是这个。”若兰猛然笑了,开心得像是个孩子似的。
霍琛心里一跳,正想再问,却见若兰猛然瞪大眼睛。
“对啊。玉佩,我的玉佩去哪里了?”她有些困惑,不住的嘀咕着玉佩两个字,在屋里来来回回的翻找着。
霍琛面无表情的看着,心里又是酸涩,又是难过。
他七岁那年,他的生母却用一副狠辣的模样对着他,要杀他,还说便是以后再不生养,也不想要他这个儿子。
稚子年幼,不明所以。
后来是父亲得了小心匆匆赶回来,救下了他。
父亲告诉他,是因为父亲做错了事情,母亲怨父亲,才会迁怒他。
当时他问父亲做错了什么,父亲那时的表情很奇怪,后来才说,等他成年了,便告诉他。
可是不等他成年,父亲却战死了。
而如今,看着母亲即便忘了一切,却总能记着关于父亲的事情,他却对她委实恨不起来。
罢了,他怎么会想从母亲这里得到线索呢。
“母亲,儿子走了,改日有空再来看您!”霍琛对着依旧不断翻找,理都没有理他的若兰说了一句。
霍琛转身的时候,步子显得有些沉。
一个曾经想要杀他的生母,如今疯疯癫癫,他爱不起,恨不得,一个曾经对他呵护备至的生父,却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他深觉父亲的死有蹊跷,却因当年线索甚少,无处查起。
霍琛显得有些迷茫。
就在他方才走出数步之时,若兰却猛然发出一声低低的叫声,“哈哈,找到了。”
声音里满含惊喜。
霍琛不可置信。猛然回头。
玉佩明明在他手上,怎么可能被母亲找到。
却见母亲匆匆跑到他的身边,将一块东西塞到他的怀里,小心的四处张望,然后才凑到他的耳边。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说得极轻,好像生怕被人知晓似的。
“这个便是我和羽哥的定情信物,你可要收好,交给你父亲,这可是用来调兵遣将的兵符,千万别弄丢了。”
然而这话在霍琛的脑海中,却像是炸开了锅似的,一阵哔啵乱响。
玉佩,竟然是兵符?
他猛然伸手抓着母亲的肩膀,艰涩的质问:“母亲,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许是他手中的力道太大,许是他的表情太过难看狰狞,若兰被吓到了。
她怔怔的看着霍琛,看着他猩红的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猛然“啊”的一下尖叫出声。
她激动的甩开霍琛的手,尖叫着跑开:“坏人,走开,滚,我就是死也不会说的,走开……”
她疯狂的尖叫着,踉跄跌倒在桌边,拿起凳子就往霍琛身上砸。
霍琛站着,一动不动的任由凳子砸在他的身上。
若兰真是看到什么就拿什么,拿到什么就砸什么。
外头的金姨听到动静赶忙跑进来,眼看着一个茶杯朝着霍琛砸来,他也不避开,赶忙一把将他给扯开。
“我的小王爷,你怎么也不知道躲开,明知道夫人犯起病来没有理智可言的。”金姨看着他方才站着的地方有凳子和其他的东西,心痛的说。
“无碍,就当,替死去的父亲给她些补偿。”霍琛不在意的说。
父亲死了近二十年,母亲清醒为他,疯癫为他。所有的一切,均是为了他,也可谓是伉俪情深了。
只是他不明白,当年母亲为何就下得去手这般对他,对他这个,父母亲唯一的亲生儿子痛下杀手。
“小王爷先走吧,看夫人这样子,怕是要持续许久才会消停,待她冷静下来,老奴自会来收拾。”金姨已经推了霍琛出了房间,反手关上房门。
“那便有劳金姨了。”霍琛朝着金姨做了一揖,又深深的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这才走出院子。
霍琛抬手揉了揉被凳子砸得生疼的手臂,低头间猛然想起了方才母亲往他怀中塞的东西,顺手拿了出来。
那是颗浅蓝色的琉璃珠,父亲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