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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么？
流年不会知道。
不会知道她有多么的想他们，有多么的想回去。
可是他到底还是一个小孩子，很多的事情他都不明白。
在楚离弦的心，她四年前已经死了。
在女儿的心，她这个妈妈是未知的。
如果她现在回去的话，有什么用？
拖着这么一副残破的身子，让他来照顾她吗？
没有人她当事人更加的清楚，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活不了多久了。
如果这样的话，四年前，楚离弦要经历一场那样的痛，四年了，伤疤好不容易愈合了一点，四年后，还要重新承受这样的痛苦吗？
算楚离弦愿意，她也不肯。
对于楚离弦执着了四年，她真的很意外。
从来没有想过那个人竟然会这么傻。
从和他在一起，他们两个人各自受苦，没有快乐不说，两个人都遍体鳞伤。
现在，这样的生活，她真的不愿意继续了。
当他心的那个乔子月在四年前已经离开了。
1398。第1398章 留念，回忆（9）
还有，楚离弦从来都没有跟女儿说过关于她的事情，肯定是害怕小家伙伤心。
算她回去了，让他们看到她成了这样，他们肯定都不会开心。
而且她是一个迟早都要离开的人。
算他们开心她没有死，那也只是一时的。
她向来都不会怀疑自己的直觉。
四年前，她没有预感到自己快死了，倒是一直能预感得到自己快生了。
结果她的预感真的没有错。
医生说的预产期都是错的。
而她自己预感的，一丝不差。
现在也是相同的感觉。
很多时候，半梦半醒间，感觉像是死神在跟她招手。
这一次，让她安安静静的离开，不要再祸害任何人了。
乔子月没有再说话。
流年沉默了一下，也没有再说话了。
把电脑重新放回去，然后回到被窝里，抱着乔子月的手臂，闭了眼睛……
过了好久好久……乔子月低头看着抱着她手臂的人儿。
身下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声，乔子月知道，他睡着了。
眼睛里面闪过一道柔和的光芒，乔子月想抬起手来摸摸他，但是自己动不了。
瘫痪，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乔子月想，与其让她瘫痪，还不如让她如同几年前一样，成为一个聋哑人。
算不能和孩子交谈，至少自己能够行动，能够参与他的生活，能够抱抱他……
可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空谈。
天待她，从来都不仁慈。
而且是一次一次残忍。
***
外面，季辰风在那沙发怎么也睡不着。
离开了乔子月，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平常，她睡在床，他只需要睡在她房间里面的沙发，那样很满足了。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离开了乔子月，他简直都睡不着。
如果以后，乔子月真的离开了，或者是她又和楚离弦重逢了……
季辰风一阵后怕。
同时，心里也是浓重的苦涩。
乔子月从来都不属于他。
他当了一个小偷，把乔子月偷走了四年。
可是如今，他只希望乔子月能够一辈子陪在他身边。
哪怕是天要把他所有的东西都拿走都可以。
他要的，只有乔子月……
每次想到这件事情，会感觉气氛格外的压抑。
像是喘不过气来一样。
再次看了看那紧关着的房门，季辰风蓦然坐起来。
很想……很想冲去把乔子月抢过来。
但是他知道他没有资格。
那个房间里面的，是乔子月的儿子。
是个乔子月有直接关系的人。
而他呢？
他和乔子月，什么都没有。
前男朋友？
‘前’这个字，灼痛了他的双眼。
开始无的后悔。
如果当初他好好对待乔子月的话，是不是现在在里面的，是他的儿子？
是不是他会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悔不当初！
……
实在是睡不着，季辰风沉默了的抽了一根烟，然后走到浴室里面去洗了个澡。
把身的烟味儿都洗干净，然后默默的打开了乔子月的卧室的门。
虽然他也在这个卧室里面住了四年，虽然他每天都要来这个卧室很多次，但是他却依然紧张。
1399。第1399章 留念，回忆（10）
他没有打开灯，明亮的月光透过头顶的玻璃洒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其实是可以看得见房间里面的情况的。请大家搜索（六零文学）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季辰风走过去，走到床的另一边，然后在乔子月平常睡觉的地方躺下。
在这个世界，除了乔子月自己的身，再也没有哪一个地方的乔子月的气味儿这里更加的浓郁了。
因为四年了，一千四百多个日·日·夜·夜，乔子月一直都睡在这里。
这里有属于她的气味儿。
想到这里，季辰风忍不住想到一次在s国偶遇楚离弦的事情。
一次去s国，他是有事才去那边的。
因为四年了，每天晚都会照顾她，突然间去到s国不能照顾乔子月，他一阵心烦意乱，也觉得很没有事情可以干。
想到了乔子月，他慢慢回忆起了以前学的时候的事情，正巧见到那个便利店有卖冰棍的，而且是有乔子月以前喜欢吃的口味。
他便买了，没想到在那里竟然遇到了楚离弦。
其实遇到楚离弦的那一刻，他是慌乱的。
不过很快，他反应过来了。
没事。
乔子月又不在他身边，他……算是看到了他又怎样？
没想到，那一次楚离弦竟然闻到了他身的乔子月的气息……
那一刻，他的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悲哀。
好笑的是，没有想到楚离弦竟然也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爱一个人，失去了之后，卑微的贪图她身的气味儿…
悲哀的是，原来他身竟然也有乔子月身的气味儿……
四年的不离不弃，终于还是沾染了那么一点点吗？
可是他身的那一点点乔子月身的气味儿，和这里的，根本没办法……
季辰风睡在乔子月平常睡觉的地方，贪恋的呼吸着沾染着她的气味儿的气息……
有的人，如同罂栗，碰了，戒不掉了。
有的人，生性从不知足，明明知道罂栗有毒，却忍不住想要碰。
乔子月是第一种人。
而他，是那作死的第二种人。
***
第二天，原本以为会是很平常的一天，但是……
早晨都醒来了之后，季辰风把乔子月接回她自己的房间了。
一路，乔子月的脸色相当的难看。
季辰风知道，她要发病了。
连忙找来了墨澈，让他想想办法。
乔子月的每一次发病，每一次痛苦，都让他感觉到痛不欲生。
虽然痛在乔子月的身，可是他的心，也会跟着痛。
但是还没有等墨澈把特制的止痛针配置出来，乔子月已经发病了。
乔子月发病的时候，全身瘫痪的地方都会有一种致命的疼痛感。
也是说，颈部以下的位置，每一个地方都会特别的疼。
平常的时候动都不能动，而到了发病的时候，全身疼痛，还会出现肌肉萎缩、浑身抽搐……
每次发病，乔子月会像现在这样，浑身下都是汗，痛到不能自己。
虽然发病已经是经常的事情了，但是墨澈他们每一个人的神情都是很焦急，很不寻常。
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知道，乔子月的每一次发病，都会让她的情况更加的严重。
也是说，每一次发病都会带走她一些生命值……直到……她死！
1400。第1400章 留念，回忆（11）
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知道，乔子月的每一次发病，都会让她的情况更加的严重。六零文学
也是说，每一次发病都会带走她一些生命值……直到……她死！
楚流年因为从来都不怎么出来，不怎么走动，所以对乔子月发病的情况一无所知，现在突然间见到乔子月发病，还以为是季辰风他们谁对乔子月做了什么，小小的脸，顿时堆积起了狂风暴雨。
他抬头，愤恨的目光盯着墨澈和季辰风：“你们把我妈妈怎么了？”
墨澈没空理他，继续稳定乔子月的情况。
季辰风闻言愣了一下，目光复杂的看了看他，然后转过头去，看着墨澈为乔子月治病……
季旭愣了一下，连忙把流年扯到一边来解释。
等到他解释完了，楚流年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都错了了妈妈很多的事情。
他说懂。
其实他什么都不懂。
难怪昨天晚乔子月对他说：流年……你不懂。
是的，他真的不懂。
楚流年现在季辰风他们的后面，看着他们在那里忙，却感觉自己一点忙都帮不……
***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子月的情况终于是稳定了一些了。
接下来她要面临的，是昏睡。她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昏睡，一睡肯定是好几天。
有时候一连半个月都不会昏睡。
但是只要她发病，发病过了，一定会昏睡。
这已经是规律了。
楚流年不知道这一点，但是季辰风他们确实无的清楚。
如果是平常的话，季辰风肯定是舍不得她昏睡的。
可是每到她发病的时候，季辰风恨不得她立马昏睡。
因为只有她睡着了，才不会痛……
乔子月的情况终于好了那么一点点，但是浑身依旧很疼。
乔子月知道，她马要睡觉了……
目光四处环视了一圈，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现在后面，她没有说什么，抬头看着站在床边的季辰风。
“我……我有话想跟你说。”乔子月虚弱至极的看着他。
闻言，季旭和墨澈便明白了，连忙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楚流年本来是不想离开的，但是毕竟乔子月说了有话要给季辰风说，他也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