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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疑心分道
白玉兮对那些江湖中人的信任本就不足，现在出了这样的事，送饭的赵将信就是江湖中人，她当然会怀疑。
楼名驭他们也明白，但就是心里不舒服，行走江湖的人看重面子，看重信任，看重实际好处。
现在白玉兮除了拿出足够的钱财，并没有拿出足以让他们感到值得的东西，所以对这事有些不上心，也不想听从她的话去找找将信。
二月和白落感到气氛不对，还是白落出言道：“我和各位这些天出生入死，也知道各位不是那种人，但是不代表不会有有潜入进来，故意离间，还请各位将赵大侠找出来，说不定小姐只是问问他所看的东西。”
他的这番话有些作用，楼名驭发话道：“去找人，找到人之后再说。”
二月看他们散去，有些疑惑，怎么才一天他们都变了，看向白落，想要他给出答应，却见他跳到屋檐上去了。
白梨查勘了第寻死的状态，将一切都给白玉兮说清楚。
第寻倒在了章默亦的血液上，右边脸颊连同嘴角上都有血液，双手紧紧勒住脖颈，像是自己将自己掐死的，脖子以上都是青白色，双眼瞪得很大，充满了血色。
“小姐，没看出他是中了什么毒？但确实是中毒而死的。”白梨将银针从他脖子里抽出来，银针乌黑。
白玉兮在脑海中勾勒出第寻如今的模样，和他倒下的方向，刚才听白梨描述，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他似乎不该倒在这里。
他原本距离章默亦的尸体一段距离，现在怎么隔得这么近？几乎挨在一块了！
“白梨，你看看章默亦身上是否有毒药？”
过了会，白梨回道：“他身上什么也没有，之前云烟他们也搜过的。”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是送饭的人下药吗？”怀疑的种子正在成长。
“可有什么毒能够让人这么快就死了？”白梨想不通。
“有的，以前白玉容中过，不过我及时给她服了解毒丹，可第寻的死状不像是中了血觅。”白玉兮摇头走出这间堆放料草房屋。
迎着光出现在众人面前，因为看不到，所以并不觉得光芒刺眼，只感到晨光温暖。
白落在她身边道：“人已经找来了，不像是他。”
她点头，随着扶摇对大堂内所有人的介绍描述，她确定了方向，知道了赵将信在哪里，走过去道：“赵大侠，我只是想问问第寻王子死的时候，你看到的是怎么样的场景？”
“县主客气了，我这粗鄙之人当不起县主这句大侠。”
他这话阴阳怪气的，任谁都能听得出来，但没人斥责他。
赵将信长得像是庄稼汉子，身上的腱子肉倒很实在，武器却是一对开刃重斧，现在被他背在背上，让他整个人显得更高大。
白玉兮只是静静看着他，她也知道他们有怨气了，可她现在没精力化解，也没有时间，或许她一开始就错了，不该以这样的方式组建势力，这根本行不通，谁能在没有接触的情况下，就顺从的被你驱使，是她的考虑不够周全，是她的错。
也是她没有及时兑现自己许下的条件，让他们失望也在所难免。
赵将信原本是个直性子，这样的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涨红着脸，不知该说什么。
楼名驭及时化解尴尬道：“县主问你，在你送饭给第寻的时候，所看到的是什么场景？”
赵将信被他这一提醒，也知道了该说什么，当即将之前和红云烟说过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虽然是重新说一次，却也不会完全相同。
分析他说的每一句话，不像是事先准备好的。
白玉兮问道：“发现第寻死了之后，你去了哪里？我确实还怀疑你，这是谨慎起见，若不是你，我会道歉。”
她不知道这样做，他们会不会理解，至少她觉得自己已经做到该做的了，将想法向他们坦白。
“好让县主知道，赵某将第寻王子的死告诉红姑娘之后，就和楼大哥商议了些事情，之后闷得慌，就出去散心了。”
这说法很像敷衍。
白玉兮眉心一皱。
白梨见机道：“不知道商量了什么事？还觉得心情烦闷？”
她知道这话小姐说出来更不好，会让那些人的不满被放大。
但其实她说出也是不见得会好些。
楼名驭正色道：“是我组织他们谈了这些天的经历，还有以后的事，我以性命担保赵三没有做对不起县主的事。”
找将信在家排行老三，熟悉的人都称呼他为赵三。
红云烟和白梨想要再说什么，就听到白玉兮道：“我相信他——只是，楼先生，不对，应该是各位好像有话对我说？”
似乎是眼睛看不见，精神上的感应更为强烈，就算没有运功，也通过扶摇的描述，和一些人的语言能够感觉到气氛的变化。
白梨他们面面相觑，心有所感，沉默着站在旁边。
白落却还想挽回，道：“楼大哥还请三思，小姐不是食言之人。”
“我知道县主信守承诺，现在没有兑现我们想要的东西，只是没时间，也是我们没有帮到县主，所以没有什么好埋怨的。”
楼名驭这番话，倒是让白玉兮觉得不好意思，他们到底是在为她做事，没功劳也有苦劳。
“既然楼先生这样说了，那今日就将话给说开吧，以免耽搁了大家的事。”她闭目沉思片刻，展开眼说道，听声音似乎带着些惋惜。
大堂内的人，站的站着，坐着的坐着，大多都脸色凝重。
白玉兮脸上看不出什么，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这些天我们并没有帮到白县主什么事，但兄弟们折损了不少，虽然我们之间并不熟，可都是江湖中人，兔死狐悲，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死的人。”
楼名驭开头的这番话毫无诚意，他身边的人也不好意思，走江湖的，哪个不是舔着刀口过日子，死人是常有的事。
“之前，因为我们的兄弟被抓，所以让章默亦他们得知了有关县主的消息，也得知了紫香，我知道县主其实不怪，并肩他们都死了。”
“可是我们心里会想着，县主一天不说，我们就会觉得你不会作罢，会怀疑我们，一直到今天的事，县主自己也承认了。”
白玉兮点头，低头的时，尽量掩饰住眼中的柔弱，再抬头时眼神坚毅，道：“这是我不对，着急抓人，没在第一时间想到这点。”
她似乎知道楼名驭他们想要做什么了，可她想听听他的话，听听到底是哪里错了。
“站在县主的角度，这没错。”楼名驭坐在她对面，老练的眼神紧盯着她，紧接着道：“还有就是昨夜我们所见的那种鬼物，我们能力低微，帮不了县主了。”
第270章 不弹自鸣
志同道合又能一起走到最后的人始终是少数啊！
每个人的选择都不同，谁也不能勉强谁。
到底是她做的不够好，是她的能力有限，是她自在惯了，也不会管理人，做不到让人对她心悦诚服。
她默然片刻，“楼先生有话请明说。”
楼名驭站起身，单手行礼道：“我们经过商议，以后还是过江湖人士的日子，就不为县主做事了。”
白玉兮因为有了猜测，倒也没有震惊，只是吁了口气道：“为什么？之前的原因不足以让我接受，虽然我知道做得方式不对，但各位也不是心眼小的人。”
她求个明白，也想知道为何在这时候，他们打退堂鼓了。
红云烟带着面纱偏过头，她明白他们的想法，心里难受，到底是不够坚持。
“白县主一路走来，所做的事我们也都知道，也见识了县主的能力和做事风格，以百姓为重，为大辰国出力，不仅让女人敬佩向往，我等也心生佩服，但这些天我们见过了县主的敌人，强大到我们没有还手就被拿下了。”
“所以，我们决定离开。”楼名驭郑重说道。
他身后的人也跟着行礼。
白落看了心急，这些人都是小姐让他找来的，当时说得很好。
到了京都后，也都被小姐的实力所震慑收服，现在却……
他是不是该说些什么，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强大的敌人，需要众人齐心协力，你们只为此而离开吗？”白玉兮问道，尽管心有不甘，那又能怎么样。
“不，白县主手持绝影琴可敌千军万马，我们帮不了你，也不想拖累你，更不想为此丢了性命，况且我们想要的东西，白县主从未给我们兑现，当然这不是怀疑县主。”
白玉兮从长凳上起来，对着他们说道：“你们要走，我不拦着，之前许诺的东西我会安排人送给各位府上，但各位半路退出，我也不会给出全部酬劳，那已经身死的弟兄，我也会筹备好东西送给他们最亲近的人手中。”
“各位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她假装环视了他们一圈，其实眼前漆黑一片。
说到底，他们没有见到酬劳，所以才想着离开，可他们不是想要名利吗？现在汀州的事就要解决，名声很快就能得到，却改成了贪生怕死？
她不是他们，也不能彻底明白他们这尝遍江湖苦楚非善非恶之人的想法，只是可惜。
“县主深明大义，我们也不是不讲道义的人，将县主送回府城，我们再离开。”楼名驭抱拳道。
身后的几人也都点头，半路退出确实是他们不对，而且还朝县主要好处，怎么想都有些无耻。
可若不这样，他们心有不甘啊。
却听白玉兮说：“既然要走，现在就离开，我不去府城，也不需要各位护送了。”
“分道扬镳，各自珍重。”
她说完就转身上楼，再站在这里又能做什么了，到底是她没将这主子的位置坐稳，没有真正收服人心的手段。
都是江湖儿女，白玉兮都这样说了，他们自然不会厚着脸皮留在这里。
楼名驭一行人出了酒馆，朝西南方向而去。
红云烟知道这些人心意已决，否则怎么在之前没有和她商议，这是看出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