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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写什么?这样劳神费心。”上官空月将她手中的纸团拿出,并未打开。
“纸就在你手中,打开看看不就成了,看完只许夸不许笑。”她将手从那温和有力的手掌中抽出,接着说:“是药三分毒,以后就别喝那药了,别到时候没病喝出了毛病。”
她转过身来,看到他穿着紧身黑衣,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在自己家里穿的和做贼似的。
这个时候,胤王殿下该是在自己寝殿睡下了,现在跑到这里来,其意图不言而喻,为的就是履行白日在马车上所说的。
啧啧,这回竟然不是喊自己过去。
“兮儿要建立暗卫?也不像,这上面条理清晰,可以说是面面俱到,怎么还不满意?”上官空月噙着笑,修长的手指持着揉皱了的纸。
“嗳,这就算清楚了?”她以前算未曾开公司做管理,但也知道管理方面有各种的细则要点,要和下属说清道明,规范具体。
“不然还得如何?我建的琴楼和月卫都没这么多的条条框框,只要能按照自己的命令行事和绝对的忠心,还有超出常人的能力,余下的皆不重要。”
上官空月笑容浅浅,将纸张放回书案上,一伸脚将另一旁的圆形漆红木凳勾过来,正着身子坐在上面。
听他这么说,白玉兮瞬间了然,这时候哪需要那么多的约束规矩:“是我想的太多了,王爷这么晚了到我房中来,不怕被人当做贼子给抓了?”
瞧她谐谑的目光和明知故问的话,上官空月笑道:“说好了,今日将往事细说与你听。”
白玉兮目光停在他温润的薄唇上,好吧,她又想尝一下这美人的味道了,在上官空月的眼中笑意氤氲时,假装自然的移开目光,轻咳一声道:
“那我若是有往事,是不是也该与王爷细说?”
这穿越重生说出来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信,这世上各类奇异的东西都有,这事情该不算超出此世界大纲。
“兮儿还有往事?”他惊疑一声,他查过的一片空白,甚是奇怪!
“王爷该不会以为总是呆在府中,喝药喝个不停的病秧子会是我现在这样的吧。”
白玉兮一挑眉,眼梢处露出你绝对猜不到的神色。
他认真说道:“也有猜过兮儿不是以前那个白玉兮,但实在不明白到底是怎么换的人,原来的白玉兮哪去了?有着连白相都分不出的一样长相。”
“后来呢?”她颇有兴致。
“后来就没管了,以前那个白玉兮我可不爱。”他伸手握住她白嫩的手腕,再往下划过她的掌心,十指相交。
“你就那么笃定我不是以前那个白玉兮,要是猜错了可就嗯哼”她扬眉促狭的说着。
上官空月一时间拿捏不准,说不定她就是和自己一样藏拙,呐呐道:“错了便惩罚我再喝上几日的苦药,若是没错便让我吻你一次。”
白玉兮脸悠的红了,心内却大喊来啊,王爷别怂!比比谁更霸道!
“这事怎么也得本王主动才对,白日里的不算。”他狡黠般的笑着,眉眼处尽是要将美味吃到口的满意。
“你猜的对,也不对。”心想这要吻不吻的,真像个初恋的男孩,小心翼翼对她,以往的霸道魅惑都不知道丢哪去了。
白玉兮摇着头从椅子上站起,迈着步子慢慢绕到他身后。
上官空月想转头,却被身后的人用手捂住了双眼。
她问:“这样怕吗?”
不明白她要做什么,答了声:“不怕。”
白玉兮手未曾放下,幽幽道:“白玉兮早就死了,现在这个是我这孤魂野鬼占了她的身体,怕吗?”
他内心一颤,随即觉得这是她的恶作剧,双手抬起握住她的手腕道:“不怕,但是你也不用这样咒自己,说什么孤魂野鬼”
“我说的是事实,你不信也没办法,不过你不怕就好。”她将手掌拿开,有些无奈道。
“若真是如此,我就害怕你会从我身边消息不见。”感受到身后的人不像是开玩笑,他认真回道。
话一落,他转身伸手揽过她的细腰,将人环抱在怀中,坐在他的腿上,扣住她脑袋,低头吻了上去。
白玉兮抿嘴一笑,伸手抱住他脖颈,两人长发缠绕在胸前,乌黑的头发一时间分不清是谁的。
内间烛光绰绰,映在两人身上。
外屋白梨浅浅发呆叹息,给扶摇剥瓜子,近来扶摇胃口变大不少。
清凉洁白的月亮渐渐被云遮住,又一会儿,云散开。
两人较劲完毕,结果就是两人的唇红肿着,白玉兮眨了眨眼,微喘着气,盯着他的完美的唇瓣看,似乎用力大了些。
“兮儿,你连这亲吻也要比上一番,我还真是想不到,那以后成亲了,到了床上本王可不会输给王妃。”
上官空月说着,伸手在她的红唇上点了下,刚才竟然和兮儿同时停下,他差点败给兮儿,要不得,这是夫纲不振前奏。
白玉兮这回是真的脸红了。
没想到,这货是个老司机,这车开的措不及防!
她连系安全带的时间都没有,画面自脑海生成,就这么脸红了!
白玉兮缓过来道:“那到时候就看看谁先求饶!”老话怎么说来着只有耕不坏的田,没有哎哎,打住!唐唐神医竟然污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上官空月闻言笑得更为畅快了。
“说说你的往事吧,说清楚了,我高兴的话可以再和你说些事儿。”白玉兮靠在他怀中一手撑着他的胸口,防止这人又想吻她,她可是很矜持的。
第120章 倾诉往事
这姿势上官空月很满意,就是胸前这只不手也俏皮得紧。
上官空月回忆着当年的事情,他以前最怕的就是独自待在黑暗的房中,那感觉就像是回到母妃被逼的自杀的那晚。
现在抱着怀中的人儿心里再没有那种害怕和空落落,只觉得这一生都不能将她放开。
白玉兮看他陷入回忆,随即想从他身上起来去倒杯茶来,观其神色应该能说上好一会。
她作势要起来的时候,就被上官空月抱得更紧了些,听到他道:“别走。”
她感受到他的不安,原本清冽平缓的声线有了些无措感,这是回忆起悲伤的往事,白玉兮紧握住他的手:“不走,你抱紧了。”
又是一会安静,这房中就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将淤积多年的心结像其他人敞开不是易事,她在等,等多久都愿意?!
不,她可不是其他人,上官空月会说的,很快就会开口!她相信并在心里默数着,若是到五分钟后……还是五十分钟后,他还不开口,就马山起身走人,赶人!
上官空月低头看着她,墨色的眸子里那团雾气被渐渐拨开,他声音低沉:“在我八岁那年,眼睁睁地看着母妃被人给逼的自杀了,恨我当时无能!”
白玉兮感触不深,她没有父母,自幼跟着师父长大的,但感觉若是师父死了她也会很伤心,何况空月是亲眼看到自己的母亲被逼的自杀。
她在等他接下来的话,可等了半晌都没下文。
“还有了?”她问道。
“当时,在月影殿内,一个宫女奉父皇的命令捧着一盘白绫到了殿内,母妃在她来的时候就我躲在里屋,发生什么事都别出去,我那时看到那盘白绫就有了不好的感觉。
那时我想到了两年前的云妃娘娘,有人拿着白绫给她,下午就听说云妃娘娘死了,我问了母妃才知道死了就是再也不会出现,再也看不到了。
我害怕母妃也会和云妃娘娘一样自己以后看也不到了,就要冲出去将拿宫女推搡出宫门,被母妃拉住了,她抱住我点了我的穴道,低声告诉我以后她再也不能照顾我,让我这些天都不要出宫门……会有人来帮我告诉我该怎么做。
我想喊她却出不了声,想拉着她可怎么也动不了。”
他的声音略略沙哑了些,目光自她的鼻尖流转而过,顿了会接着道:“她笑着走出去,我奋力挣扎着,豆大的汗水流下来,母妃没有下重手,终是被我冲开了穴道。
我跑出去的时候,母妃已经低垂着脑袋吊在正殿的房梁上,我喊了好久,喊母妃也喊宫内的人救母妃下来,可没有一个人回我。”
白玉兮感觉他话中的阴郁,紧紧地抱着他的手不放。
他苦笑着:“呵呵……很可笑的是,在八岁之前父皇从不多在意我和母妃,可自从母妃死后他却来装模作样,让世人知道他是有多关心我,也好便于监视我,我不得不装病让他放心。”
“你父皇为何要将月妃娘娘杀了?”白玉兮问道,上官空月的母妃姓月,故而当年被册封月妃。
“知道碧空剑的来历吗?”他低声问道,这会没了刚才的郁气,似是说给心爱的人听之后心顺些了。
白玉兮略一沉吟道:“自然知道,碧空剑第一任主人是月无心,当初掌月教教主,你母妃该不会是月无心的后人?可就算这样你父皇也不该杀你母妃?”
“是月无心的后人没错,错就错在母妃被人陷害去碰了碧空剑,当年先皇用碧空剑横扫诸国奠定大辰的根基,可是到了当今皇上他却拔不出碧空剑,又有先皇留遗诏,后世若有人能拔出此剑必会成为天下之主,母妃拔出了碧空剑,第二天皇帝就派了宫女来赐死她。”
“遗诏的事情是我暗中打探出来的,这是先皇临死前告诉皇帝的,一次醉酒后在寝宫说出来,他怎么也想不到他身边的宋公公是我的人。”他现在连父皇二字都不想说。
白玉兮心中微颤,这人是想为母亲报仇又下不去手杀了自己父亲,就算那父亲再怎么冷血无情,可还是有那份血缘连着。
“我不杀他是因为背后还有人,那个让母妃拔剑的人才是最该死的!查了这么多年也有了些头绪,宫内现在最受宠的宁贵妃,年纪大了可样貌却没多大改变,当年的事也有她的影子,那个送白绫的宫女现在就在她身边当差。”
“宁贵妃不是秦王的生母么,样貌不变!你怀疑当年是宁贵妃将月妃给给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