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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儿,讲点道理吧!人是会变得啊。”陆笙无奈的叹道。
“我已经很讲道理了,去医馆值守吧,今晚别回来了。”步非烟的声音,如冷风一般传来。
风中风中,风中冷风……
陆笙坐在玄天府第二医馆的屋顶,望着远处家的方向。晚风很温暖,心里很戚戚。
一夜相安无事,两天风平浪静。
陆笙不知道九月是知道陆笙抄了他的家,还是本来他就想偃旗息鼓?
距离下次满月,已经不足四天了。这两天来,玄天府再也没有接到报案。能被陆笙找出来的,九月培养过的孕妇已经都找到了。守株待兔是最愚蠢的办法,但现在却是陆笙唯一的办法。
屋顶上,酒香四溢。陆笙招来纤云他们陪他喝酒,倒不是因为陆笙想借酒消愁,是陆笙纯粹的想喝酒而已。
“大人,我觉得吧……女人是要哄得,你不妨回去和剑仙说些甜言蜜语,或者……”
“需要甜言蜜语和哄的女人一般是那种缺乏自信和缺乏安全感的。你觉得步非烟缺哪一样?”
“要不……大人,咱们爷们一点,直接开门见山的说,甭管是谁,只要犯了法,都得严惩不怠,她就是愿意也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一个女人使啥性子?大老爷么说了算。”盖英冷着脸淡淡的喝道。
陆笙挑了挑眉头,“你这话敢回家说?”
“那有何不可?再者说,师姐这些年一直对我言听计从,就是想说也无从说起……嘿嘿嘿……,大人,我真觉得这样,女人不能惯。”
陆笙轻轻的举起酒壶。和盖英碰了一下,“有道理,等交班之后,你替我和烟儿说,你一个外人说句公道话她应该能听。”
“卡卡卡——”盖英手中的酒壶,龟裂。
“大人……我就是……随便说说的……你别当真啊。”
“切!”
“我觉得……现在大人还没把九月法办呢,步仙子已经开始冷战了,要到时大人把九月斩首示众……啧啧啧……我猜步仙子能劫法场。”孙游幽幽的饮了一口。
“他敢?”陆笙心底顿时炸毛,怎么这三个货说的一个比一个严重啊。
“大人,你想啊,那九月如果真的是步仙子的师傅,那在步仙子的心里是什么地位?步仙子自幼父母双亡,她和柳青云分别送给两人抚养。
失去双亲,那九月在步仙子的心底可不就是父母么?他做了再多的恶,对步仙子还不是至亲?到时候你要大义灭亲,步仙子说不准……”
有这个可能啊……
陆笙仰头痛饮,心底已经七上八下了。
“你们把我看成这样么?”一道声音,如冷风吹过,三四十度的气温,骤然间降下零点温度。
孙游几个货的手猛地一抖,就差从屋顶上滚下来了。慌忙站起身,却见步非烟一身白衣的出现在他们身后,手中提着一个食盒。
“步仙子来了啊……”
“我们就是,开玩笑,嘿嘿嘿……开玩笑而已……您别当真啊。”
“我自然知晓,改天我将你们说的话与诸位夫人聊聊。”
三人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还不走?”陆笙低声一喝,三人瞬间如逢大赦一般跑的没影了。
步非烟来到陆笙身边,将手中的食盒交到陆笙手中,“这两天,我想了很多……当年师父将他的手臂送来给我……我想是想告诉我……他已经去世了吧。”
“也许吧。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师父是林南杉,不是九月。从他送来手臂开始,世上已经再无林南杉。你无须顾忌,你我夫妻合璧,尚能一战。”
陆笙听完,心瞬间融化了。伸出手抓着步非烟的手掌,眼中满满爱意。
“你真好……”
步非烟浅浅一笑,笑而不语。
突然,楼下大门处传来喧闹之声,陆笙脸色一变,身形一闪连忙赶去。
“嗯?”站在门口的屋顶之上,陆笙眉头皱起。
并不是想象中的医闹或者九月故布迷阵的来袭,而是一个年轻公子竟然搂着两个青楼姑娘在医馆门外发酒疯。
“吕秀宁,你出来啊……躲在里面做什么?你以为没了你,本公子就会伤心难过了?哈哈哈……你少自作多情了。
你看看,本公子多快活……左拥右抱。哈哈哈……吕秀宁,老子跟你说,你生是我台家的人,死是我台家的鬼,想和离,门都没有……
躲着不敢见我么?是不是被气着了?你出来!”
“快看快看!这不是台公子么?”
“唉!台公子变成这样了,他不是从不去那些污浊之地么?”
二楼,孕妇们的保护宿舍中,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八卦们齐齐的涌向窗口看了起来。
挎着篮子的吕秀宁刚刚来到监护室,脸色一寒,猛的转身向医馆外走去。
第六百十章 画皮
“台士林,你别太过分,就算发酒疯你也回家去发,跑医馆来闹做什么?”一声娇喝响起,一个面容姣好体态婀娜的白衣护工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必究要照顾一群孕妇,但医馆中的大夫也多是男人。所以医馆临时招收了一批女子护工。吕秀宁就是其中之一。
“吕秀宁,你终于出来了,你看看,你昨晚没回家,我也没有,我昨晚就是和这两个女人在一起,比你更快活……”台士林眯着朦胧的眼睛,醉醺醺的说道。
“台士林,你别在医馆门口闹,我们已经和离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但你若再纠缠我,我就报官。这里是玄天府医馆,你别胡来。”
“和离?哈哈哈……没我的签字画押,你别想和离。”
“你别忘了,官府有判决和离的权利,你要再纠缠不清,我可就报官了。”吕秀宁冷喝一声,转身向医馆内走去。
“你别走,你给我说清楚,我到底哪里惹你不高兴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就算我要死,也得给个罪名吧?”
“对不起,我们命中不合。”吕秀宁顿住脚步,冷冷的说道。
“什么命中不合?哪个算命的说的?你从哪里听到这么荒谬的话?我们自幼订婚,成亲半年,何曾有过不合?”
吕秀宁没有回头,继续起步向医馆走去。
“你!你当真这么狠心?你还记得当年说过的话么?我们一起发过的誓言,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皆老。
无彼此,不成活,天上人间,生死相随!你可以把这些当成昨日戏语,我不行!你若不让我明白,我便死在你面前。”
说话间,顿时拿起从腰间抽出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被台士林搂着的两个青楼姑娘,顿时惊叫的跑开了。而在门口看热闹的人群,也瞬间发出了一阵惊呼。
我擦,分个手竟然要寻死觅活?你特么还是个男人啊。
“等等!”陆笙突然从天空落下,“虽然清官难断家务事,但我还是觉得小两口吵架最好能冷静一点。我说你一个大男人寻死觅活你不觉得丢人么?”
“他都不要我了,我还在乎丢人!”台士林额头青筋暴起,竭斯底里的报销到。颤抖的手臂,布满虬结,颤抖的嘴唇如风中起舞。
这状态,还真特么会直接抹脖子啊。
“我说能先把刀放下么?”陆笙的声音,诡异的出现在台士林的耳边。
手指,已经夹住了台士林的刀。
“我说小两口吵架,至于么?有什么话不能说开了?大街上自裁,影响市容在其次,也给家人蒙羞啊。”
“我……我……”突然,台士林抱着头崩溃的痛哭,“我没办法啊……我喜欢她,她是我妻子……我们从小就认识……父母之命……
可是就在七天前,她莫名其妙的跟我说要和离……我都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我台家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也可保衣食无忧。
我台士林虽然不能说年少有为,但也可算事业有成。我对她一心一意,从未沾花惹草。在婚后,我对她千依百顺,可为什么……为什么?”
说道这里,台士林突然再次激动的抓住头发仿佛发了疯一般。
“就算我做错了事……你和我说啊?你怎么就突然间变心了呢……前一天你还和我说我们要个孩子……第二天你就和我说我们感情不和。不和?我们在一起有十年了还不和?”
突然,陆笙眼眸眯起,隐蔽的盯着台士林,“你说你妻子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心的?”
“七天前,初八那天出了一趟门之后,回来就变得莫名其妙。”
“你妻子喜欢在身上涂香粉么?”
“呃?”台士林诧异的看着陆笙,又看了眼站在远处冷若冰霜的吕秀宁。
“以前不常涂,好像就是从变心的时候身上有香粉味道……可是我派人去查了,没有哪个小白脸勾搭她。否则……我一定……”
而瞬间,陆笙突然动了,瞬间欺身到吕秀宁的身边,一掌狠狠的照着吕秀宁的脑门拍下。
这一掌,陆笙没有留力,如果吕秀宁被拍中,必定脑浆迸裂而亡。
陆笙的速度如此的快,这一掌又如此的狠。别说周围的人都来不及反应,就是在远处看热闹的,甚至在屋顶之上看着这一出狗血剧的步非烟都没有反应过来。
“啪——”一声轻响,强烈的余波震荡开去,又被扭曲的空间将震碎消散与无形。
吕秀宁轻轻一掌,轻而易举的化解了陆笙的绝杀一掌。而后身形如流光,快如闪电的向医馆内激射而去。
刚刚踏进医馆,一道剑气契机瞬间锁定了她的周身空间。
身穿飞蓬战甲的步非烟,在神器的加持下修为已经到了半步超凡。剑气未到,寒意已经冻结空间。一剑略过虚空,漫天风雪仿佛恍惚间的错觉一般席卷天地。
轰——
一声巨响,脚下出现了一道被冰雪覆盖的巨大鸿沟,从医馆的内院一直延伸到外面的街头。
吕秀宁身形仿佛扭曲了一般出现在街头,脚尖离地,如幽灵漂浮。
“你很好!”吕秀宁阴森的对着步非烟留下一句,突然从天空落下。
“咦?怎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