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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我一直感激白板哥的地方,我躺在地上,就像是一个死人一样,等待那些强烈的蚁酸,来宣告我的死亡。
而且,最可悲的是,我马上就要被烫死了,但我居然不知道。
其实,如果没有白板哥拉我一把,若果那些蚁酸都落在了我的后背上,很明显的结果就是:
我的后背就像是着了火一样,皮肤和肌肉瞬间被腐蚀掉,然后肋骨也被消化掉,最后只剩下一副空腔,里面的五脏六腑和各种器官,就会完全露在外面。
接下来,另一只隐藏在黑暗角落里的白蚂蚁就会趁机出来,将我的五脏六腑给掏个干干净净的。
那时候,就算是这只白蚂蚁不掏我的内脏,你想一想,一个没有后背保护的人,露着自己的五脏六腑,行走在江湖之上,就算是华佗在世,仲景重生,又安能救我命乎?!
所以,我感谢白板哥那绝对是应该的,因为在这个该死的肠道里,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已经是第三次救我了。
……
白板哥抓住我的一条腿,使劲往前面一拉,我只感觉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扯动着,向前面蹿出了足足有三米左右距离。
如果我能够再做个实验,就是将我这样一个七十几公斤重的人,平躺着被拉出三米距离,得需要多大的力气啊?
我估计至少这个拉人的人,应该有一头牛的劲道。
白板哥就是力气大,他咬着牙,一把把我拉到了安全距离,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那股子白色的蚁酸,吧唧一声就射在了我刚才躺着的地方!
这真是千钧一发,要不是白板哥拉我一下子,我就会毫无疑问地丧命白蚂蚁之口的。
……
我虽然惊险过关,但我的两双皮鞋和脚后跟就没有那样幸运了!
一些落到地上,又被水鬼大肠肠道壁给飞溅起来的白色蚁酸,就落在了我来不及躲避的皮鞋和脚腕子上了。
我想都没有想到,我的皮鞋,是人头马的牌子,当然是真货,不是水货,居然这样经不起腐蚀。
一阵白烟之后,那双人头马,就化成了两堆白灰!
不错!是白色的灰,不是黑灰。
我在心里惊叫了一声,my god!这家伙竟然有这样厉害的内功,吐出的这些白色透明的液体,居然能烧化一双皮鞋,真是惊险啊,要是我不被白板哥扯一把,后果可想而知。
我从地上爬起来,突然感觉脚腕子一阵剧痛,我低头一看,我的妈呀!
我的袜子肯定是被烧糊了,因为它们已经消失不见了,脚面上的肉也似乎都被烤糊了一样冒着烟,而且有的地方,至少有三大片,皮肤和肉没有了,里面的脚骨都白森森的露了出来!
我嚎啕大哭,一屁股坐在地上,只是摸着自己的一双脚,哭天喊地的悲伤不已。
……
我后来才明白,我真的不是一个做侠客的料,因为在紧急关头,我就不能随机应变,像是一个该死的女人一样,只是哭泣。
不过,要是你也遇到这样的情形:大腿根的几片肉被那些该死的大蟑螂给撕扯了下来,到现在还血淋淋地掉着,手指也被咬伤了,疼得要命,现在两只脚又被白蚂蚁给无情烫伤了,你说一说,到这个时候,我是哭还是不哭?!
如果这个惨状轮到你,你该怎么表现呢?
我估计你恐怕早已经要昏死过去了!
……
一切不幸都喜欢列着队报到,你听,那些该死的肠道寄生虫大军又疯狂扑来了,而面前的这两只该死的白蚂蚁,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说起来你都不带相信的,那个白板哥,虽然没有了宝贝,但那个做起战来,简直不输给任何猛男。
他舞动着手里的工兵锹,上下翻飞,就像一团飞舞的梨花一样,冲着那两只白蚂蚁就挥砍了过去。
白蚂蚁也是饶人的主,它们左右蹦跳,快速地躲避着白板哥的铁锹,抽空还咬上白板哥一口。
……
你不知道,爆发力不足以致敌人于死命,只有耐力,才可以让敌人最后屈服。果然,这个白板哥不像是程咬金,只会三板斧,他一直舞动着自己手里的铁锹,我都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或许是一种信念在作怪吧?
反正这个白板哥将手里的铁锹一直舞动了足足有五分钟,直到那两只白蚂蚁躲无可躲,藏无可藏,最后,被迫交出它们的一些腿子和身体部位之后,才仓皇逃窜!
就这样,在扔下一地腿子和皮肉之后,那两只白蚂蚁终于携手撤退了。
我抱着脚,这会儿也忘记了疼痛和害怕,眼睛里充满了敬仰之情:哎哎呀!白板哥,你真是太伟大了!
白板哥抖动衣服,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弄出嘎巴嘎巴的骨头响声,意思是,你李锐看一看,这就是当年的我,一个英俊潇洒的神州鬼国侠客!
但是,白板哥没有高兴出一秒钟,就突然妈呀的尖叫了一声,然后倒在了地上!
我顾不上脚疼和腿疼,急忙爬起来,跌跌拌拌地跑了过去一看,唉,原来是刚才跟那两只大蚂蚁作战时,被它们大钳子给砍了一下子,至今,不知道是那只蚂蚁的口器,还死死咬住他的肩膀头不放!
而且,白板哥的全身上下,似乎也没有完好无缺,而是伤痕累累。
我这才发现,那两只该死的白蚂蚁,竟然如此牛×,将白板哥也咬了个遍体鳞伤!
……
我没有急救经验,所以上前就像一把把那只口器给拔下来,但是,我丝毫没有撼动那只颤颤巍巍的口器。
白板哥被我一拔那个口器,只疼的大喊了一声道:
“李锐,你想害死我啊!不要拔,疼死我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口器就那样扭动着,似乎还活着一样,一直往白板哥的肉里面直钻进去。
我真的佩服这些该死的肠道恶魔的厉害了,口器离开了主人的身体,居然还这样顽强不死,这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
啸叫声略微停顿了一会儿,然后重新响起了。
好像是那两只受伤的蚂蚁,已经跟它们的大部队接头了。
……
白板哥忍着周身剧痛,从地上勉强爬起来,对我说道:
“李锐,咱们赶紧走!迟了就来不及了!”
我使劲点点头,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扶着白板哥,然后朝着那个幽暗的大肠肠道尽头就走了过去。
简而言之,不知道我们下跌了几个大肠弯道,最后好不容易才来到了一堵墙跟前。
我看着这堵完全是由没有消化完的骨头,和已经转化成型了的粪便组成的屎墙,心里哀叹道:
“我李锐今天这是怎么了?人家都是天无绝人之路,我是到处是危机四伏,而且似乎都是无解的,我怎么就这样背啊?!”
白板哥鼓足力量,大声说道:
“李锐,你别泄气,只要我们在那些肠道恶魔到来之前,挖来这道粪墙,我们就可以从这个巨水鬼的肛门里,来个高空坠落,然后重获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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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九活人游戏
白板哥用铁锨,我用双手,我和白板哥两个人拼命地想挖开那个粪便高墙,但是,这堵墙实在是太高太厚了,弄了大半天,我们两个只在墙上挖开了一点点小洞。
可是,后面的那些肠道恶魔,却不理会我们的挖墙技术,它们啸叫着向肠道末尾的我们冲了过来,打算将我们活活逼死在那堵臭墙跟前。
看到已经冲过来了得那几百只白蚂蚁,白板哥突然说道:
“李锐,我们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装死,或许才能躲过一劫!”
我紧张地问道:
“怎么装死?它们不是连死人也吃吗?!”
白板哥一指地上的那些粪便——臭气汹天的黑色糊状物,对我说道:
“用这些东西把自己伪装起来,然后等着这个该死的水鬼拉屎的时候,我们两个就可以趁机从他的后门里逃出去了!”
我吃惊地目瞪口呆,说道:
“白板哥,你是不是疯了?!钻到这些屎糊糊里面去,那能行吗?就算是那些白蚂蚁抓不住我们,我们也会被这些粪便给熏死的!”
白板哥大声说道:
“这是救命之策,顾不上了,你如果觉得有失体面,那就一个人在外面待着吧,我不管你了,我先进去了!”
说完,白板哥就吱溜一声,整个人就钻进了面前的那些粪便堆里面去了。
然后在我张口结舌的注视下,他竟然在那堆黏糊糊的粪便里面打了几个滚,用手将那些污秽的东西,往自己的脸上和身上糊涂乱摸一番,然后重新站了起来,张开一个小巧的嘴巴,问我道:
“怎么样?看不清楚了吧?”
我面前简直就是立着一个泥人,他靠在那堵粪便高墙上,乍看起来,就像是那堵墙的一部分。
白板哥索性将手高高举起,紧贴着粪便高墙,然后将身子尽量跟那堵墙融和起来,这样一来,他就像是隐身了一般,我都看不见他到底是不是还站在那里。
直到那堵粪便之墙上,开了一个嘴状的小口,里面露出白色的牙齿,说起了话来,我才又重新定位住了白板哥的位置。
他说道:
“李锐,你赶紧在粪便里面滚啊,要是迟了,就完蛋了!”
“你不想活了?!快啊!”
……
现在,这个暗黑的透明肠道里,就剩下我一个人哀叹了。
我左思右想,觉得自己这次被诱骗到这个神州鬼国来,简直就是忍受了常人无法想像的各种屈辱和痛苦,感受了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恐怖经历,结识了一些稀奇古怪的鸟人,然后又与他们一一分手,最后就只剩下了自己。
还有这道无法逾越的粪便高墙。
我心里的感慨太多了,超级诗意不觉油然而生,那些诗词毛毛虫又在我心里泛起,挠得我不得安宁,于是,我突然高声朗诵道:
啊——
我在肠道里观鱼
谁又在肠道里观我
观我的人又被别人所看
看别人的人又被其他的人所审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