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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我穿过一座人肉加工厂和一家人血酒厂,来到了那家五洲豪马大酒店的门口时,那里盘踞着更多的孤魂野鬼,恶鬼们都在灯:李锐,男,28岁,北京市马家坡人氏,住址×××,系南航空难幸存者和嫌疑人,最近发现其已经潜逃至川东省兰宁县城,作案无数,而且作案手段残忍无比;汪凯,同案嫌疑人,男,23岁,湖北人;同案嫌疑人李阿婆,女,63岁,兰宁县人。
……
现三名犯罪嫌疑人都已经潜逃,不知去向,如果有知情者,可以致电王警官或者李警官,电话……。也可以直接到兰宁县派出所报案,如果能够提供有效线索者一次性奖励20000元人民币。
兰宁县公安局,2016年2月13日。
下面附着汪凯和李阿婆的相片。
我再一看标题,印着几个血红的大字:川东省公安局一号通缉令!
我一点也没有吃惊,因为即使他们在大街上贴满关于我的通缉令,我也不害怕,因为我现在不是一个人,有什么好怕的?
但我还是有点气愤,心想这个兰宁县派出所竟然悬赏两万元来到处通缉我,我不禁哑然失笑,我居然就值这几个钱?
汪凯,也就是那个北大学生,他可不这样认为,他抓住我的胳膊,手上的铁丝差点扎着我的肉,说道:“现在风声紧,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先躲一躲?”
我问他道:“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到那里去躲啊?”
汪凯当机立断,说道:“咱们就去李阿婆家里躲上几天,等到风声已过,咱们再出来,然后赶紧回北京去!”
我哈哈大笑,说道:“躲倒是可以,但回北京就不要再提了!”
汪凯一脸茫然,问道:“为什么不能回去?”
我瞅了瞅他铁丝串联起来的那张脸面,说道:“看看你的嘴脸,还能回北京去?!”
汪凯伸手抠了抠自己的脸,抠下来了一块肉,拿在手里看了看,说道:“这有什么,去了美个容不就可以去北大了吗?”
我嘿嘿冷笑,说道:“你还北大哩,就你这个鬼模样,阳世间那里都不会要你的!”
汪凯一笑,说道:“这都怨我妈,把我整成这个样子,算了,北大去不了,我们现在就去李阿婆家,好歹也比被警察抓去了的好啊?”
我转念一想,觉得也是啊,现在天要大亮了,我们最好还是躲一躲的好,不要让警察给逮着去。
李阿婆家就住在兰宁县城郊区,叫什么迷雾山村,距离兰宁县城只有五公里的距离。
汪凯向我一指,我眯着眼睛遥望过去,只间浓云迷雾当中,隐隐约约、恍恍惚惚地摇曳着一个娇小的小山村,那里就是迷雾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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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北大鬼生
那个迷雾村看起来不远,可走起来就老费事了。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我们两个通缉犯当然不敢走大道,就专门挑选一些幽暗小径走。
这些乡间小路都掩埋在包谷叶子和菜地里,全看不见,加之周围到处都是黑压压的绿色,风一吹,黑暗的色彩四处涌动,就像野兽的脊梁一般起伏不定,更加难以确定方向。
烟雾到处侵略,攻陷了每一个角落,搞得我们两个就像在水墨画里行走一般。
现在,我俩绝对是一双迷途的羔羊,在这幅荒唐至极的水墨画里慌里慌张地到处乱钻。
泥人,田野里到处都是滚爬着的泥人,他们全身涂满了青泥,五官七窍都被泥水糊住了,不能呼吸,不能张嘴,不能喊叫,一个个就在地里头艰难地爬行着,然后挣扎着向黑暗里爬去,生怕早晨的阳光出来会将他们晒干晒死一样。
冷不丁,有一个泥人突然抓住了我的一只脚,然后张着嘴想对我申诉着什么,但泥水很快就将他的嘴巴给糊住了。
我急忙一脚踢开那个泥人,赶紧向前跑去。这一下可气坏了他的伙伴,他们全都伸出一条条泥胳膊,挣扎着伸出手来抓我,但因为动作缓慢,所以都没能抓住我。
最后,就在我快要离开那片泥地时,两个泥人还是抓住了我的一条腿,然后将我拼命向泥水里头拽去。
我没有想到这些泥人的力气居然有这么大,我挣扎着想要跑开,但死活整不过他们。
越来越多的泥人都聚集了过来,嘴里好像都在喊着救命之类的叫声,因为他们发不出声音,我只能根据他们的嘴型来判断。
泥人们一起抓住我的两只脚,一起用劲,打算要将我拖到他们的地盘里去。
我大喊救命,汪凯从大老远处跑了回来,一边用脚踹那些泥人,一边从泥坑里往出来拉我。
“你可千万不能死啊!你死了阿婆和我就说不清楚了!”
汪凯一边拖着我,一边说道。
我们两个的力量基本上不是那些泥人的对手,眼看着我就要被活活地拖进了泥里头,眼看着泥水已经漫过我的心脏位置,直达脖子,然后荡漾到了我的下嘴唇,有一些泥水已经涌进到了我的嘴里。
泥水咸里吧唧的,很难喝。
一些泥人抓住我,揪着我的衣服爬上了我的身子,压在了我的头上,打算将我活活淹死在泥里头。
他们用手不断地往我的脸上、嘴巴和鼻子里涂抹泥巴,准备要将我给糊死、憋死。
泥水流进我的喉管和肺部,压迫着我的心脏,想要让它立刻熄不值,他们穿过我俩的身体,直溜溜地向山里走去。
我怕极了反倒生气起来,觉得这些鬼影子简直就是在向我示威,我冲着那些影子大喊大叫道:“哎!你们这些鬼东西,有本事放马过来啊!我不怕你们!”
他们似乎听不见我的喊叫声,扛着他们的农具一直朝山里面走去,然后穿过泥土,悄然没进山坡,不见了。
汪凯胆子小,不敢向四周看,低着头往前走,同时小声对我说道:“李锐,赶紧走吧,这些都是山村老尸,咱们斗不过他们的!”
我看着那些影子都回到土里头去了,才加快了脚步,追上了汪凯,一拍他的肩膀。
汪凯吓得一个哆嗦,差点尿裤子。
我恶搞着问他道:“哎,北大学生,你现在也是一个死鬼,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汪凯回头瞪了我一眼,呲着满是铁丝的那张嘴抗议道:“我不是鬼,我是人,我是北大学生!”
然后他就再也不理我了,独自向前走去,嘴里一直重复着那几个字:我是北大学生,我不是鬼,我是……。
我厌恶极了,追上他,拦住去路断喝一声道:“听着,你现在跟我一样,就是一个孤魂野鬼!我都看见你到人祭台那里去了,去哪里的人没有一个活人,全是鬼!”
汪凯被我的呵斥彻底惊醒,他停下脚步,慢慢冷静了下来。
我又吃了一惊,再看眼前的这个汪凯,已经不再是刚才的那个汪凯了。他的七窍里到处流着血,脑子白花花的就粘在额头上,鼻子、嘴巴和头骨都碎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整个脸面已经彻底分崩离析,血就顺着脖子往下流着。
我吃惊地往后退了两步,看着他抬起自己的胳膊,解开衣服给我看。
他的全身骨头肯定都被弄碎了,肉皮全都耷拉着掉了下来,整个人早就碎的不成型了。
他瞅着我,说道:“看,这就是真实的我!”
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脑袋,说道:“我就说嘛,你跟我一样,也是一个鬼,你还不承认。”
汪凯苦笑了几声,说道:“这都是我妈干得好事,你看这些铁丝,都是她给我穿起来的,不然,我就是一堆碎骨头渣子,早就烂得不成样子了。”
我看着那些涂满鲜血,已经生锈了的一道道铁丝,说道:“你妈也是够有耐心的,把你编制成这个模样,也是不容易的。”
汪凯说道:“我不骗你,当我们上次见面,就是在那辆破中巴上见面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是一个人呢,而且坚信自己考上了北大,正在上学呢,真的。”
我哈哈一笑,说道:“我跟你一样,我那时也不知道自己坐的飞机已经出事了,自己失踪了,还以为是来二龙山采风的。”
汪凯说道:“我第一次见你,感觉你绝对是一个人,不像是一个鬼啊!”
“那是幻觉,其实那时我们都已经死求子了,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汪凯摇摇头,说道:“直到现在,我都不认为你是一个鬼,因为你比任何鬼都要正常,而且你有人的七情六欲,跟活人一模一样,我感觉你没有死!”
我干笑了几声,说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我都一样,都是一些脏东西,都是人类避之不及的阴物啊。”
汪凯还要争辩些什么,我急忙引开话题,问他道:“你到底是怎么死的?”
听我这样一问,汪凯不禁唏嘘感叹起来,半天才说道:“我是跳楼自杀的!”
我问道:“为什么?”
汪凯说道:“我从十九楼上跳了下来,就像坐飞机一样,吧唧一声摔在地上,清脆得就像玻璃落地一般,刺激极了。”
我说道:“就别再说这些了,告诉我,活的好好的,你为啥要自杀?”
汪凯说道:“其实,我们家里的条件非常优越,我爸是建行行长,我妈是外科主任,但我就是不想活了,我要让他们失去这个儿子,我要报复他们,专挑他们最心疼的地方下手!”
现在该轮到我唏嘘感叹的时候了,我叹息着说道:“一个好端端的家庭,全然让你给毁掉了!”
汪凯一边扶着玉米叶子,一边大声说道:“我做出的决定,我到现在一点也不觉得后悔!”
“为啥啊?”我问他的背影道。
“我讨厌考试,一辈子讨厌考试!活着好像就是为了考试,考试就是为了活着,这件事有意思吗?”
汪凯反问我道。
我说道:“你那是思想极端,除了考试,不是还有其他的事情么?”
“我感觉再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了。我的父母没有实现的理想,都交给了我来替他们去实现,我实际上丧失了自我,这就是家庭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