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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来，她已经通过坐标转换不断尝试，大概摸清了恶魔位面的大陆面积和“卡兹维拉”的势力范围——而有些意外的是，整个研究团队通过对恶魔波动的分析，发现恶魔位面其实有很大一部分区域的生物，并没有受到卡兹维拉的掌控。
这一发现算是当前“恶魔研究”方向上的一个巨大推进，不过麦琳瑟拉眼下更看重这个稳定打开、并在缓慢扩张开来的球状传送门。
“‘探索号’已经打开悬浮法阵…”
“确认法阵正常工作，但参数有些变化——”
“液体温度正常，并无腐蚀性…”
一声声汇报传来，麦琳瑟拉所在的位置能清晰看到那传送门映出的黄色影子——“门”的另一边，就是恶魔位面的“海洋”。
但海水并不是蓝色，而是泛着淡黄的奇怪液体，这里没有汹涌的波涛，看起来平静异常。
“确认指数在正常范围内！”
“开启第二阶段投放，进行活体实验。”
马上有悬浮着的几个箱子被法术抓取着投入了传送门中，他们听不到位面另一边的声音，但通过法阵检测，反馈很快出现：“白鼠正常存活，‘探索号’第一部分拼接完成！”
但四周的法师和龙族们没有谁欢呼，都是目光灼灼的盯着几个指示器，当代表“恶魔气息”的那个指针始终维持在标准线一下，并持续了超过十分钟后，麦琳瑟拉缓缓呼了口气：“确认区域洁净，白鼠依旧存活，并且没有遭受感染。可以开始第三阶段投放。”
这一次投放的可就不是刚才几个箱子那么简单了，前前后后共有二十七个巨大法阵碎片按次序进入了法阵，漂浮在了那篇黄色海洋之上，最后更有一名穿着全手工焊接防护服的龙族，来到了法阵面前。
“莫拉斯已就位，等待指示。”
他的这身防护服上有插着的晶石，用以提供氧气、恒定内部气压，外表看上去很多法阵都是裸露且粗糙的，但密封性不用多说，甚至可以算是当前龙族们最高法阵工艺水平的体现。
穿着它的莫拉斯最后一次确保法阵正常运转，举手示意自己状态无误，迈步进入了传送门之中…
本来直接进行人员穿越尝试是排在一个月之后的，但战争来临，许多没有必要的实验都只能直接放在一旁，一切以尽快达成目的为前提——而当那位“先驱者”消失在传送门后，整个大厅安静的只剩下了法阵运行时的嗡鸣。
大概五分钟后，传送门忽然震动了一下，随即迅速稳定，并缓慢改变了形状——它仿佛被某种力量拉伸开来，逐渐成为了一个真实的“门”的形状。
同一时刻，莫拉斯的声音传了过来：“法阵结合成功，一切正常！”
麦琳瑟拉握紧了拳头，四周的欢呼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连续深呼吸，眼眶泛红，内心的激动溢于言表。
但现在却不是庆祝的时候，她大声道：“开始第四阶段！第二批人员做好穿越准备！”
“是！”
***
同一时刻，埃尔森城外的“改装工厂内”反射着光泽的巨大金属板在法术控制下精确的漂浮到了指定位置，卡米拉眉头紧皱，亲自控制着重达数吨的“浮空护盾”与“霍维拉号”链接在一起。
这里看不到惯常使用的平面法阵，而是内嵌隐藏的立体法阵——随着不断实践，奈菲已经将自己构建多面体法阵的本领在应用中充分发挥，迄今已经成了带领三十名法师团队的领头者。
在母亲将“护盾”链接后，她带着团队检测了法阵的运转状况，眼下这上面使用的都是从埃尔森运过来的“元素位面能量晶石”，形状和以往的晶石有些区别，但能量储存量更强。
钴金镶嵌的法阵闪烁着独有的光泽，当法阵启动并运转后，轻微的震动传来，奈菲呼了口气：“搞定了！”
站起身，她望向了四周——整个“霍维拉号”四周搭建了二十四个专用的“镶嵌口”，每一个都镶嵌了相同的“护盾板”。
而在这些保护措施后方，舰炮已经进行了一次更新，口径巨大的炮管闪烁着冷光，气息凛冽。
“滴——”
指挥中心忽然传来了提示声，卡米拉都不用扭头，便立刻道：“附近有村庄遭遇了恶魔袭击，返回驾驶舱，准备出击！”
奈菲二话不说便带着其他法师朝中部入口而去，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最近五天时间内，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出击的“霍维拉号”，已经执行过两次任务，并摧毁了盘踞在村庄附近的两处恶魔巢穴。
而这一次“霍维拉号”也是驾轻就熟的直接从工厂中央升空起飞——它的飞行速度远比当初罗迪控制时更快，因为卡米拉现在已经愈发熟练的掌控了它的飞行方式，当它升空之后，边缘的“侦测法阵”也迅速开始了探寻，并锁定了黑烟冒起的地方。
在“霍维拉号”尚未抵达目标地区之前，提前起飞的侦察机已经起飞并探寻了目标具体方位，当“霍维拉号”抵达附近后，同一侧的六门舰炮已经对准了那并不稳定的恶魔位面传送门…
“目标锁定，开炮。”
穿着深蓝色舰长服的卡米拉下达了指令，下一刻，整个“霍维拉号”微微震了一下，而远处森林中的那个闪光点，则瞬间淹没在了爆开的火光之中。
轰鸣声传来。
“确认目标消失。”
“步兵部队靠近确认，注意附近恶魔。”
卡米拉站在舰桥位置，愁眉不展——“霍维拉号”虽然厉害，但恶魔出现在森林中后，他们只能根据对方袭击的位置在附近搜索“传送门”并摧毁，可那些已经来到这个世界的恶魔，卡米拉却束手无策。
因为它们藏在森林之中，根本无法依靠普通的追踪方式去挨个追杀，有的感染兽钻到地底十米深，简直像老鼠一样顽强。
第1166章 战舰
虽然早有准备，但整个卡伦王国高层和龙族们都是怀着“主动出击”的心态去筹备的，结果敌人突然搞起了大范围攻击，的确让人们感到了措手不及。
尤其现在这种“无目的”的进攻，颇让卡米拉感觉恶魔成为了四处冒头的地鼠，自己倒是盼着对方能够搞出动静来，因为这样就可以锁定并干掉敌人——可所有人都明白，这种多点开花的进攻方式背后，一定隐藏着对方更为犀利的进攻，只是时间上难以确定、形式无法捉摸。
如果说有什么能够让顶层决策者感到恐惧，卡兹维拉这种战斗方式带来的“不可预测”，恐怕是真正让罗迪等人头疼和害怕的东西。
“这里是清扫者小队，收到请回答。”
法阵忽然传来了声音，一直等候的法师立刻回应：“霍维拉号舰桥收到信息，请汇报战况，完毕。”
“传送门已经摧毁，轰炸区域附近恶魔已经处理完毕，四周没有见到更多恶魔，我们正在向外进行探索，刚刚击杀了三只逃脱的感染兽，如果——”
话说到这里，对方忽然语气一变：“右翼有大批恶魔袭击！很多！”
卡米拉面色不变，直接回道：“那就汇报坐标！慌什么？！”
对方被这一句吼得冷静下来，随后赶紧道：“克拉克！发射信号弹！敌人在我们南边两百二十米、不、两百米的地方！它们速度很快，还在接近！”
他说话的时候，四周已经响起了晶石枪发射的声音，卡米拉目光转向一旁，却并未让舰员去控制火炮，因为现在进行人工调整至少需要一分钟以上时间才能确认精度。
她直接启动了自己手旁一个看起来不算起眼的小型法阵。
淡淡光芒亮起之后，卡米拉在上面用手指滑动几下——法阵表面光芒大作，而“霍维拉号”一侧的舰炮则近乎同时开始了迅速调整，不过十秒钟便锁定了位置。
卡米拉扫了一眼，立刻下达“开火”的指令，下一瞬间，支援火炮立刻轰在了那些恶魔身上…
半个小时后，完成任务的“清扫者小队”运载着伤员返回了“霍维拉号”。因为支援迅速，突然出现的三四十只感染兽并没有造成任何威胁，只有三名队员被炮弹爆炸的冲击震伤，其他人可谓毫发无损。
而那个立功的法阵则已经停滞下来，上面能量耗尽的晶石也被取下。
返回途中，卡米拉一直望着窗外思考着什么，而得到允许进入舰桥指挥区域的奈菲，则望着那个刚刚“协助锁定坐标”的法阵，问道：“舰长，刚才这个法阵的反应速度，似乎比上次更快了。”
她已经习惯用这种称呼了。
“嗯，我中途进行了优化，但还没有达到预期效果。”
卡米拉回了一句，而奈菲则有些挠头：“这个就是所谓的‘智能’么？”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刚刚法阵对炮台的角度调整并非“手动”，而是法阵根据坐标自动进行调整的…换句话说，这在某种意义上可以称为“智能化”法阵，和普通法阵根本不是同一个概念，属于能够自己计算并做出连续决策的存在。
但卡米拉没有在第一次炮击时就是用它来辅助瞄准，是因为这个法阵耗能太高——仅仅是处理刚刚那一次“坐标调整”任务，它便耗费了两个充能晶石单位的能量，这样的能量，已经足够一辆当前生产的“晶石车”跑上一百公里不止。
简单的命令尚且如此，更不用提去处理什么更为复杂的指令了，卡米拉虽然在大奥术师卡德加的传承下摸到了“智能法阵”的边，但目前只能算是懂了些皮毛。
她的奥术水平提升迅速，同时因为战争和当前负责的“霍维拉号”事务，在“智能”法阵上进步极快——可越是研究这些东西，她越发现所谓的“智能”法阵，不过是一种能够自行处理信息的法阵罢了，想要“自我思考”，根本痴人说梦。
这不是概率问题，而是她在这条道路上，并没有看到任何能够达成产生“自我意识”的希望…无论自己将法阵设计多么的精妙，它只能按照自己设计的